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林看着窗外淅淅沥沥下起的小雨，也不管系统愿不愿意，有一搭没一搭和它撩闲：“系统，接下来剧情怎么走？”


    系统：【原著对高中生活描述篇幅占比较少，除去女主受欺凌被男主拯救的剧情点，剩下来的还有转校生和女主某段时间成绩下降产生自卑感，其余不算重要。】


    “那万一这个女主成绩一直遥遥领先该怎么办呀，系统？”


    【不管是想遥遥领先还是一落千丈对于宿主你来说都再简单不过了，这种问题宿主你何必问我呢？】


    陆林闻言，煞有其事地点头：“也对，反正你的想法对我来说无关紧要。”


    系统无语：【……那这边建议宿主您不用来问我。】


    陆林两手一摊，很无奈：“你觉得我呆在这个大得能闹鬼的房子里，对面还住着一个沈栖，我能睡得着觉吗？只能找你说说话喽。”


    这里的晚上安静得可怕，系统看出了陆林唤它出来只是解闷的目的，也不愿再出声。


    雨滴打在窗棂上，给这安静中增添了一丝诡秘。


    黑夜总是将人的感官敏锐无限放大，陆林听到了门被悄声打开的声响。她盯着落地窗，不一会，一道黑影走出。


    毫无疑问，那道黑影是沈栖。


    能让这位大少爷这么晚还能冒雨出去的事情？稀奇，陆林若有所思。


    夜晚的巷子比白天更适合干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少爷，两个人都在这里。”


    沈栖“嗯”一声，漫不经心地看着被保镖按在地上垂死挣扎的两人，他们很明显已经被控制住很久了，衣服被泥水污浊，无比肮脏，难以入眼。


    “操！到底是谁？他妈的敢阴我，快把老子放了！”感受到踩在积水上的脚步声，章良用仅剩的力气挣扎，活脱脱就像砧板上的鱼，已经被开膛破肚了，也要回光返照似的甩你一身血污，让人不快。


    沈栖抬脚踩他的肩膀上，叹气：“你看，你旁边的人就比较识相，一句话都不说，不惹人生厌。”


    他力度渐渐加大，嗓音却愈发温和：“你们两个今天在巷子里为什么要围堵她？”


    章良终于听出了他是今早的“小白脸”，更是不肯服软，嘴里也不干不净：“你就是今早的小白脸？妈的，快点把老子放了，不然——”


    惨叫声撕裂了他的后半句话，骨头错位的疼痛让章良不得不滑稽地蜷缩，冷汗不停从额头上冒出。


    沈栖向来是无甚耐心的人，“这个不行，”他冷漠地说完，便放弃了章良，看向一旁哆嗦的男人，用着同样温和的语气重复刚才的问题。


    看着自己大哥完全被对方压制，毫无还手之力，宋石早就已经失去了反抗的念头，他生怕下一秒被踩的就是自己，还没等沈栖对他的问话全部说完，就忙不迭地将今早网吧的场景一字不漏地全盘托出。


    沈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宋石内心刚松了一口气，以为自己逃过一劫，下一秒他的头发就被抓起狠狠摁向地面。


    “我最讨厌有人打断我讲话了，知道吗？”少年在细雨中残忍地笑着。


    宋石的嘴唇被尖锐的石头划破，血丝顺着雨丝滑落到地面，又被淅淅沥沥地冲淡。


    沈栖见状，嫌恶地后退，慢条斯理道：“我还以为我的洁癖都被某个疯子治好了，真脏。”


    他不想多看宋石一眼，于是踢了一脚地上装死的章良，饶有兴趣地发问：“所以你们为什么要招惹她啊？”


    你们，他们，那些无数蜂拥而上的人，为什么会一个个迫不及待地想要窥视地狱中的恶魔？


    沈栖无比迫切地想知道。


    沈宅。


    【宿主，你这算不算在偷窥他人隐私？】


    陆林义正言辞：“首先我没有偷偷摸摸，其次从没有人禁止我进出别的屋子。”


    陆林边说边目光坚定地走向沈栖父母的房间。


    她很轻易地就进去了。


    这是很标准的夫妻房间。


    陆林扫了一眼照片墙，看来沈夫和沈母都是很喜欢纪念的人，从校园情侣到婚纱。


    一排排相框，按照时间顺序记录下了二人之前甜蜜的点点滴滴。


    直到婚姻当天结束，照片记录戛然而止。


    陆林直觉不对劲，但又没有证据能辅佐心中的怪异感。


    就算婚后感情再淡泊的夫妻，在这么一排排幸福二人合影中也总会放一两张婚后相片装装样子吧。


    再不济干脆就都不要展示了，就展示到结婚当天算什么？


    所以她前几天猜的没错，沈父和沈母婚后感情肯定出了问题。


    当初她试探沈栖，沈栖是怎么回答的?


