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陇州

作品:《渣过的前任称帝了

    “阿娆,我想听。”他含住她如玉的耳垂,在齿间轻轻碾磨,顺便将呼吸喷在她敏感的耳廓上。


    卿娆被他弄得快要发疯了。


    她整个人发着颤,羞耻如潮水般涌来,双臂只知道紧紧搂着秦箴劲腰,挣扎道:“秦箴,不行。”


    “为什么不行?”秦箴低笑,眸中却闪过一丝冷意,他将人抵在墙壁上,笑吟吟道:“你我夫妻,闺房之乐,天经地义。”


    话落,男子的大掌便紧握住女子小巧的脚踝,慢慢往上提。


    “嗯...”卿娆抑制不住地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喘,又立即死死咬住下唇。


    “阿娆,何必忍着呢?”秦箴的唇贴在她耳后,像个蛊惑人心的妖精。


    他在床上从不知晓什么是节制,加之当初公主府的有意为之,秦箴几乎无需怎么费力便能叫卿娆瞬间崩溃。


    短短半盏茶的功夫,卿娆眼角便沁出生理性的泪珠,混合着羞耻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感。


    秦箴满意极了,低头一点点吻去她的泪珠,抵着她的唇瓣道:“叫夫君。”


    卿娆意乱情迷,理智的弦瞬间崩断。


    而一墙之隔的厢房内,却是另一番光景。


    卿绝僵立在墙边,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驿站的墙壁并不十分隔音,那些模糊却清晰的动静如同淬了毒的针,一根根扎进他的耳膜,刺入他的心脉。


    男子动情的喘息与女子无助的轻呼仍在不断传入他的耳中。


    卿绝缓缓提步,走至桌边坐下,面色平静得近乎诡异。


    他提起茶壶,想要斟茶,手却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清亮的茶水溅出杯沿,在桌面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他冷着眉眼,仿佛那失控的手并非长在自己身上,缓缓伸手,稳稳握住那只青瓷缠花的茶盏,凑至唇边。


    恰在此时,隔壁传来秦箴一声极重、极满足的闷哼,带着毫不掩饰的占有和宣泄意味。


    “咔嚓——”一声脆响,那只青瓷缠枝纹的茶盏竟被他硬生生捏碎,锋利的瓷片瞬间刺入掌心,鲜血争先恐后地涌出,顺着指缝滴落,在桌面上溅地四分五裂。


    卿绝却似浑然未觉痛楚,只是垂眸,淡淡地望着掌心不断蜿蜒扩散的殷红,眼神空洞得可怕。


    这股疼痛竟让他生出一种病态的、扭曲的快意,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压过心底那蚀骨焚心的妒火。


    他面无表情地转过身,从随身包袱中取出金疮药和干净的布条,动作慢条斯理,一点点将狰狞的伤口包扎好。


    白色的布条很快被鲜血浸透,他却毫不在意。


    秦箴,强夺他人之妻,这样的人,怎配活在世上?


    卿绝强行压下胸腔里几乎要将他撕裂的滔天怒火和毁天灭地的恨意。


    他嘴角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诡异莫名。


    总有一天,他会将秦箴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良久,一声极低哑的、如同受伤困兽般的嘶吼,终究还是无法抑制地从他喉咙深处溢出。


    他猛地一拳砸在身旁的墙壁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墙灰簌簌落下。


    他死死咬住牙关,口腔里弥漫开浓重的血腥味,靠着强大的意志力压下想要立刻冲过去杀掉秦箴的那股恨意。


    卿绝坐了半晌,站起身,一口鲜血终是忍不住,猛地从他口中喷涌而出,溅在身前的地面上,晕开一大片刺目的红。


    他面无表情,一手随意将唇边血迹拭去,提步朝榻上走去。


    翌日一早,天光微亮。


    秦箴神清气爽地推开房门,正巧遇见隔壁厢房的门也同时打开。


    卿绝站在门口,面色依旧带着刻意维持的苍白虚弱,但那双低垂的眼眸深处,却是一片死水般的沉寂,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湿寒气。


    二人目光在清晨微凉的空气中无声交汇。


    秦箴唇角噙着一抹餍足的笑,目光如实质般扫过卿绝包扎着白布、隐约渗出血迹的右手,又落回他看似平静无波的脸上。


    “岳父大人,怎得受伤了?”秦箴勾着笑,慢条斯理道。


    卿绝神色淡淡:“小伤罢了。”


    见他不愿多说,秦箴也懒得问,只是笑道:“岳父大人身份贵重,还是多加小心才是,毕竟...岳父大人比不得我,身边有妻子相伴。”


    卿绝冷冷看他一眼,转身下了楼梯。


    适时卿娆刚出房门,一瞧眼前的景象,不由得一怔,低声问秦箴道:“这是怎么了?”


    秦箴挑了挑眉,无辜道:“不知,他一大早就垮起个脸,许是每月的那几天到了吧。”


    卿娆一听他这混不吝的话,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你给我悠着些。”


    话音未落,秦箴原本笑吟吟的脸一下就垮了下来,他委屈道:“你为了他凶我!”


