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第 28 章

作品:《重生后死对头成了我师尊

    眼见着郁观已经晕倒,那两个修士不再停留,他们听见季灵泽的话,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嘲讽道:“哈,万象宗不需要你一个无名无姓的散修来救,别把自己交代在这里就不错了。”


    说罢,他们撤了术法,看见那些飞蚁重新聚拢起来,这才御剑离开。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拢在了季灵泽身上。


    红眼飞蚁绕着她盘旋,发出见到猎物后兴奋地嗡鸣声,而后数百飞蚁同时张开口器,如落雨般射向季灵泽。


    季灵泽举剑抵挡,节节后退,飞蚁的数量太多,她又不能大动灵力,只得靠着地形的掩护向后退去。


    她虽然后退,目光却紧盯着这些细如牛毛的虫子。


    它们靠着一对半透明的翅膀躲避她劈来的剑,动作十分灵活轻捷,可一旦翅膀受损,它们的速度就会肉眼可见地慢下来,蚁群牵一发而动全身,只要有超过十只以上的飞蚁翅膀受损,整个蚁群的飞行节奏都会被打乱。


    场外,她的反应落在观赛的人眼中——这白衣修士不敌蚁群的攻击,不断狼狈后退躲避。


    洛川皱了眉,看着万象宗的掌门,道:“她虽然选择留下来,但我们不能坐视她死在考场中。”


    万象宗掌门笑着宽慰:“为了仙选大会的公平,万象宗已经主动出局,凌七本可以出局,却自己选择留下来,放弃了唯一的逃生机会。既然沧山派没有干涉,那我们又有什么权力干涉?真人宽心,她屡次给我们惊喜,说不定这一次也可以化险为夷呢?”


    仙选大会的规矩是:弟子有一次选择出局的机会,该门派掌门也拥有一次选择出局的机会。如果两次机会都放弃,则无法再自行选择出局。


    可谁不知道沧山派掌门闭关修炼了几百年,不问世事,不知生死,连现场也没有来,哪里还能赶过来选择让凌七出局。


    这句话一出,其余几个各怀鬼胎的掌门纷纷附和:


    “吉人自有天相。”


    “她既然主动留下来,我们尊重命运便是了。”


    “仙选大会最重公平,不可坏了规矩。”


    ……


    洛川盯着镜中逐渐有颓势的凌七,眉头皱得更紧,他懒得听这群人七嘴八舌,悄然对郁泊舟隔空传音,骂道:“这帮巧言令色的老东西。”


    郁泊舟一眨不眨地看着镜中的人,目不斜视,声音微冷:“狼狈为奸,一向如此。”


    他这句话甚至没有用隔空传音,在空旷的殿内清晰地响起,所有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万象宗掌门的目光立即冷嗖嗖地飚了过去:“云步仙尊何意?”


    郁泊舟手指轻叩桌子,云淡风轻道:“字面意思。”


    一时间,四大门派的掌门人纷纷挂了脸,阴沉地看向郁泊舟。


    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一片寂静中,南宫雁温柔的嗓音响起,她适时地笑了笑,开始熟练地打圆场:


    “诸位莫吵架,不如先看看镜子里的凌七姑娘?她好像,不必我等相救。”


    被她一提醒,众人又重望向镜中之人,这一望不要紧,看清情况后,几个掌门都僵住了。


    长剑被插入地下,季灵泽单手扶着剑,站在原地,仰头看着天上飞舞盘旋的蚁群。


    她方才的攻击显然给了那些蚁群震慑,蚁群每一次俯冲下来想要咬她,却总会在距离她一两米的地方停下,踟蹰不前。


    季灵泽将手中的剑按了按,招财长剑插入地底,片刻后,地面上浮出一层游动的黄沙。


    她摩挲着剑柄,催动冰系灵力,精纯灵力灌入剑中,剑柄上渐渐结出了一道冰霜,冰霜顺着剑身没入地下,每一颗黄沙表面都裹了一层冰刺,微微泛着冷光。


    飞蚁群像一朵遮天蔽日的乌云,将季灵泽上方的天空全部遮盖,四周昏暗无光,只能看见那片浓黑中,有一道渺小的白影,独自屹立在原地,静默如风雪中一树寂静盛开的白梅。


    它们扭动窥伺了半晌,终于耐不住食肉的渴望,窸窸窣窣飞掠而来。


    季灵泽等的就是它们耐不住性子的这一刻,她眸中划过一丝锋利如刀的笑意。


    如今她筑基大圆满,正是要冲击金丹的时候,何不趁此机会,拿这些元婴期的魔物来逼自己一把?


