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暗送秋波
作品:《神女竟是黑莲花》 朝晖殿中灯火通明,在少许的欢声笑语中,雪灵听到了弟子研读书籍时的讨论声,还有弟子互相切磋讨教术法的声音。
她看到了希望,灯火能够照亮黑夜,而这些弟子也终将照亮她的天地。
雪灵走进了凉颐的卧房,看到他正在书案前看书。
她回想起繁花楼中他自述的那离谱至极的经历,忍不住一嗤,一个纨绔也会这般勤勉吗?他玩世不恭的皮囊下又隐藏着什么?不过她并没有兴趣去深究。
凉颐看到雪灵后猛然一惊,她怎么来了?难道是后悔昨晚拒绝他了?
他的嘴角掠过一丝笑意,心跳不由得加快,却装作毫不在意地瞥了一眼她:“真是稀客,神女怎么有兴致光临寒舍?”
雪灵睨笑道:“自然是来关照未来夫君一二。”
雪灵走到了凉颐面前,手中幻出令牌递给了他。
“这是出入南天门的令牌,希望你能在成婚前找到你的救命恩人,及时收心。我是不喜欢你,可我也不能容忍一个三心二意的人。别误会,我不是指对我,而是对三界。我们成婚之后,三界一切事务你皆当佐理,届时我不希望你的心思还在旁处。”
凉颐怔在原地,他还什么都没做,神女不计前嫌就算了,竟然还给了他令牌!早知如此简单就能解决,他何必在那暗自伤怀,还去重华殿......
想到这里他赶紧闭上了眼,扶了扶额,简直没脸回想那羞耻的场面。
雪灵看到举止怪异、眼中含泪的他,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了?”
“我......我就是太感动了,没想到神女对我这么好!”
凉颐是真的想哭。
仙侍在门外敲了敲门道:“凉颐殿下,琴掌司在朝晖殿殿门外,说是要给您送仙服。”
凉颐收起情绪,应道:“让她进来吧。”
雪灵起身准备离开,凉颐叫住了她:“神女现在走恐怕不太合适吧?我们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干嘛要避着外人呢?”
雪灵恼火道:“你——”
这时琴妤推门而入。
“掌司殿琴妤参见神女,凉颐殿下。这是天衣阁为殿下准备的仙服,面料选用了瑶海天海蚕所织的蚕丝,还特地加了兰苏香。殿下常年居于海里,这件仙服会大大缓解殿下在天界的不适。”
凉颐拿起仙服大致看了一下,不满地问:“天界的仙服都长这个德性吗?”
琴妤讪讪一笑:“鲛族服饰讲究飘逸之美,穿起来轻盈舒适,而天界服饰大都讲究威严正统,较为繁复沉闷。为了使殿下不会有拘束之感,已经做了最大程度的调整。还请殿下现在试穿一下,若有不适之处也好及时改衣。”
凉颐走到屏风后,换上了银蓝水纹仙服,上了身才清楚地感受到这身仙服的分量,真是小看了天衣阁。
本以为鲛族的仙袍工艺已算巧夺天工,没想到天界竟有如此心灵手巧之人,更没想到里层还用到了鲛绡。
凉颐缓缓走了出来,他步履沉稳,面容肃穆,尤其在仙服的衬托下,与平日里的洒脱不羁截然不同,不笑时颇有七分神尊之姿。
琴妤看愣了。
雪灵也愣了一瞬,回过神来讥笑道:“没想到你穿上仙服倒颇有几分正人君子的模样。”
果然是帅不过三秒,凉颐又恢复了往日的疏懒。听到雪灵这么说自己,忍不了了!
“这天界的仙服神服就是讲究,山鸡也能变凤凰!某些神也要靠衣装,更别说我这个小小小仙了。况且神女不早就认定我是小人了吗?我也不屑于做什么正人君子!既然神女无事,先请回吧,慢走不送。”
雪灵是走了,这屋里还有个棘手的女子令他头疼。
凉颐又变得严肃起来:“你竟然用了鲛绡?”
琴妤淡淡道:“不错。”
凉颐冷笑道:“若是让旁人知道了,传到神主那里,定会治你个公然惑主的罪责。”
琴妤笑而不语,全然无惧。看她如此镇定,凉颐开始对眼前的女子产生了好奇心。
“你可知在鲛人族,女子送男子鲛绡的寓意?”
琴妤一反常态,媚态尽显,娇艳妖娆,和平日里温婉贤淑的形象天差地别。
“自然知晓,是定情之物。”
凉颐渐渐逼近了琴妤,他们之间只隔了一拳的距离,凉颐清楚地听到了她的心跳声。
他的嘴唇缓缓贴近她的耳边,语气暧昧不清:“你的心跳似乎在告诉我你真的动了情,可我的直觉告诉我你是别有用心。”
琴妤问道:“难道殿下没有别的心思吗?否则又怎会带神女去繁花楼呢?”
