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青梅竹马抵不过天降
作品:《夺我军功?重生真千金虐翻全家》 宋忆秋跟随着傅云检,穿过几重院落,走向他居住的主屋。
傅朗星没心没肺地跟在后面,忍不住开口:
“祖父的书房和这内室,向来是不许旁人进的。我小时候顽皮,偷偷溜进去过一次,被祖父发现后,好一顿家法,打得我半个月没下来床。今日竟主动带我们来,真是稀奇!”
他分享着自己的回忆,小心翼翼地觑了一眼宋忆秋,见她神色平静无波,就像没听见一般,只得悻悻地闭上了嘴。
一直走到内室的最里侧,一扇漆皮有些剥落的红木门出现在眼前。
傅云检从怀中掏出一把生锈的金色黄铜钥匙,手微微颤抖着,插入了锁孔。
宋忆秋迈步欲入,傅朗星也好奇地想跟进去,却被傅云检伸臂拦在了门外。
“星儿,你在此守着。”
傅云检用命令的语气,不是在和他商量,
“若有任何人靠近,立刻出声示警。”
傅朗星一脸不解,委屈开口:
“祖父!让其他小厮守着不就行了?为什么偏偏不让我进去?您就是想把我支开。”
傅云检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傅朗星缩了缩脖子,不敢再争辩,点头乖乖地守在了门口。
他从小就被这位严厉的祖父逼着读书明理,骨子里对祖父是又敬又怕。
宋忆秋见状,心中警惕更甚,开口:
“有劳傅世子了,我的两个侍女还在路上,烦请世子在她们到来之后告知。”
她不着痕迹地将发间那支白玉簪子取下,缩进袖中,紧紧握在掌心,以备不时之需。
跟随傅云检走进小门,里面并非直接是房间,而是一条狭窄幽暗的走廊,空气中满是防蛀草药味。
穿过走廊,眼前豁然开朗,琉璃罩下点满了蜡烛,烛光跳跃,将四周照得亮如白昼。
墙壁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画作,纸张虽已泛黄,但大多保存得极为完好。
最引人注目的,是正中央那幅巨大的画卷。
画中是一位身着烈烈红衣的少女,骑在一匹神骏的黑马之上,她正扬鞭策马,疾驰于战场之上。
狂风将她的长发吹得肆意飞扬,身后是堆积如山的敌军尸体。
白皙的脸颊上溅着一滴殷红的血珠,非但不显狰狞,反而更衬得她眉眼秾丽妖娆。
脸颊轮廓流畅温柔,而上挑的眼中,却透出睥睨天下的自信张扬。
傅云检在这幅画前停下了脚步,他凝视着画中人,目光痴迷却又哀伤。
他没有回头,缓缓开口:
“孩子,把簪子收起来吧。不用害怕我。你是昭华的孙女,我……绝不会伤害你。”
宋忆秋心神微震,他是什么时候注意到的?
被点破后,只能悄然将簪子插回发间,目光跟随着他移动到了这幅画上:
“这幅画……画的是我祖母,沈昭华?”
“是她。”
“那年流寇犯边,我奉旨押送粮草,不料途中遭遇敌军精锐伏击,护卫死伤殆尽,我亦身陷重围,以为必死无疑……”
“是她,如同天神降临,单枪匹马,一人一骑,生生杀穿了敌军层层包围,将我从中救出。”
他哽咽了一下,浑浊的眼中蓄满了泪水,
“就是那一眼……漫天黄沙,尸山血海,她红衣染血,策马而来……我这一辈子,便再也走不出来了。”
宋忆秋听到这里,心头巨震。
傅云检这话……分明是倾慕之意,他和祖母之间,难道……
傅云检没有理会宋忆秋变幻的脸色,自顾自地回忆:
“你的祖母昭华……她真的是一个奇女子。不爱红妆爱武装,胸中有沟壑,腹内有乾坤。她幼年父母便战死沙场,被寄养在我永康坊的傅家院子里长大。”
“她性子倔,凡事要做就要做到最好,受了委屈也不肯说,不善解释,总是一个人扛着……唯有与我在一起时,眉宇间才会舒展些,偶尔露出真心笑容。”
他望着画中人,叹了一口气:
“我们算是青梅竹马,一同读书,一同习武,后来更是携手辅佐当时还是皇子的陛下登基。她凭借赫赫军功,被封为镇国大将军,赐封号‘永嘉侯’,成为大靳朝唯一的女侯爵。”
“而我,则被陛下钦点为状元,入了翰林,后来官至右相……那时,我们都以为,可以一直这样并肩走下去……”
宋忆秋听得蹙眉,性子倔?在她的眼中,几乎没有看到过祖母动怒的时刻,在她记忆力祖母是一位极其温柔的人。
若是如同傅云检所言,这样的女子,为何最终会嫁给……
她想到从别人口中听说到的祖父赵无肆,据说是一个懦弱无能,宠妾灭妻后来死得不明不白的赘婿。
她想着,不自觉地将疑惑问出了口:
“可是……祖母这样的女子,为何最终会嫁给我祖父……赵无肆那样的人?”
话一出口,她才惊觉失言。
果然,一提到赵无肆这个名字,傅云检的脸色瞬间青黑下来,眼中全是难以掩饰的厌恶。
“不要提那个混蛋!”
他咬着牙说道,气的直咳,
“一个侥幸得到了稀世珍宝,却不知珍惜,甚至还想亲手将其打碎的伪君子,他罪该万死!”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
“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陛下对她……也是有情的,我们都看得分明。可为何,她最终会选择嫁给赵无肆?”
“或许……她是真的爱上了那个伪君子吧?可那样一个怯懦平庸之人,如何配得上她这般日月之辉?”
他伸出手,虚虚地拂过画中人的脸颊,动作轻柔,像是生怕弄痛了一样。
话已说到这个份上,宋忆秋索性也不再遮掩,她郑重开口:
“傅祖父,实不相瞒,我怀疑祖母当年遭遇流寇身亡之事,另有隐情。”
傅云检身形一僵,收回手指,缓缓回过头来。
宋忆秋继续道:
“我在边疆待了七年,对流寇的习性和活动规律乃至装备制式都了如指掌。”
“众人都以为我当年年幼不记事,可我清楚地记得,那些所谓流寇使用的佩剑样式,身上的某些装饰细节,根本就不是边疆流寇惯用的。”
“倒更像是……有人刻意假扮,嫁祸给边疆流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