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卖卖卖,买买买
作品:《年代文对照组觉醒红包群后》 这四天谢玉蕉靠每日签到,已经重新拥有了五十积分的巨款。
每天她也不用出门,继续靠水果糖雇佣狗蛋儿,让狗蛋儿听到什么关于陈雅丽的最新消息就告诉自己。
现在,谢玉蕉就歪在堂屋门廊下的竹摇椅上,手里慢悠悠摇着一把豁了边的旧蒲扇。
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条缝,狗蛋儿那颗顶着刺猬短发的脑袋探了进来,狗狗祟祟的。
“漂亮姐姐!”他压低声音,带着分享秘密的兴奋,“又有新消息啦!那个陈知青!”
谢玉蕉蒲扇停了停,眼皮都没抬:“嗯?怎么说?”
“她说!”狗蛋儿吸溜一下鼻子,努力板起小脸,“说展叔打她下乡起就对她特别好,很照顾她啥的,一来二去就好上了!他俩处对象都有俩月了!”
他伸出两根小小的手指头比划着,“她脸上被马蜂叮的包还没好全呢,大队长让她下地,她也没去,还赖在卫生室里躺着。现在她和展叔干啥都一块儿,连知青点都回得少了。我还听别人说,她跟知青点的人吵吵了,闹着要从知青点搬出来,住到卫生室去!”
谢玉蕉手里的蒲扇彻底停了,杏眼微微睁圆。
别人也许不知道,她还能不知道?
陈雅丽那颗心高气傲的心,就展涛那点油腻腻的殷勤,她压根看不上。可如今,这俩人居然真就捆一块儿了?“处了俩月”?陈雅丽甚至还闹着要同居?
这陈雅丽……真豁得出去啊!
为了暂时有个安身之所,连展涛这块臭狗皮膏药都死死抱住了?
且不提展涛那王八绿豆眼的猥琐样,展涛都已经三十二岁了。陈雅丽可才十八呢!!
至于闹矛盾……陈雅丽和谁闹矛盾了?嗯,下次见面可以问问池中樾。
估计是最近发生了这么老些事儿,陈雅丽她那温婉善良的皮,终究是绷不住了,连跟知青点的人维持表面和平都做不到。
不过,这倒是谢玉蕉想岔了。
陈雅丽的心可狠着呢。
“呵……”谢玉蕉忍不住嗤笑一声,懒洋洋地又摇起扇子,“行,知道了。干得不错。”
她从口袋里摸出两颗水果糖,精准地抛过去。
狗蛋儿伸手一接一个准,咧开嘴,揣着糖一溜烟跑了。
看着那小小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白晃晃的日头里,谢玉蕉嘴角那点笑意慢慢淡了。
陈雅丽和展涛绑得越紧越好。这暂时只是个开始。她最初的计划,是想把陈雅丽和刘癞子那滩烂泥搅和在一起,让他们烂在一处。半路杀出个展涛,虽然乱了点,但效果似乎……也还行?反正陈雅丽现在这名声,算是开始泡在臭水沟里了。
她和陈雅丽,来日方长嘛。
念头忽而又转到池中樾身上,谢玉蕉心里莫名有点空落落。
这人时不时来一次,都提着野鸡野兔子上门,绝不空手。经常还会捎点大白兔奶糖,或者一小包油纸裹着的肉干,塞给她当零嘴。
谢玉蕉叹了口气。她突然发现自己还挺喜欢池中樾来的,他做饭好吃,还会自带肉来。每次他一来,自己的用饭质量就会噌噌噌往上升。
可昨天,池中樾没来。
想到这里,她手里的蒲扇有点摇不动了。空气黏糊糊地糊在身上,连带着心里也闷闷的。
不过幸好,昨天晚上她就和王金花讲过自己今天要去镇上的事情。
今天她终于可以去大展身手了。她可是有隐形衣的女人!
正好每日会见狗蛋儿这个小情报员的时间已经过了,她也该出发了。
谢玉蕉回屋换上那身普通的灰蓝色衣裤,头发编成两根麻花辫垂在胸前,背上竹背篓。
昨天和她娘讲的时候,她娘硬要塞给她一块钱,她没要,只说上次的钱还没花完。
村口老榆钱树下,牛车已经等着了。车上挤着几个去镇上赶集的婶子大娘,正压低了嗓门,一脸讳莫如深的低声议论着什么。
“哎哟,你是没瞧见,那卫生室的门大敞着……”
“啧啧,伤风败俗啊!平日里装得跟个文静小姑娘似的,骨子里这么骚!”
