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替她解围
作品:《夺我军功?重生真千金虐翻全家》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什么?竟是抄袭?”
“难怪能对得如此工整,原来是早有准备!”
“抄袭可耻!枉费苏公子还如此赞赏她!”
“真是品行低劣,丢尽了宋家的脸!”
宋桑语也故作痛心道:
“姐姐,你……你怎么能这样做?即便对不上来,也不该抄袭啊……”
面对千夫所指,宋忆秋不慌不忙地放下酒杯,看向苏新酒:
“苏公子,方才忘记问了,您所出的上联竹本无心,节外偏生枝叶,是从何而来?可是您即兴所作?”
围观人群立刻替苏新酒辩护:
“当然是苏公子自己所想!”
“苏公子才华横溢,岂会像某人一样抄袭!”
“就是!只有品行不端的人才会想到抄袭!”
苏新酒却笑了笑,坦然道:
“诸位误会了。这上联确实并非在下原创。实不相瞒,是苏某日前在一本杂记上偶然看到半阕残句,觉得巧妙,便记了下来,今日兴致所至,随口更改了一两个字用作酒令,想考考大家。”
宋忆秋闻言,露出了然的笑容:
“那本杂记,可是叫做《陇南风土杂记》?”
苏新酒吃了一惊:
“正是此书!宋大小姐如何得知?”
宋忆秋点头,声音清晰地传遍全场:
“《陇南风土杂记》乃是民间书商收集编纂的各地见闻轶事,其中诗词歌谣部分,多为采集当地人所传诵之作,并未标注具体作者。”
“巧的是,苏公子方才所改的那半联,以及阮小姐书上所载的完整诗句……”
她缓缓道,仿佛事不关己:
“正是我七年前驻守南疆时,于一次雪后巡营,见帐外寒梅映雪,心有所感,信口吟哦而得。”
“当时仅有几位亲兵听见,不知如何流传了出去,竟被收入了杂记之中。若诸位不信,”
她站起身,从容不迫地将那首完整的诗吟诵出来:
“铁衣寒透朔风加,巡营遥见一枝斜。
竹本无心节外枝,梅虽清瘦雪中华。
孤芳岂惧冰霜厉,肝胆长悬日月遐。
莫道边关唯旷野,春信先临将士家。”
诗声落下,全场一片死寂。
竟然……是真的?这首气势不凡,带着边塞铁血与文人风骨的诗,竟是宋忆秋所作?!
苏新酒眼中光彩更盛,看向宋忆秋的目光几乎称得上崇拜。
然而,总有人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
阮佳文脸色煞白,仍强辩道:
“……这,这也不能完全证明就是你写的。说不定是你早就看过这首诗,背下来了而已!”
“就是,谁知道是不是你写的?有谁能证明?”
“空口无凭,边疆之事,谁说得清楚!”
“说不定是碰巧了呢……”
就在众人对宋忆秋的辩解将信将疑之际,人群外围,一个清亮的女声蓦然响起:
“宋小姐所言句句属实,这首诗,确系她所作。我可以作证。”
众人循声望去,一个眉眼带着书卷英气的女子快步走出。
她容貌并非绝色,但气度从容,是兵部王侍郎家的千金,王斐然。
她走到场中,先是对宋忆秋微微颔首示意,随即面向众人,声音清晰地说道:
“我王斐然与宋小姐素未平生,今日亦是初次见面。但我曾多次听家父提及,宋小姐乃是百年间难得一见的奇才。”
“家父曾言,近百年间,能文能武至此地步者,除却当年的永嘉侯沈老将军,便唯有今日的宋忆秋宋将军。”
“家父甚至不止一次感叹,宋将军简直就是永嘉侯的翻版,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些刚才还咄咄逼人的贵女,
“我因心中好奇,曾特意寻来宋将军流传于军中的些许诗作拜读,其中便有方才那首《巡营见梅》。”
“今日恰逢其会,不忍见明珠蒙尘,英雄受辱,故而开口,只为澄清事实,免宋将军承受不白之冤。”
宋忆秋看着这位仗义执言的姑娘,就是自己要找的人,眼中闪过讶异,微笑着朝她点头致谢。
王斐然回以一笑,继而目光转向之前嫡庶之争的方向:
“方才宋将军关于嫡庶之别的言论,亦深得我心。”
“我王斐然在家中亦是庶出,所幸父亲与嫡母,嫡姐待我极好,允我同嫡姐一般读书习武,明理见世。”
“可见,人之高低,从不在于出身,而在于心性与作为。某些人,自身毫无建树,反倒养就了一双狗眼看人低的势利眼珠。”
她这话并未指名道姓,但在场刚才嘲讽过阮甜芯和宋忆秋的贵女们,皆感到脸上一阵火辣,纷纷低下头或移开视线,无人敢出声反驳。
兵部王侍郎是朝中深得圣心的老臣,威望极高,就连太子也要给他几分面子。
而这位王斐然小姐虽是庶出,却无人敢小觑。
她曾数次在王侍郎处理军务时献上奇策,间接助朝廷取得了三场关键战役的胜利,连皇上都曾亲口赞誉为‘生女当如王斐然’,风头一时无量。
宋忆秋的三哥宋浩初,在看到王斐然出现时,眼神就开始闪躲,神色极不自然。
王斐然却落落大方径直走到他面前,微微一笑:
“浩初哥哥,好久不见。”
三哥宋浩初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后退半步,脸上尴尬万分,支吾道:
“斐,斐然妹妹……是,是啊,好久不见……我,我那边还有朋友,先,先失陪一下!”
说完,几乎是仓皇而逃,寻了个拙劣的借口迅速溜走。
宋忆秋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眉头不自觉地蹙紧。
她怎么看也无法理解,王斐然这样光芒四射的女子,怎么会和自己那个眼瞎心盲的三哥扯上关系,甚至……似乎还有情愫?
她端起一杯酒,走向王斐然,真诚道:
“王姑娘,今日之事,多谢你出言解围。”
王斐然接过侍女递来的酒,与宋忆秋轻轻一碰,目光坦荡:
“不必言谢。宋忆秋,我早已听过你的名号,今日终于见到活人,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这么好看又这么厉害的将军,我还是头一次见。”
她抿了一口酒,
“我听父亲说,再有一月,陛下便会下旨允你承袭爵位了。‘永嘉侯’……这个封号,很适合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