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木兰舟 2

作品:《行刺疯批美人失败后被宠了

    货仓内,烛光昏暗。


    柳染堤一身白衣,腕间缠着银丝,正百无聊赖地敲击着烛台边缘,“嗒嗒”轻响。


    身后,一群暗卫们探头探脑。


    全在看热闹。


    惊刃和惊雀:“……”


    “方才我好心好意,请某人喝一两银子一壶的碧螺春,某人非说糟蹋了,不肯喝。”


    柳染堤看也不看她,语气幽怨:“这会儿换了个妹妹,倒是喝得干干净净。”


    惊刃总觉得这话听着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只是井水。”


    “哦,原来如此。“柳染堤点点头,“是我的茶不好,比不上妹妹的井水甜。”


    这话听起来更奇怪了。


    她取出两张精致纸笺,夹着晃了晃:“想必惊刃妹妹,也是不愿与我同去诗会的罢。”


    惊刃开口:“我不……”


    我不会作诗。


    话到一半,惊雀狂扯她的衣角。


    小姑娘眼珠子转得飞快,瞧了瞧柳染堤那张明显不太高兴的脸,凑上前去:“姐姐,你人真好呀!”


    她一边说着,一边偷偷摸摸给惊刃使眼色:“惊刃姐嘴上不说,其实心里可喜欢了!”


    惊刃一脸莫名:“我没……”


    “有的!”惊雀又狂扯她的佩剑,“惊刃姐平日里,最喜欢看着溪水吟诗了!”


    惊刃:???


    她天天磨刀,什么时候吟诗了?


    柳染堤饶有兴致:“是么?”


    “当然!”惊雀点头如捣蒜,“您带着惊刃姐去长长见识,她肯定高兴坏了!”


    说罢,她狠狠一推惊刃肩膀,使得对方向前踉跄,险些撞柳染堤身上。


    两人一时靠得有些近。


    呼吸几乎相融。


    柳染堤好整以暇地瞧着她,几缕发丝垂在眉梢,长睫微抬,风里欲落的一瓣桃花。


    她抬手,点了点惊刃的鼻尖:“当真?”


    淡香盈盈,惊刃莫名有些窘迫,她攥着剑柄,转头望了一眼,惊雀又在挤眉弄眼。


    这是让她继续跟着柳染堤,再探一些情报回去复命的意思吗?


    “多谢。”惊刃硬着头皮道。


    柳染堤扑哧笑了,尾音里带着个小钩子,调皮的,温柔的,弯弯向上扬。


    她道:“这才对嘛。”


    。


    惊雀这家伙,叽叽喳喳跟只小雀儿似的,跟着柳染堤,快快乐乐飞到她们包厢里。


    两人一起逼迫惊刃换衣服。


    惊刃极不情愿,奈何寡不敌众,一贯习惯了黑衣的她,被迫套上一件侍女罗裙。


    她眉目清冷,罗裙颜色倒是柔得很,似水墨画中误落了一笔浓彩,春意浓媚,满山樱色。


    “真好看。”柳染堤道。


    “真好看。”惊雀也道。


    惊刃皱起眉,扯着袖口的丝绦:“藏袖箭的暗袋都没有,这颜色也淡,溅了血怎么洗?”


    她拽了拽腰带,又道:“还有这长带,一扯就断,怎么勒得断脖子?”


    “可是很好看。”柳染堤道。


    “可是很好看。”惊雀也道。


    惊刃:……


    有人在乎过我的感受吗?


    没有。


    惊刃摩挲着额角,道:“先说好,无字诏只教杀人,可从没教过吟诗作对。”


    柳染堤道:“无碍,我也不会,就是去蹭吃蹭喝蹭糕点的。”


    她忽地想起什么,指了指自己的脸:“我倒是无所谓,但小刺客,你不戴面具么?”


    惊刃摇了摇头。


    -


    华灯初上,画舫丝竹悠扬。


    船头悬着“鹤江诗会”锦旗,随风轻摆。


    廊檐悬着十几盏灯谜,不同门派的姑娘们你一句我一句,改字续句,笑声叠作一片。


    惊刃跟着柳染堤,打量四周。


    正道之首,天衡台的姑娘们居中而坐;药谷白衣聚着讨论草药;苍岳剑府则独占一角。


    没看到嶂云庄的人。她有些疑惑。


    柳染堤正踮脚看着灯谜,见惊刃四处张望,道:“小刺客,看什么呢?”


