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东赫脸色一变，慌忙中把相机狠狠摔在地上！


    “啪——”相机碎裂的声音彻底点燃了韩嫣的怒火。


    门开的一瞬间，她抄起朴东赫脚下的椅子，猛地砸了过去！


    “哗啦——”


    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站在门口的林玧儿。


    她是因为之前被韩焉撞见的事不放心，想找他谈谈。


    刚到门口就听练习生说韩焉被锁在里面被几个人围住了。


    这种事在练习生中并不少见，通常只要不闹大，工作人员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好在她在SM还有些分量，练习生和工作人员都听她的。


    她本以为会看到韩焉被欺负的样子，毕竟对方是三个人，但没想到门一开，看到的却是韩焉气势汹汹抡椅子砸人的场景。


    所有人都愣住了。


    场面很快被控制住。


    ……


    从医务室出来，朴东赫头上缠着纱布——他躲得快，只是擦破点皮。


    几人被带到了社长办公室。


    李秀瞒听完事情经过，心里有了数，典型的练习生霸凌。


    不过听到主角是韩焉时，他第一反应是紧张——别伤到脸就好。


    看到挂彩的是朴东赫，他暗自松了口气。


    “说说吧。”李秀瞒语气平淡。


    朴东赫抢先告状，“社长！韩焉不尊重前辈，不说敬语还动手打人！这种人应该开除！”


    韩嫣没吭声，甚至打了个哈欠。


    李秀瞒皱了皱眉，“你不是皮外伤吗？”


    朴东赫一噎，“那……至少得道歉！赔医药费！”


    韩嫣这才把摔坏的相机往桌上一推，“医药费？已经付了。”


    李秀瞒感到一阵头疼，韩焉这性子让他想起早年另一个难搞的漂亮混蛋。


    但转念一想，性子能磨，脸蛋是天生的。


    美人有点脾气……也是美人。


    他敲了敲桌子，“行了，朴东赫。你们几个最近的情况，工作人员都跟我汇报过了。”


    他顿了顿，“医药费公司出。这事到此为止。”


    走出办公室，韩嫣看到等在门外的林玧儿。


    她走过去，认真道，“谢谢玧儿姐今天帮我解围。”


    林玧儿笑了笑，眼神带着点新奇，“看不出来啊，瘦瘦弱弱的脾气这么爆，跟晞澈哥有得一拼了。”


    韩嫣有些头疼，“平常我不这样……我脾气其实挺好的。”


    她猜到林玧儿今天不会是无缘无故路过她那间练习室，她用手指比划封住嘴巴，“玧儿姐放心，那件事我不会说的。”


    林玧儿也露出满意的微笑，“漂亮的孩子不能说谎喔！”


    一旁的朴东赫看着韩焉和林玧儿轻松交谈的样子，眼中妒火更盛。


    旁边的金大浩来搀扶朴东赫，“没想到那小子看着瘦瘦小小的，动起手来还真狠。”


    李俊硕立刻跟着贬低，声音带着酸意，“嘁，不就是仗着那张脸吗？小白脸一个，社长吃这套罢了……”


    这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觉得有点站不住脚——毕竟SM最不缺的就是帅哥，在外面很多人看来他们都是“小白脸”。


    朴东赫正憋着一肚子火无处发泄，金大浩的话突然像火星一样点燃了他脑海中残留的记忆——是之前在韩焉相机里匆匆扫过的那些画面！


    看着韩焉姣好的外貌，一个恶毒的念头瞬间成形。


    总不能让你好过！


    ……


    周一。


    SM官网公布了又一位加入“Rookies”项目的公开练习生——郑在炫。


    韩嫣走进练习室时，人群正围着郑在炫道贺。


    成为公开练习生虽不保证出道，总归是触摸到了一丝希望的微光。


    韩嫣心底掠过一丝羡慕，但很快被她压下，迅速换上练习服，投入到新一天的训练中。


    当音乐响起，身体便本能地随之舞动。


    她喜欢跳舞，只有在律动中才能彻底放空思绪，让时间在汗水中无声流逝。


    每一个动作都力求精准，每一次发力都倾尽全力，所有不确定的情绪也都通过肢体宣泄出去。


    她一遍遍地重复，一遍遍地修正，用身体的疲惫填满时间的缝隙，只有这样，那些盘踞在心底的思绪才不会蔓延。


    一上午的日常训练在专注中结束。


    午间，韩嫣打算去便利店买点东西填饱肚子。


    走在公司附近的小路上，她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异样。


    许多擦肩而过的练习生，目光都在她身上短暂停留，带着毫不掩饰的打量、窃笑，甚至一丝鄙夷。


    又怎么了？


    韩嫣不明所以，下意识地侧身，透过街边咖啡厅光洁的落地窗审视自己——衣着整齐，头发也没乱，脸上更没有沾东西。


    她眉头微蹙，压下心头的不适，加快脚步，径直推开了便利店的玻璃门。


    “一个紫菜包饭，谢谢。”她将选好的饭团放在收银台上。


    店员一边扫码，一边跟旁边的同事继续着之前的闲聊。


    “哎，真可惜，这次SBS歌谣大战不公开卖票，听说只有粉丝俱乐部才有少量抽选名额。”


