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二十二章

作品:《合约婚姻失效中

    花衬衫的一声“嫂子”落进耳里,让郑攸宁的双颊不受控地泛起热意,她还没来得及组织语言回应,就见一个戴无框眼镜的男人从单人沙发上起身,带着笑意推了推旁边穿黑色T恤的男人:“禹安,我之前还跟你打赌,说老涂至少要等半年才肯带那位见我们,现在看来,是我输了。”


    穿黑色T恤男人抬了抬眼,目光在郑攸宁身上短暂停留,没多说什么,只对着涂颂新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涂颂新侧身让郑攸宁先进屋,然后才言简意赅地依次介绍:“宋巍,赵靖文,周禹安。”他指了指花衬衫、眼镜男和那位酷哥,随即转向三人,“郑攸宁。”


    “知道知道!”宋巍,也就是那个穿花衬衫的男人,已经热情地凑了过来,嘴巴像抹了蜜,“嫂子好!我是宋巍,搞了个破乐队开了几家小酒吧,混吃等死的代表。以后来我这儿,报我名字,不,报老涂名字,全免单!这位是赵靖文,跟你家那位是同行。这是周禹安,也是玩乐队的的,最近有些郁闷,平时最活跃的就是他。”


    赵靖文笑着站起身,语气温和:“嫂子别听他瞎扯。我是赵靖文,上次在婚礼上匆匆一面,印象就很深刻。”


    周禹安也点了点头:“周禹安。幸会。”


    郑攸宁稍微有些微窘,尤其他们那声“嫂子”,让她耳根微微发热,她下意识地抬眼看向涂颂新,他却只是神色自若地走到沙发边坐下,拿起一瓶冰水拧开喝了一口。


    她压下心头那点异样,拢了拢裙摆,落落大方地微笑回应:“你们好,叫我攸宁就好,打扰你们聚会了。”


    “打扰什么呀,求之不得!”宋巍已经嚷嚷着让服务生端来了冰镇的杨梅汁、新切的水果和一堆精致茶点,一边对涂颂新挤眉弄眼,“可以啊老涂,上次见嫂子还是婚礼上,那之后你就把人藏得严严实实,哥几个想拜见一下都找不着机会。金屋藏娇也不是你这个藏法啊!”


    赵靖文推了推眼镜,笑着爆料:“何止是藏得严实。认识他小半辈子了,除了必要的商业场合,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遭,他主动带女伴来见我们。以前我们都怀疑他是不是偷偷在代码里找到了真爱。”


    郑攸宁挨着涂送新坐下,她接过服务生递来的杨梅汁,冰凉的杯壁沁着水珠,缓解了她指尖的微热。


    “那能一样吗?”宋巍大声反驳,“以前那些都是浮云,过眼烟雨。这回可是名正言顺、法律认证、受国家保护的涂太太!对吧嫂子?”


    这话直白得让郑攸宁脸颊更烫,她下意识地又看向涂颂新,心里默默后悔跟他来这里凑热闹。


    涂颂新正拿起一块蜜瓜,闻言动作一顿,眉头微蹙,瞥了宋巍一眼,出声道:“适可而止。她脸皮薄,经不起你们这么闹。”


    宋巍立刻做了个给嘴巴拉上拉链的动作,还用口型对赵靖文无声地呐喊:“他护上了!他居然护上了!”赵靖文忍俊不禁,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一切尽在不言中。周禹安的嘴角也弯了一下。


    郑攸宁的心跳因那句“她脸皮薄”的出声维护漏跳了一拍,她低下头,小口喝着冰镇杨梅汁,酸甜沁凉,正好缓解了脸上的热度。


    小小的插曲过后,气氛很快又重新热络起来。涂颂新显然在这里极为放松,他脱掉了西装外套,解开了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


    他们开始聊起天来,话题围绕着涂颂新公司要做的新游戏上。


    宋巍是几个人中性格最外向的一个:“游戏里的音乐得特别点,把二胡、古筝那种老乐器的调调,掺进现在年轻人爱听的电子乐里,玩的时候一听到这声儿,就知道咱们深空的游戏,多好记。”


    赵靖文点点头:“玩游戏的手感很重要,老涂你能不能弄个新的游戏手柄?古书古琴各种各样的造型,最好弄几个IP出来。”


    连话少的周禹安都抬了抬眼:“嗯,用游戏装这些老东西,比干巴巴讲历史强。”


    郑攸宁坐在涂颂新身旁的单人沙发上,像一个安静的观察者。


    她看到宋巍手舞足蹈、表情丰富地演示他构思的一个游戏剧情,赵靖文总能一针见血地指出其中逻辑的硬伤,给出修改建议,周禹安大多数时间沉默地听着,偶尔开口。


    而她身边的涂颂新和白天宴会上那个滴水不漏、沉稳持重的“涂总”判若两人。他被宋巍的烂笑话逗得嘴角扬起,也在赵靖文阐述设计理念时,不时点头。他放松地靠在沙发里,长腿随意交叠,姿态是她从未见过的慵懒和惬意。