“展涛那丑脸、那岁数,居然还能逮着个下乡知青……”
谢玉蕉一走近,毕竟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婶子们那嗡嗡的议论声像被掐住了脖子,戛然而止。几道目光齐刷刷落在她身上。
“谢家小妹,又去镇上呀?”一个圆脸婶子露出个笑,打破了尴尬。
“嗯。”谢玉蕉应了一声,利索地爬上车,找了个角落坐下。
“那天你娘跟李五丫干架,听说还气晕了送卫生室了?”另一个瘦高婶子忍不住开口,眼睛里的八卦之火藏都藏不住,“你娘身子骨还好吧?我看她这两天还上工呢?”
谢玉蕉眼皮都没撩一下,声音平平:“给开了点安神的药,吃了。我娘身体也没大问题,就是那天被气得狠了点。”
她不想多谈,把背篓往身前拢了拢,一副闭目养神的模样。
婶子们碰了个软钉子,互相使了个眼色,讪讪地住了口。牛车在土路上吱呀吱呀地摇晃,载着一车各怀心思的人,慢悠悠驶向镇上。
到了镇上,谢玉蕉跳下车,头也不回地扎进了纵横交错的巷子里——黑市一般就在这些地方。
因为谢玉蕉昨天晚上的时候就计划着今天要来卖人参,就提早在积分商城里看了,有没有什么可以易容的道具。
她还真发现了一个,5积分的【娃娃秀面具(普通娃娃面具,可改变样貌,无特殊功能)】
虽然它没什么特殊功能,但能改变样貌本身就如此不普通了。
最让谢玉蕉惊喜的是这个道具才卖5积分,这也太便宜了!
所以她果断拿下。
接着她在这处巷子里歇了一下,就开始乱逛。让零出来给她500米直线导航一下,看看黑市在哪儿。
没过两分钟,靠谱·零就扫描到了黑市所在的一个巷子。
谢玉娇把娃娃秀面具戴上,设置成了一个普通年轻妇女的长相,平凡的放到人群中不会让别人多看一眼。
小巷子里,晨光被砖墙切割,投下浓重的阴影,空气里都弥漫着尘土的味道。她七拐八绕,越走越偏,沿着零的导航线路,最后停在一条狭窄得仅容两人侧身而过的死胡同口。
一个用灰布头巾蒙了大半张脸的男人像影子一样从墙角冒出来,眼神锐利,上下刮着她。
“买,还是卖?”声音嘶哑,一听就是故意这么说话的。防止被别人听出来。
“买,也卖。”谢玉蕉的声音刻意压低了,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绷。现在被抓到投机倒把那可是要坐牢的!
男人嗤笑一声,伸出手:“五毛。”
谢玉蕉很干脆,从裤兜里摸出早已准备好的五毛钱递过去。这是黑市的传统规矩了,是“敲门砖”。
钱到手,男人揣进怀里,语气依旧生硬:“你可以进去了。”
谢玉蕉又说:“我这儿有好货,你能不能带我见你们老大?”
守门的男人嗤了一声,“什么好货?我们这儿可不是什么东西都称得上好货的。”
谢玉蕉皱眉:“我不跟你说。你带我去见他就完了,我只给他看。”
男人仔细打量了一下谢玉蕉的脸和她那细胳膊细腿儿,估摸着这人也不像是红袖章。
最终,他还是点了头,朝胡同深处里,对旁边阴影里另一个同样打扮的汉子道:“栓子,带她去见老大。看着点。”
还警告谢玉蕉说:“你最好是真的有好货 不然,我们老大的脾气可不是很好。”
叫栓子的汉子闷声应了,示意谢玉蕉跟上。两人一前一后,在迷宫般的巷子里穿行,最后停在一扇连油漆剥落的木门前。
栓子敲了门,三长两短。
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露出一双警惕的眼睛。栓子低声说了几句,门才彻底打开。
谢玉蕉心说,怎么搞得跟特工接头似的 。
院子里很简陋,几乎没有修葺,墙角堆着些蒙尘的杂物。一个穿着蓝布工装、约莫三十出头的汉子正蹲在屋檐下抽烟,见他们进来,撩起眼皮瞥了一眼,烟雾缭绕里看不清表情。
“老大,这人说有好货,非要见你。”栓子瓮声瓮气地说。
