第一百二十九章 一起淋雨

作品:《夺我军功?重生真千金虐翻全家

    宋沈氏佯装震惊:


    “是谁?光天化日,佛门清净地,竟敢行此苟且之事?”


    身影被这突如其来的喝问惊得分开,短暂的寂静后,一个男子发冠歪斜,衣衫不整地从帷幔后踉跄走出,正是傅朗星。


    他脸上还带着未褪尽的潮红,但在看到门口站着神色冰冷的宋忆秋时,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清醒了大半:


    “忆秋?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


    他的话戛然而止,脸上满是困惑。


    在看到傅朗星从那个房间里走出来的瞬间,宋忆秋就已经完全明白了。


    宋沈氏葫芦里卖的,原来是这生米煮成熟饭逼婚傅朗星的计谋。


    将自己引来,是为了彻底绝了傅朗星对她的心思。


    果然,不多时,宋桑语也低着头,衣衫凌乱,鬓发散乱地从傅朗星身后走了出来。


    她眼眶通红,泪水涟涟,唇上的胭脂早已模糊一片,一副受尽欺凌的模样。


    她飞快抬眼扫了众人,在看到宋忆秋时,眼中闪过一丝得意,随即立刻转化为羞愤欲绝,猛地就朝着旁边的柱子撞去,边哭边喊:


    “让我死了算了!我没脸见人了!”


    “桑语!”


    傅朗星下意识地伸手拉住她,看着她这副模样,愧疚地锤了一下周围的梁柱。


    宋沈氏见状立刻配合着女儿,拍着大腿,带着哭腔演了起来:


    “我苦命的语儿啊,你怎么这般糊涂!女孩子家最要紧的就是清白名声,如今……如今这可如何是好?”


    “你让为娘怎么活啊,倒不如……倒不如就此了断,还能全了你最后的颜面。”


    她一边说,一边用眼神暗示宋桑语继续。


    宋桑语会意,哭得更是凄惨绝望,作势又要往墙上撞。


    傅朗星连忙拉住宋桑语,将她护在身后,沉思片刻道:


    “伯母!此事千错万错,都是朗星的错。许是方才淋雨着了风寒,头晕目眩,一时糊涂,竟……竟唐突了桑语妹妹。”


    “您放心,傅朗星绝非不负责任之人,我这就回府禀明母亲,即刻请媒人上门提亲。定会风风光光娶桑语妹妹过门,绝不让她受半分委屈。”


    他说完,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一直冷眼旁观的宋忆秋,却见她脸上没有任何波澜。


    既无愤怒,也无伤心,这让他心中莫名地一阵失落。


    他转回身,双手握住宋桑语的肩膀,看着她泪眼婆娑的模样,安抚起来:


    “桑语,你万不可再做傻事,此事我既做了,便一定会负责到底,你……等我消息。”


    说完,他不再停留,甩袖匆匆离去。


    确认傅朗星走远,宋桑语抹了抹眼角的泪痕,与宋沈氏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两人眼底压抑不住的喜色,几乎要溢出来。


    宋忆秋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冷哼一声讥讽:


    “妹妹既然有心嫁入世子府,大可光明正大地筹谋,何苦用这等自毁名节的下作手段?未免……太不体面。”


    宋桑语脸色一变,无辜开口:


    “姐姐在说什么?妹妹听不懂,方才之事乃是意外,姐姐何必出口伤人?”


    宋沈氏也立刻帮腔:


    “忆秋,你莫不是嫉妒你妹妹得了这般好姻缘?也是,傅世子这般人品家世,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高攀得上的。”


    宋忆秋看着她们一唱一和的丑态,只觉得可笑又可悲。


    她懒得再多费唇舌,只无语地摇了摇头,转身便走了出去。


    原来,这就是宋沈氏昨夜想到的破局之法,用宋桑语与傅家的联姻,来转移视线,压下几个儿子惹出的滔天丑闻,借此挽回宋家些许颜面。


    可悲的是,宋桑语还自以为得计,殊不知,在她母亲眼中,她与差点被推入火坑的宋若菱又有何本质区别?


    不过都是一枚可以被随时牺牲填补家族窟窿的棋子罢了。


    海山寺的祈福草草进行。


    宋忆秋站在宋桑语和宋沈氏身后,看着她们跪在送子观音像前虔诚叩拜的模样,心中只泛起一阵强烈的反胃。


    她借口胸闷,独自一人离了大殿,到寺后透气。


    连日的阴雨终于暂歇,山后竹林被雨水洗涤得青翠欲滴,竹叶在微风中沙沙作响,偶尔有积存的雨滴滑落。


    白梅悄声上前禀报:


    “小姐,四少爷那边,果然如您所料,还在硬撑。他嚷嚷着要给海山寺捐金身塑佛像,指望转运。”


    “但据我们查探,他在赌场的运气早已一落千丈,京城里几家有名的子钱家几乎都被他借遍了。如今维持的表面风光,不过是拆东墙补西墙,打肿脸充胖子。”


    “小姐,我们何时收网?”


    宋忆秋盯着摇摇欲坠的竹叶:


    “不急,让他再膨胀些。其他几位好哥哥呢?”


    青竹接口道:


    “大少爷的伤好了,今日已上朝点卯,但显然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听说私下里又在组局斗鸡了。二少爷和三少爷的丑闻传播太广,影响恶劣,恐怕日后难娶到门当户对的正妻了。”


    “我这大哥,倒真是乐得清闲。照我之前吩咐的去做,务必要在袭爵大典那日,让他们……彻底翻不了身。”


    “是。”


    白梅青竹齐声应下。


    “你们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宋忆秋挥了挥手。


    待两个丫鬟退下,她独自立于竹林之中,一滴雨水从竹叶尖端滑落,正打在她的肩头,晕开一小片深色。


    忽然,头顶的雨滴停止了。


    一片阴影笼罩下来,隔断了零星的雨珠。


    她抬头,一把翠竹为骨,颜色墨绿的油纸伞撑在了上方。


    转身,对上了一双戏谑的眼睛。


    “怎么?独自在此,为你那旧情人黯然神伤?”


    萧雍璟不知何时到来,将伞自然地倾向她,自己的半边肩膀却暴露在湿润的雨气里。


    宋忆秋注意到了他被雨滴浸湿的肩头,沉默一瞬,往旁边让了半步,淡淡道:


    “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