    “没什么。”惊刃收回视线。


    嶂云庄没来倒也能解释,但这可是锦绣门的画舫与诗会,她却没看到任何牡丹袖纹。


    偌大画舫,一个巡卫也没有?


    她皱眉思索,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身旁,柳染堤已经摘了灯笼,看了两眼就丢到一旁,转眼人就不见了。


    又一转眼,一块点心被递到面侧,“妹妹为何如此愁眉不展?请你吃桂花糕。”


    惊刃:“……”


    这人真是神出鬼没。


    姑娘们做了几首诗,柳染堤便吃了几碟点心,每次都想塞给惊刃两块,皆被无情拒绝。


    两人衣饰素净,又无门派标识,怎么看都只是一对寻常的小姐侍女,没怎么引起注意。


    诗会渐入佳境。


    灯谜被猜得七七八八,姑娘们正联着句,船尾方向隐隐传来一阵骚动。


    靠近舷梯的几名女子停止了交谈,将目光投吵嚷声传来的方向。


    紧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骤然拔高的喧哗潮水般涌来,淹没了诗词与笑语。


    琴师指尖一顿,乐音戛然而止。


    “嶂云庄,容雅少庄主!”


    众人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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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侧目,容雅一身雪色狐裘,身旁簇拥着数名侍从婢女,缓步向这边走来。


    她生得有些古典味道,眉眼细长,像一撇淡墨的竹叶,捧着个银纹小香炉,神色恹恹。


    几位小门派的姑娘慌忙起身致意,战战兢兢地恭维着。天衡台客套行了一礼,不冷不热。


    药谷白衣冷笑几声,“可真威风。”苍岳剑府的人更是连眼皮都没抬,自顾饮茶。


    柳染堤掂着茶盏,没作声。惊刃站在她身后,慢慢抬起一点头。


    容雅似乎并不在意众人的反应,步履从容,对恭维者微一颔首,与天衡台客套了几句。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朝着惊刃所在的角落方向,踱近了几步。


    惊刃脊骨绷紧,手心沁出一点薄汗。


    她故意没戴面具,便是想着主子应该能够认出自己,而后借此机会,让主子能够确认“天下第一”的外貌长相,从而进行接下来的布局。


    与惊刃所想一样。


    很快,容雅便注意到了她。


    她停下脚步,身侧的侍从婢女也跟着停下,恭敬候在容雅的身侧。


    隔着人群,那双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如同一根冰冷的银针,毫不避讳地、一寸寸划过惊刃的脸,剥开她的皮。


    她似笑非笑,就这么看了许久。


    眼神里没有半分旧人重逢的意味,只有深不见底的厌恶,与一种居高临下的、看一件污秽之物般的审视。


    柳染堤早已觉察到对方的目光。


    她甚至没有站起身,懒洋洋地换了个姿势,一手抵着下颌,笑道:“久仰。”


    “这位便是嶂云庄的第三位少庄主,容雅是吧?百闻不如一见,当真是武功高强,贵气非凡。”


    语气轻飘飘,不尊亦不敬。


    容雅敛了敛眉,道:“这位姑娘倒是生面孔,敢问师承何门?”


    柳染堤道:“说了你也不知道。”


    容雅神色一变,声音冷下来:“我确实没见过你,但你身侧的这一位侍女,我瞧着倒是有几分眼熟。”


    香雾萦绕,容雅低低笑了一声。


    她道:“我竟不知,如此文雅清净之处,竟是让些卑劣、下贱的脏东西混进来了。”


    檀香愈发浓稠,缠绕着脖颈,几乎令人窒息。议论声渐渐止息,众人向这边望来。


    她漫不经心抚着香炉,道:“惊刃。”


    “——过来,跪下。”


    柳染堤摇扇的手猛地一顿。扇尖转了转,斜指向地面,锋芒一闪,隐没在夜色里。


    她斜倚着椅背,双腿翘起,长睫挑起一星寒意,嗓音淡淡:


    “少庄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