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沛云这个人很好哄，只需要给一些甜头，一些信任，那么封沛云就能给出全部，但是这仅限于林沐雨，只是可惜了林沐雨并不知道这样的拿捏之道。


    她只是不懂为什么封沛云忽然开怀，但是封沛云开心了，那也是好事情，林沐雨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她看着封沛云翻身过去，从床头里找出些药膏来，回到了床上。


    封沛云抓住了林沐雨的脚，要上前来。


    “还来？”林沐雨懵懵的。


    “给你上药，”封沛云得了便宜，他此刻就是最幸福的人，他勾了勾唇，“刚刚我看到摩擦的有些肿了，耽搁久了你会难受的。”


    话是这样说的，只是双股之间的伤痕，如何能够示人呢？林沐雨想要拒绝，她说自己是可以上药的，可是封沛云笑得神秘，似乎是在想着林沐雨要如何给自己上药。


    林沐雨自己也想了一下，然后她不可置信地咬住了唇别过了脸去。


    她自己上药还是有些困难的。


    冰凉的触感蔓延全身，林沐雨紧紧抓住床单，脸还是不争气地红了。她不敢想自己屈起来的双腿如何被封沛云看光，她不自觉地扭动了几下，就被封沛云抓住了小腿。


    “别动，会蹭到药膏。”


    林沐雨完全动不了了，她只能凭着封沛云指腹的力量来定自己的生死，她何时颤抖，何时嘤咛，这些都是封沛云说了算的。


    一夜也就这样过去。


    翌日醒来，封沛云照例已经出门了，家中又要剩下林沐雨一个人了，有些寂寞。林沐雨不急着出门，她抱了一杯牛奶悠然下楼，听到楼下有琴声这才加快了步伐走下去看。


    封沁云今日没有上学，封沁云在楼下弹琴。


    听闻脚步声，封沁云抬起头，对着林沐雨笑一笑，也没有停下弹琴。等到林沐雨走到封沁云的身边，等那琴声落下，封沁云才开口。


    “昨晚睡得好吗，嫂子？”


    “还不错吧，”林沐雨不好意思说昨日她和封沛云的事情，但是她习惯报喜不报忧，”你今日怎么没去上学？”


    “今日学堂放假呀，倒是你，怎么感觉睡得并不是很好。昨夜我听到好大的关门声，你和我哥还好吗？”


    “嗯，没事的，你不用担心。”


    林沐雨这样说，封沁云也不能说什么，她邀请了林沐雨坐下与她一起弹琴，她随意敲击了几个键，林沐雨便跟着她按几下。


    调皮欢快的声音回荡在屋中，封沁云说：“我总觉得你和我哥之间，有些微妙的关系，可以和我说说吗，你不喜欢我哥哥？”


    “不是不喜欢，”林沐雨摇摇头，“他对我很好。”


    “那为什么你总躲着我哥，你心里有喜欢的人吗？”就连封沁云都看出来了，林沐雨和封沛云之间不对劲。


    “沁云，”林沐雨抬起头，“你说这世间什么是爱呢？”


    “爱啊，”封沁云听到这话，并未害羞，反而侃侃而谈，“你想到那个人心中会悸动，会不自觉想到那个人，爱就是要忍不住对那个人好，忍不住想要为那个人付出一切。”


    “爱你的那个人，要对你好。”


    封沁云停了停，她悄悄抵了抵林沐雨的手肘，“我哥哥对你好，我哥哥喜欢你呢。”


    林沐雨和封沁云不一样，林沐雨安静地敲着琴键，她想，自从程远洋走了之后，她很少想起程远洋，若不是旁人提起，她自己也不愿意想起。可是封沛云却是她时常想着的人物，封沛云的每次出现，都会让她心中摇晃，又紧张，也有羞涩，也想要逃。


    封沛云对她很好，给她体面，给她赢钱了，但是林沐雨最初喜欢的人不是他。


    林沐雨没有说自己有没有喜欢的人，她觉得封沁云很会说话，很能指点迷津，和封沁云说说话，能解开她心中许多的疑问。


    她也抓住了其中一个重要的信息点：“沁云，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说起这个，封沁云的脸立刻红了起来，她低着头，敲着黑键：“没有，嫂子你别瞎说。”


    那就是有，少女的羞涩不用明说，都在脸上。


    “是你的同学吗？”林沐雨继续问。


    “哎呀嫂子，”封沁云挽住了林沐雨的手腕，头也靠过来，但是没过一会儿，她说，“不是同学，你别告诉我哥哥，如果你告诉他，他会不高兴的。”