    “你这么想去啊？”


    “当然啦！李孝俐、少女时代、IU……阵容超豪华！大势男团也少不了……”


    “听说GD也会去喔。”


    韩嫣原本心不在焉地翻着钱包，熟悉的名字却还是勾起了她的心绪。


    她捏着零钱的手指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睫毛也轻轻颤了颤。


    自从知道世界线被修正，她便刻意回避了所有关于权至龙的信息，近乎强迫地将自己完全投入练习生的新生活里。


    此刻猝不及防地听到他的名字，被刻意压抑的情绪还是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


    带着这份恍惚，她草草吃完东西，回到了练习室。


    回到练习室，下午的声乐练习即将开始。


    她正调试着立麦的高度，李泰荣和中本悠太的谈话声断断续续飘进耳朵。


    “刚听士勋哥说，EXO确定要参加今年的SBS歌谣大战了。”


    “哇……太羡慕了。”


    “我们什么时候也能站上那种级别的舞台就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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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嫣的动作停住了。


    她想起从前YG的练习生去电视台给前辈做伴舞是常有的事。


    一丝微弱的可能性闪过脑海，她下意识脱口而出，“我们……可以去吗？比如，做伴舞之类的？”


    她的主动搭话让李泰荣几人明显愣了一下——韩焉在A班是出了名的独行侠，练习之外很少主动与人交流。


    李泰荣惊讶地挑了挑眉，随即笑了，“韩焉你想去做伴舞？”


    旁边的郑在炫却摇摇头，“恐怕不行。SM没有这个传统，练习生顶多能在家族演唱会上露个脸，做做伴舞。”


    “这样啊。”韩嫣垂下眼帘，声音很轻。


    一丝微小的期待无声熄灭。


    她默默转身，正对着立麦，深吸一口气准备开嗓。


    就在这时，“哗啦”一声，练习室的门被大大咧咧地推开。


    几个练习生晃了进来，丝毫没有练习的意思，只是聚在角落，黏腻的目光时不时投向韩嫣，还发出阵阵刻意拔高的、刺耳的哄笑。


    他们的议论声毫不收敛，清晰地回荡在突然安静下来的练习室里。


    “啧，长得比娘们儿还漂亮，我看骨子里也跟娘们一样，就喜欢男人吧？听说他那个宝贝相机里，可存了不少练习生的‘写真’呢……谁知道安的什么龌龊心思！”


    “对对对！他相机呢？不是天天当护身符似的带着吗？拿出来给大家‘鉴赏鉴赏’啊？”


    “什么？摔烂了？哈！这么巧？死无对证了嘿！我看是心虚，自己毁尸灭迹了吧？”


    “啧啧啧，白瞎了那张脸，居然是个弯的？该不会就是为了泡帅哥才进的SM吧？”


    “哎，你说他看上谁了？李泰荣？我看他好像就跟李泰荣说过几句话……喂李泰荣，你危险了哦！哈哈哈哈……”


    ……


    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砸入耳朵，练习室里其他人都停下了动作，目光复杂地在韩嫣和那几人之间逡巡，屏息等待着她的反应。


    韩嫣此刻终于明白路上那些异样目光的源头。


    然而，预想中的暴怒、难堪或是辩解并未出现。


    在众人聚焦的目光下，她脸上甚至没有任何波澜，依旧是那副清冷疏离、仿佛置身事外的模样，仿佛那些恶毒的话语谈论的是另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喂！”李泰荣第一个忍不住了，皱着眉，声音带着明显的不悦，“你们几个不练习就出去！这里是A班练习室，不是给你们闲聊八卦的地方！”


    那几人非但没收敛，反而像是被点燃了导火索，爆发出更夸张尖锐的哄笑。


    “哈哈哈哈——李泰荣你算老几啊？跟我们大小声？我们进公司的时候你还在家喝奶呢！”


    “哟哟哟，这就护上了？啧啧啧……你跟他该不会真有点什么吧？怪不得……”


    韩嫣面无表情地抬手，按停了正在播放的背景音乐。


    她将外套拉链缓缓拉到顶，遮住了下巴，然后，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她单手拖起身后的立麦话筒架——


    沉重的金属底座与光滑的木地板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嘎——”的刺耳长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