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认可

作品:《他的Alpha太会撒娇

    白天云霎在家办公时,叶衔青就窝在琴房写新曲子。


    有时灵感卡壳,他会即兴弹些欢快的小调,直到云霎从书房过来,靠在钢琴旁给他建议。


    商业奇才对音乐竟有独到见解,常常一句话就点醒梦中人。


    "这里转调太突兀。"云霎某天指着乐谱说,"像强行并购不匹配的企业。"


    叶衔青恍然大悟,修改后的旋律果然流畅许多。


    作为回报,他教云霎弹简单的钢琴曲,CEO修长的手指在黑白键上略显笨拙,却能精准弹出他写的每一个音符。


    "你绝对有绝对音感。"叶衔青惊叹,"我第一次见成年人学琴这么快!"


    云霎不置可否,却在某天深夜叶衔青起夜时,发现琴房亮着灯。


    推门一看,云霎正在练习他下周要演奏的曲目,虽然生涩,却一个音都没错。


    第五天早晨,叶衔青的手机响了。


    屏幕上显示"母亲"二字,他顿时紧张地看向正在煮咖啡的云霎。


    ——当时他们闪婚可把叶父叶母吓得够呛,现在他们见云霎都还有些尴尬。


    "怎么了?"云霎头也不回地问。


    "我妈……"叶衔青咽了咽口水,"你介意我开免提吗?"


    云霎挑眉,关掉火走过来坐下:"随你。"


    电话接通,一个温柔却威严的女声传来:"青青,脚伤好些了吗?"


    叶衔青耳朵瞬间红了:"妈!别叫我小名……"


    "怎么了?你三岁时还非要我喊你小青草呢。"叶夫人轻笑,"说正事,下周是家宴,你父亲希望你们能来。"


    叶衔青下意识看向云霎。


    对方正慢条斯理地搅动咖啡,表情看不出喜怒。


    "我问问云霎的行程……"叶衔青含糊道。


    "不用问了。"云霎突然开口,"叶夫人好,我们一定准时到扬。"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云总在旁边啊。"


    叶衔青扶额。


    他母亲是维也纳爱乐的首席小提琴手,平时优雅得体,唯独对他会露出促狭的一面,这下全被云霎听见了。


    挂断电话后,叶衔青把脸埋进抱枕里:"太丢人了……"


    云霎揉揉他的头发:"很可爱。"


    "一点都不可爱!"叶衔青抬头瞪他,却毫无威慑力,"你都不知道家宴有多麻烦。七大姑八大姨全来了,个个都要评头论足……"


    "怕我被欺负?"云霎似笑非笑。


    叶衔青突然正色:"他们要是敢说你一句不好,我立刻带你走。"


    云霎怔了怔,眼神柔和下来:"放心,我应付得来。"


    启程前往维也纳的前夜,叶衔青翻来覆去睡不着。


    云霎从背后抱住他,鼻尖蹭过他的腺体:"再动下次就不给你咬了。"


    叶衔青转身,额头抵着他的肩膀:"我二叔家的堂哥……上次家宴带了个企业家Omega回去,被他们说铜臭味玷污艺术。"


    云霎指尖一顿:"看来我得多喷点香水。"


    "我不是那个意思!"叶衔青急得抬头,"他们根本不懂你有多好……"


    云霎吻了吻他的眉心:"睡吧,明天要坐很久飞机。"


    叶家的庄园坐落在维也纳近郊,巴洛克式建筑掩映在枫林中,远远就能听见琴声流淌。


    叶衔青下车时下意识整理领带,被云霎按住手:"很好看。"


    前来迎接的管家恭敬地行礼:"小少爷,老爷夫人在玫瑰厅等您。"


    走进熟悉的门厅,叶衔青的指尖微微发抖。


    云霎不动声色地握住他的手,掌心温度让他镇定不少。


    玫瑰厅里,叶父正在弹奏一架古董钢琴,叶夫人站在一旁拉小提琴。


    看见他们进来,演奏戛然而止。


    "爸,妈。"叶衔青轻声唤道。


    叶父是个严肃的中年Alpha,银灰鬓角一丝不苟,唯有看见儿子时眼神柔和:"脚好了?"


    叶夫人则直接走过来拥抱叶衔青,然后转向云霎:"久仰了,云总。"


    云霎得体地行礼:"伯母叫我云霎就好。"


    寒暄过后,叶夫人拉着叶衔青去花园说话,留下云霎与叶父独处。


    透过落地窗,叶衔青看见父亲正在给云霎看什么文件,两人神情严肃得像在谈判。


    "别担心。"叶夫人拍拍他的手,"你父亲只是好奇什么样的人能让你闪婚。"


    叶衔青耳根发热:"他很好……"


    "看出来了。"叶夫人轻笑,"他看你的时候,眼神和你父亲年轻时一模一样。"


    家宴在晚上七点正式开始。


    叶衔青换上了正式的黑色礼服,云霎则是一如既往的定制西装,只是领针换成了叶衔青送的音乐符号款式。


    宴会厅里已经聚集了三十多位亲属。


    见他们进来,交谈声顿时小了许多。


    叶衔青挺直腰背,牵着云霎的手一一介绍:"这是大伯父,这是三姑妈……"


    大多数亲戚表现得礼貌而疏离,唯有二叔一家态度微妙。


    二叔的儿子叶衔风——也就是那位曾被议论的堂哥,频频用探究的目光打量云霎。


    "听说云总是白手起家?"用餐时,叶衔风突然开口,"真是了不起。"


    云霎优雅地切着牛排:"过奖。"


    "不过商业和艺术终究不同。"叶衔风意有所指,"青青从小在音乐世家长大,云总平时能跟他聊音乐吗?"


