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服用启智丹,跟踪前奏
作品:《年代文对照组觉醒红包群后》 谢玉蕉在摇椅上又赖了一会儿,直到那点薯片带来的酥脆咸香彻底在嘴里消散,才慢吞吞地起身。
堂屋里也闷得很,她溜达到灶房,盯着角落那个鼓鼓囊囊的粮食口袋发了会儿呆。她得先把饭煮了。
她确实不会做菜,但煮个红薯粥还是会的。毕竟天天看娘做,看也看会了。舀水、淘米、削红薯皮——红薯皮削得坑坑洼洼,厚薄不均,碎屑掉了一地。她也不在意,把米和切成滚刀块的红薯一股脑倒进大铁锅里,添上水,盖上厚重的木头锅盖。
生火是个技术活。谢玉蕉蹲在灶膛前,先塞进去一把引火的干茅草,再架上几根细柴。划一根火柴点燃,火苗舔舐着细柴,噼啪作响,映得她鼻尖冒汗的小脸忽明忽暗。她赶紧又塞进去几根粗点的柴火,看着火势稳了,才拍拍手上的灰站起身。
刚把灶膛门掩上,院门就吱呀一声被推开了。王金花扛着锄头,拖着疲惫的步子回来了,肩头的粗布衣裳汗湿了一大片。
“哎哟,蕉蕉?你咋在灶房?”王金花一眼就看见灶台上冒热气的锅,惊讶地放下锄头,“煮上饭了?”
“嗯!”谢玉蕉点头,“我看日头差不多了,就先把粥煮上,省得娘你回来还得忙活。”
王金花脸上立刻笑开了花,疲惫都冲淡了几分:“我闺女就是心疼娘,真好!”她快步走到灶台边,掀开锅盖看了看,米粒翻滚,红薯块软糯,水也添得正好,满意地点点头,“煮得不错!等着,娘这就炒菜,咱马上开饭!”
王金花动作麻利得很,放下锅盖,转身就去了屋后的小菜园。没一会儿,手里就掐了六个嫩生生的圆茄子、一根长辣椒,还捎带手拔了几根小葱。回屋舀水洗干净,茄子直接上屉,和红薯粥一起蒸着。
趁着蒸茄子的功夫,王金花从挂在房梁下的竹篮里摸出两个鸡蛋和鸭蛋。辣椒去籽切丝,葱切成葱花。锅烧热,挖了一小勺平日里金贵得很的猪油进去。油化开的香气瞬间弥漫开,引得谢玉蕉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滋啦——”
蛋液滑入热油,迅速膨胀成金黄蓬松的一大块。王金花用锅铲利落地划散,倒入辣椒丝快速翻炒。辣椒的呛香混合着鸡蛋的焦香冲进鼻腔。最后撒上葱花,一盘子油亮亮的辣椒炒蛋就出了锅。
蒸熟的茄子也端了出来,用筷子撕成条,浇上捣好的蒜泥,再淋上一点酱油和几滴珍贵的香油,拌匀。一盆清亮的红薯粥,一盘蒜泥茄子,一盘辣椒炒蛋,外加一小碟自家腌的脆生生的酸萝卜条,就是谢家四口人今日的晚饭。
在这个年头,有蛋有油,已经是很丰盛的一餐,之所以有炒鸡蛋,还是因为最近天热,王金花觉得应该给自家人补补才舍得的呢。
不是王金花抠,物资短缺,这时候大家就是这样过日子的。
谢建国和谢明山也踩着饭点回来。一家人围着堂屋的小方桌坐下。
“都到齐了,快开动。”王金花招呼着,先给谢玉蕉夹了一筷子炒鸡蛋。
谢玉蕉看着碗里金黄的炒蛋,又看看桌上两口就没了的炒鸡蛋,和没有油水的蒜泥蒸茄子和清汤寡水的红薯粥。想着自己下午吃过的薯片,心里没来由觉得愧疚。
她心里堵得慌,本来也不饿。象征性地扒拉了几口粥,夹了一筷子酸萝卜条,那盘炒鸡蛋,她一块都没动。
“蕉蕉,咋不吃炒鸡蛋?”王金花很快发现了,关切地探过身,粗糙的手指碰了碰她的额头,“是不是哪不舒服了?还是天太热没胃口?”
