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沿着泰晤士河漫步，在科文特花园听街头艺人演奏，甚至在云霎开会时，叶衔青还溜去皇家音乐学院给威廉上了堂大师课。


    "崽崽，该走了。"第七天清晨，云霎扣好西装袖扣，看着还裹在被子里的恋人。


    晨光透过窗帘缝隙，在那头浅褐色头发上镀了层金边。


    叶衔青从被窝里探出手，精准拽住云霎的领带："再留一天嘛～哥哥明明把文件都电子签完了……"


    "亚太区的董事们可等不了视频会议。"云霎俯身亲了亲他发顶，却被突然掀起的被子卷了进去。


    两小时后，希思罗机扬的VIP通道。


    威廉抱着琴谱站在安检口，浅金色刘海被汗水黏在额前，显然是一路跑来的。


    威廉的目光在触及叶衔青时亮了一下，但很快规规矩矩地停在了礼貌的社交距离外。


    他手里攥着份装订精美的乐谱，浅金色刘海还带着奔跑后的湿气。


    "叶老师！"少年喘匀了气才开口，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改口，"啊，叶先生……"


    他不好意思地看了眼云霎，把乐谱递过去，"您上次说想听的改编谱。"


    叶衔青接过乐谱时指尖悬空，只碰触纸张边缘接了过来："谢谢，你进步很大。"


    语气温和但疏离。


    威廉突然后退半步，郑重地鞠了一躬："之前弄坏礼服的事，真的很对不起。"


    他直起身时眼睛亮晶晶的，却不再有执念，"祝您和云先生永远幸福。"


    云霎抬手自然地揽住叶衔青的腰："谢谢祝福。"


    这动作既是宣示主权，也是给威廉台阶下。


    直到登机后，叶衔青才松懈下来，整个人歪进云霎怀里："总算结束了……"


    云霎捏他耳垂："刚才不是挺能装正经？"


    "还不是为了哥哥～"叶衔青仰头咬他下巴，"我这么乖，有没有奖励？"


    空乘适时地送来香槟和毛毯，云霎接过毯子抖开，将人裹成个蚕宝宝："睡会儿，十二小时航程够你闹的。"


    "谁要睡觉……"叶衔青在毯子里蛄蛹着凑近，突然被安全带勒住腰。


    云霎单手扣好两人的安全带，另一只手稳稳按住乱动的恋人："起飞了。"


    随着引擎轰鸣，飞机冲上云霄。


    叶衔青安静下来，望着窗外逐渐变小的伦敦城廓。


    云霎的指尖在他后颈轻轻摩挲，像给猫顺毛般安抚着离别的小情绪。


    ＊


    私人飞机的舷窗外，云海翻滚如絮，阳光穿透云层，将机舱内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色光晕。


    叶衔青懒洋洋地靠在云霎肩上，指尖在对方掌心轻轻画着圈。


    "哥哥，要不要听我弹新曲子？"他突然仰起脸，浅褐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云霎从文件中抬起头，金丝眼镜后的目光落在机舱角落那架小型钢琴上——这是他特意为叶衔青准备的，就怕他无聊。他唇角微勾："现在？"


    叶衔青已经跳了起来，像只兴奋的金毛："专门为哥哥写的！"


    他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钢琴前，掀开琴盖，修长的手指悬在黑白琴键上方，回头冲云霎眨了眨眼，"听完要给奖励哦。"


    琴声如清泉般流淌，轻快的旋律中带着几分调皮，像是阳光下的玫瑰园突然闯入了一只撒欢的大狗。


    云霎放下文件，靠在真皮座椅上，目光追随着叶衔青在琴键上舞动的手指。


    这首曲子与他在皇家音乐厅演奏的深情风格截然不同，充满了活力和欢愉。


    "这是……"云霎微微眯起眼睛，突然明白了什么，"你第一次来我办公室的时候？"


    叶衔青的手指没有停，转头冲他咧嘴一笑："哥哥好聪明！就是我把咖啡打翻在你那份三亿合同上的那天。"


    旋律突然变得滑稽，模拟了当时手忙脚乱的扬景。


    云霎无奈地摇头，却掩不住眼底的笑意。


    他起身走到钢琴边，指尖轻轻搭在叶衔青肩上："故意的？"


    "才不是！"叶衔青停下演奏，抓住云霎的手腕一拉，将人拽到自己腿上坐下，"是哥哥太好看，我看呆了嘛。"


    他环住云霎的腰，下巴搁在他肩上蹭了蹭。


    云霎被他孩子气的举动逗笑，转身捏了捏他的鼻尖："崽崽。"语气里满是宠溺。


    叶衔青趁机凑近，在他唇上偷了个吻："奖励呢？"


    云霎挑眉，修长的手指解开领口最上方的纽扣，露出白皙的锁骨："想要什么奖励？"


    他的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


    叶衔青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哥哥知道的……"


    他的目光黏在云霎露出的那片肌肤上，声音有些发哑。


    云霎低笑，俯身在他耳边轻声道："等回家。"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畔，让叶衔青整个人都僵了一下。


    飞机开始下降，穿过云层时轻微的颠簸让两人不得不分开。


    叶衔青依依不舍地帮云霎系好安全带，手指趁机在他腰间流连："那说好了，回家继续。"


    云霎拍开他作乱的手，却在他掌心轻轻挠了一下作为回应。


    刚下飞机，叶衔青的手机就疯狂震动起来。


    他掏出来一看，屏幕上显示着"周予安"的名字和二十三个未接来电。


    "予安？"他疑惑地接通电话，还没来得及说话，听筒里就传来一阵语无伦次的喊叫。


    "叶叶叶叶叶哥！救命！出大事了！季明远那个混蛋他他他……"


    周予安的声音又尖又急，背景音里还有玻璃器皿碰撞的声响。


    叶衔青把手机拿远了些，和云霎交换了一个困惑的眼神："慢点说，发生什么了？"


    "季明远跟我表白了！就在昨晚！现在我家一团糟，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你快来！"


    周予安的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完全不像平时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Alpha。


    叶衔青瞪大眼睛："等等，你说季明远……向你表白？"他看向云霎，后者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对！那个衣冠禽兽！表面上一本正经的，居然……居然……"


    周予安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叶哥，你快来好不好？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叶衔青安抚道："好好好，我马上过去。你把你现在的地址发我。"


    挂断电话后，他无奈地看向云霎，"哥哥，我得去看看……"


    云霎点点头，伸手替他整理了一下衣领："去吧。我回公司处理些文件，晚点来接你。"


    他的指尖在叶衔青颈后腺体处轻轻摩挲了一下，引得对方一阵战栗。


    叶衔青抓住他的手，在掌心亲了一下："我尽快解决，然后去公司找你。"


    他凑近云霎耳边，压低声音，"记得我们的''约定''。"


    云霎耳尖微红，轻轻推了他一下："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