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她是唯一一个会喜欢这双狐耳的人
作品:《欺负我大师兄?小师妹掀翻宗门!》 她想到这儿,忽然记起一事,顿时从他怀中爬起。
谢知予一时不防,心微微惊颤了下,呼吸也跟着乱了,额角瞬间渗出一层薄薄冷汗。
沈念昭顿时反应过来他这是被自己惊到了。
明明闻师兄说过他心脉弱,如今受不得半点儿惊吓,自己怎么就这般糊涂。
她一时也不敢说话,只轻轻握住他的手,他指尖发凉,下意识地蜷缩了下。
沈念昭慢慢揉着他心口。
好一阵儿,他才缓过来,轻轻吐出一口气,紧绷的身子松懈下来,有些无力地后仰回枕间。
沈念昭轻轻在他指尖蹭了下。
“对不起…师兄,我日后一定小心些。”
哪里怪得了她。
分明自己身子不争气,连累了她。
谢知予轻轻捏了捏她的手,轻咳了几声,才有力气说话,声音仍是虚弱无力。
“没事…缓一会儿就好…”
他看着沈念昭,她反倒更像是被吓到那个,杏眼噙着泪,就这样乖巧地握着他的手,时不时低头在他掌心轻轻蹭了蹭。
她不知道,她每次害怕之时,就会是这样。
谢知予记得她小时候,自己有次犯错被罚了十戒鞭,鲜血淋漓地被人送回来。
原本该在二师弟那儿的人,不知怎么忽然就回来了。
他没来得及藏住身上的伤,原本兴冲冲朝着他跑来的小姑娘,吓得顿时丢了手中的东西,扑过来抱住他。
他本想说自己没事让她先回二师弟那儿去,只是一张嘴,反倒呕出一口血来,意识渐渐昏沉。
他在醒来时,沈念昭守在他身边,就是这副模样。
平日最喜欢黏着他的人,眼圈红红坐在那儿,像是守着什么易碎的瓷器,只敢用脸颊轻轻蹭一蹭他的手。
乖巧得叫人心酸。
他似乎总是叫她害怕。
心尖微微刺痛,他知道自己不能再想下去,轻轻反握住沈念昭的手,微微笑道:“方才是想起什么了…”
沈念昭原本在伤心自己又让他难受了,闻言愣了愣,这才记起自己刚刚要去干什么。
“大师兄,你等我一下。”
她轻轻松开谢知予的手,几步绕过屏风出去,很快又回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
谢知予看见她手中的东西,微微一愣。
沈念昭放在桌上,小声解释道:“闻师兄说你现在每日要用些东西,我不放旁人,便学了做,方才一直在外面温着,师兄你要不要尝一尝…”
她眼巴巴看着谢知予。
谢知予毫不怀疑,自己若是拒绝,她恐怕又要开始掉眼泪,轻轻点了头。
沈念昭果然一下高兴起来,过来扶他时却有些犹豫:“大师兄…不然就在床上?”
谢知予微微蹙眉,摇头道:“我想下去坐会儿。”
沈念昭也知道他的性子,必然不可能在床上用膳。
只能扶住他手臂。
谢知予借着她的力气慢慢坐起身。
一只手不太安分地环过他的腰。
谢知予纵然如今习惯了她这般模样,也觉这般实在有些不妥,轻轻唤了声:“小昭…”
下一刻,却被眼前骤然涌起的晕眩打断,双腿虚浮,如同踩在云上一般,身子狠狠晃了晃,不由自主地向前倒去,他心口顿时惊颤不止,还未出口的话连着呼吸梗在喉间。
“大师兄!”
沈念昭从前面紧紧抱住他,九条狐尾下意识地软软缠住她。
沈念昭鼻子顿时一酸。
“大师兄,我抱过你过去好不好?”
沈念昭也有些被吓着了,此刻抱着他半点儿不肯松开手。
谢知予伏在她怀中,渐渐缓过来,轻轻摇了摇头:“没事…只是方才有些晕…”
他声音还是很虚弱,额间一层薄薄冷汗濡湿了眉眼,显得脸色愈发苍白,勉强站稳了身子,又抬手轻轻按住了胸口。
他又要往前走,忽然察觉出不对。
几条狐尾竟缠在沈念昭腰间和腿上。
他微微一怔,心中竟生出几分不安。
他明知眼前的沈念昭并不会,却还是怕下一刻看见她嫌恶的目光。
略有些无措地想要收回尾巴。
却听见沈念昭可怜兮兮的声音:“大师兄,让我摸一下好不好,就一下…”
她小时候特别就特别喜欢他的尾巴和耳朵,才来宗门时,连睡觉都要抱着。
她来之前,除非伤重控制不住,谢知予从不会在人前露出自己的半妖本相。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血脉是肮脏龌龊的,连他的父亲都那样嫌恶,在他幼时尚且无法很好控制住之时,每一次显出时,他都会受到越来越重的惩罚。
他也听见过宗门内那些弟子长老的议论,说长明仙尊光风霁月,怎么会有他这样一个污点。
他终于知晓自己的狐耳和尾巴有多么不堪。
他很快学会了很好地去遮掩他们,就算迫不得已露出之时,也会躲在人后。
只是沈念昭才来宗门时,格外黏他,走到哪儿都要跟着,他白日修炼出了差错,夜里旧伤复发,昏沉之际,不受控制的露出来狐族本相,他那时也忘了自己身边多了个小跟班,等反应过来时,小姑娘已经全然看见。
他有些难堪,勉强弯了弯唇,想要安抚她。
抬起眼,却看见小姑娘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大师兄,我可以摸一下吗?”
她是唯一一个会喜欢他这双狐耳和九尾的人。
只是后来…连她也厌了。
谢知予如今想起那时她厌恶的目光,虽知晓她那时失了忆,仍觉有些心伤。
或许她本就不喜欢这些…只是因着自己是她的大师兄,才多了几分包容罢了。
“大师兄?”
他回过神,看着沈念昭,轻轻摇了摇头。
她神色似乎有些失望,又忽然想起什么,有些着急道:“大师兄,我之前不是故意的,我没有嫌弃你!”
她从未讨厌过谢知予的耳朵和尾巴,那时做出那样伤人的姿态,也是因为她本就对他心怀恶意。
她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想到自己竟然那样对过大师兄,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语无伦次道:“我就是…我不知道你是大师兄,我以为你伤了谢望安,我太生气了,所以才那样对你…”
她越说声音越小,死死抱着谢知予的腰。
谢知予轻轻摸了摸她发顶,温声道:“我都知道,小昭,先起来好不好,我有些站不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