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第一个代价
作品:《死对头竟是雄虫》 那是虫族历44149年,他从军部以中将身份退役第10年,加入雄虫保护协会第9年,加入民主党第6年,那一年他71岁。
他在10月的深秋剥夺了第一条生命。
他的第一个代价。
那是他的老师,他的前上司,他的元帅。
那戈佧.普肋希斯。
就在这里,在法耶兹的前厅里。
他将刀刺进老师的胸膛。
……
【“抱歉,法耶兹阁下,请恕我拒绝。”】
歌戈尔的黄金宴上,戴维忍受着冲鼻的信息素味带来的反胃感,恭敬地向位于主位的阁下行礼,婉拒了他提出的雌侍缔结邀请。
【“雄虫保护协会一直致力于为所有尊贵的阁下服务,我想,我不能因为我的私心而摧毁协会几千年来建立的信誉。”】
如何在拒绝一位尊贵的贵族雄虫的雌侍缔结邀请后保全性命?没有虫教过。大家都想这好事轮到自己头上,又怎么会拒绝呢。
这是他临场能想到的最好的借口。
他是因为贵族宴会上有雄虫出现,而被带来外派的。但在满身狼狈的回去后,他才知道,一开始就是歌戈尔指明要他来。
【“诺勒同意这门婚事时,我还很欢喜。”】歌戈尔虽然年轻,但也已经上位了三十年。这位以雷霆之势夺权并一杯毒酒赐死老法耶兹、逼迫一众先主雌侍雌奴自刎殉葬的年轻家主早就赢得了众多贵族的追随效忠。
他环视四周,慢悠悠道:【“但看起来……还是我忽视了一点,我没能征得你的同意。我很看好你的才能,毕竟今天这场宴会本就是为了庆祝这事。”】
诺勒!
戴维在心里狠狠给他记了一笔账。
早就带着雌父和阿列克谢和他断了亲,怎么还阴魂不散?回头一定要给他点教训……
【“那所谓的新婚礼物也不必交给你了。”】
歌戈尔抬手,【“请离开吧,歌戈尔从不做那些强迫之事,我讲求你情我愿。”】
他的心突然开始狂跳,空气中传来了血的味道。
下一秒,他那种不妙的预感就应验了。
【“朋友们,今晚的宴会出了点状况,就让我们临时改个主题吧——”】
两名侍者面带恬静的微笑,手牵金链,将被捆起来的、瘦削的、血淋淋的虫拖上高台。
他对上了歌戈尔似笑非笑的视线。
【“——象征总元帅权力交接的兵符,已在我们手中!”】
那一瞬间,他脑子里嗡的一声,什么声音都再也听不见了。他呆呆地站在那里,双目死死盯着被带上来的、气若游丝的虫。
那是他的元帅。
……
搅混了水,歌戈尔优雅行礼,一甩衣袖,转身离开这片是非之地,将场地留给了需要好好谈谈的一对「挚友」。
“戴维.诺勒.约博安纳.阿什兰。”
路德维希攥紧了拳,这是他第一次叫戴维的全名。他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才能彰显他在听到这个消息时的心情复杂,他只是觉得愤怒、非常愤怒,他只想要真相。
“告诉我,老头子,是不是你杀了他!”
戴维侧开了头,没有回答。
可没有回答也是一种回答。
“你真的杀了他!”路德维希出离愤怒了,他怒吼着扑了上去,将戴维撞在地上,双手用力掐着戴维的喉咙。赫伽摩德带虫冲上去帮忙,却没有一个能拉动暴怒的军雌。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的啊!那是元帅啊!那是手把手教我们做虫,拉我们长大的元帅啊!你的良知呢!?你的良心呢!?你怎么敢杀了他——”
大颗泪珠顺着他的脸颊落下。事到如今,路德维希已经分不清自己在为什么落泪。他只能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一遍又一遍的质问。
“你怎么敢杀了他……”
“戴维.诺勒.约博安纳.阿什兰……”
他的手突然松了,就好像从未抓住过什么。
“我真情愿我从来都不认识你。”
……
“两百多年前,当时军部的总元帅,你的元帅曾经的元帅——那戈佧,违背了他的雄主、他的家族,和所有贵族的意志,做了一件大逆不道的事——”
“他公然宣称,要将元帅的位置交给路德维希.阿兰,一个既不是贵族,也没有上过学,毫无教养的孤儿院出来的混混。消息一经发出就引起了轩然大波。”
高塔上,歌戈尔点燃烟草,毫无忌惮的和自己的小辈谈起当年的事情。
“但所有媒体都在法耶兹的操控下,我们立马就发现了。卫队冲进去逮捕了他,又前往他的住所和军部办公室搜索兵符的下落。”
“一无所获。”
“兵符失踪了。”
“我们拷问那戈佧,威逼利诱,他都拒绝说出兵符和任命书的下落。实在没有办法,我们便让但约把他带回去……哦,但约是他雄主的姓,这个家族已经没有了,你不知道。”
“但很快,我们就得到了新消息。佰利去但约家做访问,戴维.阿什兰随侍。戴维.阿什兰,曾经的一军双子星、一代双骄,那戈佧最得意的学生之一。”