谢明山和谢建国也停下筷子,担忧地看过来。
谢玉蕉赶紧摇头,努力挤出个笑容:“没有没有,娘,我好着呢!就是……就是下午捡的那些水果,桃子太甜了,我忍不住多吃了两个,现在肚子还饱饱的,一点不饿。”
“你这孩子!”王金花松了口气,“再好吃也得有个度。那毕竟是果子,吃多了要拉肚子的。下次可不能这样了。”
“知道啦娘。”谢玉蕉乖巧应着,心里却暗暗想着:去山上找能够水果这个荒谬的理由都用了,还怕什么呢?以后,她一定要让家人天天都能吃上肉、吃上白花花的大米饭!她有红包群这个金手指,不信兑换不到好东西。
晚饭后,谢建国负责收拾碗筷,谢明山坐在门槛上吧嗒吧嗒抽着旱烟歇乏,王金花则抓紧时间在院子里借着最后的天光搓洗爷俩换下的脏衣服。
谢玉蕉也端了盆水回自己小屋,简单擦洗了一下,换了身干净衣裳。
等院子里彻底安静下来,爹娘大哥屋里传来均匀的鼾声,谢玉蕉才反手插好自己小屋的门闩,轻手轻脚地爬上炕。躺在床上静静地等。
等什么呢?
等时间过了凌晨12点。
那个时候,刚好是和江熙月交易时设置好的时间。
就这么干等也不是个事儿。
干躺着等时间流逝,实在无聊。谢玉蕉打开红包群。她熟练地戳开游戏区玩起了新游戏——消灭星星。
游戏很简单,点击两个或更多相同颜色的星星连在一起,就能消除得分。五颜六色的星星在光幕上堆叠,随着她指尖轻点,发出清脆悦耳的“啵啵”碎裂声,连成一片的星星瞬间消失,新的星星又落下来填补空缺。简单又解压,比单纯的方块有趣多了。
这个游戏是零今天才在她的强烈要求下加上的。没办法,她一直玩俄罗斯方块和开心消消乐也是会审美疲劳的。
这样就很不错。三个换着玩。等到她三个游戏也都玩腻了,就求一求零再加几个游戏进来。
她玩得入了迷,一局接一局,时间在专注的点击中悄然滑过。
玩了好一会儿,零出声提醒她:“谢玉蕉,零点了。”
“啊!”谢玉蕉一个激灵,差点把光幕戳散。她赶紧关掉游戏界面,手指因为紧张和期待微微发颤,点开了【交易中心】。
果然!那条标注着【求购启智丹】的交易信息状态已经更新:【修仙文-江熙月】已提交物品,请支付20积分领取。
谢玉蕉毫不犹豫,意念操控着,将这两天签到攒下的20积分全部划了过去,指尖重重按在【确认支付】上。
“叮咚!”
一声轻微的、只有她能听见的提示音在脑海响起。光幕上交易状态瞬间变成【已完成】。
与此同时,谢玉蕉感觉到【我的仓库】里被多占用了一个格子。格子里凭空出现了一个小小不足巴掌大的木头盒子。
成了!
谢玉蕉的心跳瞬间加速,她几乎是屏着呼吸,用意念将那个小木盒从仓库里取出来。温和的木质握在手心,触感很好。
她掀开盖子,一股极其清淡、难以形容的草木清气飘散出来,闻之令人精神一振。
瓶口倾斜,一颗散发着温润光泽的丹丸滚落到她掌心。这就是启智丹?看起来和淬骨丹、驻颜丹很像,只是颜色更通透些。
怎么吃?谢玉蕉拿着启智丹,不确定是不是直接就可以吃。但江姐姐既然没有说什么注意事项,应该就是可以直接吃吧?
