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府中闹鬼

作品:《谁盼这华衣

    一队仆从迅速朝着黑影最后出现的方向追了过去,巷子里很黑,只有偶尔从高墙外漏进的一点微光,勉强映出前方那道飘忽的影子。仆从们紧跟着,生怕跟丢了。


    让人奇怪的是,那人就像没有重量似的,不但身轻如燕,竟连半点脚步声也没有。


    众人紧追不舍,眼见着终于将那黑影逼到一个死角,那黑影竟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了。


    “有鬼……真的有鬼啊!”


    一名年轻小厮腿一软,瘫坐在地,声音抖得不成调。其余几人也脸色发白,面面相觑。


    “这世上哪来什么鬼。”


    公主府闹鬼的传言已在京城里悄悄传开,白霄怀抱着糯米坐在侧厅中,冷笑一声,不以为然地抬起一只手,将额角支起来。


    “我们行得正,坐得直,就算真的有鬼,也轮不到先来公主府。一定是你们看错了,不但把自己吓成这样,还给了别人机会议论咱们公主府的是非。”


    “可是公主,我们真是亲眼看见的……那人就在我们眼前,一晃就没了!”底下人急忙解释。


    糯米在她怀里不安地动了动,低声哼唧。白霄垂眸,轻轻抚着它后颈柔软的毛。


    “嗯……那便是有人装神弄鬼,用了什么障眼法。这背后,必然藏着什么阴谋。”


    “可这样做,对背后之人有什么好处呢?”胡桃在一旁忍不住问


    白霄蹙起眉头,缓缓摇了摇头。


    经过连夜赶工,江以清终于将与青烟相关的案卷整理完毕,厚厚一叠纸拿在手里,有数十张之多。江以宁担心他累着,冒着身份败露的风险,在夜里悄悄去了他房里几次,送上温茶和糕点。


    江以清步履匆匆,抱着整理好的案卷快步走向侧厅,准备向公主复命。


    “哎呀——”


    不知是谁这么不长眼,忽然急急地走来,江以清来不及躲闪,被结结实实地撞了一下。他脚下一滑,整个人跌坐在地上,怀里的卷纸也散落开来。


    等他反应过来迅速爬起,那人已将纸张一一拾起,叠好递到他面前。


    “没事吧。”


    江以清抬起头,原来是姐姐。他揉了揉摔疼的屁股,见四下无人,才压低声音埋怨道:


    “姐姐走得这么急,也该当心些。今日撞着的是我,明日若是撞到旁人,怕是要生姐姐的气了。”


    “好好好,”江以宁面色如常地应道,“你的话我记下了,下次一定留心。你这是要去向公主复命吧?快些去,别耽搁了。”


    江以清点点头,重新抱好案卷,继续往侧厅走去。


    “公主,昨日提到的卷宗,我已经整理好了。”他缓步走进房内,轻声禀报。


    “拿来看看。”


    白霄伸出手,江以清将那叠案卷递了过去。


    她在心理大约莫数了数,光是官府记录在案的,就有三四十起。她不再多言,低头凝神细看,生怕漏掉了什么疑点。


    厅中一时安静,只有纸页翻动的轻响。这时,阿菊从门外轻声走了进来。


    “江公子,徐小姐说有急事找你。”


    “我正在和公主议事呢……”江以清转身,朝门口轻声回应。


    “无妨。”白霄开口道,“我一一将这些案件看下来也需要些时间,你先过去帮徐渺吧。阿菊,你留下来。”


    “是。”


    江以清与阿菊同时应声。他稍微欠身,悄然退出了房间。


    江以宁并未在门外等候。江以清沿着回廊一路寻到后院,才在角落里一棵树下看见她静静立着的身影。


    “姐姐急着叫我过来,是做什么?”江以清走近些,压低声音问道。


    “你精通医术,可知道有什么能解百毒的方子?我想试试。”


    江以宁缓缓转过身,面色有些苍白。


    “方才我昏昏沉沉撞上你,恐怕也是因为这个缘故。”


    “你中毒了?”江以清心头一紧,连忙握住她的手腕探脉。指尖下的脉象杂乱微弱,他脸色渐渐变了。“……怎么会这样?你体内竟积了这么多毒素。”


    他的话哽在喉间,双手微微发颤。望着姐姐平静却苍白的脸,眼眶不由得热了起来。


    “你可有办法能延缓我毒发的时间?”江以宁轻声问。


    江以清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随后摇了摇头:


    “这毒我从未见过,配置解药绝非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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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但我会竭尽所能,想办法拖住毒素蔓延。”


    “好。”江以宁点了点头,目光落在自己手上那道尚未痊愈的伤口,“或许是前阵子这伤口反复溃烂的缘故,这几日总觉得毒素蔓延得快了些。”


    “姐姐究竟是怎么中的毒?为何从未听你提起?”江以清声音依然有些颤抖,“我之前也为你把过脉,从未诊出今日这般凶险的脉象……”


    “出任务时不小心被人暗算了,无碍的。”江以宁伸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语气依然平静,“等撑过了年,我打算回青烟据点一趟。那里各类毒药齐全,相应的解药自然也有储备,应当能找到解法。”


    “姐姐别多想,”江以清握紧她的手,“我一定会让你痊愈。”


    ……


    “公主的意思是,青烟与皇宫里的人有关?”


    听完白霄的分析,阿菊疑惑地问道。


    “更准确地说,是与皇帝和他身边的亲信有关。”白霄将手中的案卷轻轻合上,“我翻阅了所有与青烟相关的记录,发现他们接的委托五花八门,却唯独不做一件事,那就是损害皇帝利益的事。一个刺客组织,都做了那么多杀人的勾当,却独独避开皇室,这不合常理。”


    “可是,皇帝他……真的有这么大能耐吗?”阿菊想起记忆中那个不学无术的白羽,实在难以将他和暗中操纵庞大刺客组织的形象重合。


    “我也觉得蹊跷。”白霄走到窗边,“不过,他虽然不擅长处理政事,却自幼精于算计,对勾心斗角之事与经济之道似乎格外敏锐。否则,当年又怎能那般不着痕迹地算计我,夺了我的权力,又断了我的财路。从父皇遗嘱中的分治共理,到他一人独坐龙椅……这一切他倒是做得天衣无缝。”


    “先皇当年口头立下遗嘱,命公主与皇帝分权共治,共同管理国家。可皇帝竟以自古帝王皆男子为由,私自曲解先皇的遗嘱,独占皇位……这般行径,实在有违人伦天道。”阿菊沉默片刻,回道。


    白霄淡淡叹了口气:


    “罢了,这些旧事不提也罢。过几日我再细查皇帝身边亲信的名单,或许是他们之中有人在暗中操持这一切。”


    “是。”阿菊颌首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