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第 53 章

作品:《大唐荔枝园(种田)

    可惜,太过于美好的东西总是假的,比如卢夫人的殷勤,又或是当初她刚归家时,她阿娘眼睛里露出的贪婪。


    柳玉瞻点点头,答应了卢夫人的提议,她觉得自己应该这样,不因为卢夫人的关切而得意,亦不因为她的虚伪而疏远,做个没有多余情绪的人,怎么都行。


    “对了,今日的马球宴珩儿也去,不过不妨事,我的马车宽敞,坐下三个人完全没问题。”卢夫人边说着,边观察柳玉瞻的表情。


    这丫头听到骆珩也去时,竟然没有半分欣喜的神色,如此稀松平常,要么就是伪装的太好,要么就是真的心胸坦荡,卢夫人当然希望是后者。


    如果骆府做有人的言行都能按照她这个当家主母所想的那般,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所以所有不听她话的人,都不配继续待在这个府中。


    柳玉瞻问:“萱儿呢,她不去吗?”


    卢夫人今日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柳玉瞻才是她女儿呢。


    柳玉瞻行事谨慎,她怕骆萱会介意,本着不想与骆萱生疏的心思,故而有此一问。


    “她不去,那丫头心思野,所以我才想磨磨她的性子,不准她去。”


    柳玉瞻心里泛起了嘀咕,卢夫人不带自己女儿,却带她,这又是捧杀吗?事出反常,必有古怪。


    卢夫人拉着柳玉瞻出门,门外的马车已经等候多时了,骆珩就站在马车旁,风吹起他的衣袍,也吹起他腰间玉下的流苏。


    骆珩见二人过来,转过了身,放好马凳,伸手笑道:“阿娘,柳妹妹,你们先请。”


    卢夫人摸摸自己儿子的脸,“瞧你,眼睛下边乌黑一片,昨晚可是没睡好?可是温书辛苦?”


    骆珩摇摇头:“我一点不觉得辛苦,怪儿子不好,让阿娘担心了,我只是想多些时间看书,早日实现阿娘对我的期望。今年的省试,我一定会高中的。”骆珩在对自己的父母献投名状。


    对于骆珩的听话孝顺,卢夫人很是满意。


    卢夫人第一个上了马车,柳玉瞻紧跟在她后面,可卢夫人年岁大了,腿脚不便,上的时候慢了一些,她还没腾出来地方,柳玉瞻的脚却已经迈了出去。


    柳玉瞻一个踩空,整个人向后仰,后面突然出现一双手环住了她的腰。


    “柳妹妹小心些。”


    “多谢骆阿兄。”


    柳玉瞻不敢让自己的腰在他的手上多停留,迅速坐了进去。


    骆珩察觉到了她的局促,似笑非笑,将手贴近鼻子嗅了嗅,然后才上马车。


    他很喜欢今天的马球宴,他头一次看到自己的母亲能与柳玉瞻如此亲密,亲如母女一般,这样最好,家里的人和睦,家宅方能安宁。


    ……


    裴家的庄园坐落于京郊,这庄园是裴家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距离老宅不过数十里,坐马车的话,大约要半个时辰。


    卢夫人与裴府的郑夫人虽不算多熟稔,但两个人素来爱呼朋引伴,是各大宴会的常客,宴上若是见了面,总能说得上话。


    且两人都为五姓七望出身,据传出阁前就打过照面,后面又双双嫁人,卢夫人一直因为自己丈夫的官职不如对方丈夫高而心有龃龉,郑夫人倒看着是个豁达的人,不计较世俗上的得失,待卢夫人一如往常。


    球场的正东方有一排的亭台楼阁,作为看台,高度适宜,视野开阔,且上头支起了硕大的棚子用于遮阳,不同的坐席之间用竹制的帘子隔开,帘与帘中间放置一张四方的案几,几上摆着瓜果香茶,一左一右两个坐垫,若是风大了,前后也可降下能见度高的帷幔,简直是绝佳的享受之地。


    到了这里,柳玉瞻的目光不敢随意流转,她一直低着头跟在卢夫人后面,只偶尔抬起头去看右边看楼上的人潮拥挤。


    要不怎么说,有钱人的生活能玩出花来,即便在生产力如此低下的古代,也有人能变着法的享受。


    卢夫人作为外客,为了礼数周全,要先去同东道主郑夫人打招呼。


    柳玉瞻不懂什么规矩,跟在卢夫人身后登上看楼,她停下脚步,转头,偌大的球场尽收眼底,看楼右侧不远处有一排系马桩,外面一层围栏,围栏里的马匹个个壮实高大,围栏外有一马夫,开始依次为这些马添加草料。


    据说裴家主酷爱马匹,对它们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极尽温柔,可即便是如此好吃好喝地照料呢,依然会有马露出渴望自由的神情。


    可这里是马球场,只会有属于人的胜利欢呼,而不会有向往自由的嘶鸣声。


    坐在看台正中央的郑夫人眼神好,她正品着茶,离大老远就看见卢夫人往这边走,她直接卢夫人招手。


    “你可来了!我正愁没人陪我呢!”