凉颐身子一僵,连神女都不知道他去繁花楼的目的,她怎么知道?
“你竟然知道此事?”
琴妤用手指轻轻勾住凉颐的发带,反复绕弄着,嘴边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是月老告诉我的,他格外关心神女的婚事,想让我替他出出主意。可我明白殿下的心思,既然郎无情,妾无意,又为何非要捆绑在一起呢?”
“我若不愿,便不会答应这样的婚事。”他将琴妤的手一把拽开,理了理自己的发带。
琴妤的脸上未显半分不悦,反而有种洞悉一切的从容。
“殿下是为了水族,迫不得已默许了婚事。倘若我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呢?既能助殿下挣脱牢笼,又能让水族永世无忧。”
凉颐震惊不已,明明他与琴妤是第一次见面,可琴妤就像是认识了他很久一样,早已把他摸透。连天界于他而言是囚笼这么隐秘的心事都能知晓,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呢?
凉颐大笑起来:“没想到有人比我还胆大妄为,敢抢神女的夫君,还敢夸下海口让我水族永享太平?口气倒是不小,只是不知道你的本事有没有你的口气大?”
“殿下不是已经领教过了吗?”琴妤的手探入凉颐的里襟,掌心在那一片光滑里游走,“殿下可还满意?”
凉颐浮想联翩,他们难道已经发展到那种程度了吗?这绝对不可能!
等回过神来,他才明白过来,她在暗示他的里衣是鲛绡所制。鲛绡是鲛人族特有之物,因为极难获得,所以所有的鲛绡都登记在册并严加看管。若非明抢,琴妤很难从鲛族取得鲛绡,但他更不敢相信另一种可怕的事实。
他惊愕失色:“你竟然闯进了南海最深处的洞穴?”
琴妤狡黠一笑:“众所周知,鲛绡虽是由鲛人所织,但却取自海妖的皮囊。海妖极善蛊惑人心,攻击力也极强,我觉得倒是言过其实了。”
凉颐呼吸一滞,脸色已发白,她是魔鬼吗?只身闯入海妖洞穴也就算了,能全身而退也就算了,竟然完全不把海妖放在眼里?简直恐怖如斯!
“鲛人族熟知海妖特性,每次都是挑选最精锐的将领前往,做好万全的准备。即便如此,每次想要杀了海妖依旧很难避免负伤。你一个小小的掌司竟然能从那里全身而退还毫发无伤?”
鲛人族本就骁勇善战,那些将领的法力完全不亚于凉颐,每次都是根据详细的作战策略,几十个将领围捕海妖,从来没有过一个人回来是安然无恙的。
琴妤轻轻笑了笑,眉目含情道:“为了心悦的人自当万死不辞!得知鲛绡是鲛人族的定情信物后我尤为欣喜,虽说它是定情信物,但这世上没人会冒着生命危险去赌一个誓约,即便再鹣鲽情深的仙侣都做不到。殿下应该感受到我的诚意了吧?不知殿下可还满意?”
凉颐沉默不语,只觉得眼前的女子可怕至极。鲛绡既是礼物,更是威胁。谁能想到作为掌司的她不仅心灵手巧,八面玲珑,还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实力。
凉颐丝毫不怀疑,她能助他挣脱牢笼,亦能让水族永世无忧。她作为属下都已强过他太多了,她背后之人又该是何等神通广大。
可凉颐从不会轻易向任何人妥协。与虎谋皮,难保不会反噬己身。即便是要挣脱牢笼,他也要靠自己的力量。
但是琴妤已经知道了他的秘密,所以暂时只能虚与委蛇。目前看来只要自己不与她为敌,她就不会为难自己。于是,凉颐便想着顺其自然,看她究竟想做什么。
“你不怕我去向神女和神主告状?”
琴妤语气坚决:“你不会,因为我们才是一路人,同样想要摆脱牢笼的人!”
凉颐还是有所顾虑,问道:“你不会是魔族的吧?”
琴妤道:“我们不属于三界。”
凉颐松了一口气:“不是魔族就好。”
魔族的狼子野心已昭然若揭,如今与水族势同水火,断没有道理找他合作。虽然他对琴妤的身份确实很好奇,但他也明白琴妤不会这么轻易就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所以不再追问。
片刻沉默后,琴妤问:“看来凉颐殿下是答应合作了?”
凉颐敷衍地应道:“先试试吧。”
琴妤笑道:“好,殿下当真洒脱!”
