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花朝节 翩翩公子
作品:《我要黑化,怎奈他扯我后腿》 第14章花朝节1
农历二月十五,卯时。
自仲春到来,日子一天比一天更暖,春风夹杂花泥的香气飘入听竹苑。
陶南岭双手抵住脑袋,趴在窗前,轻眯双眼,感受春的气息。
窗外的天还是暗蓝色的,宛若白纱的雾笼罩着院内所有花木草石。
“娘子,总算熬到花朝节,咱们可以出去了。”身后为她盘发的存菊沉稳的语气里夹杂一丝兴奋。
“是啊,总算可以出去了。”她期待这一天也许久。
“您看要戴哪个头饰?”存菊左手一朵迎春花鎏金发钗,右手一支风信子点翠玉钗。
陶南岭指了指右边,“今日还要与怜娘相会,朴素些,唔——衣物配饰也尽量素净点。”
“昨夜老祖宗送了衣裳来,浅青色的,我们今儿个要穿那一身,不过这玉钗颜色恰好与衣裳相配。
郑嬷嬷昨日还叫我转告您,老祖宗说是之前委屈您了。”存菊将玉钗叉入发髻,歪头瞧了瞧,满意一笑,又取来美人镜给陶南岭,“我家娘子不论打扮多素雅都好看。”
黄色铜镜中的女子雪肤花容,眉如远山,桃腮樱口。
“贫嘴。”
哪有女儿家不爱俏,不喜夸,听到存菊的赞美,陶南岭宛然一笑,如神女下凡。
“娘子,我先为您更衣,呆会儿咱们还要赏红,过后用了百花糕,喝百花粥就前往花神庙祭花神。”
一番收拾,天光渐渐泛白,几只鸟儿结伴飞到枝头清脆鸣叫,微风带着红绸条在鸣叫中翩跹。
雾气渐散,陶南岭打着赤脚站在院中草地上,她仰头望向杏花树,花瓣似乎也想与她共舞,零零散散飘落到她身上,发梢上。
她捻指举起一片朵瓣,浓郁花香充盈鼻间。
而此时,她亦没有发现朝露对她的眷恋,它在悄悄浸润她的裙角。
花雨间的她,遗世独立,恍若下一瞬间便要离开,而存菊的声音却将此间寂静打碎。
“娘子,咱们得快些,千万不能误了祭花神的时辰,快系上许个愿吧。”存菊取出早已准备好的五色彩笺、红绸条。
陶南岭用彩线将红绸条小心翼翼地绑在摇曳的花枝上,然后抓住飘起的红绸条许愿:“愿我能觅得心中良人。”
“娘子,愿望说出来就不灵验了。”存菊不解。
“无妨,心诚则灵。”陶南岭松开红绸条,捂了捂肚子,“现下可用早食否?脏腑将军又要打仗了。”
“卯时二刻便送到,现下应不烫嘴了。”存菊见周围有位采露水的褐衣侍女,对她招招手:“那位妹妹,劳烦带三娘子回屋收拾,我去端早食过来。”
陶南岭才收拾妥帖,便见存菊端着东西进来。
她取出一碟百花糕,一碗百花粥,放置餐桌上。
一瞬间,百花清香扑鼻而来,瞬间将肚里的馋虫勾了出来。
“听说老祖宗给每个院里都赏了,今年的百花粥内还加了一种特殊的花,娘子尝尝?”
陶南宁好奇,她舀一小勺轻抿,“里面似乎有茲碧花,从滇西运来的?”说完,将粥送入口里。
“娘子厉害。”
“茲碧花属于莲花类,有莲花清香,喏——你看。”陶南岭舀出一朵白色花瓣,“且她们并未完全碾碎成泥,这是茲碧花花瓣,你家娘子眼神还是好的。”
“坐下吧,存菊,陪我一同用饭。”
“好。”
二人还没吃多久,便有仆人传话说是到出发的时辰。
存菊为陶南岭补了口脂,便一起出发去陶府正门口。
到后,二辆大小不一的青幔车舆停在那处,陶南岭按照往常习惯朝最小的一辆走去,还没走几步,见陶南锦从内掀开幔帘。
她今日装扮格外艳丽,头上簪了几朵桃花,穿的也是粉色衣裙,真真是人比花娇。
陶南锦嘴角微扬,脸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三姐姐,我今日有些不舒服,便叫母亲长姐她们先行了,而你知我素来不喜与他人同行,劳烦你选择其他座驾。”说完便要放下幔帘。
“等等,既妹妹不舒服,这是我托王郎中做的香囊,里面尽是些安神静气的草药,此去花神庙一路颠簸,有了这物,也能叫妹妹少遭点罪。”她说完便满脸关切的将香囊递了过去。
陶南锦面上闪过一丝错愕和狐疑,她接了香囊看见上面针角粗糙,闻着还有股子浓重刺鼻的药草味,就随手扔给随侍丫鬟青竹,冷哼一声,放下青幔便嘱咐车夫启程。
“三娘子,她如此欺你,为何还要帮她,那可是你专门为自己所做。”存菊不满,三娘子有晕车之症,若敞口的牛车还好些一般只是面色白了些,若是密闭车與,没有这香囊的三娘子生不如死,而送出去的这支香囊几日前便做好,可眼下倒好,那人欺负了她家小姐,而她家小姐跟个菩萨似的以德报怨。
“存菊你看到四妹妹头上簪的桃花了吗?”