“那戈佧果然对他松口了……那家伙很能狠得下心,他在卫兵破门而入前将兵符和任命书一并吃下去了,所以才怎么找都找不到。”
“所以。”赛提斯站在他身后不远处,双手抱胸,“你们把那戈佧元帅杀了。”
“不是我们杀的,小赛里。”歌戈尔摇头,“我很看好戴维.阿什兰,还挺想纳他做雌侍的。所以我征得他雄父的同意,把他叫到黄金宴上,想着……既然是缔结婚姻,总得拿出些诚意,只要他答应,干脆就把那戈佧当做新婚礼物,送给他好了。”
“是他自己拒绝的。”
“却又因为那戈佧后悔,跪下来求我。”
“真的很有趣,所以我说——”
【“可以。”】
【“如果你愿意嫁,他就是新婚礼物。”】
【“但如果你既不愿意嫁,又想要那戈佧……”】
“很抱歉,你带不走他,因为我们有很重要的东西在他身上。当然,你想拿走那两样东西,也可以。我会给你刀,就在这里,你活剖了他,把东西取出来。只要你能做到,你就可以拿着兵符和任命书安全离开。”
“——歌戈尔说到做到。”
说到这里歌戈尔就想笑,“他原来是不想的,还试图和我周旋,但是那戈佧醒了。”
“那戈佧让他动手。”
“于是,他只能动手了。”
“我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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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说,他们都很勇敢。一方抖的几乎站不住,还硬要稳住拿刀的手。一方疼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却还是强撑着一口气让另一方完成我口中的「活剖」。”
赛提斯无法想象一个虫怎么能笑眯眯的说出这种丧尽天良的话,语气稀疏平常的就像在谈及今天的晚餐该用什么一样。
每当他以为歌戈尔所做的事已经触碰到下限时,他就能发现,歌戈尔还能更丧尽天良。
“别那么看我,小赛里。”
歌戈尔被他憎恨的目光搞得莫名其妙,“我说了,歌戈尔从来信守诺言。所以在他拿出兵符和任命书后,我也让他走了。不然你真以为就凭当年贵族的实力,我不让他走,他能活的下来吗?当然,我也很后悔就是了。”
“早知道就该一起把戴维杀掉。”
“不过也无所谓。毕竟当年的公开演讲是直播,所有虫都知道下一届军部总元帅被传给了路德维希.阿兰,贵族不需要名不正言不顺的夺来那个位置,免得和平民起冲突。”
“他拿走东西,也不过是让他的好朋友上位更名正言顺一些,内部的暴动和反对少一些。也别怪他,他不知道我们是怎么想的。毕竟在所有虫看来,只要路德维希这个位置有一点不名正言顺,我们就能把他掀下来。”
“事实证明他是对的,就在路德维希继位没几年,我就后悔了。可惜,那时候路德维希已经坐稳了元帅的位置,名正言顺。后面戴维就带着协会和我们拉扯纠缠,也没有精力去玩什么行刺下毒的把戏。”
“只有这件事还有一点可以利用的余地。”
一想到这里,歌戈尔就乐不可支。
“看看现在,当年下的让我后悔不已的棋子,最后不是也用上了吗?”
“你似乎没有想过,如果戴维将这件事告诉元帅,你的计谋就完全落空了。”
赛提斯现在对歌戈尔已经上升到了厌恶,连已经死去的德安列都比不上歌戈尔半点。
“不不不小赛里,他不敢。”
歌戈尔笑着摇头:“对你来说,路德维希是名好元帅。但从我们那个时代杀出来的都能看出来,路德维希.阿兰是难得的赤子之心,不管是那戈佧还是戴维都将他保护的很好。”
“时至今日,你的元帅还在坚信正义。”
“戴维怎么敢把这件事告诉路德维希?他该怎么说,他能怎么说?和路德维希讲‘为了让你上位,元帅牺牲了自己,我活剖了他,从他的胃里取出兵符和任命书,再交给你’吗?”
“正是因为明白有些话一旦说出口,一切就都被毁了,戴维才一个字都不愿意说。”
“对他来说,在那戈佧死后,已经没有什么能比路德维希和祖巫更珍贵的了。哪怕他已经疯的不再像他自己,他的心也依然愿意为他们让步。如果让他择定一个代价,那他一定会首先选贵族,然后是他自己,再是芸芸众生,最后才是祖巫和路德维希。”
那是他最后的良心。
“至于我为什么告诉你。”
歌戈尔抽完烟,吐出一口气,走过来亲切的拍了拍赛提斯的肩膀。
“我曾经说过,因为你是贵族,小赛里。”
“恨我也好,怕我也罢,抱着毁灭我的目的也好,心有拯救大家的信念也罢,只要你找我,我也心甘情愿将一切都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