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我的一切,我的全部

作品:《死对头竟是雄虫

    赛提斯一宿没睡。


    年轻的贵族坐在角落,手撑着额头,无神的目光落在虚空中,整晚没有变过姿势。


    通向休息室的门开了一条缝,又很快关上,探头探脑的亚雌向同事们摇头。


    “你不该给他说这些事。”


    那名送赛提斯回来的看守满不在乎:“他早就成年了。要是一军的阿兰身体不好,可能就在这几年,他就得顶上那个位置——他才多大,阿什兰阁下还有没有一个百年?”


    到了那时候,一旦贵族反扑,这两百年来辛辛苦苦建立的秩序就将轰然倒塌,再度倒流回那个暗无天日的黑暗时代。


    他的同事没有反驳,也没法反驳。


    从第一个文字诞生开始,这片宇宙记录下万年又万年的历史。多少英雄青史留名,多少奇迹熠熠生辉,诗人传唱他们的故事、歌颂他们的名——却遗忘了他们只是流星。


    转瞬即逝,带着他们创造的奇迹一起。


    所谓天时地利人和,一切因英雄的魅力而聚集,一切因英雄的逝世而分崩离析。


    亘古不变之规律。


    “你说。”亚雌靠向一旁同事的肩膀,“为什么这么好的阁下,也会死?”


    同事拍了拍他的背:“因为在时间的尽头,还有一个世界在等待黎明。”


    ……


    赛提斯从前从没有想过这些事。


    旧贵族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和雄虫保护协会抗争,因为雄虫保护协会掌权会对大家不利,这是他所知道的,所坚信的。


    可当跳出了贵族的视角,站在雄虫保护协会的角度再去看这些事,赛提斯悲哀的发现,好像有哪里和他认知中的不一样。


    旧贵族说协会在侵犯虫权,确有其事。协会说旧贵族曾经垄断了社会的知识财富和上升通道,看着各家金碧辉煌占地万顷的老宅和掌握的权力,赛提斯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他有些糊涂,也有些分不清。


    赛提斯觉得他们在绕自己,他或许不该想这些,这样子还能好受点。


    “既然知道,就别想了。”


    他一愣,迅速回神。天已经大亮,铁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推开,值班看守把三明治递给他:“你心里想什么都摆脸上了,吃饭。”


    赛提斯道谢,接过来塞进嘴里,紧接着半晌又没了动静——三明治只受了点皮外伤。


    盯着这名金发军雌看了一会儿,看守失笑。他在心里摇摇头,转身离开了监牢。


    赤诚,纯粹。


    难怪一军的阿兰元帅喜欢,难怪阿什兰阁下喜欢。难怪,难怪……


    赛提斯.柯克兰,像人。


    有高尚的灵魂。


    ……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就到了再审当天。


    记者们长枪短炮在训诫所门口就位,赛提斯却缩在监牢里迟迟不愿意出去。


    “真的不能再商量一下吗?”


    “没得商量!你走不走!”


    赛提斯很倔强:“商量一下。”


    老教授气的一巴掌呼到他脑袋上,“你自己看看你弄出来的破事!现在知道丢脸了?当时怎么没想过呢?赶紧给我滚到法庭,让你的学弟们好好看看,他们曾经的学长究竟能在离校后捅出多大的篓子!”


    给赛提斯打老实了。


    他叹了口气,整理好衣服,跟着几名看守走出了训诫所。一瞬间,连排亮起的闪光灯能把他眼睛照瞎。


    赛提斯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放在之前他可能还会怯场,但这两年在赤色属实是让拍木了。不知道他是虫族人时把他当街拍帅哥拍,知道后拍的那就更频繁了——报道上那么帅,现实里看看?


    总而言之,赛提斯是练出来了。


    虽然前边有戴维.阿什兰下了死命令顶着,但保不齐哪家报社脑抽想整个大活。他哪个动作不好要是被抓拍到放大报道出去,他的名声可能还得完蛋一次。


    赛提斯迎着记者们看肉一般冒绿光的眼睛抬脚往前走,没有留给他们一个眼神,也没有回答过任何一个问题。


    飞行器载着他一路来到最高法院,刚下来就有虫带着他往休息室去。在这里,隔着一道玻璃,赛提斯看到了他的一切。


    他的血亲,他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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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辈,他的朋友,他的老师,他的上级,他的同事……以及坐在角落的那个黑色身影。


    克里兹冲他耸耸肩,头就又转了回去。


    “没睡好?”穆勒打量了一番他,“这次长个记性,以后别犯错误,结束后回家睡。”


    “礼物收到了,谢谢。”洛基冲他笑,“我很喜欢,对我接下来的研究会很有用。”


    路德维希看起来比两年前老了,见赛提斯盯着他已经全白的头发出神,他觉得好笑:“瞧什么,有什么好看的。”


    突然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涌了上来,赛提斯只觉得有什么在胸膛内扩张。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感情,就像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温热的水从眼睛流出来。


    同样白了头的祖巫凝望赛提斯片刻,笑着摇头。


    “哭什么。”德莱文从兜里给他抓了一把纸,“好事情啊,今天翻完案就再也没谁能说你什么了。一年没见你,你怎么就感性起来了?”


    自古以来,雌虫很少有丰富的感情。


    他们的一生就像了无生机的水,平静、稳定、波澜不惊。笑不出雄虫的放肆,也哭不出亚雌的悲痛。


    “这样不太行,朋友。”


    克里兹一边摇头一遍吁长呼短,他咂咂嘴,“我们那边老说,哭会把福气都哭没的。开了这个头,以后有的是你哭。”


    赛提斯他抬手擦掉眼角凝结的泪。一下子,就变回了原来的模样,只除了眼眶。


    克里兹嗤笑,他从沙发上坐起来,摆摆手从后门走了,“你们叙旧,我先走,回头聊。”


    青年来到走廊,他看到自动贩卖机里有些眼熟的五颜六色的新口味饮料,摸了摸口袋。


    他好像没结晶币。


    就在他愣神时,哗啦一声,两罐饮料从机器里吐出来,被一双手稳稳拿住。


    其中一罐被送到了他眼前。


    “和赤色帝国通商后新入关的饮料。”


    本该整理出庭的戴维.阿什兰站在了他身边,身上还穿着大法官制度。


    “请尝尝口味是否和贵国国内一样。”


    “梅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