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早。"云霎不动声色地拉开些许距离，"头疼吗？"


    "难受……"叶衔青闭着眼嘟囔，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云霎立刻释放出安抚性质的红玫瑰信息素，同时伸手轻轻按摩他的太阳穴："知道难受还喝那么急？"


    叶衔青皱起鼻子，整张脸都埋进了云霎颈窝："……你都不回我消息。"


    云霎呼吸一滞，指节无意识蜷缩起来。


    昨晚会议结束后看到的未读消息又浮现在眼前——每一条时间戳都像记重锤，从"哥哥看我打球赢了"到"你是不是不要我了"，间隔越来越短。


    "我的错。"他掌心覆上叶衔青后颈，拇指在腺体边缘轻轻摩挲，"会议不该调静音。"


    向来精准的决策此刻全是破绽，明明最清楚自家Alpha有多黏人，却还是犯了这种低级错误。


    叶衔青却突然挣开他的怀抱，泛红的眼睛直直看过来："才不是！"


    他声音还带着宿醉的哑，手指却揪紧了云霎的睡衣前襟，"是我自己喝太急……明明你说了少喝点的……"


    云霎怔住了。


    他见过叶衔青在领奖台上清冷矜贵的样子，在琴房里专注的侧脸，甚至易感期时咬他肩膀的狠劲——


    却从没见过这样急着把过错往自己身上揽的狼狈模样。


    "崽崽。"他忽然将人整个搂进怀里，犬齿磨蹭着对方发烫的耳尖，"以后我开会只开震动。"


    顿了顿又补充："设置你的专属铃声。"


    叶衔青眨了眨眼，突然捂住额头："头好痛……"


    拙劣的演技。


    云霎挑眉，却还是起身去拿早已准备好的蜂蜜水和解酒汤。


    回到床边时，叶衔青已经把自己卷成了蚕宝宝，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


    "坐起来。"云霎把杯子递到他唇边，"慢慢喝。"


    叶衔青就着他的手小口啜饮，喝到一半突然停下："哥哥喂我。"


    "不是在喂你？"


    "用嘴……"叶衔青的声音越来越小，耳尖却越来越红。


    云霎眯起眼睛，仰头含了一口蜂蜜水，捏住叶衔青的下巴渡了过去。


    甜蜜的液体在唇齿间交换，叶衔青立刻变得乖顺，喉结滚动着吞咽，手指却不老实地钻进云霎的睡衣下摆，冰凉的指尖触到腰际时，云霎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宿醉就别闹。"云霎抽走他手里的空杯子，"先去洗澡，昨晚你不老实，我可能没洗的那么细致，今天再洗一遍。"


    浴室里水汽氤氲。


    叶衔青挂在云霎背上，下巴搁在他肩头，任由对方给自己刷牙洗脸。


    当云霎挤了洗发水准备给他洗头时，叶衔青突然转身，湿漉漉的手臂环住他的脖子。


    "哥哥。"他的声音闷在云霎肩头，"我昨晚是不是很丢人？"


    云霎的手顿了一下，继续揉搓着他柔软的黑发："还好，只是抱着靠垫不撒手。"


    "还有呢？"


    "对着麦克风唱了半首《月亮代表我的心》。"


    叶衔青猛地抬头，洗发水泡沫顺着他的脸颊滑下："不可能！"


    "骗你的。"云霎抹掉他脸上的泡沫，"你只是弹了首曲子。"


    "《致云霎》……"叶衔青突然想起来了，耳朵红得滴血，"我本来打算巡演后再……"


    水声戛然而止。


    云霎用浴巾裹住他，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什么易碎品："很好听。"


    叶衔青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正要说什么，浴室门外的手机突然响了。


    云霎单手抱着他，另一只手拿过手机——是周予安发来的视频通话请求。


    "要接吗？"云霎问。


    叶衔青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视频接通后，周予安那张写满担忧的脸立刻填满了屏幕："叶哥！你还好吧？昨天云总把你接走时脸色好可怕……"