    卿娆冷笑:“你可别忘了,我阿父还在他手中。”


    秦箴自知理亏,伸手摸了摸鼻尖。


    见他知错,卿娆轻哼一声,提步也下了楼梯。


    秦箴目光一直追随着卿娆转过弯,才将麒一召来。


    “传信回京中,命陆蓝缨即刻前往陇州,不得有误。”


    “此外,从麒麟卫中,挑些不曾见过我的,独立成队,往后只认令牌不认人。”


    麒一当即领命去办。


    秦箴这才提步,慢悠悠追上卿娆。


    车队再次启程,朝着陇州城方向行去。


    越接近陇州城,气氛越发凝重。


    抵达陇州城时,已近午时。


    城门守将显然早已接到消息,率众跪迎,态度恭敬异常。


    陇州太守周显之更是亲自在城门口迎候,是个四十岁上下、面容白净、未语先笑的胖子,一见面便行大礼,口称“接驾来迟,罪该万死”,热情得近乎谄媚。


    “周爱卿平身。”秦箴虚扶一下,语气平淡:“朕此行低调,不必兴师动众。”


    “圣上体恤下情,臣感激涕零,府中已备下薄酒,为圣上、娘娘接风洗尘。”周显之躬身引路,目光不经意般扫过秦箴身旁的卿娆,以及后面马车里下来的卿绝,眼底飞快掠过一丝异样,随即笑容更盛。


    一番繁琐的见礼后,周显之躬身将秦箴一行人迎入城内,径直前往太守府安置。


    这陇州城街道看似熙攘,却总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压抑。


    秦箴端坐马上,目光看似随意扫过街景,神色晦暗不明。


    卿娆与他共乘一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揽在自己腰间的手臂,始终保持着一种蓄势待发的警惕。


    周显之陪在一旁,满脸堆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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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语殷勤,但眼神却不时地瞟向队伍后方马车里的卿绝。


    对此,秦箴恍若未觉。


    太守府邸修建得颇为气派,亭台楼阁,富丽堂皇。


    周显之是个识趣地,将卿娆和秦箴引入一处名为“澄园”的精巧院落后,便兀自退下,只道要去安置卿绝等人。


    秦箴自然不无不应,携着卿娆转身进了院子。


    待踏入厢房后,秦箴脸上那抹慵懒的笑意才收敛下来。


    他迅速扫视屋内,指尖轻弹,几缕微不可察的劲风拂过窗棂、梁柱等隐秘处,确认无人窥听后,才拉着卿娆在临窗的软榻上坐下,面色凝重。


    “殷长空未曾现身。”他低声道:“他若在陇州且行动自由,断无不来迎驾之理,如今看来,只怕是身陷囹圄,或者已遭不测。”


    卿娆心下一沉。


    殷长空是秦箴心腹,武功高强,行事缜密,连他都失了音讯,只怕陇州局势凶险万分。


    秦箴沉吟片刻,自怀中取出一枚玄铁所铸、刻有麒麟暗纹的令牌,郑重地放入卿娆手中。


    令牌触手冰凉,却带着他掌心的余温。


    “阿娆,收好。”他低声道:“陇州已成人家的瓮,周显之不过是摆在明面上的棋子,背后是顾越安,还有诡谲难测的赤陇族蛊术。”


    “前路艰险,难以预料。这令牌可调动我暗中布置的一半麒麟卫,只听令符,不认人。若我真有万一,你需得有所依仗。”


    卿娆指尖一颤,猛地抬头看他:“秦箴,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觉得我会在这种时候,弃你于不顾,独自逃生?”


    秦箴看着她瞬间泛红的眼眶,伸手揉了揉卿娆发顶,忽地勾起唇角,张扬笑道:“怎么,阿娆可是承认对我情根深种了?”


    卿娆没想到他这时还能插科打诨,顿时怒从中来:“秦箴!”


    “好了。”秦箴温和笑道:“我的阿娆是何心性,我岂会不知,只是陇州局势未明,这东西给你,也好叫我放心些。”


    “说不得到了山穷水尽之时,还要靠你来救我。”


    他含着笑,目光一眨不眨地望着卿娆。


    无论如何,他都须得保证卿娆的安全,若她真出了事,那才是要了他的命。


    卿娆心头那点怒气瞬间消散,化作一片酸软。


    她何尝不知,这男人是将自己的半副身家性命,都交到了她手上。


    “谁要救你。”卿娆别过头。


    秦箴微微一笑,将人揽在怀中亲了亲发丝,才唤道:“麒一。”


    麒一应声而入,垂首听命。


    “去查。”秦箴嗓音淡淡:“我看如今这陇州,全然是顾越安的地盘。”


    “若他真将卿绝握在手中,定然会寻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


    “这陇州,最安全的地方,除了这太守府,便是赤陇族所在的山中。”


    “你先去府中探查有无密室、地牢,或是其它封锁的院落,若有任何发现,即即刻前来报我,记住,一定要隐秘行事,不可打草惊蛇。”


    “是!”麒一领命,悄无声息地退下。


    待麒一离去,二人才唤来侍女,更衣梳妆,准备赴晚宴。


    秦箴亲手替卿娆簪上一支织金点翠步摇,压低嗓音道:“今晚宴无好宴,万事小心,跟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