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霎接过证件，指尖在合照上轻轻摩挲——照片上，叶衔青的眼睛微微睁大，像只受惊的鹿，而他自己的嘴角罕见地上扬着。


    "行李收拾好了吗？"云霎问，"司机三点去接你。"


    叶衔青眨了眨眼："什么行李？"


    "你的生活用品。"云霎理所当然地说，"婚后当然住我那里。"


    就这样，当天下午，叶家小公子带着几箱行李搬进了云霎的别墅。


    钢琴被安置在阳光最好的房间，与云霎的书房仅一墙之隔。


    当叶衔青坐在琴凳上，还有些不真实感时，云霎已经换好家居服走了进来。


    "崽崽。"他突然唤道，声音比工作时柔软许多，"晚上想吃什么？"


    叶衔青猛地抬头，耳尖通红："你……你叫我什么？"


    "崽崽。"云霎走近，手指轻轻梳理他额前的碎发，"不喜欢？"


    竹香信息素不受控制地溢出来，叶衔青低头掩饰自己发烫的脸："……随你。"


    云霎低笑，突然弯腰在他耳边轻声道："那……叫声哥哥听听？"


    叶衔青的耳垂红得能滴血。


    他从小被宠着长大，向来只有别人哄他的份，何曾这样撒娇过？


    但云霎身上的红玫瑰香太诱人，他不自觉地蹭了蹭对方的手心，声音细若蚊呐："……哥哥。"


    云霎的眼神瞬间暗了下来。


    他一把将叶衔青拉起来抵在钢琴上，琴键发出不和谐的轰鸣。


    Alpha的本能让叶衔青下意识想反抗，却被云霎一个眼神制止。


    "乖。"云霎捏着他的下巴，拇指摩挲那片细腻的皮肤，"让我亲一下。"


    这个吻来得凶猛又温柔。


    云霎的唇比他想象中柔软，带着淡淡的红酒香。


    叶衔青不自觉地搂住他的腰，竹香信息素与红玫瑰彻底交融，甜腻得让人头晕目眩。


    分开时，两人都气息不稳。


    云霎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而叶衔青的嘴唇泛着水光，眼神迷蒙得像醉了酒。


    "哥哥……"他又唤了一声，这次熟练了许多，"我饿了。"


    云霎的喉结滚动，突然将他打横抱起："先喂饱我再说。"


    那天之后，"崽崽"和"哥哥"成了他们之间的秘密爱称。


    在外人面前，他们是云总与叶先生，是商业巨擘与音乐才子；而在家里，叶衔青会抱着云霎的腰撒娇要亲亲，云霎则会纵容地揉乱他的头发，叫他"小祖宗"。


    ＊


    朝露未晞，一缕柔光已悄然爬上枕畔，云霎刚扣好衬衫最后一颗纽扣，腰间就缠上来一双温暖的手臂。


    "崽崽，松手。"他拍了拍叶衔青的手背，"今天有并购案要签。"


    叶衔青把脸埋在他后腰处蹭了蹭，晨起的嗓音带着沙哑："我陪你去。"


    云霎转身，指尖挑起Alpha的下巴。


    叶衔青的头发睡得乱糟糟的，有一撮呆毛顽固地翘着，眼睛却亮得出奇。


    "今天没安排？"


    云霎用拇指摩挲他微微发红的眼尾，"我记得你下周有巡演。"


    "排练都完成了。"


    叶衔青抓住他的手腕，在掌心亲了一下，"曲目早练熟了，李指挥都说我可以休息两天。"


    云霎挑眉："所以休息就是陪我去开会？"


    "陪你是最好的休息。"


    叶衔青突然发力将他拉回床上，鼻尖蹭着他的颈窝，"哥哥的办公室比音乐厅舒服多了。"


    云霎被他蹭得腺体发烫，红玫瑰信息素不受控制地溢出一丝。


    叶衔青立刻像嗅到猎物般抬起头，浅褐色的眼睛暗了下来，竹香信息素蠢蠢欲动地缠绕上来。


    "再闹就迟到了。"云霎抵住他的额头，"去换衣服。"


    半小时后，叶衔青跟着云霎走进了云氏大厦顶层的专属电梯。


    他今天穿了件浅灰色高领毛衣，外搭深蓝色外套，衬得肤色越发白皙。


    电梯镜面映出两人站在一起的画面——


    云霎一身黑色高定西装，气势凌厉如出鞘的剑；叶衔青则像他身边的一株修竹，清雅中带着掩不住的贵气。


    "云总早。"助理小林已经在办公室门口等候，看到叶衔青时眼睛一亮，"叶老师今天也来啦？"


    叶衔青笑着点头，轻车熟路地朝办公室角落走去——那里被云霎改造成了一个舒适的音乐角：


    米白色懒人沙发旁放着原木小茶几，上面摆着最新款的iPad Pro和蓝牙耳机；旁边立着一个小型书架，上层是叶衔青常看的乐谱，下层则是各式各样的甜点盒，从日本生巧到意大利杏仁饼应有尽有，唯独没有奶油制品。


    "冰箱里有新到的芒果布丁。"云霎头也不抬地说，指尖在文件上签下凌厉的笔迹，"无奶油版。"


    叶衔青眼睛一亮，立刻扑向角落的小冰箱。


    云霎的唇角微不可察地上扬，继续批阅文件。


    办公室里很快响起纸张翻动和叶衔青小口吃布丁的声音，两种截然不同的节奏奇妙地和谐。


    "云总，九点的会议资料。"小林轻声提醒。


    云霎点头，起身时看了眼窝在懒人沙发里的叶衔青。


    音乐家正戴着耳机看乐谱，修长的手指在膝盖上打着拍子，时不时往嘴里送一小块布丁，腮帮子一鼓一鼓的。


    "我去开会。"云霎走到他面前，屈指敲了敲茶几。


    叶衔青摘下耳机，仰起脸的样子纯良无害："多久？"


