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马球宴(9)

作品:《大唐荔枝园(种田)

    裴桓听完柳玉瞻说的这些,激动地不能自已。


    “玉瞻,你果然是这么的与众不同!我从没见过像你这么特别的女人,我发现……我发现我真的越来越喜欢你了。”


    “那荔枝道的事情……”


    “能用,能用,你什么都能用。”


    一谈起正经事情,裴桓就是一副不想谈的样子。


    “那,裴家到底什么时候来提亲?”柳玉瞻问他。


    虽然她不觉得这件事会那么顺利,但毕竟裴桓如此承诺,她便也拿出积极的态度来。


    “这个……七日之内,我保证七日之内我家肯定会上骆府提亲的!”


    “那我等着你呀。”


    “玉瞻,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开心!我终于能将你从骆府解救出来了,我知道你在骆府没少受那些人的欺负,你性格古怪孤僻,跟那些人也相处不好,不过没关系,我若娶了你,那你就是我裴桓护着的人了,我将你从那个虎狼窝里解救出来,往后十里八乡的人都不敢欺负你,见了你还得毕恭毕敬呢!”


    柳玉瞻道:“我性格古怪孤僻?子爽,你我相识这么久,你就得出这么一句话来?”


    裴桓察觉到自己失言,便很快改口:“绝无此事!玉瞻,我刚刚都是胡诌的,你切莫往心里去!”


    裴桓见柳玉瞻没有真生他的气,胆子大了一些,双手环住她的腰,将她禁锢在自己的臂弯里,嘴巴凑近,想一亲香泽。


    柳玉瞻虽然没用力挣脱出来,但是她扭过头,拒绝了他的亲吻。


    裴桓知道柳玉瞻也许是在欲擒故纵,可他偏偏就是吃这一套,越是不容易得到的东西,他就越是要拼了命得到。


    “子爽,我们还没成亲呢……”


    他们离得很近,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口中呼出的气息,所以柳玉瞻这话在裴桓听来颇有“引诱”的意味,但他知道她是真的拒绝,所以不敢再往前一步。


    “玉瞻,你再叫一遍。”


    “叫什么?”


    “叫我的字,我喜欢你喊我的字。”


    柳玉瞻一想,裴桓这到底是什么恶趣味,不过基于他这个要求不算难,她还是照做了:“子爽。”


    “你再说一句,说你爱我。”


    柳玉瞻一顿,依旧照做:“我爱你。”


    柳玉瞻想了一下,裴桓这个人哪哪都很优质,所以爱上这样优质的男人是早晚的事,自从裴桓表明会娶她为妻之后,最后一层窗户纸被捅破,他们之间的关系突飞猛进,如今她能做到自如地与他说这些肉麻的话,说的多了,她好像真的有些爱上他了。


    他这个人看似已经看透了男女情事,但若是真正喜欢上一个人,一腔孤勇,简直就是个毛头小子。


    听到柳玉瞻说了这三个字,裴桓这才满意。


    “反正你已经答应要嫁给我了,好饭不怕晚,那我就再等些时日,等你真的成了我的妻,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憧憬着以后。


    柳玉瞻看了看外面的天空,残阳碧血,夜幕快要降临。


    “子爽,我得走了,你记得要来骆府提亲哦。”


    柳玉瞻与他道别,回骆家。


    窗外一直在偷听的骆珩也偷偷缩回了身影,与他们错开,离开了酒楼。


    ……


    “珩儿,你刚刚去了何处,阿娘一直在家里等你,你为何才归?”


    骆珩回骆府之后,发现卢夫人在他的房间里等他,他有那么一瞬间的厌恶,厌恶这种窒息的母爱。


    他冷着声音回:“我年过二十,已经是个成年人了,难道我去哪里都要同阿娘报备吗?”


    卢夫人一惊。


    她捂着胸口,久久不能平复心情,她从来没想过如此冷漠的语气会从她儿子的口中说出来。


    “你怎能对我如此说话?我是你的母亲!”


    “您自然是我的母亲,否则您现在应该已经被我赶出去了,哪有大晚上闯陌生人房间的,亏的您是我母亲。”


    “珩儿,你现在说话怎么夹枪带棒的,是不是……是不是那个姓柳的丫头给你洗脑了?”卢夫人鼓足勇气,对他提起了柳玉瞻。


    骆珩抬眸,没有任何恼怒,只道:“与她无关。阿娘,您整天别念叨什么鬼神之说,我一个大男人,如何就被她洗脑了去。”


    “可你最近为何性情大变……珩儿,是不是温书辛苦,是不是母亲逼你太狠?”


    “阿娘,我哪里变了,我还是从前的我。”


    “今日的事,我怎么想都不明白,你为何对赵家娘子如此冷漠,你分明知道的,阿娘之前为了你和她的婚事殚精竭虑,即便面子被别人踩在脚下都在所不惜,而你呢,你就这么糟蹋我的心血?”


    见母亲提起与赵家的婚事,骆珩正色道:“阿娘,您误会了,儿子正是因为心疼阿娘,知道阿娘为促成这门婚事废了不少心力,所以才不希望阿娘越陷越深。”


    卢夫人脸色一白:“你此话怎讲?”


