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伍兹？”


    加勒望着克里兹，有些担心。


    自从刚才有虫突然敲门进来塞给克里兹一张纸后，克里兹的脸色就变得很冷了。他倒是很想看看那张纸上写了什么，但是这属于克里兹的隐私，他也没权利过问。


    “不是什么大事。”克里兹将纸叠起来收进口袋，然后撑地站起来，“你们先吃，我去忙个事。另外赛提斯，这周末就走，把你这堆破事给我安排好，别到时候耽搁游学。”


    破事？


    赛提斯皱眉。


    这对克里兹来讲已经是骂的相当难听了。


    那个进来的雌虫是雄虫保护协会的，他在总部见过，应该是一名低级文秘。


    戴维有什么事要找克里兹？


    “德莱文，元帅在哪儿，我有事要面见元帅。”再怎么说事情也发生在军部，他觉得有必要和元帅通报一声。


    “不在。”德莱文摇头，“阿兰元帅和文中将今天出门了，不然早就过来看你了。”


    心里的不安感越来越强，赛提斯最终从地上爬起来，扭头向外边跑：“抱歉，我有点事情要忙，你们先吃吧，早点回。”


    见当事虫都走了，剩下几虫也有些发懵。


    “他还想去哪儿？这儿不是他宿舍吗？”德莱文一边吐槽一边起身，“你们吃吧，我是他副官，他出去我得看着，免得惹麻烦。”


    这下虫更少了。


    “我们也该告辞吧。”洛基站起身，“本来就是来看赛提斯的，他没事我们也该回去了。感谢您对赛提斯的关心和招待，天热已晚，回去的路上请一切小心。”


    加勒冲尤金颔首，然后拉着洛基快步离开房间，踩上他改装的飞行板驶出军部。


    剩下尤金看着面前的烂摊子，叹息一声，认命般拿起垃圾袋开始收拾残骸。


    ……


    跑到哪里去了？


    赛提斯追出军部宿舍时，外面已经连克里兹的影子都没有了。就在他打量的间隙，几辆协会公务飞行器从街道上呼啸而过，透过窗户，他看到了被簇拥在正中、手上似乎拿着什么的戴维。


    那个方向……


    军雌迟疑片刻，转身追去。


    不管怎么样，就当是为了自己，他都得去看看！


    ……


    路德维希情愿自己没有来过。


    就当是为了他自己好，他情愿自己从来没有都没有登上那架飞行器，他情愿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他情愿自己从没有来过。


    “你是什么意思。”


    十几分钟前，他刚从酒吧里拎着两瓶酒醉醺醺靠在祖巫肩上出来，就有一辆低调奢华的飞行器在他面前停下了。


    司机说：歌戈尔阁下有请。


    歌戈尔是谁？这在年轻一辈间可能是个疑问，但对他们老一辈来说，谁能问出这种没脑子的问题，他们就要怀疑一下这家伙是不是隔壁赤色派来的间谍了。


    路德维希的酒醒了大半，他和祖巫对视一眼。只见祖巫闭上眼，轻轻冲他摇头。


    “请上车，阿兰先生。至于文先生……”


    车窗被摇下，司机探出半个身子。透过街边的路灯，路德维希看清了他那一头浅色的蓝发。几乎立刻，他一把将祖巫护到了身后。司机见状冷笑两声，“所以，上车。”


    “就你一个，阿兰……元帅。”


    所以他让祖巫先走，自己孤身闯进了属于法耶兹的古老庄园，面见那名传说中的阁下。


    然后得知一个惊世骇俗的消息。


    “我没有必要骗你。”


    歌戈尔独自坐在花园，他屏退了所有奴仆，连温斯顿都没和他站在一起。贵族摇晃着酒杯，语气懒散，“本来呢，这种已经过去的事情我们都该把它忘记。但是，由于事情的发展逐渐不受控制，所以……”


    他将酒杯举起，透过玻璃，看向匆匆赶来的戴维和他身后的雄虫保护协会的一众虫。


    “我才把这件事告诉你，把属于你的选择权还给你。毕竟被蒙在鼓里，不算好事。”


    “听好了，我只再说一遍——”


    戴维劈手夺过赫伽摩德腰间的配枪，瞄准歌戈尔扣下了扳机。雄虫微微侧头，躲过这一击，一点墨绿发丝被击落在地。


    “那戈佧是戴维.阿什兰亲手杀的。当时在场的都看到了，当着我们的面，众目睽睽之下，阿什兰杀了他曾经的上司。”


    歌戈尔笑眯眯道：“不信你问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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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好久不见，非常……不想念。”他向戴维张开双臂，“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愿意再踏入这里一步，原来是我的分量还不够。”


    “如果你不耍花招，我根本没有必要出这一趟警。”戴维重新上了膛，他招呼路德维希往自己身后来，“谁让你到这里来的？”


    他就知道！


    歌戈尔这老狐狸总是这样，喜欢下明棋，让他不得不按着对方的想法去做。当年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歌戈尔太了解虫心，也太精通谋算。


    “你以为把路德维希叫过来，他就会听你的？”戴维一句话将路德维希拉回自己阵营，“想拿一件小事去干扰另一件大事，你的老习惯。但不是每一次……都能成功。”


    太近了。


    戴维能感知到一股浓重的玫瑰味，香的浓郁，浓郁的几乎能挤走附近的空气。他开始犯恶心，想干呕，但硬生生忍下来了。


    “赫伽摩德，带阿兰元帅去休息。”他道，“把方圆几里封锁起来，任何虫不得入内，我和法耶兹阁下有些事情要单独谈。”


    “你果然也知道。”此话一出，歌戈尔立马就将事情的原委猜的八九不离十，他冷笑一声：“果然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吃里扒外的背主玩意。”


    他还奇怪科勒什是怎么和协会搭上关系的。


    如今看来，戴维手里应该就有他要的东西。


    “不过阿什兰，你说错了一件事。”


    既然想要的信息都拿到的差不多了，也就没必要在这里耗。不过得给阿什兰找点事干，把他绊住，省的整天找贵族麻烦。


    “歌戈尔的计谋从不落空。”贵族眉眼弯弯，他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猎物」。


    ——赫伽摩德不关注他们间的暗锋较量，他向路德维希伸手，却被对方拍开。显然，军雌并不甘心就此退下。


    路德维希看向戴维。


    他脸色难看的可怕。


    “你曾经告诉我，元帅是自然死亡的。我没参加过他的葬礼，但我当时信你。”


    “戴维，你现在，实话告诉我。元帅……老头儿，真的是自然死亡的吗？”


    “——你杀了他。是，还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