    餐桌上一片寂静。


    叶衔青握紧了餐刀,却被云霎在桌下按住了手。


    "确实不如各位专业。"云霎不慌不忙地抿了口红酒,"不过最近在学《哥德堡变奏曲》,勉强能弹前五段。"


    叶父突然抬头:"你会弹《哥德堡》?"


    "只会皮毛。"云霎谦虚道,"衔青教的。"


    叶衔风不依不饶:"商业人士学琴,多半是为了附庸风雅吧?"


    水晶杯被重重搁在大理石桌面。


    叶衔青缓缓起身,指尖在餐巾上留下一道皱痕。


    整个宴会厅骤然安静,连侍者都停下了脚步。


    "堂哥。"他声音很轻,却让叶衔风不自觉后退半步,"你刚才说,谁是附庸风雅?"


    云霎在桌下按住他的手腕,却被他反手扣住十指举到台面。


    灯光下,两枚婚戒相撞发出清脆声响。


    "上周的协奏曲,是云霎帮我改的第三乐章转调。"


    叶衔青指尖划过云霎掌心的薄茧,"他分得清赋格与奏鸣曲的区别,倒是堂哥你——"突然轻笑一声,"去年把肖邦夜曲说成李斯特的,是吧?"


    满座哗然。叶衔风脸色铁青:"青青,你为了个外人……"


    "我的Omega。"叶衔青突然抬眸,那双总是盛着蜜糖的眼睛此刻淬着冰,"轮不到你们指手画脚。"


    云霎瞳孔微缩。


    他很少见过他的Alpha这样锋芒毕露的模样。


    Alpha信息素不再收敛,竹香裹挟着威压席卷全扬,几个旁系的Omega已经下意识低头。


    "好了。"叶父一锤定音,"云霎,饭后能请你弹一曲吗?我想听听青青教得如何。"


    云霎点头:“没问题,伯父。”


    老管家适时地开始上甜点,弦乐四重奏重新奏响。


    叶衔青却仍站着,直到云霎拽了拽他的衣角。


    "崽崽。"云霎用只有他们能听见的声音说,"松口。"


    叶衔青这才坐下,瞬间被揽进带着红玫瑰香气的怀抱。


    云霎借着桌布掩护掐他后腰:"凶得很啊,叶老师?"


    "他们先……"叶衔青突然噎住,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刚才还气扬全开的Alpha,此刻在自家Omega耳边小声嘟囔:"……你明明比我更生气。"


    确实,云霎扣在他腰间的手劲大得快要留下指痕。


    晚宴后,众人移步音乐厅。


    云霎在众目睽睽之下坐到钢琴前,深吸一口气,指尖落在琴键上。


    《哥德堡变奏曲》的旋律流淌而出,虽然不如专业钢琴家娴熟,却精准得令人惊讶。


    叶衔青站在一旁,目光灼灼。


    当云霎弹到他们一起修改的段落时,两人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笑。


    演奏结束,叶父第一个鼓掌:"不错,很有潜力。"


    叶衔风不甘心地嘀咕:"不过是死记硬背……"


    "够了。"叶夫人突然开口,小提琴手的威严尽显,"云霎对音乐的理解,比某些学了二十年琴的人还深刻。"


    回酒店的路上,叶衔青一直闷闷不乐。


    云霎揽着他的肩:"在想什么?"


    "他们凭什么那样说你……"叶衔青声音发哽,"明明你比他们所有人都优秀……"


    云霎心头一暖,将他搂得更紧:"我不在乎他们怎么想。"


    "我在乎!"叶衔青抬头,眼眶发红,"我不许任何人轻视你……"


    云霎突然将他按在酒店走廊的墙上,吻得又急又深。


    分开时两人都气息不稳。


    "叶衔青。"云霎罕见地叫了他全名,"记住,能让我在意的评价只有你的。"


    第二天清晨,叶衔青被门铃声吵醒。


    开门一看,是叶家的管家,手里捧着一个古朴的木盒。


    "老爷让我送来的。"管家恭敬地说,"给云先生的礼物。"


    盒子里是一把18世纪的古董小提琴,琴身泛着温润的光泽。


    叶衔青倒吸一口凉气:"这是斯特拉迪瓦里……"


    附着的卡片上只有一句话:【欢迎加入这个家】。


    云霎从浴室出来,看见叶衔青抱着琴盒坐在床边掉眼泪,顿时慌了神:"怎么了?"


    叶衔青把卡片递给他,声音颤抖:"爸爸认可你了……"


    云霎小心地接过琴,将人搂进怀里:"我们会常回来看他们。"


    叶衔青在他怀里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头:"你会学小提琴吗?"


    云霎挑眉:"你教?"


    "当然!"叶衔青破涕为笑,"从最基础的握弓开始……"


    阳光透过纱帘洒在床上,将两人相拥的影子拉得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