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短笺

作品:《渣过的前任称帝了

    太守府的高楼上,卿娆和秦箴并肩而立,俯瞰着下方跪拜欢呼的百姓。


    金色的阳光如同实质般洒在秦箴玄色的衣袍上,衬得他身姿如玉,恍若天神降临。


    卿娆偏过头,目光复杂地落在身旁男子完美的侧脸上。


    阳光勾勒出他清晰的下颌线,长睫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她忽然轻声感叹,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唏嘘:“秦箴,你真的很适合当一个皇帝。”


    秦箴闻言,微微挑眉,侧眸看她,眼底似有流光闪过,却并未接话,只是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似是等着卿娆接下来的话。


    卿娆却也不再言语。


    今日这“天降祥瑞”、“破除邪术”的戏码,定然是身边这人精心策划的一步棋。


    既然顾越安能用流言蜚语煽动民心,秦箴便以更玄妙、更不容置疑的“天命”作为反击。


    这种方式,虽算不得多么光明正大,但对于迅速稳定动荡的民心、巩固统治根基而言,却无疑是最高效、最有力的手段。


    她不得不承认,在玩弄权术、掌控人心这方面,秦箴的手段,确实高明得令人心惊。


    就在她思绪翻涌之际,一只温热的大掌悄然覆上了她微凉的手背。


    秦箴低下头,清润的嗓音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如羽毛般轻轻拂过她的耳廓:“我倒是觉得,阿娆比我,更适合坐这个位置。”


    卿娆猛地抬眸,微微瞪大眼睛。


    秦箴却仿佛只是随口一提,并不多话。


    他手指收拢,将卿娆的手完全包裹在掌心,含笑道:“冀州事了,明日便该启程前往陇州了。今眼下天色尚好,阿娆可愿陪我再去看看这冀州城?这一别,就不知何时再能回来了。”


    于卿娆而言,冀州的意义自然也颇为不一样,她自然不无不应。


    二人连麒一麒二都未惊动,如寻常富贵人家的公子夫人般,信步走出了太守府。


    刚出府门没多远,便撞见了前来寻她们的柳莺莺。


    卿娆不由得诧异:“郡主?你怎得还在冀州?”


    疫情平息后,秦箴已下令大批太医返回京城,按理说,柳莺莺应当随行才是。


    柳莺莺似是料到卿娆心中所想,当即便道:“娘娘,圣上,莺莺此次前来,正是向二位辞行。”


    她一身利落的月白色窄袖衣裙,满头乌发用一支简单的木簪松松挽在脑后,身上背着个小药箱,比起从前那个眉眼间总带着一丝执拗的郡主,更多了几分江湖儿女的爽利与平和。


    卿娆原以为她是有话同秦箴说,却不料柳莺莺笑道:“圣上,可否允臣女同娘娘单独说几句话?”


    秦箴看了卿娆一眼,见她轻轻颔首,便从善如流地退开了几步,负手立于不远处的一株柳树下候着。


    见状,柳莺莺唇角弯了弯,对卿娆低声道:“圣上对娘娘,当真是一往情深,体贴入微。”


    卿娆抿了抿唇,涉及到秦箴,她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柳莺莺见她神色,了然一笑:“娘娘不必如此谨慎。莺莺早已想通,有些人和事,如同天边皓月,遥望即可,强求不过是徒增烦恼。”


    她收敛了笑意,神色变得认真起来,看着卿娆的眼睛,语气诚挚:“娘娘心有大爱,是万民之福。但莺莺临行前,仍想多嘴一句,须知这世间最复杂的,从不是疫病,而是人心。”


    她顿了顿,意有所指地轻声道:“尤其是...涉及顾大人之事。若将来,圣上因某些缘故,做出什么过激之举,还望娘娘,能多体谅圣上几分。”


    卿娆有些意外,柳莺莺专程前来,竟是替秦箴说情?


    不等她应下,柳莺莺便仰头望了望冀州城辽阔的天空,舒服地眯了眯眼:“这万里锦绣河山,风光无限,只怕日后,要由莺莺代娘娘先去瞧一瞧了。”


    她语气微顿,带着一丝淡淡的调侃:“说来也是有趣,这世间之事,往往阴差阳错。最想飞出宫闱、看遍天下的人,偏偏被某人牢牢拘在了身边。而最想祈求情爱的人,却反倒有机会去踏遍万里河山。真是时也,命也。”


    话音落下,她朝着卿娆洒脱地拱手一礼,笑容明媚:“娘娘,珍重,莺莺,告辞了!”


    说罢,甚至都不曾再看秦箴一眼,转身利落地融入熙攘的人流。


    卿娆望着她消失的方向,心中一时感慨万千。


    这时,秦箴踱步过来,自然地牵起卿娆的手,挑眉道:“同她说了什么?”


    卿娆收回目光,抬眸睨了他一眼,故意拉长了语调,带着几分戏谑:“自然是说咱们圣上魅力无双,惹得多少女儿家倾心,又黯然神伤呐。”


    秦箴闻言,先是一怔,随即哑然失笑。


    他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深邃的凤眸里漾开真切的笑意,罕见地带上了几分少年意气,恍惚间,竟与多年前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将军重叠起来。


    “哦?”他尾音微微上扬:“那不知是否也倾倒了朕的皇后?”


