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他让她觉得恶心
作品:《踹渣夫!京圈大佬求我疼他》 “夏芷?晏明深,你现在跟夏芷在一起?”
苏筱的心沉了下去。
夹杂着细细密密的疼,一点点传到四肢百骸,颤抖的手几乎要握不住手机。
原来是夏芷回来了。
晏明深那个等了五年的白月光。
“所以你今天根本没什么晚宴要参加…你去接夏芷了是吗?”
“筱筱,我知道你生气,但是也不该拿伯父的事开玩笑。”
晏明深的声音冷下来,带着点责备:
“你先睡吧,我明天回去再跟你解释,乖点。”
“我没有开玩笑……”
“嘟嘟——”
她着急的解释,可电话却被挂掉。
听着手机里传来忙音。
苏筱感觉浑身的力气都像是在一瞬间被抽走了。
窗外的雨还在下,敲打着玻璃,也敲打着她破碎的心。
苏筱看着抢救室那扇紧闭的、隔开生与死的门,突然明白。
有些东西,就像这场火里的画,烧坏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包括她对晏明深的,那点可怜的、可笑的期待。
走廊里的时钟缓缓转动,雨势没有丝毫减弱的迹象。
苏筱抱着腿窝在角落里,浑身发冷。
她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走了,父亲痴迷创作几乎不怎么回家。
以至于她几乎把所有的爱都倾注在了晏明深身上。
她曾经以为就算晏明深是块石头,她都能把他慢慢捂热。
可是她错了,晏明深不是石头。
他只是心里有人了。
他心是满的,又怎么可能有她的位置。
是她错了,她不该把感情都寄托在晏明深身上。
走廊尽头的窗户没关紧,冷风裹着雨丝灌进来,吹得她打了个寒颤。
苏筱把那半截画稿塞进怀里,紧紧抱住,像是抱住了最后一点希望。
雷声在头顶炸开时,她蜷缩起身子,膝盖抵着下巴。
以前打雷的时候,晏明深总会把她按在怀里。
一只手捂住她的耳朵,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背。
他的心跳声很稳,像鼓点一样,能盖过所有的雷声,他说:
“别怕,有我在。”
不知过了多久,急救室的灯灭了。
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对着苏筱摇了摇头。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什么……”
苏筱怔怔的抬头。
看着医生的嘴在动,却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什么也听不清。
直到护士推着盖着白布的担架走出来,她才猛地站起来。
腿一软,重重地摔在地上。
掌心被碎玻璃扎过的地方还没来得及处理。
血混着雨水滴在地板上,洇开一朵暗红的花。
“快救人!”
随着一声惊呼和周围忽然变得慌乱的脚步声,苏筱彻底失去了意识。
再睁眼是在医院的病床上,病房里一个人也没有安静的吓人。
苏筱的视线在病房扫了一圈。
最后落在好好放在桌子上的半截画稿上才终于松了口气。
五年了,她爱了晏明深五年。
这五年来他们从来没吵过架,拌过嘴。
晏明深对她从来都是要星星不给月亮,她怎么可能不爱。
可是她现在什么都没了,爸爸走了,画廊也塌了,晏明深她也不要了…
她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去拿桌子上的画。
凹凸不平的水痕就像是再也抹不去的伤疤一般和烧毁的地方一并烙印在画纸上。
就像她的心一样,再也回不去了。
“苏筱。”
这个声音让她浑身一僵。
她缓缓抬起头,病房门口站着两个身影。
男人穿着黑色的大衣,头发被雨水打湿,贴在额头上,是她等了一整晚的晏明深。
而他身边,站着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
妆容精致,即使淋了雨,也显得楚楚动人。
是夏芷。
那个只存在于晏明深过去里的名字,那个据说因为晏明深才落下残疾、远走国外的白月光。
“明深说怕你担心,没敢告诉你我回国……”
夏芷先开了口,声音轻柔得像羽毛,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
“没想到会出这种事,苏小姐,节哀。”
苏筱没看她,只是盯着晏明深,声音沙哑着开口: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晏明深皱了皱眉,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满:
“你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怎么可能不来,我只是以为…”
“以为什么?以为我在骗你?”
苏筱看着他,她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晏明深:
“三年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筱筱,对不起我真的没想到…”
晏明深缓和了语气,他自小含着金汤匙出生,从没对人如此低声下气过:
“画廊没了我可以再帮你开,你父亲的事我会处理好的。”
画廊没了可以再开…
苏筱突然笑了起来。
她笑得肩膀发抖,眼泪却止不住的从眼角落下来。
滴在那张只剩半截的画稿上,跟那些坑坑洼洼的水渍混在一起。
她的心更疼了。
三年前在苏家画廊里,晏明深站在她的画前,眼神亮得像星星。
那时他说,要永远帮她守着画廊,守着她的作品。
永远…
原来他的永远,短短三年时间就能忘的一干二净。
“晏明深,”
苏筱的声音很轻:“你看。”
她摊开手心。
那半张画稿上,江南的小桥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轮廓。
被火燎过的边缘卷着焦黑的边,像一只受伤的蝴蝶。
“我爸画的江南,烧没了。”
“我家,也烧没了。”
晏明深的脸色变了变,似乎想说什么,却被夏芷轻轻拉住了胳膊。
夏芷对着他摇了摇头,又转向苏筱,脸上带着悲悯:
“苏小姐,你现在需要休息,明深……”
“滚开。”
苏筱猛地站起来,毯子滑落在地。
她的眼睛红得吓人,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小兽。
死死地盯着夏芷拉着晏明深的那只手。
“苏筱你别闹了!”
晏明深的火气也上来了,“夏芷身体不好,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身体不好……
苏筱想起父亲被抬出来时,那串攥得变形的钥匙。
原来这世上的疼,分三六九等。
她的撕心裂肺,在他眼里,还不如夏芷的一声轻哼。
她没再说话,只是弯腰捡起地上的毯子,转身往走廊里走。
经过他们身边时,晏明深伸手想拉她,被她猛地甩开。
他的指尖擦过她的手腕,还是熟悉的温度,却只让她觉得恶心。
“苏筱!”
她没有回头。
走廊里的灯光惨白,照在她孤零零的背影上,像一张被雨水泡过的素描画。
窗外的雨还在下,雷声滚滚。
苏筱迟疑良久,最后还是拨通了闺蜜许安的电话:
“安安,你能来医院接我一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