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第34章

作品:《带着全家进城去[五零]

    小六已经睡着了,五丫有点犯困,直到陈春梅和赵振文进屋,她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晚上,他们家吃的是萝卜丝饼,陈春梅往面糊里面加了一把发好的黄豆芽,煎熟以后,萝卜丝饼的口感就更丰富了。


    不知道三娃子几点到家,陈春梅就没有给他留饭,这会儿有现成的面糊,她进了灶房,没一会儿,就端出来了一盘香喷喷的饼子。


    赵振文先把剩下的21块3毛钱交给他娘,这才动手拿了个萝卜丝饼,一边吃,一边交代去张大娘家卖东西的经过。


    即便早就知道,他口中的“张大娘”收那些东西的价格,绝对不会比供销社给的低,但是,当这么多钱出现在面前,又算出了其中的利润后,陈春梅和五丫难免感到一丝震惊。


    这么容易?就这么简单?七块钱就到手了?怎么感觉不太真实呢?什么时候,赚钱变成一件这么轻松的事情了?


    陈春梅心里把赵新生以前去城里、只会找她或者李老太要钱的事情翻出来,放到一块儿,这么一对比,开始拉踩:


    果然,三娃子还是像她,脑袋瓜儿活络,聪明,一点就通,能说会道,讨人喜欢!


    母女俩心里在想什么,几乎都写到脸上了,赵振文抬眼一瞧,解释起来:


    “一般的东西,人家可以在供销社或者鸽子市儿买到,这回是碰巧了,张大娘想要的是山货,要的量也大,那两个地儿不好寻摸,才让咱们家捡了个便宜。”


    “但是,暂时也就这一回了,张大娘家总不能天天过年嘛!”


    陈春梅哪里会不明白呢?她是个很容易知足的人,看到单独分出来的这七块钱,心里格外安稳。


    “这是肯定的,好事儿,要是天天都有,那还能叫好事儿吗?咱们家赚上这一回,也就够了,以后,还是踏踏实实地卖豆芽,这门营生才稳当呢!”


    一听这话,赵振文笑了,“毫不留情”地打破了他娘的美梦:“稳当?卖豆芽能叫稳当?等天气暖和起来,各家各户的菜园子里能种上菜了,大家的选择多了,咱们的豆芽可就不好卖了。”


    “再说,发豆芽听着难,其实,稍微试过两回,琢磨琢磨,也就能弄懂里面的门道了。”


    “今年冬天,咱们家靠着发豆芽熬了过来,那明年冬天呢?肯定会有不少人看样学样、在集市上卖豆芽,到时候,咱们要么断掉这门营生,要么就只能降价,这能叫稳当?”


    陈春梅佯装微怒,瞪了他一眼:“你个臭小子,在这儿说什么风凉话呢?凡事可不得往好里多想想?”


    “再说,不是有句老话,叫做天无绝人之路吗?说不定,不到明年冬天,咱们家就能找着一门更稳当的营生,不用跟那些人去比谁家的豆芽价格更低了呢!”


    见识过卖豆芽和赚差价这两种办法,对于种地一年到头攒下的那点儿钱,陈春梅自然是觉得不够用的。


    这也正是她想找一门更稳当的营生的原因所在,今天下午,有五丫帮忙,她没花多长时间,就把一百个鸭蛋腌完了。


    腌咸鸭蛋,其实,也是她的一次尝试,陈春梅寻思着,六队的人能把鸭蛋卖到城里去,她为什么不能把腌好的咸鸭蛋也卖到城里去?


    她对自个儿腌出来的咸鸭蛋味道有信心,要是城里的供销社愿意收购,陈春梅觉得,人家肯定也会选味道更好的咸鸭蛋来收购吧?


    再不然,同样是收购咸鸭蛋,味道更好的咸鸭蛋,总能卖出一个更高的价格吧?


    只是,在这一批咸鸭蛋没有腌好之前,陈春梅并不准备跟孩子们透露她的打算。


    发豆芽是三娃子想出来的办法,而腌咸鸭蛋,却从腌制这一步、到卖给城里的供销社,全都是她想出来的。


    能不能成,陈春梅不敢打包票,提前跟孩子们说,万一出了岔子,他们不是要空欢喜一场吗?


    再说,她这个当娘的,在孩子们面前,总是要保持一点大人的“尊严”的嘛!


    察觉到他娘出神的时间有些长,赵振文还以为,是他刚刚那番话说的、太叫人灰心丧气了,便不再卖关子,赶紧说:


    “论稳当,什么样的营生,能比得上国营单位的铁饭碗呢?娘,你想进城当工人不?”


    陈春梅刚回过神,就听到了这么个问题,顿时觉得,她好像被噎住了。


    “这还用问?谁不想进城当工人?你明儿出门去打听打听,咱们队的三岁小娃娃都知道,进城,那是比吃白面馒头还要好的大好事儿!”


    “可是,想归想,有几个人,真的能进城呢?哦,我说的是凭自个儿的本事,像赵老三那种走歪门邪道的不算。”


    陈春梅瞧不上赵新生的原因也正在于此,放眼整个三队,想进城的人多了去了,可是,有谁会真的因为想过城里人的生活、就抛下媳妇儿孩子呢?


