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辛苦你了,池知青

作品:《年代文对照组觉醒红包群后

    她用意念一点,红包展开:


    【叮!您已领取 [宫斗文-闻疏影] 的专属红包:御膳房秘传菜谱(精装手抄本)×1、京城第一酒楼传承菜谱(精装手抄本)×1。物品已存入[我的仓库],请注意查收。附言:新人,这就当做我给你的进群礼物了。】


    两本线装书凭空出现在仓库格子里,封面纸张粗粝,是深褐色。透着股沉甸甸的分量感。


    谢玉蕉惊讶地睁圆了杏眼:【疏影姐姐,怎么会找得这么快?!】


    闻疏影的字句间似乎都带着一丝慵容的笑意:【身处高位者,譬如我,想要得到什么东西时,只会有人恨,不能有将珍宝呈送到我眼前一观的资格。更何况不过是小小的两本菜谱,算不得什么。】


    谢玉蕉:“……”


    她再次被这种凡尔赛震得说不出话,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疏影姐这也过得太爽了吧,葭雪姐也是。难道……难道红包群里的其他成员都已经报复完了气运之子/气运之女,过得很爽,只有自己还在未雨绸缪?


    不过转念一想,饭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她还是先别想这么多了。


    【谢谢疏影姐,等我学成了,第一个请你吃!】谢玉蕉真心实意地道了谢,又跟群里还在线的几位简单道了别。接着点开【立即签到】按钮,看着积分余额变成了20点,才心满意足地退出了红包群。


    她没急着去看那两本珍贵的菜谱。御膳房的秘传、第一酒楼的传承……听听就知道不是她现在这个只会烧水煮薄荷的水平能驾驭的。家里油盐酱醋都金贵得很,更别提那些听都没听过的调料食材了。还是脚踏实地,先从家常菜学起比较靠谱。


    下线以后,心思一闲下来,陈雅丽那张伪善的脸又浮现在脑海里。


    昨天王和弦的话在她脑子里转了好几圈。


    王和弦说了那么多关于陈雅丽的话,谢玉蕉却只相信有一句话是真的——那就是陈雅丽下乡这么久,她的家里人对她不闻不问,也从来不给她寄钱票。反而是家里有人要结婚了,让她去镇上寄钱回家。


    陈雅丽绝不是一个以德报怨的人,恰恰相反,她是一个恩将仇报的人才对。


    所以谢玉蕉一个字都不信陈雅丽会乖乖寄钱回家。以她对陈雅丽的了解(尤其是梦里的惨痛教训),她家里人对她不闻不问,还反过来要钱;陈雅丽不恨死他们都算好了,怎么可能还当冤大头?


    所以,“寄钱”就是个幌子。陈雅丽昨天去镇上,肯定另有目的。


    至于她去了哪儿,谢玉蕉觉得,最可能是黑市。


    陈雅丽干活不行,挣的工分勉强糊口,她又是吃不了苦的人,怎么可能甘心天天啃窝头咸菜?在没找到自己这个“长期饭票”之前,她肯定得想别的法子改善生活。黑市,就是最有可能的去处。


    谢玉蕉琢磨着,要不要找个机会跟踪陈雅丽,摸清她下次去黑市的时间和地点?然后……偷偷举报?让红袖章端了那个窝点,断了陈雅丽这条买东西的路子?


    这法子听起来挺解气。但谢玉蕉歪着脑袋想了想,总觉得哪里不够周全。万一没成功呢?万一打草惊蛇了呢?还是等她吃了启智丹再来考虑这个事情吧。


    而且……陈雅丽哪来的钱去黑市买东西?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她不是穷得叮当响吗?


    “零,”她习惯性地在心里呼唤,“你能去跟踪一下陈雅丽吗?看看她的钱到底是怎么来的?”


    脑海里的机械音沉默了一瞬,带着点无语和无奈:【我无法脱离红包群成员独立行动。我的感知范围受限于你自身。如果你实在想知道,可以在距离陈雅丽五百米以内的直线范围内活动,我可以尝试在那个范围内进行能量波动探测和信息搜集。】


    谢玉蕉一听,并不失望,反而觉得很惊喜。感觉世界都明亮了。不能离开她?没关系啊。能探测五百米范围,这已经很有用了!比她想象的厉害得多。


    因为她原本就是随口一问,没想到真有收获。


    “太好啦零,你这都能办到,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你办不到的事情吗?没有~你简直就是无所不能的零!”谢玉蕉启动夸夸模式,心里的小算盘已经拨动起来。


    跟踪陈雅丽这件事情,也还是等她明天吃了启智丹,再好好计划叭!


