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她要毁了她

作品:《踹渣夫!京圈大佬求我疼他

    张磊结结巴巴地问,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孟津推了推眼镜,笑容不变:


    “许氏的内网资料库有相关报道,你们要是不信,也可以自己去查。”


    刚才还在闲聊打游戏的人,此刻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小声嘀咕。


    “我去!‘东方墨韵’居然是她策划的?”


    “难怪许总会让她来当组长,这履历也太牛了吧!”


    “刚才还说人家走后门,现在脸疼不疼?”


    张磊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像是被人狠狠扇了几巴掌。


    刚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只剩下难堪。


    孟津没再理会他们,将手里的文件递给苏筱:


    “苏小姐,这是西岸项目可能合作的几个书画家资料,您先过目。”


    他态度依旧温和有礼。


    “许总说,有任何需要,直接找我就行。”


    “谢谢。”


    苏筱接过文件,透孟津看见站在他身后的许薄洲。


    怎么他总是出现在她最难堪的时候。


    是巧合还是…


    办公区里慢慢安静下来,只剩下键盘敲击声和纸张翻动的声音。


    刚才还散漫的员工们,此刻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没人再敢轻视这个看起来年轻,却有着惊人履历的新组长。


    送走了孟津。


    苏筱翻开手里的资料。


    角落里的张磊默默看了她一眼,眼底透着算计。


    苏筱下班时,天色已经擦黑。


    晚风卷着梧桐叶掠过肩头,她拢了拢薄外套。


    打车去了秦宇的工作室。


    许安家虽好,却总少了点烟火气。


    反倒是这堆满画具和旧纸的空间,能让她紧绷的神经稍微松弛些。


    “师姐?”


    秦宇从工作台后探出头,眼下的青黑比昨天更重了:


    “你可算来了,我正愁没人商量。”


    苏筱放下包,凑近一看。


    只见案上摊着个锦盒,里面躺着柄乌木扇面。


    扇面边缘发卷,纸面布满了星星点点的霉斑,像是泼洒的淡墨。


    最糟的是右侧扇骨,断了半截,榫卯处裂得厉害。


    “这是……”


    她指尖悬在扇面上方,没敢碰。


    看纸质和扇骨的包浆,至少是清末的东西。


    上面题的小楷清隽秀丽,依稀能认出是名家的笔迹。


    “下午一个朋友送过来的,说是某位大人物的私藏。”


    秦宇挠了挠头,语气透着为难:


    “对方催得紧,说过几天就要用,我看这霉斑渗透得深,扇骨又脆,实在没把握……”


    他顿了顿,见苏筱盯着扇面出神,又补了句:


    “我本想推掉,可对方递了话,说是知道师姐你在,特意托我转交的。”


    苏筱指尖轻轻拂过霉斑最浅的地方。


    纸质虽脆,纤维却没完全朽坏。


    她取来放大镜,对着光仔细看了半晌:


    “霉斑表层的能清掉,下面的比较麻烦。”


    “扇骨……得拆了重镶,用同料的乌木补榫。”


    “能修?”秦宇眼睛亮了亮。


    “能修。”


    苏筱点头,声音里透出几分笃定:


    “不过得费点功夫,你把去霉剂和细砂纸备好,我先处理扇面。”


    秦宇应声忙起来。


    很快端来调好的去霉液和一排细如发丝的狼毫笔。


    苏筱戴上白手套,取了块脱脂棉蘸了去霉液。


    以近乎虔诚的姿态轻轻按压在霉斑处。


    动作要轻,力道得匀。


    既要逼出霉渍,又不能伤及底下的墨迹,稍有不慎就是不可逆的损伤。


    工作室里只剩下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和墙上挂钟滴答的走动声。


    秦宇在一旁处理扇骨,偶尔抬头看一眼苏筱。


    只见她微蹙着眉,侧脸在台灯下泛着冷白的光。


    专注得像是与周遭的一切都隔了层纱。


    到凌晨一点时。


    扇面的表层霉斑已清得七七八八,露出底下大半的墨色山水。


    秦宇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揉着酸涩的眼睛道:


    “师姐,我实在撑不住了,楼下有休息室,我去躺会儿,有事你叫我。”


    苏筱头也没抬:


    “去吧,我再弄会儿。”


    秦宇走后,工作室彻底静了下来。


    窗外的月光透过百叶窗,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落在苏筱握着笔的手上。


    她换了支更细的笔。


    正小心翼翼地剔除嵌在“云”字笔画里的霉点时。


    门被“吱呀”一声推开。


    冷风卷着香水味涌进来,苏筱手一抖。


    笔尖在旁边的试笔纸上蹭出个极小的墨痕。


    苏筱本以为是秦宇,结果抬头却看见夏芷站在门口。


    她手里拎着个紫檀木笔盒,嘴角挂着刻意的笑意。


    “苏小姐还在忙啊?”


    夏芷走进来,目光扫过桌上的扇面,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你现在伤了手,也就只能做做修复了。”


    苏筱搁下笔,指尖因为长时间用力而泛白:


    “你来做什么?”


    “急什么。”


    夏芷晃了晃手里的笔盒,走到桌边将其打开。


    里面躺着支莹白的羊毫笔,笔杆上嵌着细碎的螺钿:


    “我来送明深昨天答应给你的补尝啊。”


    她用两根手指捏着笔杆,像是捏着什么脏东西。


    随手往苏筱面前一递:


    “你看,多好的东西。”


    “拿开。”


    苏筱的声音冷得像冰。


    她原本就没想要他的东西。


    她嫌脏


    “怎么?不敢接?”


    夏芷笑得更得意了,往前凑了半步,笔杆几乎要戳到苏筱脸上:


    “也是,现在的你,哪还有资格用这样的笔?”


    “闭嘴!”


    苏筱猛地抬手挥开她的手,紫檀笔盒“啪”地摔在地上。


    螺钿笔杆磕在青砖上,断成了两截。


    夏芷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


    “苏筱你不过是个伤了手,不能在做创作的废物。”


    “废物?”


    苏筱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当年艺术赛,你就是输给了我这样的废物”


    “苏筱!”


    夏芷被戳中痛处,伸手就去推苏筱的肩膀:


    “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苏筱没防备,被她推得踉跄着后退,后腰撞在工作台沿上。


    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


    还没等站稳,夏芷又冲上来撕扯她的头发。


    嘴里骂着不堪入耳的脏话。


    混乱中,苏筱被脚下的锦盒绊了一下。


    整个人往前扑去,额头重重磕在桌角,眼前瞬间炸开一片金星。


    紧接着,右手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她低头一看,是桌上的刻刀掉了下来。


    刀刃深深嵌进了掌心,血珠争先恐后地涌出来。


    滴在试笔纸上,洇开一朵朵暗红的花。


    “我看你还能拿什么跟我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