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想做手脚,没门

作品:《夺我军功?重生真千金虐翻全家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宋忆秋端坐席间,目光平和地看向那名侍从,并向他微微颔首致意。


    那侍从一愣,随即受宠若惊地连忙躬身还礼。她这句感谢,在这种背景下,不仅仅是对侍从个人的尊重,更是一种对尚武传统的坚守。


    高台之上,太子萧雍璟的眉梢微挑,眼神玩味。


    而老皇帝则将这一幕收入眼底,虽看不清容貌,但也对堂下之人生出了些许好奇。


    一些勋贵和老将见状,心中暗自点头。


    对底层士卒官吏的态度,最能见一个人真正的品性与格局。


    在此重文轻武之风渐起的年代,宋忆秋这坦然自若的武将风骨,更显难得。


    这番小小的插曲过后,抽签开始。


    按照顺序,几位小姐依次上场,表现虽不算惊艳,倒也中规中矩。


    轮到宋忆秋时,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觉地聚焦在她身上。


    这位恶名远播京城的女将军,在得到规则明确的提示后,究竟能展现出几分与其名声相符的真本事?


    宋桑语与何见稔交换了一个饱含深意的眼神,她们的计划,也才刚刚开始。


    阮佳文掩着嘴轻笑,动作优雅,对身旁的同伴低语:


    “看,就是她,在边疆那种地方待了七年,跟一群粗野军汉混在一起,还能有什么闺秀仪态?怕是连马都骑不稳了吧?”


    身旁的少女轻声附和:


    “可不是么?听说她在军中也是手段狠辣,不然怎能镇得住那些兵痞?玉面阎王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


    何见稔见宋忆秋名声狼藉,更是不屑开口:


    “哼,不过是仗着祖荫罢了。一个女子,舞刀弄枪成何体统?待会儿可别失了仪态,连累宋家满门才好。”


    这话语尖刻,引得其周围几名少女发出低低的嗤笑声。


    白梅眉头一拧,她当即冷笑一声,声音清亮,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


    “几位小姐说话真是有意思,闺秀仪态能当饭吃,还是能退敌保国?我们将军在阵前斩敌将于马下时,靠的可不是福身行礼的仪态!”


    “至于玉面阎王,那是陇南倭寇闻风丧胆的尊称,诸位久居京华安享太平,自然体会不到这称号的分量!”


    那几位小姐听得脸色通红,看到白梅周身流露出的沙场戾气,不敢当面反驳,只得悻悻闭嘴。


    总有些看不懂眼色的,还在挑衅:


    “哼,说得天花乱坠,谁知是真是假?一个女子,舞刀弄枪成何体统?待会儿可别失了仪态,连累宋家满门才好。”


    站在白梅身旁的青竹,不复往常的温柔,冷漠地抬起眼眸,缓缓开口:


    “这位小姐多虑了。我们将军的功勋,是边疆七载血火,无数场厮杀搏来的,每一笔都记录在兵部军功册上,由不得旁人臆测真假。至于仪态……”


    她微微侧首,看向准备起身的宋忆秋,眼中流露出纯粹的敬佩:


    “能在万军之中指挥若定,能挽强弓,驭烈马,护一方百姓安宁,这……难道不是比困于方寸之间,只知争妍斗艳,更值得称道的仪态么?”


    青竹的话绵里藏针,让那出言挑衅的小姐一时语塞,周围一些真正明理之人也不禁暗自点头。


    何见稔听着这些议论,想到自己的计划,并不恼怒,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神色,只觉得任你牙尖嘴利,待会儿也要出尽洋相。


    在一片看衰之中,宋忆秋面色如常,步履沉稳地走向放置弓箭的侍从。


    就在她伸手欲接之时,何见稔果然如计划般跳了出来,脸上堆起夸张的关切笑容:


    “忆秋姐姐,且慢!”


    她快步上前,声音甜得发腻,


    “这弓弩器械最是精细,万一有什么不妥,伤了姐姐可就不好了。我有位同好是此道高手,我也耳濡目染略懂一二,不如让我先帮姐姐查验一番?”


    说着,她的手就迫不及待地伸向弓弦,准备按计划动手脚。


    这番热心肠的表演,立刻引来了旁观席上一些夫人小姐的赞同。


    尚书夫人微微颔首,对身旁的同伴低声道:


    “何家这丫头,瞧着是莽撞了些,心倒是细,也懂礼数。这器械之事,确实马虎不得。”


    身旁另一位夫人也点头附和:


    “是啊,宋大小姐在边疆多年,怕是许久不接触这等京中精制的弓了,有人帮着看看,稳妥些。何小姐这是出于好意。”


    更远处,一位与何见稔母亲交好的勋贵夫人:


    “稔儿这孩子就是实心眼,待人赤诚。那宋忆秋刚才对桑语丫头那般不客气,稔儿竟还不计前嫌地关心她,这般胸襟,真是难得。”


    如此以来,若是宋忆秋拒绝这份好意,便是她不识好歹,心胸狭隘了。


    何见稔听着这些议论,眼底闪过一丝得意的光芒,伸向弓弦的手更理直气壮了几分。


    就在何见稔指尖即将触碰到弓弦的刹那,宋忆秋手腕一翻,轻巧地避开了她,动作流畅如行云流水。


    她并未立刻发作,而是先用指尖从弓弰到弓弦极缓地抚过,那姿态不像检查,更像在抚摸陪伴自己多年的佩剑。


    随后,她才抬起眼:


    “何妹妹的好意心领了。”


    她勾起嘴角,冷笑,


    “只是这弓,随我在边疆饮血七年,早已认主。它的每一寸,每一毫,甚至是最细微的响动,我都了如指掌。”


    何见稔听着她的话,冷汗直冒。


    指尖在弓弦某处停顿,随即若无其事地收回,对着面如土色的何见稔露出了然的笑容:


    “果然是好弓,只是这不该来的响动,便不必多来。何妹妹既然对此道如此热心,不若稍后也上场一试?光说不练,终究是……假把式。”


    噗嗤!


    高座之上,一直慵懒倚着椅背,眼神阴郁淡漠的太子萧雍璟,竟低低地笑出了声。


    那笑声很轻,而他身旁的傅朗星,则是眉头微蹙,目光紧紧盯着宋忆秋手中的弓,脸上流露出显而易见的担忧。


    他虽对宋忆秋有偏见,但也知弓弦断裂非小事,恐有受伤之虞。


    何见稔被宋忆秋意味不明的笑声吓得魂飞魄散,喏喏地再也说不出一个字,狼狈地退回到人群中。


    宋忆秋不再多言,手持长弓,翻身上马。


    她策马立于起射线前,目光锐利。


    挽弓,搭箭,瞄准。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充满了力量,那并非是京城贵族小姐们练习的花架子,而是真正经历过沙场,简洁高效的杀伐之术。


    三箭连珠,快得几乎只能看见残影。


    箭矢破空,后一箭的箭簇精准地劈开前一箭的箭尾,三支箭,一个接一个,死死钉在了同一个靶心之上,入木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