    “阿娘,你以为你对赵家低三下四就能换来你想要的吗?您第一次提亲的时候,赵家是怎么羞辱您的,您送去的聘礼被尽数退回,那些东西曾经在家门口摆了好几个时辰,这些还要我帮您回忆吗,如今赵娘子在宴上给了您几颗甜枣,您就眼巴巴地扑过去,重新装出喜笑颜开的模样来。你凭借着卑躬屈膝、谄媚讨好换来的只能是源源不断的羞辱,然后一次次地将自己的尊严踩在脚下,您真的开心吗?”


    卢夫人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她用颤巍巍的手指指着骆珩,喉咙里半天都说不出来一句话。


    “看看,你们做长辈的总是这么自欺欺人,连我都能看明白,您未必看不透这些,不过这些都被您向上爬的野心掩盖住了,我也能理解您,因为您实在太害怕在泸州的日子了,您最怕的就是阶级下滑,所以不惜将自己变成一副谄媚的模样,也要往上攀更高的阶级。您为什么讨厌柳玉瞻,是因为她真的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了吗?没有,无论她表现地再好,再是你喜欢的样子,您都不会真的喜欢她,因为您只要一看见她,就仿佛看到了自己曾经在泸州风光不再的日子!”


    “啪————”


    卢夫人的巴掌重重地落在了骆珩的脸上。


    可是刚打完,她就后悔了,她盯着儿子被打了一巴掌的左脸,上面红红的巴掌印还清晰可见,她儿子的这幅英俊的面庞是她最引以为傲的地方之一,如今,她竟然打了他,她从来没对骆珩动过手,从来没有。


    她整只手都在颤抖,她看向自己儿子的目光中有愧疚。


    “珩儿,阿娘错了……”


    卢夫人近来总是很怕自己儿子,总觉得他胸有城府,总觉得他胸有成竹。


    骆珩却道:“儿子无事。阿娘是母亲,母亲生我养我,自然也有责打我的权力,母亲若生气,那便打我好了。”


    卢夫人见他还是以往的孝顺模样,便也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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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了些,可一想到与赵家的婚事不能成,她就头疼。


    她试着说服骆珩:“儿子,我知你心中失望,可我看赵娘子今日的态度还是挺不错的,有她从中斡旋,赵家对我们未必是之前的那副模样,阿娘都已经不计较了,你为何不能忘记之前的不快,为何不能以和为贵,与赵家冰释前嫌呢?”


    “为何要冰释前嫌?阿娘您为何想得如此简单,我们与赵家相处本就处在下位,在您看来是冰释前嫌,在他们看来,我们是没有骨气。无论之前如何对我们骆家,只要他们摆出笑脸然后勾勾手指,我们便会召之即来。经此一役,往后他们只会更加肆无忌惮地不把我们的尊严放在眼里,他们会觉得无论怎么对我们都不会付出任何代价。”


    卢夫人微微张口,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阿娘,那日我虽不在,但也听了一些下人们嚼的舌根,他们描述的绘声绘色,我完全能够想象袁相士和宋婆子当时是如何轻蔑的神情,您为何要拼命结交权贵,不就是不想被别人看不起?可您如今,已经被赵家看不起一次了,岂非背离您自己的初衷?”


    “何况那赵家娘子,她也并非对我真心,她可能只相中了我的皮囊罢了,她对我的喜欢犹如在东市挑拣白菜一样。总之,我不管您与阿耶如何想,我绝不会回头看,我希望阿娘也是。或者,您可以将我绑去跟赵家娘子拜堂,但您还能绑着我与她同房吗?”


    卢夫人哑口无言,她发现自己竟然说不过自己儿子了,要不怎么说读书人厉害,三言两语,比兵器还锋利。


    “是我娶妻,不是您娶,我的性子您是知道的,您逼我,只会起反效果。”


    大约在骆珩八岁那一年,他养了只鸟作宠物,不巧被卢夫人发现,她责骂他玩物丧志,还将他的鸟摔死了,卢夫人当时没多想,只觉得小孩子嘛,终归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可没想到,骆珩见自己捧在手心上的宠物被母亲摔死,当即生气,一言不发,就那么站在原地,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卢夫人看,卢夫人被他看得发毛,甚至一度觉得他是伤心过度,所以精神上出了问题,她从他的眼睛里读到了一丝丝恨意,他恨他的母亲冷血,独断专行。


    这些还不算完,后来的两天,他将自己困在房间里,米水未进,用绝食的方式发泄对母亲的不满。卢夫人也来了脾气,用了威逼利诱等各种手段强迫他进食。到了第三天,下人来禀报,说珩哥儿不知怎的,非要大冷天站在外头受冻,怎么叫都不进来,他手中捧着那只鸟的尸体,说要与自己的爱宠共存亡……


    大约就这么折腾了七日,在骆歆的帮衬下,骆珩终于愿意同卢夫人说话了,她这才松一口气。


    那时卢夫人才真正了解了自己儿子的脾气,执拗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而且气性大还爱记仇,后面她再不敢真的惹他,即便后面他们母子再没有过什么大的冲突,即便骆珩维持了十多年孝子的模样……


    若不是这次的争吵,卢夫人都快忘记骆珩真正的脾气了,他可不是个任由别人搓扁揉圆的人,绝不会听之任之。


    骆珩作势要解开自己的腰带,然后说:“已经很晚了,阿娘回吧,我承诺阿娘的事情一定会办到的,年末的省试,我一定会金榜有名的。不会再落榜了。”


    他的语气胸有成竹,又像是在勉励自己。


    卢夫人叹了口气:“你有信心自然是好。至于婚事,那就等你真金榜有名后再议,阿娘绝不逼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