    卿娆脸一热,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扭过头去不接话,唇角却忍不住微微扬起。


    见她如此,秦箴心情大好,拉着人便往人群中走:“听说冀州城有棵很灵验的姻缘树,朕便陪你去瞧瞧。”


    两人如同最寻常的夫妻,混入热闹的街市。


    卿娆久居宫中,很少瞧见冀州街头这些新鲜的小玩意儿,几乎样样都觉得有趣。


    秦箴闻弦音而知雅意,只要是卿娆瞧着超过一息的东西,最后都会出现在他手中。


    因此,不到一个时辰,他手中很快就拎满了各种小玩意,泥人、糖画、香囊,还有一包刚炒好的栗子。


    正逢一个卖糖葫芦的老翁经过,卿娆拽了拽秦箴的袖子,娇声道:“我想要这个。”


    三息后,一串裹着亮晶晶糖衣的糖葫芦便停在了卿娆唇边。


    她就着秦箴的手,咬下一颗酸甜的山楂,外层的糖壳脆甜,里面的果子酸爽,交融在舌尖,甜蜜地流向心中。


    秦箴看着她这般模样,眼底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就着她咬过的地方,也坦然自若地咬下一颗。


    二人就这般慢悠悠逛着,直至金乌落下,才到了那棵闻名遐迩的姻缘树下。


    说来也奇,冀州这般严重的水患,竟也不曾伤到这棵树半分,说不得真有神仙庇佑。


    卿娆抬头望向这棵姻缘树,古树枝叶繁茂,上面系满了密密麻麻的红绸,写满了痴男怨女的祈愿,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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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风中轻轻摇曳。


    不远处,是小贩支了摊子在卖红绸。


    见状,秦箴笑道:“听闻,将相爱之人的名字写在同一根红绸上,系得越高,便越能天长地久。”


    “我们也写一个,可好?”


    卿娆脸色一红,抬眸便嗔道:“这样的话你也信?”


    “我信。”秦箴执起她的手,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只要是关于你的,我都愿意信。”


    最终,卿娆拗不过他,由着秦箴握着她的手,一同在那条鲜艳的红绸上,竖着写下了“秦箴”、“卿娆”两个名字。


    “等着。”秦箴将卿娆拉至一旁的树下站好,自己则撩起衣袍下摆,利落地攀上了粗壮的树干。


    要说以秦箴的功夫,飞上树顶不过是几息的事。


    偏生他听了那摊贩的话,执意要徒手攀上最高的那根枝桠。


    好在秦箴身手矫健,未用多久便够上了枝头,冲着下方的卿娆扬声道:“系在这里可好?”


    卿娆仰起头,透过洒下的金光望向他,只觉男子的笑容明亮的晃眼。


    她点了点头,笑吟吟道:“好。”


    秦箴闻言,美滋滋地将红绸系好,几乎就是瞬间,他脸上的笑容骤然一凝,急声唤道:“阿娆!”


    “咻——!”


    一支黝黑的飞镖携着凌厉的劲风,破空而来。


    “夺”地一声,狠狠钉入了卿娆身边不足三尺的树干上,镖尾犹自剧烈震颤,发出令人心悸的嗡鸣。


    镖上,赫然穿着一封折叠的短笺。


    秦箴脸色骤变,瞬间从树顶跃下,一把将怔在原地的卿娆紧紧护在身后,目光如电扫向飞镖射来的方向,周身杀气凛然。


    卿娆定了定心神,安抚地捏了捏秦箴的大掌,才强自镇定地伸手,取下了那封短笺。


    展开,上面只有一行潦草仓促的字迹,却如惊雷般炸响在她耳边:“阿娆,速来陇州,迟则不及!”


    没有署名,但那熟悉的笔触,让卿娆瞬间如坠冰窟,浑身血液都凉了半截。


    这字迹,乃是她阿父的字迹。


    秦箴在她身后,自然也瞧见了那短笺上的内容,俊美的脸庞瞬间覆上一层寒霜。


    “呵——”他极轻地冷笑一声,声音冰冷刺骨,带着浓浓的嘲讽与怒意:“顾、越、安,他倒是贼心不死。”


    他抬眸,看向面色苍白的卿娆,声音放缓,将她冰凉的手紧紧攥在掌心:“这是个圈套,定是顾越安寻了你阿父做筏子,故意引你去陇州。”


    卿娆的心乱成一团。


    理智上,她知道秦箴的分析极有可能是对的。


    顾越安连投毒制造瘟疫、煽动民变这种事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做不出?


    但,万一是真的呢?万一阿父真的在陇州出了什么事?


    她该怎么办?


    不待她想明白,一双手便紧紧扶住了她的双肩。


    卿娆抬头,正好对上秦箴坚定的眸子:“阿娆,我向你保证,绝不会叫你父亲有事,我们今晚就启程赶往陇州。”


    “此外,我会派出麒麟卫快马加鞭去探查你阿父的下落。”


    “但你,必须乖乖待在我的身边,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