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虚妄的英雄主义
作品:《捡来的黑莲花切恋爱脑了!》 符云佑将师瑶捞起来步向帐中。
俩人之间有明显的身高差和体型差,符云佑的身型一罩,师瑶整个都隐去了。
帐间的热气不比池水边上少一分。
符云佑微压在她身上的力道,寸寸推进,令她腰腹有一丝丝酸胀感,他俯首在她的耳边,呼吸烫得惊人。
在他的引导下,师瑶再一次将手伸进了他的胸膛当中。
这一次她游刃有余,细细抚摸过那颗珠子的每一寸纹路之后,这才满意放开。
屋外下起了雨,雨点打在屋顶和窗沿上,掩盖着屋内一切潮热的声音,直至天明。
师瑶比符云佑先醒,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查看自己的气。
奇特的是,她的乾字天赋技,竟奇迹般地突破了第十二境。
世人从天地八气当中获得力量,根据力量强弱拆分十二境,正因为从未有人突破十二境进入到另外一番天地当中,故而将第十二境作为满境的象征。
然而此时此刻,与符云佑春宵一夜之后的她,的的确确是突破第十二境,进入到了一个从未有人踏足过的境界当中。
在这境界当中,她看到了十二境以外的更高更巅峰的境界,然而所有人的天空都有顶,她的却没有,并且仿佛有一股力量还在有意引导她去突破更高的境界。
她眼前所看到的东西似乎也变了,变得可以解构,变得清晰非常,她能抓住任何一件东西当中流转的气,甚至她还能通过观测流转的规律,推测气接下来的动向。
当她还沉浸在破境的喜悦当中时,没注意到符云佑已经醒了,并且瞳仁之间还隐隐放着蓝光,还是她欲从他身上跨过这才注意到。
虽说只有一瞬,她还是看见了符云佑将她的小衣扯进了被子里藏起来,脸气鼓鼓地,也不说话。
然而她心情好,就不与他计较,翻身下了床去。
临走的时候她还瞥了一眼赖在床上的符云佑,不知是不是看错了,他眼角挂着的晶莹水珠,是眼泪么?
爱哭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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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爹当时偷藏我的小衣,被我看见了,我心情好,就给他了。”师瑶说得气定神闲,仿佛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符云佑因为重温当年那一场情/事已经是耳根红到脖子,在知道一切都在师瑶设计当中之后愈加恼羞成怒。
“你你你,滚出去!”
师瑶一脸莫名,随后一把扭起符云佑一边脸:“怎么跟娘亲说话呢!好歹我与你爹也有过真感情,我又养了你这么久,你如何不懂得感恩?”
符云佑一把推开她的手,将她推到门外去:“什么真感情,你就是个骗身骗心的大骗子!将人利用完了便扔掉,你从未试着哪怕一次,去了解一下别人的真心!”
门砰得一声关上,震得师瑶耳朵疼。
奇怪这话好熟悉,好像当初符云佑离开前,也对她说过类似的话。
走之前她对着屋里嘱咐:“说起来这事儿的确是我的错,你记得将东西烧了或是藏得更深些,师兄师父那边我去说,我就说师兄眼睛瞎看错了。”
“还有,我得出去一趟,晚些时候才回来,你若是饿了,到时候通讯阵里告诉我想吃什么,我给你带回来,事已至此,先吃饱饭才是要紧事。”
门外暂时没了声音,过了一会儿,师瑶又说:“别生气,我与你爹之间的许多事都有些复杂,我想了许久也未想明白,他最后为什么这么生气就走了,还在从极洲闯下大祸。不过此事我会一直想,直到我想明白那一天,我给你一个交待。”
门外没了声音。
符云佑跌坐在地上,仿佛失了魂,兀自喃喃:“你想不明白我为何离开,就像想不明白人与人之间为何会有爱情这种东西。”
他垂首再次端详这自己这副身躯,突然产生了深深的厌恶。
他攥紧小小的拳头,残存体内的蛮神之力被他全部释放出来,包裹住他身体的每一寸。
疼痛令他颤抖不止,冰冷的汗自额角淌下,一阵胶着的声音之间,是血肉被激活,包裹着无比清晰的疼痛缓慢生长。
即便痛苦,他也想摆脱现在这副童子身,以成年体的形态,重新站在师瑶面前,质问她想了这么久,究竟想明白了没有!