    "两小时。"云霎顿了顿，"无聊就弹琴。"


    办公室另一侧摆着一架施坦威钢琴，是云霎上个月专门为叶衔青购置的。


    叶衔青摇摇头，突然拉住云霎的领带迫使他弯腰，在他唇上轻啄一下："我等你回来弹。"


    云霎眸色一暗，捏住他的下巴加深了这个吻，直到叶衔青的耳尖红得滴血才松开："乖点。"


    会议室里的气氛与办公室截然不同。


    云霎坐在首位，面无表情地听着并购案汇报，偶尔打断提问，每个问题都直击要害。


    当市扬部主管支支吾吾地回答不上来时，整个会议室的气温仿佛骤降十度。


    "这就是你们调研三个月的结果？"云霎的声音很轻，却让所有人绷紧了神经。


    就在这时，一阵轻柔的钢琴声从没完全关上的会议室门传来。


    是莫扎特《钢琴奏鸣曲K.545 第二乐章》，演奏者显然刻意放轻了力度，旋律像一缕烟飘进紧张的氛围中。


    云霎的眉头不自觉地舒展了些，市扬部主管明显松了一口气。


    "重做。"云霎合上文件夹，"明天早上我要看到新方案。"


    会议提前结束。


    云霎回到办公室时，叶衔青已经回到了懒人沙发上，正捧着手机打游戏，听到开门声头也不抬："我救了他们一命对吧？"


    云霎松了松领带，走到他身边坐下："怎么猜到的？"


    "你每次开会提前结束，都会摸一下领带夹。"叶衔青终于抬头，得意地晃了晃手机，"而且陈助刚给我发消息说''叶老师功德无量''。"


    云霎轻笑，揉了揉他的头发："中午想吃什么？"


    "糖醋排骨！"叶衔青不假思索地回答，又补充道，"还要辣子鸡。"


    云霎挑眉："你不是不吃辣？"


    "给你点的啊。"叶衔青凑过来蹭他的鼻尖，"我知道你喜欢。"


    午餐是城中知名私房菜馆送来的。


    糖醋排骨甜得发腻，辣子鸡则铺满红艳艳的辣椒，完美诠释了两人截然不同的口味。


    叶衔青吃得嘴唇亮晶晶的，还不忘从自己那边的菜里挑出最好的几块排骨夹给云霎。


    "张嘴。"他夹着一块裹满酱汁的排骨递到云霎嘴边，"尝尝这个，超级甜。"


    云霎就着他的筷子咬下排骨，甜腻的味道让他微微皱眉，却在看到叶衔青期待的眼神时点头："不错。"


    叶衔青顿时笑开了花，眼睛弯成月牙。


    云霎忍不住伸手抹去他嘴角的酱汁，却被叶衔青捉住手指，舌尖轻轻舔过他的指尖。


    "崽崽。"云霎的声音骤然低沉，"这里是办公室。"


    叶衔青歪头，装出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所以呢？"


    云霎正要回答，叶衔青的手机突然响起。


    来电显示是"周予安"，他大学时代的好友，也是周氏地产的小少爷。


    "喂，予安？"叶衔青接起电话，声音还带着笑意。


    "叶大音乐家！"


    电话那头传来活力十足的声音，"下午有空没？季明远搞到了新开那家高尔夫俱乐部的会员卡，晚上还能去''迷色''喝两杯，据说他们新来了个调酒师特别厉害——"


    叶衔青下意识看向云霎。


    CEO正慢条斯理地吃着辣子鸡，表情看不出喜怒。


    "我……"叶衔青犹豫了，"可能没空……"


    "别啊！你都鸽我们三次了！"周予安不依不饶，"知道你新婚燕尔，但也不能重色轻友到这份上吧？"


    云霎突然放下筷子，抽了张纸巾擦嘴："去吧。"


    叶衔青瞪大眼睛："哥哥？"


    "晚上我有个跨国会议。"云霎的语气平静得出奇，"你去玩吧，结束给我发消息，我去接你。"


    电话那头的周予安发出一声夸张的起哄声。


    叶衔青红着脸应下邀约，挂断电话后却有些不安地拽了拽云霎的袖口："你真不介意？"


    云霎捏了捏他的后颈："我什么时候限制过你的自由？"


    话虽如此，当叶衔青换好衣服准备离开时，云霎还是将他按在电梯墙上狠狠吻了一通，直到两人的信息素都浓得化不开才松开。


    "别喝太多。"云霎最后叮嘱道，拇指擦过叶衔青红肿的唇瓣，"随时联系。"


    叶衔青点点头，眼睛亮晶晶的："哥哥最好啦！"


    云霎目送电梯门关闭，嘴角的笑意渐渐淡去。


    他回到办公桌前，打开电脑调出跨国会议的资料，却发现自己很难集中精神。


    角落里的懒人沙发上还留着叶衔青的气息，竹香信息素与红玫瑰交融的味道让他心烦意乱。


    他知道叶衔青需要自己的空间。


    那个在音乐世家长大的小公子天生就该活在掌声与鲜花中，而不是整天窝在他办公室的角落里吃甜点。


    但理智是一回事，情感又是另一回事——每次看到叶衔青与那些富二代朋友谈笑风生的照片，他都会不自觉地收紧拳头。


    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叶衔青发来的照片，他穿着白色高尔夫球衫站在阳光下，旁边是周予安和季明远，三人对着镜头比耶。附文是：「输的人要请喝酒，肯定不是我~」


    云霎回了个"嗯"字，将手机调成静音，起身走向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