盯着这颗丹药,她心里那点微不足道的担忧瞬间被巨大的诱惑压垮。只要吃不死,管它呢!
她不再犹豫,仰头,将那颗浑圆可爱的丹丸丢进嘴里。丹药入口竟不像淬骨丹那样化开,反而带着点奇异的韧性,像一颗微凉的玉珠。
谢玉蕉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
“咕咚。”
丹药顺着喉咙滑了下去。
起初,什么感觉也没有。谢玉蕉眨眨眼,有点疑惑。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一股奇异的清凉感,如同初春解冻的第一股山泉,猛地从喉咙深处起,温和又迅疾地直冲头顶。
嗡——!
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
仿佛有人在她的脑袋里猛地推开了一扇尘封许久、沾满蛛网尘埃的窗子,窗外不是狂风电疾,而是带着草木晨露气息的风。
谢玉蕉下意识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她感觉眼前的世界……似乎没什么不同。土坯墙还是土坯墙,糊着的旧报纸上“农业学大寨”的标语依旧清晰。但好像……又什么都不同了。
蒙在眼前的一层薄纱被骤然揭去,堵塞许久的河道被彻底疏通。思绪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顺畅、迅捷。
下午和陈雅丽那番交锋的每一个细节,陈雅丽当时的每一个细微表情、眼神变化、语气转折,此刻都无比清晰地在她脑海中回放、拆解、分析。她瞬间就抓住了更多当时被自己忽略的、梦里陈雅丽隐藏的恶意和算计。甚至……她爹煮红薯粥时水米的比例,她娘炒鸡蛋时火候的掌控,这些平日里她从不留心的小事,此刻都像被擦亮的珠子,清晰地串联起来,让她瞬间明白了其中关窍。
没有头痛欲裂,就是那么自然而然,水到渠成。仿佛她原本就应该是这样清明的,只是之前被什么东西蒙蔽了。
原来这就是变聪明的感觉?谢玉蕉新奇地感受着。
谢玉蕉觉得很神奇,脑袋里突然像拨云见日一般,醍醐灌顶了,变得清醒了,看世界的视角似乎也变了。
谢玉蕉想,这种区别真的蛮大的。
也许就像狗狗和人看见的世界、思考的内容和在乎的东西也不一样。
她现在就是这样。
她甚至思维跳跃地想到了白葭雪给的春药。要是用完了,是不是可以去找江熙月?修仙界给灵宠配种用的发情丹药,效果肯定比凡人的春药。
以后给别人下药,就只用在丹药上刮一点粉末下来,效果就会很强劲了。
那简直就是可持续利用的长久资源。
“感觉怎么样?”零的声音适时响起,依旧是平板的机械音,但谢玉蕉莫名觉得,里面好像多了一丝……担忧?
“非常好。”谢玉蕉回答说。
零看着谢玉蕉变得更从容淡定的表情,私以为这是个好现象。
谢玉蕉顿了顿,故意用一种极其严肃又轻蔑的语气说:“零,我觉得我现在就可以先去把陈雅丽揍一顿。因为她完全没有再能赢得过我的地方了。”
零有点无语:“傲慢是人类最大的缺点。你变聪明了,却也变得傲慢了。不要轻视气运之女,起码在运气上不能轻视。”
谢玉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肩膀一抖一抖的:“骗你的,零!”她眉眼弯弯,恶作剧得逞的意思很明显,“我怎么可能去打她一顿?虽然这个想法还不错,不过她不值得我亲自出手。”
零:【……】
零收回自己前一分钟说的话。它突然觉得谢玉蕉变聪明以后,学会捉弄它了,这可不是个好现象。
谢玉蕉可不管零怎么想的。她双手捧着脸颊,对着光幕做了个无敌可爱的表情(虽然零可能理解不了):“不逗你了。很晚了,好困~我真的要睡了,明天还有正事呢。”
她说着话,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眼角沁出一点生理性的泪水,“等白天起床了,我还要去跟踪陈雅丽呢。到时候就得辛苦一下我们无所不能的威武霸气的红包群管理员——零了。可以吗?”