黑市老大把烟屁股在鞋底摁灭,站起身。他个头不高,但骨架粗大,透着一股常年混迹底层的精悍。
人踱到谢玉蕉面前,目光没什么温度:“什么好东西?先说好,我王飞虎只做你情我愿的买卖,坑蒙拐骗、伤天害理的事儿,不沾。”
谢玉蕉没说话,只卸下背篓,伸手进去摸索。指尖触到仓库格子存放的东西,心里默念“取出”。再拿出来时,手里已多了三个用湿润苔藓小心包裹着的长条状物。
她剥开一层苔藓,露出里面泥土尚存、根须虬结的物件——三支品相极好的人参,当然,都是格子里年份较低的。
参体饱满,芦碗清晰,细密的根须一根未断,根须上还带着点儿土。
王飞虎漫不经心的眼神瞬间变了。
他一步跨上前,劈手就拿过一支,凑到眼前仔细端详,手指小心翼翼地拨弄着那根人参的须。
年份约莫二十出头,品相完整得惊人,显然是行家手法挖出来的,没伤到分毫。
王飞虎想:人参这东西,可遇不可求。特别是在他们这块地方,一个离长白山八千里路的南方小城,根本就不是人参的产出地。
也不知道这人是从哪儿搞的这么新鲜的人参。反正他肯定要拿下。
谢玉蕉也就是不知道这个黑市老大在想什么,要是知道的话,她肯定会告诉他。这就是气运之女的光环作用~
“嘶……”
王飞虎吸了口气,再抬头看谢玉蕉时,眼神里多了份凝重和热切,“真牛,这东西没得说,确实是好货。你开个价?”
成了!谢玉蕉想到即将到手的钱,高兴得很。她努力维持着镇定,把自己盘算了一晚上的要求倒出来:
“我要两斤肥板油,两斤瘦猪肉、要里脊。白面二十斤,玉米面五斤。细棉布,浅蓝色和碎花的那种,各来五尺。盐一斤,白糖半斤。”
谢玉蕉提了一堆东西,才舔了舔有点发干的嘴唇,说:“剩下的,全换成钱,还有……布票、粮票、糖票,也给我换点。”
王飞虎听得眉毛都没动一下,立刻朝旁边一个手下挥手:“麻溜的!照这位姐说的,赶紧备齐!挑最好的!”
小弟们应声而去。院子里只剩下王飞虎和谢玉蕉,还有那个叫栓子的守门的。
王飞虎摩挲着手里的人参,状似随意地问:“大姐看着面生啊,这参……山里弄的?哪片山头这么肥?”
谢玉蕉心里警铃微作,面上却只含糊地“嗯”了一声:“运气好,碰上了。费了不少功夫才囫囵个挖出来。”她态度摆明了不想多说。
王飞虎也是老江湖,见她口风紧,识趣地不再追问,转而笑道:“大姐放心,东西马上就好。以后再有这样的‘山货’,尽管来找我王飞虎,这块地我的名头响当当的,价钱绝对公道!”
没过多久,手下就拎着、抱着东西回来了。肥厚的板油和里脊肉用大荷叶包着;装着米面的布袋;叠得齐整的浅蓝和碎花的棉布;盐和白糖也都用厚实的油纸包好。
还有一小叠花花绿绿的票证和一卷用橡皮筋扎好的钱。
谢玉蕉接过那卷钱,手指飞快地捻开数了数——一百六十五块八毛!
这比她预想的还要多些!加上那些沉甸甸的票证,一股巨大的踏实感和喜悦瞬间冲上头顶,让她脸颊都有些发烫。
谢玉蕉心里美滋滋。总算是完成了一个目标!
好多钱!今天她要大吃特吃、大买特买!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她把东西一样样仔细收进背篓,最后才将钱和票贴身藏好。背上瞬间沉甸甸的背篓时,她只觉得脚步都轻快得要飘起来。
“多谢了。”
谢玉蕉朝王飞虎点点头,在栓子的“护送”下,走出了院子。
一离开黑市巷子的范围,谢玉蕉立刻钻进一条更僻静无人的死胡同。左右看看确实没人,她心念一动,背上沉重的背篓瞬间消失,被收进了红包群仓库。同时,她把从仓库里取出的【隐形衣(租贷版)】披在身上。
谢玉蕉感觉她像一抹透明的风,又或者一个幽灵,悄无声息地穿行在镇上的街巷里。直到远离黑市好几条街,她才在一个堆满杂物的墙角阴影里脱下隐形衣,重新显出身形。
零看着谢玉蕉的操作,无奈:“很谨慎,这样别人确实没办法跟踪你。但是你是不是忘了,我的功能就是探测 ?”
