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男人这种东西
作品:《重生后她一刀一个渣,各路大佬排队夸》 “臣无二君,玉无二主。”
江望月懒懒开口,声音却清晰地砸入每个人耳中。
“想要此玉再认新主,除非我死。”
她目光如刀,缓缓扫过厅中一张张贪婪、惊惧的脸,将那些藏在楚楚衣冠下的龌龊心思尽数洞穿,看得众人直冒冷汗。
叶明丞的脸色难看极了,江望月的话,精准地将他与那无耻下作的方棠钉在了一处。
她怎么能这样?这太糟糕了!他叶明丞岂是那等强取豪夺、心思龌龊之辈?
叶明丞心底没来由的涌出一股焦躁,他想要的只是玉佩而已,怎么会想要她死?
然而当他急切抬眸,对上江望月那双洞察万物的眼时,所有的解释与说辞,瞬间凝固在了喉头。
那双眼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仿佛早已看穿他所有隐藏在“不得已”下的算计。在她的注视下,他那些原本自觉理所当然的念头,忽然变得有些....难以启齿。
一颗心在江望月的注视下,失了章法,砰砰砰地跳得厉害,声如擂鼓,一下下撞击着他的耳膜。
“我......”叶明丞艰难开口。
“你若不怕死,尽管来试试。”江望月上前一步,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了点他的胸口,“我在将军府旧宅,恭候大驾。”
说罢,转身拂袖而去,留下一室死寂。
很快,江望月便找到了位于城东的将军府旧宅。
夜色中,宅门虚掩,透出些许微弱的光亮。
奇怪。
记忆中,在她出嫁后,将军府因无人打,应是废弃了,怎么还会有灯光?
江忘月推门而入,发现院内并不是如想象中那般荒芜,虽略显破败,却仍有人居住的痕迹。
是谁呢?
江望月在院中站定,朗声开口:
“有人在吗?”
“吱呀”一声,正屋的门从里面打开,一个头发花白,衣着简朴的老妇人端着盏油灯探出身来。
“谁呀?这么晚了……”
当她借着昏黄的灯光看清站在院中的江望月时,手里的油灯猛地一颤,险些脱手掉落到地上去。
她脸上血色瞬间褪尽,瞳孔因极度惊恐而放大,嘴唇哆嗦半天,硬是发不出半点声音,活脱脱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你!......你......”
老妇人颤着手,想要上前摸一摸江望月的脸,看看是人是鬼。却不想,刚迈开一步,就腿软地跌坐在地,哐当一声,摔灭了油灯。
听到外面有动静,几个屋子的烛火接连亮起。一对中年男女和一个少年跟着跑了出来,显然都是一家人。
见到江望月,那中年汉子也被吓得不轻。他一把抄起了门边的扫帚,惊恐万状地指着她,一叠声道:
“你、你是人是鬼?大小姐......你不是已经、已经......”
江望月冷眼看着他们这番鸡飞狗跳的反应,心中了然。看来侯府那边,是早已将她“病故”的消息传出来了。
只是这一家子.....瞧着倒有几分眼熟。
江望月在记忆中搜索,终于想起来。
这老妇人是江母幼时的奶娘赖嬷嬷,与原主并不亲近。江母病逝后,她就说自己年老伺候不动大小姐,自请去了田庄干活。没想到,她出嫁后,这位赖嬷嬷竟带着一大家子回了将军府,当作自己家一般,过起了小日子。
这倒也没什么。江望月身在玄门,对世人这些虚礼小节向来不在意。只是这几个人见到她,未免惊恐太过,倒是有趣。
江望月犀利的目光从几个人脸上扫过,不动声色地对赖嬷嬷淡淡一笑道:
“赖嬷嬷,我是江望月。”
赖嬷嬷听江望月开口,脸色更苍白了两分。死死掐了自己手心一把,逼出几滴眼泪,努力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颤巍巍地上前:
“果真是大小姐回来了。快、快屋里坐!”
她一边说着,一边对身后的儿子儿媳使眼色。那对夫妻也反应了过来,连忙扔了扫把围上来,七嘴八舌地嘘寒问暖:
“大小姐,您没事真是太好了!”
“听说您生病了,我们都担心坏了!”
“您用过饭了吗?饿不饿?渴不渴?”
一群人将江望月让进主屋,倒茶的倒茶,奉饭的奉饭,殷勤备至。
赖嬷嬷更是一面拉着江望月的手,一面抹着眼泪连声叹道:
“我的大小姐啊,你这一去侯府,可苦了我这老婆子了!多少次想去侯府探望,都被侯府门口那帮猴崽子给拦着,不让进呐!快跟嬷嬷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侯府那边的人都说你病了,已经......”
赖嬷嬷顿了顿,偷偷看了眼江望月的脸色。
江望月此时已疲乏至极,喉头似有腥气上涌,她知道反噬要来了。只摇了摇手,简略道:
“没事。被休了,就回来了。”
赖嬷嬷一家默了一瞬,忽然就见小儿子赖琰砰的一巴掌拍在桌上,愤填膺的骂道:
“什么狗屁侯府!本来就配不上大小姐,还敢下休书?那个黑心方棠根本就......”
话还没说完,赖琰就被他爹捂住了嘴,一边往屋外拖,一边咬牙切齿地压低声音警告:
“臭小子,胡说什么呢,你不要命,老子还要呢!再乱说话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一丝不易察觉的慌张从赖嬷嬷脸上飞快闪过,但她很快镇定了下来,岔开话题,转身指挥儿媳:
“快!快把正屋收拾出来!大小姐肯定累了,让大小姐好好歇息!我们回长屋去!”
长屋是将军府旧时下人们住的地方,久未修缮,早已破败,那妇人哪里愿意。不情不愿地嘟囔:
“长屋透风漏雨,哪儿还能住人呐。”
“说什么呢!”赖嬷嬷狠狠瞪了自家儿媳一眼,冲她使了个眼色,“咱们住在正房不过是为了给大小姐存个人气,现在大小姐回来了,正房当然要给大小姐住,这点规矩都不懂?还不快去收拾”
“不必了。”江望月打断了两人的争执,语气淡漠,“我住我从前的院子就好。”
她没兴趣在这种时候为个住处与人纠缠。当务之急,是尽快恢复一丝力气。这具身体已是强弩之末,不能再耽搁了。
赖嬷嬷一愣,连忙道:“那院子久未住人,怕是又脏又冷,如何能住人?大小姐你金枝玉叶......”
“就这样,”江望月不容置疑地打断了她,“只一点,现在起,任何人都不可进我的院子。否则后果自负。”
说罢,她径自离开,凭着记忆,径直朝着宅邸深处的小院走去。
小院里果然荒草及膝,屋舍门窗歪斜,布满灰尘蛛网,根本无法住人。
江望月却浑不在意,目光落在院中那棵高大苍劲的老槐树上。
她能感觉到,这棵老树周遭凝聚的天地灵气,倒是意外之喜。
她利落地掠上粗壮的枝干,寻了个稳妥的枝桠靠坐下去,闭上眼,祭出通明玉,全力引导灵气入体。
夜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隐住了正屋内压低的争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