终于又应付走一个,凉颐几番试探竟觉得有些累了。他瘫在椅子上想要放松放松,然后又琢磨起了琴妤的事。他这一生阅人无数,尤其是女子,本以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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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已经很了解了,如今却感到很挫败。
唯一一个他不敢琢磨的女子是神女,因为他觉得一旦他琢磨透了,他离死期也就不远了。
唯一一个他捉摸不透的是琴妤。
她们都把自己藏得很深很深,深不见底。
凉颐甚至冒出来一种荒谬的想法,她们如果是敌人,究竟谁会赢过谁呢?确实很荒谬,因为听说她们的关系还挺好的,至少比他和神女的关系强多了吧!
这时苏寅推门走了进来,大喊道:“我回来了!天界太大了,我逛了一天感觉也没去了几个地方。听说神女来了?”
“是啊。”凉颐略显疲态地应道。
苏寅感叹道:“真可惜,错过了一场好戏!”
凉颐疑惑地问:“什么好戏?”
“当然是你跟神女打情骂俏的好戏了!”苏寅唇边勾起一抹明媚的笑意。
......
凉颐竟然听完没反应,这不合常理。
苏寅看到他垂头丧气的模样,又调侃道:“你跟神女究竟干什么了,怎么这么没精打采的?难不成是双修......过于激烈了?”
凉颐脸上浮起怒意:“翅膀硬了是吧?我现在没心情理你,你给我等着,早晚收拾你!”
*
次日,慕玖辰缓缓走进了学堂,弟子们都看得目瞪口呆,赞不绝口。
月白色的仙服,流云锦绣,经过精妙绝伦的剪裁和设计,使慕玖辰看起来飘逸出尘,宛若仙人。
慕屿也惊叹道:“天呐,谁敢相信这是一个凡人!”
因为很多弟子之前对阵法的了解比较少,慕玖辰料到经过试炼,他们一定有很多问题,于是问道:“关于试炼中的阵法,你们可有什么不理解的地方或者问题。”
有些弟子便开始绞尽脑汁想问题刁难慕玖辰。
凌轩提问:“我有一个问题,为什么防御型阵法也可以致命?防御型阵法不应该不具备攻击性吗?比如像毒岛上的毒草。”
凌轩以为这是个刁钻至极的问题,是凌楠发现告诉他的。
在试炼的六大阵法里其他阵法的属性都相符,只有这个毒岛清烟阵法,分明可以使人中毒甚至致命,虽然跟真正的攻击形式不一样,但类似于无双独门阵法中的鬼门。
他还特地传信请教过龙族的阵法大师。
大师回信说:在阵法的理论中,只要阵法有明显的攻击意图,或者极有可能对人造成伤害甚至致命,就算具备攻击性。
若他只是单纯的毒岛阵法,阵法就只能起到拖延时间的作用,是防御型阵法。但是加上清烟阵法后,如果破解不了清烟,就很容易找到毒草并中毒,很明显会威胁到闯阵之人的性命,所以毒岛清烟阵法具备攻击性。
有了大师的信,凌轩更坚信这就是个错误,要么是哪位神君的疏忽,要么是天界的疏漏。
凌轩已经得意得笑了起来,慕玖辰若回答这是个错误,那他就是和天界作对,若他回答不是,这错处无论如何也圆不了吧?
有其他弟子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只是本来就是个小小的错误,不管是谁犯的错,一旦说出来伤的都是天界的颜面,索性都闭口不提。
其他没发现的弟子如今也知道了,所有弟子都在等着看慕玖辰会如何解释。
其实慕玖辰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为此他还专门查阅了很多有关阵法的古籍,最终发现了问题所在。
“关于这个问题就算你们不说我也要提。想必很多弟子都发现了这个问题,你们可能以为这是天界的失误,其实不然。很多人都会以为阵法需要按照特定的属性来分类,实际上有些攻防兼备型的阵法为了便于人们铭记阵法的特点,有时候只是以主要属性分类。关于这一阵法的详细记载,在书籍中确实写的是防御型阵法,当初负责编写的仙官也是严谨地遵循了书中记载。”
弟子们都恍然大悟,非要说是错误,那也只能算在早已不知身在何处的仙师头上。
凌轩暗暗腹诽:狡辩得头头是道,这次算你侥幸逃过一劫,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这七日内,因为慕玖辰对阵法了解颇深,讲学也风趣易懂,学堂里总是传出哄堂大笑,弟子们渐渐都安分了起来,甚至有的弟子听得都舍不得下课。
像凌轩和凌楠这样对他不满的弟子,即便再不愿承认,也领教到了慕玖辰渊博的学识和独具一格的授课方式,他们只能放弃在学堂找慕玖辰的麻烦。
槐逯也一改往日好吃懒做的习惯,开始在修炼之地勤加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