存菊迟疑地点点头。
“我的香囊里有一味药名曰远志,有安神之效,本无色无味无毒,但若在封闭空间内与桃香混之便会散发特殊香味,其香味会使闻到之人身上起红疹。”
存菊担忧:“可四娘子若因香囊起了红疹必会疑到您身上,到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陶南岭满脸轻松笑了笑,继续说:
“香囊里还有一味药曰茯苓,若一直贴身佩戴香囊,便可抵消,佩戴之人不会存在任何不适。”陶南岭远眺已经看不到影子的车舆,有些发愁今日该如何到花神庙,这次去晚了,少不得又被责骂。
“若如此,便只有四娘子起了疹子,也恰好印证她今日身体不适的说辞,那她就得生吃了这哑巴亏。”存菊到底年纪尚轻,说着说着不由笑出了声。
“何事?叫存菊笑得如此开心?”最大的车舆里一女郎好奇挑帘询问,她长得朗目疏眉,明眸皓齿,穿一袭月白色衣裙,头戴莲花掐丝金步摇,鬓边缀两朵白玉兰,幽婉秀丽。
陶南岭抬眼望去,是二娘子陶南雅。
“无事,我与存菊说笑呢,二姐姐,你怎么没走?”陶南岭移步舆前,疑惑问道。
“本要走的,但我瞧四妹妹从大姐姐车上下来后便钻进你常用车舆,便想着等你同我一起。”陶南雅笑得温婉,双颊两只小梨涡忽隐忽现。
陶南岭面露为难之色,似有踌躇。
“三妹妹不愿意?”
“不是,南岭并非不识好歹之人,但自四岁那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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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后,我的身子便受不得马车颠簸,症状轻时还仅仅头昏恶心,症状重时便动弹不得,呕吐不止,所以南岭怕搅了姐姐雅性。”
显然陶南雅刚刚看到了她递香囊的举动,点头表示理解:“三妹妹心善,但此去花神庙路途遥远,先上来吧,若中途实在扛不住了停下休息便是。”
话都说到这里,陶南岭也不好继续矫情,只得道谢:“那就多谢二姐姐了。”
“若中途有异,二姐姐丢下我便好,千万别误了祭花神的时辰。”陶南岭明白此次花神节对陶南雅的重要性。
花朝节清晨祭花神本起源于远古时期,因花王有掌管人间生育之职责,是故名义上虽为祭奠花王,可实则却是各家贵妇挑选新妇、已婚女子求子嗣的典礼。
因着耽误了些时辰,车夫张顺着急赶路,他挥舞马鞭的手比平常都更勤快些,待车舆出了城门,他立马加大力道,抽马的手快的都要现出残影。
比起车夫的游刃有余,车内摊在软榻上昏头转向的陶南岭恨不能用块莲蓉糕将自己砸晕。
她心中暗悔不已,早知就不该为置一时之气,将能救命的药囊给了陶南锦。
还没等她懊恼多久,车外又传来一声低呵,“小姐们,仔细抓紧咯!”
陶南雅一听这话,连忙将自己缩到车舆角,双手牢牢抓住车轼,又仰头嘱咐陶南岭:“妹妹和存菊把好扶手。”
紧接着车舆比之方才更加颠簸,小桌上的果盘、茶具纷纷自桌面一个接一个哐当哐当滚落地面,又听车外:
“二娘子,大道堵住了,我知道一条近道,只要穿过去便可以直达云归湖,再步行三里便可到花神山。
只是此间道路实在崎岖,只得委屈娘子们了,张某不敢罔顾篱姨娘所托啊,定要将您准时送到花神庙。”
张顺说话透着一骨子悲壮,此话一出,不像是送人去花神山,倒向是要奔赴尸山血海的战场。
“他这人有些奇怪,妹妹别介意。”陶南雅尴尬地笑了笑。
她可以起誓,若早知二姐姐的车夫如此不靠谱,她宁愿走着去也不要搭什么劳什子顺风车。
已安稳坐于云归湖湖畔的陶南岭心中暗暗腹诽,她满眼哀怨凝视着激起漫天黄尘已了无踪影的车舆。
“哇,小姐,此处好美呀。”
回过头,便是叫她呼吸一滞的美景。
湖水碧绿澄净,群山环绕,青山、蓝天、白云倒映在湖面,波光潋滟,湖中几排画舫错落有致,其中最高大最精美的画舫伫立于水面像是水中阁亭。
仔细看去,那阁亭中部的屏风前坐了三名乐师,其后一绝色舞姬跟随着丝竹乐响轻晃柳腰,舞开水袖勾缠围坐的客人。
有的与舞姬调笑,有的随舞,抑或互相碰杯笑谈,仅一位白衣华服俊美郎君与众不同,他坐于最高位,微阖双目,手蘸酒水伴着丝竹管弦无声打拍。
舞姬如灵蛇滑至白衣公子身旁,她挥舞红袖勾缠郎君身躯,媚眼如丝想诱君心共舞,可白衣郎君睁开双眼无奈轻笑摇头,归还水袖,舞姬识趣不再打搅。
许是陶南岭目光太过直接,白衣郎君似有有所察,他星眸微抬,便见一青衣少女侧坐湖畔,与他对视一眼,惊的少女快速移开明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