想不明白,那要不要试试他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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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瑶走路上想着,这一趟出来,莫非是连月奔波将符子默累着了,竟导致他性格都变了些。
从前在奉阳城,虽说偶尔也跟符云佑似的嘴贱骂她,可大多数时候还是乖乖的,凡事无所谓的态度。可眼下却没来由地多了些苦大仇深,敏感,多疑,就连死了头骡子都要盘问她一番,遇到点事便伤春悲秋,还常常生她的气,像个情绪的集合体,随时随地都要爆炸的炸药桶。
这种微妙的变化她看在眼里,仿佛透过符子默看到了另外一个人。
她时常觉得,符子默就是符云佑。
还说什么她与符云佑之间不是真感情,怎么不是呢?她只与符云佑之间有过肌肤之亲呀,这还不算么?
若当真不算,那么当初符云佑为何从未对她表明过心意?若是他不愿意,她也可以不做,这样他是不是能开心些,最后就不会走了。
雨刚歇的巷子里,地面却已经干透了,四周寂静无声,竟是连虫鸟鸣声都没有。放眼望巷子口去看,雾气自那处弥漫,看不到尽头。
“学院城内不允许互相斗殴。”师瑶往旁边轻轻靠着,“魏统领连这点规矩都不懂么?”
雾气越来越浓,其间杀机暗藏,周遭的环境早已经不是小院出来的巷子,而是兑字言诀创造的梦泽幻境。
魏一身穿铠甲腰胯金刀,自浓雾中出来,眼下乌青不减反增,“剿”字令牌佩戴臂间,口中叼着跟不知哪里采来的狗尾巴草,一副没睡醒吊儿郎当的模样。
“在下不才,弄了个小小的幻境,应该算不得学院城内了吧,乾坤圣大人。”他话中带着嘲讽,乾坤圣几个字被他说得像是在骂人。
师瑶叹了口气,遇上这个魏一,很麻烦。
从前他在兑字院仇院士手下也算得上一号人物,因一手自创的梦泽幻境玩儿法,弟子对练以及秘境生存淘汰试炼就从未输过。
对上他的弟子常常在不设防进入幻境的那一刻就被夺去了一部分的技,而只能依靠几个弱势的天赋技与之缠斗对抗,可谓开局即下风。而在他设置的幻境当中,天地八气的运转规则也已经被他篡改,要用仅剩下的天赋技也是难上加难。
师瑶凝气,果然所剩的奇技全部都被封了,针对她的最擅长的天之气更是直接被抽去。
“魏统领找我有事?”师瑶背着手问。
魏一一手把在腰间的金刀上,缓步朝她走过来,“的确是有一事要像乾坤圣请教。”
师瑶:“什么事?”
魏一:“敢问乾坤圣大人,这世间是否有一个法子,令荒鬼自行剥出荒鬼之心而不死,待到时机成熟了,再将剥出来的荒鬼之心用什么法子装回去,以此来掩人耳目?”
除了魏一半死不活的询问声,这处幻境被他弄得半点其他的声音都没有,师瑶因为雾气呛得咳了两声,倒成了这里唯一的声音。
师瑶语气不急不慢:“魏统领是聪明人,既想得清楚荒器是如何剥离荒鬼之心的,那么也该能想到荒鬼里也有少部分开了智的,难免他们能将这法子学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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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眸:“魏统领是担心,今日有人混进城了?”