    解决了心头一问,谢玉蕉又有点无聊。她翻出自己那几本旧课本,看了几页就觉得眼皮打架;又找了根铅笔头在废纸上画了几只歪歪扭扭的小兔子,也觉得没意思。


    最后还是没忍住,点开红包群的休闲游戏,玩起了开心消消乐。五颜六色的方块在光幕上碰撞消失,发出“啵啵”的轻响,真好玩儿。


    直到院门被推开,王金花下工回来准备做午饭的动静传来,谢玉蕉才意犹未尽地收起光幕。


    午饭是简单的玉米糊糊配咸菜疙瘩,外加一盘蒜蓉油麦菜。虽然没什么油水,但谢玉蕉吃得挺香,淬骨丹改善后的身体似乎对食物的吸收也好了不少。


    吃完饭,一家人照例要午睡。谢玉蕉想起藏在房间里的水果,赶紧跑回屋,把苹果、桃子和哈密瓜都抱了出来。


    “爹,娘,大哥!看我找到了什么好东西!”她把水果往桌上一放,漂亮的小脸上藏不住的得意。


    三个人的眼睛瞬间瞪圆了。


    红彤彤的大苹果散发着诱人的甜香,粉嫩的水蜜桃绒毛细腻,沉甸甸的哈密瓜更是带着一股独特的、勾人的清甜气息。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在偏远的北方地区,这些品相极佳的水果,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蕉蕉!”王金花第一个反应过来,声音都拔高了,“这…这些东西你打哪儿弄来的?!”她脸上没有惊喜,只有惊吓和浓浓的担忧。


    谢明山和谢建国的脸色也凝重起来。


    谢建国一个大步跨到谢玉蕉面前,上下打量她:“小妹!你没去什么不该去的地方吧?没惹什么事吧?”他脑子里瞬间闪过黑市、投机倒把、被抓被枪毙等等可怕的画面。


    “山上捡的!”谢玉蕉面不改色,回答得斩钉截铁,主打一个“头铁”到底。她眨巴着大眼睛,努力显得无辜又真诚,“真的!就在我平时摘野果子的那片山坳后面的后面,几棵果树底下掉的!可能是什么鸟从别处叼来的种子长出来的吧?”


    这个借口漏洞百出,但谢玉蕉咬死了不松口。不管爹娘大哥怎么盘问、怎么分析这季节这地方不可能有这些水果,她都一口咬定就是捡来的。


    王金花急得直拍大腿:“你这丫头!胆子也太大了!那山里头多危险,万一遇上野猪狼崽子怎么办?为几个果子把命搭上值当吗?!”


    她一想到闺女可能为了这些吃的冒险进深山,心就揪成一团。


    由于谢玉蕉咬死这些水果是她从山上捡来的,再加上她根本没出过什么远门,就连昨天去镇上,也是空着两个小爪子回来的,没拿什么能放东西的背篓。


    所以王金花只能无奈接受这个理由。那书上不是还写什么“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吗?兴许是山上的温度不一样,结果的时间就不一样了呢?


    不能细想不能细想。


    谢明山眉头拧成了疙瘩,想训斥又不舍得,再说闺女也是心疼他们才会把这些拿出来。最后只重重叹了口气。


    谢建国更是急得团团转,恨不得立刻去把那片山坳翻一遍,看看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野果树敢“掉”下这么金贵的东西,害他妹妹冒险。


    看着家人脸上毫不作伪的焦急、担忧和心疼,谢玉蕉心里暖烘烘的,又有点小小的愧疚。但她知道,这些东西的来路根本解释不清,只能用“捡”这个万金油借口。她拉着王金花的胳膊晃了晃,声音放软:“娘~我保证没去危险的地方!真的就是运气好碰上了!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一点事都没有!而且果子可甜了,你们快尝尝嘛!”