    封沛云的确是这样的一个人，林沐雨知道的，她又想起了自己，想到了封沛云一想起程远洋时候的样子，失控，对她有着莫名的怒气和埋怨。她已经失去了可能，但是她愿意为封沁云守住这个秘密。


    “你放心，你哥哥那边我会帮你瞒住的，你哥哥的确有些不讲道理，我初次见他的时候也只想要逃呢。”


    封沁云听了这话，却不认可，她看向林沐雨：“嫂子，我哥哥看起来是很凶，但是他不是那样的人，他对亲近的人，对身边人都很好很温柔。”


    “或许是这么多年来他在那些富商之间游走，总是散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的，可能也养出了那么多的占有欲，但你要相信他，如果他真心向着谁，会付出一切的。”


    “他给人看着冷冰冰的模样，他也寂寞了许多年，嫂子可以试着走近他看一看，我还没见过他对谁那样上心呢。”


    “那如果，”林沐雨是说如果，“你此生会遇到两个人，一个是你爱的人，一个是爱你的人，你会怎么选？”


    “我选择我爱的。”封沁云都没有犹豫。


    “哪怕是你哥哥要你断掉你现在喜欢的那个人的关系，你也如此选择吗？”林沐雨问。


    封沁云还是没有犹豫，她无比坚定地点头，对林沐雨说：“是的，哪怕哥哥不同意，哪怕有许多的路要走，我也还是会坚定我心中的想法和念头。”


    和不爱的人度过一生，那也太痛苦了。


    林沐雨若有所思，沉默不语。


    封沁云比林沐雨大胆，不肯妥协，一看就是被封沛云的爱护下好好长大的，这样的性子林沐雨喜欢，但是林沐雨不是封沁云。她对封沁云有着无比的羡慕，她也想要看看封沁云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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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走到最后。


    若是可以，也算是圆满了林沐雨的遗憾。


    “嫂子，我都告诉了你我的秘密，你要不要告诉我你的秘密？”封沁云晃着林沐雨的手臂。


    正是花季的少女思春的时候，林沐雨的这些事情，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她将这些心事都说给了封沁云听，她说得轻描淡写，尽管如此她也耳朵红了许多。


    封沁云听后，没有偏向自己的哥哥，也没有偏向程远洋，她沉思良久，像是代入了自己，想到了自己的处境。


    两个少女就坐在钢琴的前面，想着世间的那些懵懂又迷人的情爱，带着向往又带着羞涩和不知道未来如何的期待，握紧了彼此的双手。


    直到，有一封信来到了封家，点明说这是给林沐雨的，才打破了这样的平静。


    信，林沐雨能有什么朋友给他写信呢？


    还是封沁云先反应了过来，她说：“会不会是那个程远洋给你写信的呀，你说你的那些同窗都收到信了，或许是你的信延期在了路上呢。”


    “你快拆开看看呀。”


    好像还有希望，林沐雨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接这封信，她犹豫着，随后封沁云就代替她将那信接了下来，送到了她的面前去。


    封沁云想要让遗憾圆满，若是程远洋还有些良心，还没有忘记林沐雨，也算是为这一份未竟的缘分，划上两情相悦的句号了。


    林沐雨怀着颤抖的心打开了信，是和程远洋相关的，林沐雨的双手也颤抖了起来，她念到最后，那些远去的岁月也都慢慢回到了她的记忆之中，让她重新想起了旧事。


    “是谁的信？”封沁云还在迫不及待。


    “是程远洋母亲的信，她说她辗转周折，问到了我的住址，给我写了这封信，想要我去见见她。”


    “为什么要去见她？”封沁云疑惑了。


    “程远洋走的时候，伯母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程远洋没有给自己的母亲写信，她的母亲担心程远洋，问我知不知道程远洋的消息。”林沐雨解释道，家中只有一个上了年纪的母亲实在是不好生活，她把信折叠起来，心中五味杂陈。


    希望再一次落空，林沐雨倒不是很难过了，她的脑海中想起了一张苍老的需要人照顾的脸。


    “你要去吗？”封沁云问林沐雨，“你要去的话，是不是要和我哥哥说一声啊。”


    “要去哪里？”


    开关门的动静传来，封沛云的声音响起，林沐雨和封沁云同时转过头去，她们看到了拎着早餐走进来的封沛云。


    袋子中装的是最近时兴起来，很难排到的早点，封沛云回来的时候上头还冒着热气呢。封沛云穿着一身常服，头发也散落下来，年轻了几岁的样子，但是那一张脸仍然有压迫性。


    只有在看向林沐雨的时候，封沛云的目光才温柔些。


    “是你要出去吗？”封沛云问。


    封沁云刚要开口，但是林沐雨按住了封沁云，林沐雨不知道怎么说，她亲眼看着封沛云一步步向自己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