她也很感兴趣,支琼几个是如何做到这样短的时间内,不伤体肤地将荒鬼之心从体内拔出,堂而皇之从魏一眼皮子底下混进城来。
此事她只是好奇,却没有义务同魏一讲。
魏一笑着,满脸的胡茬配上乌青的眼下,有些吓人:“明人不说暗话,乾坤圣大人,今日大船靠岸之前我便通过海域的云雾泽感应到了荒鬼的存在,不多不少,一百零三人。原本还跟底下人夸海口,说今日必定满载而归,结果验下来,竟然只有不足五成的荒鬼被拦下,其余六十人都堂而皇之下了船,我这统领的脸面算是彻底丢尽了。”
师瑶眨了眨眼,道:“那只能说荒器该迭代升级了,单凭这冰冷的物件儿,能验出个什么呢?魏统领一身好本事,别依赖上了这东西才好。”
魏一逐渐没了耐性:“乾坤圣大人,您还要跟我绕弯子吗?即便如今有咒术封印在您身上,限制了您的天地八气与境界,可是我不相信,这区区一艘船上的一百只荒鬼您感应不出,既如此,为何要放任他们活着下船?您将学院城上万名弟子的安危姓名置于何地?”
师瑶缄默了一瞬,道:“你们要用荒器,对荒鬼赶尽杀绝我可没拦着,你们也别把手伸的太长,伸到我眼皮底下来了,教我如何做事。我的态度很明确,至少在这群人闹出乱子之前,我不会插手,出了乱子我也有本事摆平。”
魏一往旁边啐了一口:“您拿什么摆平?!真要等到他们在学院城内大开杀戒,剖心而食,将这片城变作炼狱,将这片海水变作血水,最后您才像救世主一样从天而降,将这些您口中可怜的荒鬼斩杀干净,将这您丝毫不放在心上的太一真灵院,如同当年的从极洲一样沉入海底?这就是您所谓的摆平?!”
他眯起眼来,表情极度憎恶与讽刺:“您究竟是真的怜悯这些荒鬼,觉得他们同我们这样的人没什么区别,还是只是想自私地满足自己虚妄的英雄主义?!!!”
他因为气极而胸口起伏不停,脖颈上全是青筋,握着金刀的手骨节已经泛白。
他恨得磨牙:“您至今都不愿意承认,当年的从极洲之祸,祸起您买回来的那只荒鬼,祸起您的自私!而他当年被您带至学院城,表面对您毕恭毕敬,实际却是仗着您的纵容,态度一直嚣张恶劣,到处惹是生非,甚至私底下勾结早已在学院城潜伏已久的荒鬼众,这才成就了引起从极洲大乱的势力!”
“这些事您恐怕都不知道吧?您去了解过吗?”
师瑶知道,当初符云佑在学院城里的确是有一批固定的朋友,最后他从学院城离开,这些人也追随他去了,其中就有诱拐魏一妹妹的那只荒鬼。
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她的确没去了解过,不清楚其中细节。
她知道他的怨恨,也愿意因为符云佑的关系而去承受他的怒气。
可是怒气,终究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
师瑶指尖凝气,眉心处泛起一点烦闷之意,道:“他已经死了。”
她原以为符云佑一死,连同他的荒鬼众一起镇压足够警示后人了,千年来荒鬼与各洲的争锋相对该有一个了结,正道与荒鬼之间能够重新回到平衡。
可是她错了,她错估了人们心中的恨,与对荒鬼的忌惮。所谓的正道没法安享余年,荒鬼仍旧活在奴役、排斥与憎恶当中。
所有人的牺牲都成了虚妄,新的轮回还在继续,正道与荒鬼之间,势必还有仗要打,最后只有一个种族能立于这片大陆之上。
魏一目光不避,手拔出金刀,道:“好,那又回到先前的问题,敢问乾坤圣大人是否清楚,剥除荒鬼之心而不死的,另外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