零勉强的样子应了一声,但它的数据流已经乱成一锅粥了:【……职责所在。可以。】
“零,你果然最好了。”谢玉蕉听到肯定的回答,终于能够放心的让自己沉入睡梦。她拉过薄被往身上一卷,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几乎是沾枕头就着。嘴角似乎还带着期待又满足的笑意。
这一觉睡得格外踏实深沉。
谢玉蕉再睁眼时,天色已经大亮。金灿灿的阳光透过糊着旧报纸的木格窗棂,在凹凸不平的泥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块。
屋外传来爹娘压低的说话声和锅碗瓢盆的轻响。
新的一天开始了。
谢玉蕉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感觉神清气爽。她利索地起身穿好衣服。今天有“任务”在身,她特意挑了件半旧的军绿色短褂——颜色灰扑扑的,在山上的野树丛里里不那么显眼。下身是一条洗得发白、几乎变成灰蓝色的黑布裤子。
洗漱完走到堂屋,早饭已经摆好了。
依旧是红薯粥,稠了不少,旁边放着一小碟腌得乌黑油亮的……咸菜疙瘩?
谢玉蕉仔细看了看,是切成细丝的芥菜疙瘩,用辣椒和盐腌透了,闻着就咸香扑鼻。这是王金花的拿手小菜,很下饭。
“快吃,吃完该去上工了。”谢明山呼噜呼噜喝着粥,含糊地说。
谢玉蕉坐下来,端起碗。变聪明后的脑子让她更深刻地意识到这顿早饭的简陋。但她什么也没说,安静地吃着。她吃得很快,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行动。
收拾碗筷、洗干净放好,谢玉蕉没像往常一样窝回自己小屋或者溜达去枣树下乘凉。
她走到院子角落,目光落在挂在墙上的一个半旧背篓和一把镰刀上。
谢玉蕉走过去,拿起背篓背上。背篓空荡荡的,没什么分量。她又拿起那把沉甸甸的镰刀,放进背篓里背着。
“蕉蕉?你干啥呢?”王金花从灶房探出头,看见女儿这副打扮,惊讶地瞪大了眼,“拿背篓镰刀做什么,你又要去摘野果子?不行!昨天娘咋跟你说的?那山里……”
“不是去深山,娘!”
谢玉蕉赶紧打断她,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又诚恳,“我这不是看咱家猪圈那头猪饿得直哼哼,大哥和爹都忙,我就想着……去河边或者后山脚转转,割点嫩猪草回来喂喂它。就在山脚底上,不远,我保证不去危险地方!”
她晃了晃手里的镰刀,努力表现出“我很能干”的样子。
王金花狐疑地看着她,显然不太相信自家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闺女突然转了性要去干活。但看她背篓也背上了,镰刀也拿了,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样,心里那点疑虑被心疼闺女想帮忙的心思压了下去。
“行……那你可千万要小心点。”王金花不放心地叮嘱,“镰刀锋利得很,别割着手!就在河滩或者村后头那片缓坡上割点就行,别往草深林密的地方钻!割一点就回来,知道不?”
“知道啦知道啦!娘你就放一百个心吧,你闺女最听话了。”谢玉蕉应着,推开院门,一步踏进了外面白晃晃的晨光里。
谢玉蕉想,她又不是真的去割猪草,对娘说一点善意的谎言,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
她的目标,还得是那个此刻应该也快要出门上工,或者……去做点别的“私事”的陈雅丽。
谢玉蕉原本根本没想这么早就出门的。她还想着在屋里待一会儿、吃点儿零食,等家里人都去上工了,她再偷偷溜去山上,这样也没人知道。
但刚才零说,它检测到陈雅丽从他们房子前面路过了,看方向就是去的山上。还带了个布挎包!
这个时间点不在知青点待着,反而带着布挎包跑这么远的地方来,陈雅丽肯定是要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
谢玉蕉就急了,只能赶紧和娘掰扯好一阵子才出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