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花灯许愿

作品:《夺我军功?重生真千金虐翻全家

    宋忆秋敛起笑意,正色道:


    “今日我二哥酒后失德,行径疯狂,传扬出去,于宋家颜面有损。依忆秋看,此事颇为蹊跷,定是京城近日有什么……”


    “犯冲的忌讳,冲撞了家宅安宁,才引得兄长心神恍惚,行差踏错。不知太子殿下……心下如何看?”


    萧雍璟是何等心思玲珑之人,稍加寻思,便明白了她的意图。


    他微微蹙眉:


    “你可知,若以此为由,将事引向命格犯冲之说,虽可暂时解你庶二姐眼前之困,但被指为忌讳之人……她的名声,可就彻底毁了。连带着,所有宋家待嫁儿女的名声,包括你的,短期内都会受到影响。”


    宋忆秋摊了摊手:


    “流言如风,日子久了,总会散的。但眼前的麻烦,却是真真切切会烧到眉毛,能将人置于死地。两害相权,取其轻。”


    她用最平静的语气诉说,像是在讨论吃什么一样简单。


    萧雍璟欣赏地看着超越年纪的果决,非但没有觉得她凉薄,反而更加赞许。


    他点了点头:


    “有舍有得,当断则断。不愧是能在边疆立足七年的宋将军,孤果然没有看错人。”


    “既然如此,”


    宋忆秋举起刚刚又喝了一口的酒壶,做出碰杯的姿态,


    “那接下来,如何让这犯冲忌讳之说,合情合理,迅速传遍京城……就麻烦太子殿下了。”


    萧雍璟看着她对自己的信任,朗笑一声,举起酒壶,与她的轻轻一碰。


    酒意微醺,宋忆秋心知此地不宜久留。


    恰见白梅与青竹在桥下朝她使了个眼色,示意二哥已被宋府来人强行架走,场面暂时控制住,她便顺势向太子告辞。


    “太子殿下,夜色已深,忆秋告辞。”


    她刚转身欲走,身后却传来太子不紧不慢的声音:


    “宋将军,请慢。”


    宋忆秋疑惑回头,一盏精致的荷花灯递到了眼前,暖黄色的烛光映照着薄如蝉翼的粉色花瓣,后藏着萧雍璟难辨情绪的脸。


    她蹙眉:


    “太子殿下,这是何意?”


    “陪我放盏花灯。”


    宋忆秋微感诧异,似笑非笑地讽刺:


    “堂堂东宫储君,七尺男儿,竟也喜欢这等小女儿家的玩意儿?”


    萧雍璟浑不在意,晃了晃手中的花灯,慵懒地威胁:


    “不过是图个吉祥寓意。你若不愿,那便算了。只是今日酒吃得多了些,你方才所说之事,孤……未必能记得真切。”


    宋忆秋知他这是借机拿捏,心中冷哼,面上却不动声色。


    她朝担忧望过来的白梅青竹挥了挥手,示意她们先回府,自己稍后便到。


    伸手接过了那盏荷花灯:


    “既然如此,那便放吧。”


    两人一前一后走下心愿桥,混入岸边那些相依相偎的年轻男女中,倒真像是一对寻常的佳人。


    寻了处人稍少的岸边,萧雍璟亲手将花灯放入水中,又用手掌轻轻拨开水面,荷花灯晃晃悠悠地漂向了湖心。


    “许个愿吧。”


    萧雍璟侧头看她。


    宋忆秋本欲反驳,可见他挑眉看着自己,想到方才的交易,便将话咽了回去。


    也罢,做戏做全套。


    她依言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心中默念的不是祈愿,而是誓言:


    我希望,所有伤害过我,算计过我的人,最终都死无葬身之地!


    萧雍璟低头,看着她闭合的眉眼,晚风拂起她几缕发丝,就连一旁的烛火都偏爱于她,安静时的她,别有一番韵味。


    他不由得想,她会许什么愿?是祈求平安?还是希望幸福?是否会……与他有半分关联?


    不过三息,宋忆秋便睁开了眼睛。这次,她不待太子再开口,径直起身,干脆利落地拱手:


    “殿下,告辞。”


    说罢,转身便走,没有丝毫留恋。


    萧雍璟伸出的手,只来得及抓住一缕带着她身上香气的冷风。


    他望着她消失在灯火阑珊处的背影,低声自语:


    “宋忆秋,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


    宋忆秋刚踏进宋府大门,还未及喘口气走向自己的院落,宋沈氏身边的王嬷嬷便连滚带爬地冲了过来,显然是已在此等候多时:


    “哎哟,我的大小姐,您可真是有闲情逸致。府里出了天大的事,您怎么才回来?快快快!快去前厅!老爷夫人,所有人都等着您一个呢!”


    宋忆秋抬手,拦住了欲要上前呵斥的白梅:


    “今日是乞巧佳节,我出门赏玩花灯,回来晚些,不是情有可原么?府内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值得这大半夜的兴师动众,不让人安睡?去前厅作甚?”


    王嬷嬷见她这副不紧不慢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大小姐!谁不知道您今日是同二小姐还有傅世子一同出去的,您就别磨蹭了,快随老奴去吧,老爷正在气头上呢!”


    宋忆秋心中冷笑,果然来了,这是真的,一刻都不能等。


    一进前厅,地上乌压压跪了一群人,宋清明手中紧握着家法,在前厅中央来回踱步,脸色铁青。


    宋忆秋目光在屋内扫视一圈,果然没有看到宋桑语的身影,心中了然,定是傅朗星将她安然送回后,她便借口醉酒躲了起来。


    她定了定心神,故作惊讶地开口:


    “父亲,母亲,这是做什么?王嬷嬷说府中所有人都到齐了,怎的不见桑语妹妹?她莫非是身体不适,先歇下了?”


    跪在地上的宋文彬猛地抬起头,赤红着眼睛指向宋忆秋:


    “宋忆秋!你还在装?今天的事情都是因为你,若不是你在船上拼命劝酒,我怎会喝得那般醉?又怎会……怎会做出如此失态之事?都是你害的我!”


    宋忆秋闻言,纤纤玉指指向自己,很是委屈:


    “二哥,你这话从何说起?今日?发生了何事?我只记得花船靠岸后,见你们似有争执,我便自行上岸去赏灯了,后面发生何事,我一概不知。这……这又如何能怪到我的头上?”


    “你……你!”


    宋文彬气得浑身发抖,却一时语塞。


    “闭嘴!”


    宋清明停下脚步,手中的藤条狠狠砸在地上,额头青筋暴跳:


    “一个两个都不让我省心,前脚刚处理完你三弟那个孽障闯下的祸事,后脚你就给我闹出这等伤风败俗,丢尽颜面的混账事。”


    “我竟是今日才知……我宋清明的儿子,竟然好……好这一口。还将那等下贱之人带到那种场合,闹得人尽皆知!我宋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