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第四十一章

作品:《囚笼(女尊)

    封景的监禁被解除了。


    一面上是因为裴文理的放纵,另一方面是,沈家的围剿已经接近末尾,封景就算放出来了,也无济无事。


    这次围剿,不仅动了沈家的人,还将过去在安州兴风作浪的匪徒一并剿灭,女帝很是疑惑,又觉得在情理之中,修长的手指摩挲在沙盘上:


    “明明这么普通个地方,为什么有这么多兴风作浪的乱寇?”


    裴文理自然知道是为什么,当初女帝为了保护真正的今郁安,将今郁安与申芸调换了身份,申芸借着安州刺史的身份四处搜刮财物,黑百通吃。


    如果上头需要做出成绩,再把匪徒全部收编成正规军,在安州的这些年岁,全是申芸一个人自导自演,获利者,却并不是申芸一个人。


    裴文理低下了头,不说话,试图避开这个话题,女帝说:


    “账本你那里有吗?”


    “有。”裴文理说:“这些年她在安州兴风作浪,举报信已经到了我漳州的府上,但奈何你还没动作,将她搞垮反而坏了事。”


    女帝斜瞥了一眼裴文理,看见她气定神闲的样子,淡淡说道:


    “申芸不知道我们的计划,自然不知道她能留到剿匪那一刻,这些年她为了活下来,拉拢关系,周边人应该吃了不少好处。”


    裴文理听明白了女帝的敲打,可这个事情也不太好明着认下来,毕竟过去是朋友,如今还有君臣关系。哪怕所有人都知道她一定会贪,她也不能留下把柄。


    “我可以帮你查一查。”裴文理淡淡说,走上前帮女帝研墨。


    “那……就你帮我查一查,现在楚国百废待兴,太多事情尚未解决,我也无闲暇顾及这些,至于周边州域……”


    女帝意味深长地看了裴文理一眼,继续摸索沙盘,说道:


    “你来监督。孤身边亲信较少,信得过的更是少之又少,你是一个。孤甚爱汶池,自是希望他一生顺遂,你这个做姐姐的,也要帮他保驾护航才是。”


    裴文理点了点头,“再怎么说,你我也是那般要好,我必不会如你想的那般不管不顾。”


    女帝知道裴文理在撒谎,裴文理的性格实在是太过张扬且阴鸷,她足够相信裴文理永远不会对自己有二心,但裴文理如何铺张浪费,如何在漳州称二天子她却无法把控,她心软,不想就这些事与裴文理闹。


    “好,今郁安在剿匪的时候抓了一只鹿子,是上好的花鹿,收拾收拾行头,别太磕搀,咱几个去吃烤肉。”


    “她上哪儿打的鹿子?”裴文理疑惑。


    “路上抓的。”女帝说。


    “安州又不产鹿子,她怕不是去抓的,而是去抢的别人的。”裴文理坐在一旁,分析了这些局势,心里有了个不好的预感。


    “此话怎讲。”


    “申芸那个贱人在当安州刺史的时候,喜欢吃鹿子,在草场那边特地弄了个鹿子基地,那里圈养着各地来的好吃的鹿子,”


    裴文理有些轻蔑的笑了笑,觉得今郁安也不是个什么善茬,但好歹还在她的控制范围内,继续说道:


    “今郁安在她手下做事的时候,还是处处要听申芸的,帮她也是做了不少不情愿的事,吃了不少磋磨,今郁安本次剿匪,还不一定弄得沈家,自己顺便清算旧账怕是。”


    女帝翻了个白眼,心情很沉闷,楚国内忧外患,每个权臣都各怀心思,很难有真正的无私心的人,不过她也不想多管了。


    “你笑什么?”


    裴文理发现了今郁安干的这个事情,心里面舒坦多了,只要不是她一个人干的混账事,那么法不责众,自己也好推脱。


    “有好鹿子吃,不吃白不吃。”


    *


    鹿肉做成了火锅和火烧以及烤肉,新鲜的鹿子宰杀了,鲜红的鹿肉放在盘子里面,筋肉都还在跳动,鲜得不能更鲜。


    今郁安、女帝、裴文理三个人一起围着炉子吃烤肉,裴文理说:“你这地方选的不错,今郁安,这颗树好看,有意境。”


    “陛下闲情雅致,下官自然会好好招待,契合陛下的心意。”今郁安为女帝夹菜。


    “说来,以前的日子里,我和陛下去南苑狩猎,也打过一只鹿子,那只鹿子肉质也是很紧实,陛下都赞不绝口,距离上一次这么野外的吃活物,倒是有些时候了。”


    今郁安不知道怎么回答,毕竟裴文理分不清楚主场,居然率先在女帝面前开口,话有些太多,只有看向女帝。


    女帝没多说:“你安排的很好,这段日子辛苦两位爱卿了。”


