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报恩

作品:《嘘,今夜宜同房

    京城再次地震,这张凭空出现的威胁信,像是一块石头激起层层涟漪,让刚刚平息下来的事态再次出现变化。


    皇城司压力山大,一群人吵吵嚷嚷争论不休。


    都认为这信不一定出自哪位大人之手,可家小受到威胁汤成砚深感担忧,就是咬着不肯放,京中上下多少官员?


    三省六部二十四司,门下中书三司...他们就算不吃不喝的比对字迹,也不见得能在一个月之内能完成。


    更何况这位汤大人在官场上左右逢源,不管是之前任职的大理寺还是现在任职的刑部,都是一水的好评,也没见他和谁交恶,查起来就更费劲儿了。


    真要说有谁...


    “前不久被申饬的相爷不就是现成的嫌疑人吗?”曹琮推门而入:“咱们相爷可是齐王的岳父,这汤家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定亲之后接二连三的遭遇不测。”


    “不该查一查张相吗?”


    一群人你看我我看你,全都闭上了嘴,说得倒是轻松,真要敢去做那可真是狗胆包天了。


    张相在前朝权倾朝野,张贵妃在后宫那也是独一份儿的宠爱,自皇后去世之后更是只手遮天。


    加上齐王娶了张氏女...


    张相有嫌疑谁不知道,可谁敢查?怎么查?


    难不成这种事会是张相亲自动手?既然相爷的笔记比对不上,谁还敢去他家里找下人们的字迹?


    那可就是真找死了。


    “哼,空口无凭,曹大人还真是张口就来,”新任皇城使可看不惯曹琮的做派:“曹大人这是将咱们皇城司上下都架在火上烤啊!”


    “你一个巡检司的,到时候拍拍屁股走人,咱可吃不了兜着走。”


    皇城司乃皇帝亲卫,表面上主要负责宫内事务,如宫城出入禁令、宫门启闭等,但谁都知道皇城使使皇帝的耳目,刺探监察探查军中情状、预防阴谋扰乱,窥视官情民事,才是他们的日常。


    这些事注定他们这些人被人指着鼻子骂鹰犬、走狗。


    若失去了皇帝的信任,那就是他们的死期。


    张贵妃那是他们能开罪的吗?


    齐王再不是,那也是皇子、是皇帝的儿子,虎毒尚不食子。


    真查到他头上去,莫说日后万一齐王登基清算,就是皇帝万一哪一日不顺心,都能拿他们开刀。


    “你们皇城司不查,我们巡检司查,”曹琮扔下一卷东西,冷笑一声:“一群怂蛋!”


    巡检司并没有皇城司那样先斩后奏后的权利,更没有他们上查百官、下摄众司的威慑力,但他曹琮只要说出这句话,在场的人都信。


    两年多时间并不长,在场不少皇城司人,都曾是曹琮的手下,他为什么被赶出京都大家心里都有数。


    连太子他都敢查,一个齐王自然也没放在眼里。


    看着他摔门而去,在场之人面色各异,现任皇城使脸色异常难看。


    他走的张相的路子,自然不想让这件事继续查下去。


    可一个汤成砚死咬着不放,一个曹琮非要查,他不愿意也没办法。


    ——上次没有查到任何证据,张相国就受了申饬,上书谢罪呈情之后更是主动奏请避嫌,交出了部分权柄。


    陛下的偏心有目共睹,若这次真被姓曹的查出点儿什么,那还得了?


    可曹琮掌控着巡检司,这巡检司虽然并不是什么重要衙门,但主要负责巡逻治安、侦破案件通缉罪犯等。


    他还真有权利过问此事。


    皇城使李修眼中闪过一抹阴狠。


    这一切曹琮自然心里有数,出了门的他直奔巡检司,点齐人马后出城而去。


    他已经查清了上次刺杀的山匪,隶属于城郊石堡寨门下。


    因巡检司长期出没于街头巷尾,算是京中小道消息最灵通的衙门之一,这不,只是从石堡寨乍然暴富中便查出了线索。


    汤府。


    经过几日的缠绵,芳菲的高热终于退了,虽身子还是有些弱,但府医说了清醒过来就在这一两日间。


    “...什么时辰了?”屋子里暖洋洋的,芳菲刚睁眼还有些发懵。


    “未时、”靠在床边休息的小丫鬟立刻惊醒:“姐姐你醒了?”


    “真醒了!快快快、快来人,芳菲姐姐醒了!”刚走了没多远的府医又被请了回来。


    “慢些慢些!老头子腿脚不利索,当心些!”府医艰难地喘了口气,这才坐下把脉:“脉象是大好了,药可以喝着,安神香先停了。”


    “等我换一副方子。”


    送走府医,小丫头再回房可高兴坏了:“姐姐你昏迷好长时间,可担心死我了!”


    “安神香?”芳菲虚弱的躺在床上,确实闻着一股幽幽香气:“咱们屋里哪儿来的安神香?”