谢玉蕉眨眨眼睛,零不开口说话,她都快给忘了。虽然……貌似……是她要求零出来,陪她一起去黑市的。
“我给忘了”谢玉蕉诚实的说。
零:“……”
它现在都快活成谢玉蕉的个人系统了,结果谢玉蕉居然还把它忘了。生气。
虽然生气,零依然还是给谢玉蕉汇报了工作:“放心。没有人跟踪你。”
谢玉蕉伪装用的【娃娃秀面具】被取下,露出原本清丽的面容。长长舒了口气,感觉空气都清新了许多。
解决了一件心头大事,此刻五脏庙也开始咕咕抗议。
今天早上她出门也挺早,没有吃早饭。
所以出了巷子后,她的第一件事就是奔向国营饭店。
刚走到饭店门口,一股混合着酱油、猪油和面食的浓郁香气就强势地侵占她的嗅觉。
谢玉蕉动了动鼻子,看向菜单,眼睛一亮,今天运气真是太好了。食堂窗口的小黑板上赫然用粉笔写着今日供应——清汤牛肉面!
现在是不允许宰杀牛肉的,能不能吃到国营饭店的有关牛肉的菜就只能看运气。
她快步走到窗口,里面穿着白围裙、梳着两条大辫子的女服务员正懒洋洋地磕着瓜子。
“同志你好,一碗牛肉面!”谢玉蕉说。
服务员撩起眼皮瞥了她一眼,报出价格:“二毛五,外加二两粮票。”
谢玉蕉爽快地数出钱票递过去。没一会儿,一个沉甸甸的蓝边大瓷碗就从窗口递了出来。
碗里是奶白色、飘着油花的高汤,粗细均匀的碱水面条卧在碗底,上面铺着厚厚一层酱色浓郁、纹理分明的卤牛肉片。翠绿的葱花和香菜末洒在最上。
勾人的香味让人食指大动。
谢玉蕉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牛肉面实在是太好吃了。一碗面下肚,连汤都喝了个七七八八,浑身暖洋洋的。
擦擦嘴巴,谢玉蕉斗志昂扬。
下一个目标——百货商扬!
商扬里光线不算亮堂,但比起镇上其他地方,已算得上“富丽堂皇”。
玻璃柜台擦得锃亮,后面站着穿着统一蓝色工作服的售货员,个个脸上都带着点“爱买不买”的倨傲。
谢玉蕉目标明确,直奔卖成衣的柜台。目光在一排排挂着的衣服上快速扫过,最终停留在一条悬挂在显眼位置的衣服上。
那是一条布拉吉,底色是清新的苹果绿,裙身印着细碎的小花。领口是乖巧的小圆领,腰间缀着一条浅色的腰带。
布料看着就挺括,就算在不明亮的灯光下也泛着柔润的光泽。
就是它!
之前谢玉蕉进来看衣服时就特别喜欢这条布拉吉,但是它很贵,要十八块钱。
当时谢玉蕉身上还没钱,就没买。
但是,现在,她可是手握巨款的谢玉蕉。
“同志,麻烦把那件苹果绿的布拉吉拿给我看看。”谢玉蕉指着那条裙子,声音不大,却很清晰。
柜台后的中年售货员正跟旁边人闲聊,被打断了,有些不耐烦地转过头。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谢玉蕉身上灰扑扑的旧衣裤,眼神里掠过一丝轻视,慢吞吞地走过来,用一根长竹竿把裙子挑了下来,隔着柜台往她面前一递,语气平平:“喏,看吧。小心点,别摸脏了。十八块五,外加三尺布票。”
谢玉蕉像是没听出她话里的不耐,伸手轻轻摸了摸裙子的布料,手感顺滑。她想象着这条裙子穿在自己身上的样子,有点高兴。
“这条布拉吉我要了。”
谢玉蕉抬起头,语气干脆,同时从贴身的衣兜里掏出那卷钱和一小叠票证,准确地数出十八块五毛钱和三尺布票,放在玻璃柜台上。
售货员明显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这个穿着寒酸的乡下姑娘掏钱这么利索。这时候,她脸上的不耐烦才收敛了些。拿起钱票仔细点了一遍,确认无误,才开了票,把裙子叠好,用一张牛皮纸包了,递给谢玉蕉。
“拿好。”语气比刚才客气了一点点。不多。
谢玉蕉接过纸包,没急着走,又在商扬里转了转。
用零钱和剩下的糖票,称了一斤裹着雪白糖霜的什锦水果硬糖。
走出百货商扬大门时,正午的太阳已经要出来大展拳脚。
谢玉蕉赶紧坐上牛车回家。要是再晚点,正是太阳光毒辣的时间,会把人晒中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