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画什么
作品:《天干物燥小心直女》 这是一句有引申含义的话,它就四个字,其它部分任你联想。好比庄春雨拿到一张空白画纸,有人在开头添了一笔,余下任你发挥。
你是要风花雪月,还是要晴川万里。
是要做一颗正直的小白杨,还是……
庄春雨抬眸,眼神相触的瞬间,一发不可收拾。
她在苏缈温软目光里读到的,是含蓄的暗示,和引诱。
有条名为欲-望的小蛇在喉咙里游来游去,被苏缈轻轻一勾,就跑了出来。
它跃跃欲试,迫不及待。
庄春雨呼吸沉了沉,撑在桌沿的右手指尖微微屈起,缓慢倾身。
灯光晃眼,也将细节数倍放大。
她看见苏缈洁白无瑕的肌肤上,绒毛倒立,听见苏缈逐渐变沉的呼吸声,以及,黑色瞳孔里倒映出来的自己。
忽然,面前的人低头捂唇。
“咳咳……”
庄春雨愣一下,瞬间回神。
她有些欲盖弥彰地伸手去拿矿泉水,那条差点被勾出来的小蛇又藏回了不为人知的角落里。
一口,两口。
凉水让血液里乱窜的躁意稍稍降下,庄春雨心脏跳如擂鼓。
“你要喝水吗?”她好心询问咳完的苏缈。
苏缈有些沉默。
倏尔,她转身走到冰箱旁边弯腰,新开一瓶矿泉水。
刚刚有些事情差点就发生了,她们心照不宣。
但该装傻的时候,还是得装傻。
庄春雨今晚来这一趟,喝了好多水,她从没哪天像现在这样爱喝水,喝完最后一口水,她问:“明天有出行计划吗?”
苏缈转头看她。
庄春雨将空水瓶握在手里,继续说:“如果出去玩,可以叫上我,我给你当导游。”说完,她又笑,“放心,不收你钱。”
但免费的,往往最贵,不是吗?
苏缈是个聪明的人,话在脑海里绕一圈,她大致就弄清楚庄春雨现在是个什么态度,直接接下这个示好信号:“暂时还没想好,要是有出行计划,我提前告诉你。”
“好。”
今晚该说的,都已经说完,到这,其实就差不多了。
庄春雨低头,打了个哈欠。
苏缈温声:“困了吗?”
“嗯,时间不早了,没什么事我……就回去睡觉了。”
“嗯,好。”
“我送送你。”
她很自然地朝门口走去,神情认真。
在苏缈看来,这只是出于礼貌。
但在庄春雨看来,却十分离谱。
她欲言又止,欲言又止,在对方的注视下磨磨蹭蹭踏出房门,抬头的瞬间,轻咳一声:“我觉得这个距离用不着送。你说呢苏缈?”
真的,用不着送吧?
她就住斜对面,能走几步啊,这么长点走廊是会吹风还是会半路遇见坏人呢?
苏缈愣一下,笑了:“也是。”
自己习惯这么接话了。
脚步止于门前,苏缈温温地看着她:“那……晚安。”
明天见。
时间的流速仿佛顷刻慢了下来,有个声音在告诉苏缈,用不着紧赶慢赶,你想要的那个人,已经触手可及。
她还有五天。
五天时间可以很短,也可以很长。
次日,是被晒到床上的阳光晃醒。
苏缈昨夜睡前没有拉窗帘,弯折的小臂往上轻抬,莹白一片,将刺眼的光遮住大半。
她缓了好久才适应光线,手机被习惯性放在右手边的床头柜上,她翻身去拿,做的第一件事是看消息。
昨天半夜发过去的视频沈钰然已经看过了,说OK。
苏缈懒着骨头登上认证账号,将视频发送出去。
屏幕一分钟自动锁屏,手机躺在手心,人迷迷糊糊又睡了会儿。突然,她想起什么似的,蓦的睁眼,找到和庄春雨的对话框,果然有未读消息。
-Spring:早上好~
苏缈看眼消息发送时间,早上七点半。
起真早。
她翻了个身,手机贴近唇瓣,闭着眼睛发语音:“早上好,Ring老师。”
“——早上好,Ring老师。”
庄春雨点开这条语音时,开的是扬声器。
上午这会儿一楼人没很多,但也有几个起晚的客人坐在隔几位的桌旁吃早餐和闲聊,外放的音量不大,但胜在周围足够安静。
于是好几道目光,不约而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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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这边瞥来。
坐在电脑后的花生也拿眼睛偷偷瞄她。
庄春雨的沉默震耳欲聋。
她故作镇定端起手边的咖啡喝一口,目不斜视,等那些视线移开以后,戴上了耳机。
又听一遍。
“早上好,Ring老师。”
庄春雨的呼吸忽然变缓,该不该说,有时候耳机的质量太好也是一种缺点。
苏缈刚睡醒的声音透着股懒意,软绵绵的,湿润的嗓音仿佛在水里浸了一把,连夹带的气息,都听得一清二楚。
而且,苏缈叫她Ring老师。
很多人都这么叫她,但却没有哪个人能像苏缈一样叫出这种奇怪的感觉,仿佛放了只小蚂蚁跑出来,爬来爬去,让人耳朵发痒。
不太正经。
说不清楚是她不正经,还是称呼不正经,又或者是苏缈不正经。
电容笔在指尖转一圈,被搁置在桌面上,庄春雨开始打字。
Spring:你刚起?
:嗯。
怎么不发语音了?
看着发送过来的文字,庄春雨在脑海中想象了一下苏缈“嗯”这声的语气,应该有些闷,音很短,可能半边脸还埋在被子里,赖床。
Sping:要吃早饭吗?我在一楼赶稿。
你,要不要下来?
苏缈读到了这句话背后的意思。
:十五分钟,我现在起床。
得到满意的答复,庄春雨轻挑眉梢,唇角上扬的弧度明显。
她放下手机,重新拿起电容笔。
或许是心情不错,庄春雨今天手感格外好,笔下这张稿子已经完成得差不多,只差部分上色。
这是一张小说人物定制稿。
百合小说。
画面不算露骨,但整体比较色气——是两个女人双腿交叠着,一个将脑袋埋在另一个的颈窝里,另一个,难以自抑地仰头。
庄春雨不是第一次画这类型的稿子,相反,她十分娴熟,所以得心应手。
人在搞黄色的时候,就是很容易沉浸。
以至于沉浸得忘了时间。
直到头顶传来苏缈的声音,庄春雨握笔的手僵硬一瞬。
“画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