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 21 章
作品:《本来只想赚钱却被美郎君缠上》 两人寻了家成衣铺子,徐莱还是第一次踏进这古代的"男装店"。她特意将头发束起,加上原本穿的衣裙款式十分简单,筋脉后掌柜也只当她是面容长得清秀些的少年。
徐莱转了一圈,目光落至一月白锦袍上,阿清习惯穿浅色衣服,这衣服倒正适合他。她随即便招来掌柜,让他将这衣服拿给阿清试穿。
那掌柜忙上前来:“郎君真是好眼光,这衣服正配那位郎君。”
阿清本只想随意选一件,他对这些东西并不在意。但看见徐莱眼中闪烁的雀跃光芒后,还是纵容地接过了衣服。
徐莱一边随手挑了件素青色的衣裙,她麻利地换上,对着镜子仔细理了理头发。
徐莱身量不高,又瘦,五官也不是生得英气的类型。原本扮成男子是没什么说服力的,只是她这双眼睛长得十分好,如蓬勃的莱草一般,暗藏着几分野性。
“郎君真是姿容俊美。”那掌柜忙奉承道。徐莱也不愿再试,只站在一旁静等着阿清出来。
阿清穿着月白锦袍出来时,果然让人眼前一亮。徐莱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整个人如一尊精心雕琢的白玉像,轮廓清俊柔和,一双琥珀瞳正带着笑意看着她。
徐莱觉得,阿清简直就长在了她的审美上,她忍不住开口道:“你穿上这衣服,就跟画集里的白玉公子一样了。”
阿清却未看向铜镜,他取出钱袋付了银钱,便拉着徐莱往外走了。
徐莱看着他,笑着问道:“怎么样,我如今可还像个郎君的样子?”
阿清眸色深了深,看着她澄澈的眼眸,温声道:“嗯。等进了揽春楼,你便跟在我身后,揽春楼里鱼龙混杂,我们不要分开。”
徐莱扬了扬下巴:“放心,我今日就算阿清公子的小跟班了。”
离酉时还有一段时间,徐莱决定先到对门的茶楼静待。
壶内茶汤换了几轮,徐莱看了看天色,太阳已逐渐落下。她正欲叫阿清起身,却见揽春楼前逐渐多了好几辆奢华至极的马车。
阿清立马拉住她,用眼神示意她先坐下。
那以金线勾织而成的门帘被轻轻拉开,一穿着极华贵之人缓缓走下马车。
那揽春楼的老鸨打扮得花枝招展,仿佛早已恭候多时,忙露出一个谄媚至极的笑容上前迎接。
徐莱正心道这又是哪家的贵人,看这盛大的阵势她不由得隐隐担忧起今晚的计划来。
她抬眸从窗沿看去,只一瞬,她便看清了那人的面容。
竟然是沈至!
徐莱心一下就沉到了谷底,她的手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沈至莫非已经从陈争广那里拷问出账本的下落了,她心头涌上巨大的绝望。
阿清也看出了她的不对劲,他神色微变,他倒没想到沈至竟也在这。
他很快便冷静下来,用手捏住徐莱的肩膀,让她转身看着自己。
徐莱此刻面色惨白,她心乱如麻,神色中是掩饰不住的慌乱。
“怎么办,沈至比我们早到一步,他一定是查到什么了。”她抬眸看向青年,语气中带着绝望。
“先进楼,沈至只是猜测。他若已确定账本就在楼中某位女子的手中,便不会如此阵仗,此番他应与我们一样,是前来试探。”阿清低声说道。
他声音如冷泉,让徐莱逐渐冷静下来,以沈至的毒辣,只要确定人选便会立马除掉,绝不会给其喘息的机会。
揽春楼内香气氤氲,刚一进门,便有娇媚的女子缠上来,环佩叮当作响,女子鬓边的各类繁花珠翠晃得人眼花。
徐莱一边应付着快要贴到脸上的女子,一边四处寻找着沈至的身影。
只是厅中红绸罗帐低垂,烛火明灭不定,女子的柔声笑语伴着乐师弹奏的靡靡之音,充斥着整个耳畔,眼前画面朦胧又艳丽。
徐莱只觉得这楼内的香味熏得人头晕,她轻轻抽出被缠绕在女子玉臂间的手,有些茫然无措,抬眸变对上一双清冷的琥珀眸子。
阿清此等仪容,一进楼身旁便围满了女子,都娇声笑着唤他“玉郎君”。
阿清却只是淡淡垂眸,指尖不动声色地将围绕在身旁的女子推开,目光穿透层层脂粉,一把拉住徐莱的衣袖,将她带到自己身边。
“跟紧我,沈至在二楼。”他低声在徐莱耳畔说道。
徐莱并未问他如何知道,只是下意识攥紧他的袖口,跟着他紧步向内厅走去。
“两位公子,内间今日已被贵客包下,您不能进去。”一小厮脚步匆匆地拦下他们,陪着笑说道。
语气虽殷切,但阻拦外人入内的动作却十分坚决。
徐莱看了一眼阿清,这便已能确定沈至必定是在里面,而他们要找的那女子也必定在里面,只是要如何才能进去,进去了又怎么能在沈至眼皮底下接近那女子呢。