    叶衔青缩在云霎怀里，只露出半张脸："我没事。"


    "你都不知道，昨晚你醉得一直喊''哥哥''，我们想扶你去休息室你还不让碰，信息素凶得跟什么似的……"周予安突然压低声音，"云总没生气吧？"


    云霎的手恰好在此时抚上叶衔青的后颈，指尖轻轻摩挲着那块敏感的皮肤。


    叶衔青一颤，差点咬到舌头："他、他没……"


    "周予安。"云霎突然出声，吓得电话那头传来东西掉落的声响。


    "云、云总！"年轻的声音立刻绷紧了，"昨晚我们真的劝了，但叶哥他——"


    "我知道。"云霎打断他，手指无意识地卷着叶衔青的一缕湿发，"这次不怪你们。"


    停顿片刻，又补充道："但下次十点前给我发定位。"


    挂断后，叶衔青凑过来用鼻尖蹭他脸颊："云总今天好宽容？"


    "闭嘴。"云霎把浴巾罩在他头上，"转过去，冲头发。"


    等两人收拾妥当，时针已经指向十一点。


    叶衔青穿着宽松的浅色毛衣和休闲裤，整个人看起来柔软又温暖，与昨晚酒吧里那个信息素暴走的Alpha判若两人。


    他赤脚踩在厨房的大理石地面上，看着云霎熟练地煎蛋——这是CEO大人唯一会做的食物。


    "哥哥。"叶衔青从背后抱住他，鼻尖蹭着他的后颈，"我们下午去公司吗？"


    云霎翻动平底锅里的鸡蛋："你可以在家休息。"


    "不要。"叶衔青收紧手臂，"说好要陪你的。"


    最终两人还是一同出现在了云氏大厦。


    电梯里，叶衔青把玩着云霎的领带夹，突然说："我昨晚真的以为你生气了。"


    云霎捏了捏他的指尖："为什么？"


    "因为你从来不会这么久不回消息。"叶衔青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而且……我朋友都说我太粘人了……"


    电梯"叮"的一声到达顶层。


    云霎在门开的瞬间将叶衔青按在镜面上，一个充满占有欲的吻落下来，直到电梯门又要关闭才松开。


    "崽崽，我喜欢你粘人。"云霎抵着他的额头说，"但不喜欢你胡思乱想。"


    办公室门口，小林看到两人一起出现时明显松了口气："云总，叶老师，下午好。叶老师感觉好些了吗？"


    叶衔青一脸茫然："什么？"


    "云总今早特意打电话来，说您身体不适，所有会议都推迟到下午了。"


    小林递上一杯冒着热气的液体，"这是蜂蜜水，云总吩咐准备的。"


    叶衔青耳根发热，接过杯子小声说了句谢谢。


    云霎面色如常地走向办公桌，仿佛那个为了照顾宿醉爱人而推迟重要会议的人不是他一样。


    下午的会议进行得出奇顺利。


    当云霎在会议室指出合同漏洞时，叶衔青正在他的专属角落弹奏一首新曲子。


    轻柔的钢琴声透过墙壁隐约传来，让原本剑拔弩张的谈判氛围缓和了不少。


    "《宿醉晨光》。"会议结束后，叶衔青对回到办公室的云霎解释道，"刚想出来的。"


    云霎松了松领带，走到钢琴旁："弹完整首我听听。"


    叶衔青的手指在琴键上跳跃，晨间的温柔、宿醉的眩晕、被爱人照顾的甜蜜都融进了旋律里。


    云霎靠在钢琴边听着，目光落在叶衔青专注的侧脸上，看他睫毛投下的阴影，看他偶尔抿起的嘴唇，看他随着节奏微微晃动的呆毛。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云霎过来捏了捏他的后颈，叶衔青笑着躲开，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拿起手机："对了，予安约我们周末去马扬。"


    "我们？"云霎挑眉。


    "他说要当面赔罪。"叶衔青晃了晃手机，"去吗？"


    云霎沉思片刻，点头："可以。"


    叶衔青欢呼一声，扑上来抱住他："哥哥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