    这几年下来,也就只有赵新生一个,足以证明,这人的心有多狠了!


    说真的,陈春梅答应离婚、又坚决要带着孩子从老赵家搬出来,还有一个没有说出口的原因。


    ——她怕,她挡了赵新生的路,这人为了过好日子,会悄悄对她下手,到时候,都不用经过她同意、去领离婚证,媳妇儿都没了,他才三十来岁,怎么就不能娶新媳妇儿了呢?


    “娘,现在就有个机会,摆在咱们家面前了!你愿意接不?”


    说着,赵振文就把他从化肥厂保卫处的李大荣那儿得来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娘。


    五丫仰着头,一会儿看看她哥,一会儿看看她娘,虽然她还不能完全理解这段对话,但是,通过两人脸上的表情,她隐隐约约能够感受到,现在正聊的,似乎是一件关系到他们全家命运的大事!


    “你是说,弄到一罐奶粉,应该就能换到化肥厂食堂的一个工作?”


    陈春梅听得一愣一愣的,等赵振文说完以后,看了他好一会儿,直到他被看得有些不自在,这才“恋恋不舍”地收回了眼神。


    “娘,你看啥呢?我脸上有东西?在哪儿呢?”


    “没有,我就是想看看,你的脸上,是不是写着公安两个字儿,要不然,人家跟你头一回见,为什么啥话都愿意跟你说呢。”


    这下,轮到赵振文被噎住了,为什么?这重要吗?甭管原因,总归,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这就足够了。


    至于原因,说实话,在回家的路上,赵振文也想过了,要不然,就是他这辈子的长相,误打误撞,投了李大荣的眼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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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然,就是李大荣家有个弟弟,跟他年龄相仿,这是把他当成自个儿的弟弟看待了。


    当然,还有一个带有神秘色彩的猜测——来自穿越大神的关照。


    私心里,赵振文还是希望,真正的原因是前两种情况之一,但如果真的是最后一种原因,那他希望,这种关照多多益善,而且,最好是“明月独照我”!


    “知道那个徐主任家缺奶粉,可咱们家也没有啊!”


    说着,陈春梅的视线落到了赵振文身上:


    “要不,让娘看看你后脑勺的伤好全乎了没?要是还没长好,咱们明儿就去城里的医院,脑子那么复杂,你喊疼,他们还能说你没病装病啊?到时候,我再跟大夫说说好话,先把奶粉票弄到手再说?”


    陈春梅并没有觉得,三娃子想让她进化肥厂食堂的事儿,打乱了她原先的安排。


    事实上,一个每月能稳定拿十几块钱工资的铁饭碗,和一门还不知道能赚多少钱的营生,放到一块儿做对比,傻子都知道该选哪个。


    哪怕一罐奶粉的分量没那么重,但是,陈春梅和自家儿子想的一样,就算被安排进食堂、当了个洗菜工,那也是端上了铁饭碗,不是吗?


    革命工作没有高低贵贱,只有分工不同,这点觉悟,陈春梅还是有的,而且,将来要是有人拿“洗菜工”说事儿,她还可以理直气壮地把这句话甩到对方脸上。


    “呃……我摸着,都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再说,城里的医院收费多贵啊,进医院做检查,不也得花钱吗?”


    “奶粉的事情,我再想想办法,娘,你放心,五天之内,我肯定能弄到一罐奶粉,让你进城!”


    赵振文的确着急,但急的不是怎么弄到奶粉,而是怎么样才能以一个合情合理的速度、把奶粉光明正大地拿出来,既不惹得家里人怀疑,又不至于耽搁太久、错过这次机会。


    徐主任作为化肥厂的食堂主任,平时肯定没少接待兄弟单位的人,人脉关系广着呢,万一过两天、就有人帮他弄到奶粉了,那他们家进城的事,不就要拖下去了?


    赵振文希望能在过农历春节前、把他们全家的户口都迁进城里,因为他对这个年代发生的事情算不上了解,尤其是一些小事。


    要是过完年、国家开始严格控制户口的迁入迁出,他们家进城的难度,不是又要增加几个等级吗?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心里想着念着奶粉这件事,晚上,赵振文就做了个梦。


    他梦见,自己坐在一朵云上,飘在天上,这朵云就跟大圣的筋斗云似的,载着他到处飘来飘去,直到迎面有一个圆柱状物体跟他撞上,他抬头一看,嘿,居然是一罐奶粉!


    这罐奶粉,长得像个巨人,相比之下,他的身形显得格外渺小,可是,这个“可怕”的庞然大物依旧不愿意放过他,低头,忽然朝着他邪魅一笑,声音如雷鸣,在他耳边响起:


    “你说,我是从哪儿来的?”


    赵振文一下子从梦中惊醒,再一看旁边,小六都快贴着他的耳朵睡觉了,难怪,他会觉得那声音无孔不入呢!


    不过,做了个无厘头的怪梦,赵振文倒是突然来了些灵感,他好像知道,该怎么解释奶粉的来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