廊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即是老鸨尖细的嗓音:“沈大人您里边请,妙音娘子已在里面侯着了,就等您垂怜呢。”
锦靴落地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那小厮忙要将二人带离开。
徐莱心头一紧,一边应着要随小厮朝另一个连廊走去,忽然她抬起手,重重朝她脖颈处劈去。
那小厮还未反应过来,便只觉眼前一黑,失去了所有知觉。
阿清将他一把拖至身后垂落至地的红绸内,将徐莱往他怀里一拉,转身躲进了内厅内的幔帐内。
内厅内灯火却比外厅要明亮许多,幸好这红绸够厚,光透不进来。只是绸帐不偏不倚恰好落在最角落处,空间实在狭小,徐莱只能踮起脚整个人靠在阿清怀里。
两人交错的呼吸声,在靡靡之音与女子的娇笑声的间隙里,显得尤为清晰。
徐莱又闻到了那幽幽的兰香,她有些别扭的想要别开头,却被轻轻按住。
“别动,沈至进来了。难受就别踮脚,靠到我怀里。”阿清贴在她耳边,用极低的声音安抚道。
徐莱一下就紧绷起来,她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她背对着帘子,看不见外面发生的事,只能仔细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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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滚了。”沈至懒洋洋地声音在帘外响起,语调慵懒却藏着久居上位的威势。
那老鸨听后立马接道:“小的这就退下。”她心中如蒙大赦,只想快点逃离开此地。
这州府大人今日突然到这揽春楼来,还指名道姓要找这妙音,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她胆战心惊地快速离开了内厅,这才松了一口气,刚想张嘴吩咐小厮在门口候着,环视了一圈却不见人影。
她心头涌上一股恶气,又跑什么地方偷懒去了,却又不敢怒骂出声,只怕吵到厅内那位活阎王。
沈至嫌弃地看着垂落的白纱,他只挥了挥手,跟在身后的侍卫便立刻将白纱全都扯了个干净。
厅内正中坐着一个身姿曼妙的女子,一袭白衣朦胧,底下白瓷一般的肌肤若隐若现。素手纤纤,正弹着琵琶,一见到沈至便立马跪至他身前。
“奴妙音,见过沈大人。”女子声音却不似旁人一般柔媒,反而如清音悦而。
沈至坐在矮榻上,扫了地上的女子一眼,淡淡开口道:“你也这般跪过陈争广吗?”
那女子听见这话后,却并未出现想象中的慌乱,而是依旧卑屈得跪着,“奴的恩人多了,不知大人说得是何人。”她语气却平淡,不见起伏。
沈至嘴角露出一点笑意,眸光却愈发冷厉:“你倒真是一副风月做派。”
他抬了抬手,身后一人便将几个匣子端了上来,妙音依旧是卑身低着头,似乎毫不在意。
“抬头。”沈至忽然说道,语调阴冷。
妙音只得顺从的抬起头,那侍卫将匣子逐渐打开,每打开一个,屋内的气味便浓厚几分。
足足有六个匣子,每个匣子都以紫檀木雕琢而成,外镶嵌各类珠宝,名贵非凡。
沈至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笑着问道:“喜欢这六件礼物吗?认得出这六件东西吗?”
妙音身形瘦弱,她沉默了片刻,才哑着声音开口道:“奴不认识,不知奴做错了何事,惹得大人不快。”
徐莱闻着空气中逐渐浓重的血腥气,她此刻头被裹在阿清的衣袍里,全然不知外界发生何事。
而那妙音娘子的回答也甚是古怪,徐莱忙用气声问道:“那匣子里装得是什么?”
“六根手指。”
徐莱呼吸一滞,沈至竟然丧心病狂到了整个地步。她脑海中不可避免的出现了那断指的画面,鼻腔是腥臭的血味,她一时竟然恶心得有些想吐。
她忙把脑袋继续埋进阿清宽大的衣袍了,祈求那兰香可以盖过血味。
“本官很开心,也很欣赏你。四日,每日本官都会送来一个匣子,不知何时能等到娘子的回礼。”他语调幽幽,面容虽泛着薄怒,但眼底却浮现几分讥笑。
“奴多谢大人厚爱,奴会好好想谢礼的。”妙音语调是控制不住的颤抖,她似乎终于感到害怕了。
“什么时候想好了便来找本官,本官等得起。”沈至看了她一眼,眼眸中闪过几分恶心,随即便抬脚向外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