    她拿起一个水蜜桃,塞到王金花手里,又给谢明山递了个最大的苹果,给谢建国也塞了个桃子。


    王金花看着手里粉嫩饱满的桃子,再看看闺女白生生透着粉、没有伤痕的小脸,悬着的心才勉强放下一点。谢明山和谢建国也被塞了满怀,看着这平时想都不敢想的好东西,再看看妹妹(闺女)期待的眼神,责备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唉……你这孩子……”王金花无奈地戳了戳谢玉蕉的额头,“以后可不准再这样了!听见没?啥好东西也比不上我闺女平平安安!”


    “听见啦听见啦!”谢玉蕉立刻点头如捣蒜。


    听见了但是不改~


    一家人这才坐下来,小心翼翼地品尝这“捡”来的美味。清甜的汁水在口中迸开,驱散了午后的燥热和心头的忧虑。王金花一边吃一边念叨着“太浪费了”,脸上却带着满足的笑;谢明山小口咬着苹果,眉头舒展;谢建国更是三两口就解决了一个大桃子,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


    谢玉蕉啃着苹果,心里的大石头也落了地。这些水果过了明路,以后她再拿出仓库里的东西,就有个由头了。她相信自己的家人,梦里的他们是为彼此死过一次的感情。如果这都不值得相信 那还能相信谁呢?这份亲情,比什么都珍贵。


    下午的时光变得格外漫长。想到明天就能拿到启智丹,谢玉蕉就像捡了200块钱,兴奋得不行。想着要做什么分散注意力,谢玉蕉又是看书又是画画,没用。


    她在院子里转圈,还是觉得心里猫抓似的。


    最后,她索性又戴上那顶旧草帽,拎起军用水壶,去给地里送了一次水。


    午后的太阳依旧毒辣,田埂上没什么人。谢玉蕉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心里想着些乱七八糟神游天外的内容。走到靠近知青点负责的那片地附近时,远远看见田埂尽头的水渠旁站着个人。


    身材高挑,正弯着腰,用搪瓷缸子从渠里舀水。清冽的渠水映着阳光,也映出他利落的下颌线条和挺直的鼻梁。是池中樾。


    谢玉蕉脚步顿了顿,正想着是直接走过去还是绕开,这人已经望了过来。


    池中樾看见她,没有侧身让路。逆光的视角下,更显得池中樾的五官分明,面容深邃,却还带着少年人的青涩。鼻梁挺直,唇峰线条冷淡。


    然而他低头,鸦羽般的长睫垂下,乌黑的眼瞳正正不错分明的看着她,又觉得这个人并不如他外表一样疏离。


    谢玉蕉以为他在跟自己打招呼,毕竟昨天才一起吃过饭,能称得上一饭之交了。她自然地走过去,打招呼:“池知青。”


    “嗯。”池中樾应了一声,目光落在她拎着的水壶上,“来送水?”


    “对呀。”谢玉蕉晃了晃水壶,眼珠一转,忽然压低声音,问他,“对了,今天注意陈雅丽她心情怎么样?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


    池中樾似乎没料到她会问这个,微微一怔。


    他下意识回想了一下,眉头轻轻蹙起,似乎在努力从记忆里搜寻关于陈雅丽的片段,最终摇了摇头:“没注意。” 他对陈雅丽一向敬而远之,更不会特意去关注她。


    谢玉蕉有点失望地叹了口气。随即很理直气壮的吩咐他:“那等你下工回去之后,一定要记得仔细观察陈雅丽的表情和动作。下一次碰见再告诉我。”


    池中樾垂眸看着谢玉蕉。阳光照在她光洁的额头上,细小的绒毛和细密的汗珠清晰可见。他没问她为什么对陈雅丽这么“关心”,只是平静地点点头:“知道了。”


    听到他没有犹豫的回答,谢玉蕉踮起脚拍了拍池中樾的肩膀:“辛苦你。到时候我请你吃饭!”


    又画了个大饼出去,但口袋里只有几毛钱的谢玉蕉一点不慌。有红包群在,她总会有钱的。


    池中樾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没说什么。


    谢玉蕉完成了“安插眼线”的重大任务,心满意足,脚步轻快地继续往自家地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