    这不是她认识的那个涂颂新。她认识的,是那个在访谈中运筹帷幄的男人,是那个即使在家里也仿佛一本正经的协议丈夫。而眼前这个鲜活、松弛、甚至带着点少年意气和不羁的男人,是她完全陌生的涂颂新。


    宋巍不知何时又蹭到她旁边的地毯上坐下,仰头看着她,小声说:“嫂子你看,老涂一聊起这些就这德行,眼里就只有他的代码和游戏,闷得要死,你别介意啊。”


    郑攸宁闻言摇了摇头,她看着谈笑风生几人道:“不会。这样挺难得的。”


    她甚至有些羡慕。她年少离家,在瑞士的求学时光大多独来独往,回国后又骤然遭遇家变,从未有过这样一群可以打闹调侃、毫无顾忌地展现真实自我的朋友。这种彼此信任、能放开了讨论的松弛感,本就是很珍贵的事。


    涂颂新也听到了她的话,他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只是将一盘桂花糖藕,推到了她的手边。


    一个微小而自然的动作。


    “哟!”坐在地毯上的宋巍立刻捕捉到了,夸张地捂住心脏,用气声对赵靖文做作地比划口型:“看见了没,看见了没!老涂会照顾人了,铁树开花啊!”


    赵靖文低笑出声,无奈地摇头。


    周禹安也轻笑了一声。


    涂颂新连眼皮都没抬,只淡淡甩过去一句:“宋巍,你最近是不是太闲了?”


    宋巍立刻又做了个给嘴巴拉上拉链的动作,但眼里的促狭笑意丝毫未减。他一把拉起旁边的周禹安:“走走走,周老板,给他们露一手,证明一下咱们不只会动嘴皮子,艺术细胞也是杠杠的!”


    周禹安被他拽到前面,两人走到一旁的音乐设备前,郑攸宁这才发现,这里竟然各种乐器应有尽有。周禹安拿起一把贝斯,宋巍更是直接坐在了麦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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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架的后面,他的声音和说话的调调完全不同,他是沙哑的民谣嗓,唱得又有劲儿又动情,周禹安偶尔给他一些和声,声音也稳得很,两人一搭一唱,郑攸宁听的有些出神。


    趁着音乐声的掩盖,涂颂新微微向郑攸宁这边倾身,他瞥了一眼正在投入演唱的两位表演者,笑道:“看到了吧,这就是我的幕后董事会。一边想着怎么烧我的钱做游戏,一边还得靠我投资他们的酒吧和音乐。”


    郑攸宁恍然,原来如此。他们不仅是朋友,更是深度绑定的合作伙伴,她刚刚还暗自奇怪,为什么他们的话题一直围绕着游戏。


    “怪不得你们讨论起游戏那么起劲。”


    “那是啊”涂颂新摇着酒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没那么多老板和投资人的规矩。他们帮我,是怕我瞎折腾倒闭了,他们的投资打水漂,以后没人跟他们抢着付饭钱。”


    这话逗得郑攸宁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她看着唱得投入的宋巍和周禹安,以及一旁含笑聆听的赵靖文,涂颂新的背后,原来站着这样一群能够彼此托底的伙伴。


    涂颂新又凑近了些,声音压得很低,继续跟她分享:“别看着他们现在跟我插科打诨,我这公司能撑到现在,全靠他们仨。宋巍第一家酒吧盈利那天,就把钱打到了我账上。禹安家里给的创业基金,全在我公司里。靖文更直接,我创业初期缺核心技术团队,他把自己公司的技术骨干借给我用了大半年。”


    涂颂新凑得很近,温热的呼吸几乎拂过她的耳畔,郑攸宁下意识侧过头,却猝不及防地撞进他近在咫尺的眼眸里。他看她转过头,唇角上扬,向她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郑攸宁心头猛地一跳,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的眼神有些朦胧,目光也比平时迟缓了一些。


    “你……”她刚想开口,就听见宋巍那边歌声停了,几个健步走到涂颂新跟前,夺下他手中已经见底的酒杯,“坏了,老涂喝的这杯深海炸弹,我用的是后劲儿忒大的自家酿基酒。”


    赵靖文也推了推眼镜,恍然道:“怪不得他话比平时多。”


    周禹安言简意赅地总结:“醉了。”


    宋巍一边穿外套,一边对郑攸宁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嫂子,颂新就交给你了,他酒品还行,就是可能有点黏人。我突然想起还有个急事!先走一步!”


    赵婧文也起身:“老涂在这有固定房间,服务生会带你们去。我也有个事,就先告辞了。”


    周禹安更是一句话没说,冲她点点头,直接走了,甚至走到门口还不忘贴心地帮他们带上了门。


    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音响里低回的背景音乐,以及身边这个呼吸渐渐变得绵长、正直勾勾望着她的男人。


    郑攸宁看着眼前这突如其来的烂摊子,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好像被涂颂新那几位能托底的伙伴,毫不犹豫地坑了。刚才还觉得是肝胆相照的挚友,转眼怎么看怎么像一群不靠谱的狐朋狗友。


    郑攸宁愕然地看着眼前依旧坐得笔挺、只是眼神有些迷离的涂颂新,她开始深深后悔今晚来这个局了,她该如何应对这个完全陌生的涂颂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