    郑夫人热情开朗,不拘小节,笑起来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看起来平易近人,柳玉瞻瞧着这郑夫人看起来很好说话,心中的大石头落了地。


    这样看,裴桓说自己能说服自己父母,未必不是真的,柳玉瞻突然对那日裴桓的话起了信任。


    她在长安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裴桓说得对,她总是要嫁人的,总不能一直赖在骆府不走,她也要为自己的以后打算。


    如果裴桓能为她提供一个瓦片遮身的日子,她也能容忍他的身边留有别的女人,婚姻是生活的一部分,她突然也没那么抗拒嫁人了,只把结婚当成一件任务去完成。


    现如今,除了裴桓她还有更好的选择吗?瞻娘不是长安本地人,所以很吃亏,能结识的男人少之又少,她平时除了努力开铺子,也没什么心思结交外男,刚好裴桓愿意娶她,家世也不错……柳玉瞻这几日想了许多,裴桓和骆珩一样,是完美的结婚对象,这是她对裴桓最客观不掺杂一丝感情的评价。


    卢夫人坐到了郑夫人身侧,柳玉瞻作为小辈,紧挨着卢夫人坐下。


    两个人寒暄了几句,郑夫人不经意间将目光投向了卢夫人身侧的柳玉瞻。


    柳玉瞻突然有一种被注视的感觉,一抬头,郑夫人正笑眯眯地看着她,她不禁心中一颤。


    难道裴桓已经跟他母亲说了什么?否则她与郑夫人素昧平生,郑夫人怎会这般看她?


    卢夫人也察觉到了郑夫人在看着自己左手边的位置,心下一惊,随后压下了心中的意外,还不等郑夫人发问,她便率先开口:“郑姐姐,这位是我的外甥女儿,我见她一个人无依无靠,便将她接到府上养着,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柳玉瞻听着卢夫人的话,她不明白卢夫人为何要这样说,难道是想给郑夫人留一个好印象?她本能地想要反驳,却不敢当面拆卢夫人的台,故只能在一旁默不作声,任卢夫人舌灿莲花。


    “她明年就十七了,我我寻思着不能让她在府上等成了老姑娘,所以现在有空就带她出来,让她多走动走动,多认识一些志同道合的人。”


    卢夫人终于说完了,柳玉瞻硬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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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皮道:“郑夫人好,我姓柳名玉瞻,久仰夫人大名,今日一见,方知夫人是何等的雍容华贵。”


    郑夫人笑了:“你这小丫头嘴还挺甜,模样也讨人喜欢,怪不得我侄儿总是跟我念叨你。”


    侄儿?


    柳玉瞻整个人有些发懵,搞了半天,眼前这位和蔼可亲的妇人,不是裴桓的母亲?怪不得郑夫人看起来比卢夫人大了那么多,鬓边全是白发。


    她刚刚紧张成那个样子,结果竟然认错了人,柳玉瞻此刻脸红红的,感觉像火在烧一样,还好她刚刚没乱说话,否则岂不是贻笑大方。


    郑夫人瞧着柳玉瞻,突然想到了半月前,她的侄儿裴桓突然来了庄园,来看他们。


    她疑惑着问裴桓为何这个时候来看她,裴桓眼珠一转,说是提前给伯父伯母过寿来了。


    郑夫人摇了摇头,似乎看透了一切:“桓儿又耍贫嘴,你只怕是连伯父伯母的生辰都不记得,而且你为何自己来,你父母怎的不来?你跟小时候一样,有事瞒着人的时候就开始编瞎话,还是这种一下就被拆穿的瞎话,若有事,就说吧,伯母一定不责备你。”


    见裴桓有些难以启齿,郑夫人又道:“你可是在外闯了祸事?”


    “不是,伯母,侄儿没闯祸。我……我好像……喜欢上了一个姑娘。”


    郑夫人欣慰地露出笑颜:“这是好事啊!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既然喜欢人家,何不赶紧上门提亲?”


    她见裴桓面露难色,又道:“你可是有什么顾虑,都说先成家后立业,早点成婚没什么不好的,你母亲前些天还跟我说,她希望能早点抱上孙子呢。”


    “伯母,侄儿不是顾虑这个,立业对我来说不是很容易嘛,我若想做官,我阿耶说一声,就有大把的官给我做!”


    “诶!”


    郑夫人捂住了裴桓的嘴巴,道:“祸从口出,桓儿这话可要少说,朝廷最忌讳的就是世家独大,否则为何会大力完善科举?你若不考就不考,可别大张旗鼓地嚷嚷,恐他人妒恨。”


    裴桓挠挠头:“伯母教训的是,侄儿知道了。”


    郑夫人点点头:“那你倒是说说,你究竟有何顾虑,伯母若所猜不错,可是那姑娘有错漏,你怕你父母不应?”


    “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伯母的眼睛啊。”


    裴桓在自己父母面前历来软弱,这件事他虽心意已决,但不敢直接当着自己父母面说,他冥思苦想,绞尽脑汁,终于想到了一个迂回的办法:让他大伯母出面,说服自己阿耶阿娘。


    他阿娘吴氏年轻时在裴家多亏了大嫂帮扶,虽然如今她们不住在一处,可吴氏心里对郑夫人依旧感激,对郑夫人的话几乎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所以裴桓想,若是大伯母出面为他说话,也许阿娘会答应。


    裴桓说:“她哪里都好,就是出身低了些,我本来对她也只是有些浅薄的心思罢了,可后来总是想她,日日想夜夜想,我想这大概就是喜欢吧。”


    一开始他觉得柳玉瞻与他的通房丫头没什么不同,脸蛋好身段好,能于床榻之上疏解他的情.欲就可以了,可柳玉瞻这丫头……性格古怪。


    第一次,他提出了服侍的要求,她拒绝了;第二次,他许她良妾的身份她又拒绝了……最后一次,他终于松口,说愿意娶她为妻,如此诚意,柳玉瞻却并未一口答应,只说考虑考虑,裴桓时常疑惑,怎么好像他才是那个身份低微家世配不上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