    他说沈家永远不可能有私生子。


    那个表情很笃定，沈栖没必要在这一点上骗她，陆林愿意相信这是真话。


    排除出轨，还能有什么可能呢……


    陆林的眼神漫无目的地落到这个房间的各处，最后停留在首饰镜前。


    这是一个很干净的首饰柜，很干净。


    但它不应该这么干净。


    在陆林的印象里，这样的柜子上面总要展示一些珠宝，就像宋桉，到处摆放的都是项链耳坠，生怕别人不知道她豪门太太一样。


    难道叶言婷是天性不爱露富吗?


    陆林拉开首饰柜。


    纱布，酒精棉，碘酒……还有一些外包装说明已被撕去的白色药盒。


    这些不是该正常出现在这种房间里的。


    陆林皱眉，将几个药瓶里的药都取了出来。


    “系统，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不知道。】


    它回答得斩钉截铁。


    ……也对。


    要是系统愿意把答案送到她嘴边，早在她和沈栖套话无果的时候就把真相喂给她了。


    陆林将东西放回原位，看窗外静悄悄的，一时半会不像是会有人回来的样子，又反身进入沈栖的房间。


    在书里好像有描写过沈栖的屋子里有个神奇的暗室，陆林记得男女主某次令人咂舌的擦枪走火就发生在那里。


    陆林没有开灯，只有手机微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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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源能让她勉强看见一点狭窄空间。


    不知这样摸黑了多久，系统出声：【宿主男主的房间白天你不是已经见过很多次了吗，此刻是在做什么？】


    “什么时候这么蠢了，系统。你不会忘了书里描写过的暗室吧？你说像沈栖那样孤僻没朋友的阴暗批，有心事总得找个地方发泄吧。”


    “无人知晓的小黑屋最适合心碎小男生躲起来流眼泪了不是吗？说不定能找到对方哭鼻子的证据呢。”


    这话陆林觉得自己已经说得够直白，可某不可名状的系统：【那宿主你为什么不开灯，你这样恐怕是什么都看不见的。】


    “没话找话？开灯是生怕外面的人不知道我进了这间屋子吗？”陆林第一次感受到和自己对话的无机生物智商竟然如此低下。


    系统还在嘀嘀咕咕的，一点也不让她安静，但又不至于真的打搅她，让她停下手中的动作。


    在陆林“你今晚是抽风还是代码出bug”的质问还未出口的时候，灯被人骤然被打开。


    阴森的小巷，两个看不清面容的人以一种极痛苦的姿态倒在地上发出呻吟，污水弄脏他们的衣裳，血顺着雨滴漫流稀释。


    月色映衬的沈栖的面容晦暗不明，就连脸上的笑容都显得瘆人诡谲，他在等他们的回答。


    “因为她长的好看。”屈身在地的男人说。


    这个回答沈栖很不满意。


    他的未婚妻是美是丑都不是别的垃圾有资格评价的，他们所有人的目光都无比廉价，哪怕他的未婚妻是个不折不扣的败类也不是他们可以觊觎的。


    沈栖举起拳头。


    “因为她游戏打得好。”倒在血泊中的男人说。


    嗯，他倒是没想到陆林除了学习，钢琴，书法，茶艺，跳舞……连网游都如此顶尖，这么昂贵的她，更不可以让蛆虫不付出任何代价地随意靠近了。


    最后二人终是忍受不住持续且疯狂的暴力，捂着流血的头部，撕心裂肺地叫喊：“因为我们看她是个女的，以为好欺负，所以才……”


    沾血的拳头停在半空中，取而代之的是一阵让人心悸的笑声，在空旷的小巷回响。


    “不错。”沈栖站起，踩在二人身上，眼神里不知是满意还是嘲讽。


    这才是正确答案。


    因为她是女的。


    所以周围的人都在和他说，在某一个特定时间段他可以完全掌控她，他可以通过婚姻让她成为只属于他的狗。


    反正无论陆大小姐再怎么优秀，她最亲爱的父母也不会把公司放在她的名下，陆家的千金永远只是个千金。


    最终，她的身体，她的家产，她的资源都会属于他。


    至于他可怜未婚妻的思想……沈栖脑海里浮现出陆林的面容，美丽、疯狂、极端。


    他不会像他的父亲那样想要重塑自己伴侣的一切，空有皮囊的人偶再怎么乖巧听话都索然无味。


    所以，当他在发现自己的房间里有走动声响时，沈栖甚至无法判断胸腔中激烈跳动的心脏，是紧张？是烦怒？还是，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