    “小环、你是不是...是不是...”芳菲有些难以启齿。


    安神香中掺有沉香、檀香、龙涎香、龙脑等物,其中光是沉香就有‘一片万钱’之称,更难得的是这香制好了还得存上几年去火气,京中有价无市,府中连小姐屋里都不常用。


    不怪她多想,她一个下人,哪儿用得起这样名贵的香?


    “姐姐别多想,”小丫鬟将她扶起来:“是小姐,小姐来探望时,见姐姐梦魇得厉害,特地赏的。”


    将一杯温水塞进芳菲手中,小丫鬟笑着说:“还是托了姐姐的福,咱们屋子里早早的就点上炭了,姐姐可觉着暖和?”


    芳菲呆愣愣的捧着手里的水说不出话来。


    这几日她反反复复的被困在梦里,不停地注视着黑暗中那双眼睛,并不知道小姐来过。


    “我睡着了,都没好好谢过小姐...”


    她对二小姐的感情是复杂的,一直觉得小姐有些跳脱,不受礼教约束,身上有股野蛮生长的劲儿,一点儿也不符合她心中的大家闺秀。


    在芳菲印象中,闺秀就该如大小姐那般,娴静优雅举止端庄矜持。


    这次和二小姐互换衣裳,也是以为不会有生命危险,这才动了搏一搏的念头。


    小姐的做派倒是衬得她十足的小人之心。


    当然她并不知道,汤芫是因为这场刺杀因自己而起,她被无辜牵连病重,所以心怀歉疚想要补偿一二。


    “是得好好谢恩,等身子好一点,姐姐亲自去吧,”小丫鬟指着床头一个红色的小荷包:“这是什么姐姐应当清楚。”


    芳菲小心的拿起荷包,羞愧的红了眼眶。


    汤芫在家里呆了好些天,这次是真的大门不出二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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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迈。


    特别是得知爹爹收到的那封威胁信后。


    她深知风雨楼无孔不入,不想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低调做人才是关键。


    这几日倒也没闲着,重新在脑中梳理了一下齐王的关系网,然后一一核对这些人现在的官职情况,发现几位比较重要的,已经在被拔除,剩下的大多是些不太好动的。


    几年时间曾经的小官已经有升调进京的趋势,届时将更不好动手。


    还是得像办法尽快将风雨楼的钱还上,然后解决调这些吃里扒外的官员。


    钱钱钱!


    汤芫现在做梦都想着搞钱,正掰着手指头对账呢,门外响起通禀之声。


    “小姐,芳菲求见。”


    !


    瞌睡来了递枕头,汤芫翻身而起,兴冲冲走向门边,走到一半儿才觉出些不妥来,放缓了脚步。


    芳菲胆儿小,可别再吓着她。


    “进。”


    “小姐!”芳菲被搀扶着进了门,身形瘦弱到见风就要倒的地步。


    那孱弱的样子将汤芫吓了一跳:“快、快坐下说,你这还没好,怎么出门了?”


    “拿个炉子进来!”


    丹若刚放开人去搬椅子,芳菲立刻倒头拜:“奴婢来谢过主子,谢主子看顾之恩!”


    “哎!地上凉,你快起来!”


    芳菲充耳不闻,愣是磕足了三个头才起了身。


    “咱们主仆之间,没那么多规矩,”将人按在椅子上,汤芫这才问起她的伤势:“可好些了?看你都瘦成这样子了。”


    “多谢小姐挂念,奴婢已经大好了。”


    丹若也在,三人叙叙旧,闲聊几句。


    话题很快被引向了嫁妆上。


    “小姐是说嫁妆?这两日嫁妆单子也该送到您手里了,”芳菲努力回想:“我记得除了府上的嫁妆,时国公府的聘礼也十分丰厚,老爷夫人的意思是家中待嫁的姑娘就您一个,这些聘礼添进您的嫁妆一起带走。”


    “免得将来被婆家看轻。”


    “具体的不太清楚,反正诺大的国公府,小姐的嫁妆想来定然十分丰厚。”


    汤芫和丹若对视一眼,稳了!


    京城郊外五十里。


    一群官兵打着旗帜,浩浩荡荡向着石堡寨进发。


    为首的正是曹琮。


    “报——”


    打前锋的官兵前来回报:“大人,石堡寨就在山上,瞧着向接到了风声龟缩起来了。”


    曹琮抬抬手,身后兵马停下脚步。


    “你、去喊门,让他们几个当家的出来回话,否则别怪我曹琮平了这石堡寨。”


    “是!”属官领命出发。


    石堡寨中所有人齐聚一堂,放眼望去皆是愁眉苦脸惨淡一片。


    “当家的,咱们真不跑?”眼见官兵逼近,有人坐不住了。


    “跑?往哪儿跑?”大当家冷笑:“两条腿能跑得过四条腿儿?”


    “你跑了,咱寨子里的老弱妇孺怎么办?”


    “呸、”


    大当家操起擦拭得铮亮的大刀:“人死鸟朝天,脑袋掉了碗大个疤,老子做不出抛家弃小的事儿来,是爷们就跟老子一起上!”


    “死了地下做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