    裴文理睚眦必报,方才女帝言语中敲打了她,她自然会乖乖听话,但也意味着女帝方才那一瞬对自己产生了不悦,她很不爽。


    于是无论干什么都要明里暗里挑衅女帝一番,女帝倒是性格好,不想多做计较,只是话语中压制住她。


    这样的性子,终有一天会吃亏,倒也符合她肆意妄为的人生,狂到没边了。


    三个人各有所想的吃饭。


    有些话女帝不方便开口,就由裴文理来说,“我记得申芸以前也喜欢吃鹿子,那时候还送过我一头,不过我只多喝了血,别的少许吃了点就给母亲送去了,你这鹿子,比申芸送的还好。”


    今郁安看向裴文理,知道她在戳自己脊梁骨,但在女帝面前,她不辩驳,带着臣子的礼仪:


    “这就是申芸养殖的。跑出来了,我逮住了。看样子是鹿王,便想着献给陛下。”


    “跑出来了,我还以为是你专门去找申芸的麻烦,把申芸给逼得退无可退呢?”裴文理笑呵呵的吃着鹿肉,不要脸皮地说:


    “我记得以前,你和她还蛮不对付的,毕竟你才是真刺史,给人家白白打了好几年工,受了不少磋磨,肯定要碎尸万段才行,我那有个禁室的图纸,要不要送你?”


    今郁安的脸都僵硬了,气不打一出来,碍于女帝在这里,她不敢多造次,给女帝又献上烤肉,“陛下,臣这些年一直尽心尽力为陛下。”


    裴文理没继续说什么,嘟囔着:“好心跟你说,你还不理我,怪小气的。”


    今郁安长叹了一口气,又不敢招惹裴文理,因为裴文理是一个没有章法的疯子,疯子不合时宜的发疯,忍了就行,躲避就行。


    “裴大人大气,下官该多学学。”


    裴文理阴阳怪气,继续趾高气昂:“现在和我平级了,这称谓可不能随便用了,该改了。”


    今郁安瞧见裴文理步步威逼,似乎有些怒意,最后还是忍了下来,抿了嘴,把裴文理贪污受贿的事情一并吞进了肚子里。


    裴文理的发疯,不是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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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如果自己弄了裴文理,或者把这个当做制衡裴文理的把柄,裴文理一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陛下还在呢,这些都该是后话了。”今郁安无语。


    当着女帝的面,都敢即挑衅女帝,又挑衅自己,真不知道这个人还能活多久,不过趁着他还活着,还是少沾染,免得一身荤腥。


    *


    一旦牵扯到了裴文理家族的兴衰和权势,裴文理的丑陋嘴脸就瞬间暴露,她不是个完人,也不是个善人,她本质就自私自利。


    裴文理想着,是时候找个办法,让女帝和今郁安以及知晓这些事情的人都知道她的狠辣,这样,才能保着裴家气势不溃败,免得谁都觉得自己可以替代她。


    不知道为什么,裴文理忽然起了一些危机感。


    心里不太舒坦,这时候,她又想起了一个人,吃完了饭后,她闲庭漫步,不自觉就就走到了封景的小院子里。


    封景的小院子很是精致,裴文理给他安排了个最远的院子,封景听不见关于对沈家余孽的剿匪进度也好,乐得清净。


    入院子便是一股子兰香,封景在院子里面弹琴,若行尸走肉,但又有种凄凉的感觉,裴文理顺势坐在了他的对面,看向他,打量他。


    世界上,只有一个聪明人可以不带锋芒被她欺负。


    封景没有抬头,只问:“心情不好?”


    “嗯。”


    封景继续不去看她,抬手拨动了一根弦,漫不经心:“你也会心情不好吗?”


    “谁都会,我怎么就不会?”


    封景笑眯眯地,笑得格外温柔,“我还以为,天底下没有人能治的住你,原来也是有的。”


    “只是你治不住我,你太弱小了。”裴文理喝了封景的茶,一口闷掉。


    “你说对了,我确实很弱小,不过你也说过,笼中仙鹤,亦可驭狼。我们这样的小人物,自有小人物的风采。”


    花飘飘,深夜的风大,卷起地上的落叶,月亮亮的宛若银盆。


    “你长的还挺好看。”


    “你不止一次说了这个话。”封景继续弹琴,头上的发丝飘洋,香味拂过裴文理的鼻息,“我长的好看这件事情,从小听到大,不重复我也是知道的。”


    裴文理发笑,觉得他很可爱,不那么执拗,识时务,又讨好自己,“封景,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怎么办?”


    封景笑了:“不会有那么一天的,你要是有死的那一天,你肯定会先弄死我,让我给你陪葬。”


    他太懂她,太明白她,明白她的丑陋,虚伪,强制,霸道,还有内心里那些龌龊的不能启齿的坏心思,他们见过彼此最恶心的样子。


    “你会跑吗?我抓你的时候。”


    封景答:“你放心,我跑不掉的,所以我直接不跑,不过,你要是想让我死的话,我也要让你跟我一起死,或者给你找个更痛苦的死法,我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只是演的温柔而已。”


    真好,真好。


    他若是真的爱自己,反而是她命中无法承载的情感,就这样就好,刚刚好。


    “同生共死吗?还挺浪漫。”


    “不要说的那么恶心酸牙,得过且过,睚眦必报而已。”手指挑动了琴弦,封景依旧不去看裴文理,安心弹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