    她将剑拔出,那把刚被修好的招财剑感知到她浓烈的杀意,清霜一般的寒气几乎快要溢出来,结成冰珠的黄沙顺着她的剑流淌转动,生生把那把剑延长了一尺。


    季灵泽右手在前紧握剑盘,左手按住剑尾,在飞蚁群靠近她的一瞬间,双脚落步外展,手心朝外,手腕快速抖动,长剑须臾之间抡出无数道令人眼花缭乱的剑气,准确地击打在围绕过来的飞蚁群上。


    随着一剑又一剑刺出,整个考场中的灵力仿佛受到某种指引,纷纷从四面八方涌来,凝聚成一阵绕着剑身的狂风,随着灵敏迅速的剑势不断起落。


    真正强大的剑法,剑意远在剑势前。


    那一刻,盯着她的所有人,注视着那流风回雪般的姿态,同时陷入一瞬间的恍惚。


    放剑时,像是万山之巅,有一人独自凭栏而立,于陡峭山崖上俯瞰众山之小,云卷云舒。


    收剑时,又像是万山倾倒,天崩地裂,那人随山而坠,化为一只飞鸟,绝云气,负青天,没入苍茫山林中,与天地融为一体。


    风沙大作,剑气如虹,她身侧的飞蚁群像是炸开的雪花,一股一股地飘落下来,而她站在雪花中央,周遭灵气四溢,如浪涛翻滚,浩荡盘旋。


    擎着剑的女子抬起眼,那双恹恹的双目中,竟不知何时有了睥睨之色。


    那是曾一剑霜寒十四州的傲然,亦是万事万物都不放在眼中的洒脱。


    飞蚁群发出刺耳的尖啸,扑棱着翅膀朝远处逃去。


    季灵泽伸出一只手,平举招财剑,向前轻轻一推。


    还没有走远的万象宗修士震惊地停在半空中,一股带着颗粒感的风从耳旁掠过,只听得一阵剧烈的“嗡嗡”惨叫,他们纷纷回头——


    那些奔逃的飞蚁直接在半空中化为齑粉,消散一空。


    季灵泽收掌,负剑而立,四溢的金丹期灵力运转两个周天,被她收入掌中,她将手按在心口处,灵力顺着经脉流入丹田。


    破筑基,升金丹!


    九霄云阙外,金碧辉煌的殿中,已经有沉不住气的长老瞬间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足足有五秒中的功夫,大殿里静得落针可闻。


    “……方才那是……无何有。”南宫似深吸一口气,神情带着几分恍惚,尾音都是飘的,仿佛身处梦中。


    以一人之力,悍然对抗元婴期的飞蚁,借此机会突破筑基大圆满,擢升金丹。


    这种强悍的实力已经足够恐怖。


    但最令人惊骇的,是她使出的剑法——无何有。


    这是所有学剑的修士毕生的追求,被誉为对心性要求最高、最难学的一套剑法。


    庄子有云:“今子有大树,患其无用,何不树之于无何有之乡,广莫之野,彷徨乎无为其侧,逍遥乎寝卧其下。”


    使剑之人正如同这株树,怀四野,洞八荒,知无常,明生死,勘破盛衰荣辱,故心无挂碍,逍遥自在,如置“无何有”之乡


    剑意空无,落处皆虚,没有人能猜透她下一剑刺向何方,只能望见半空中,缥缈若孤鸿的剑影。


    整个考场似都被这石破天惊的一剑撼动,季灵泽手腕翻转,四散开的剑意若风卷残云,杀灭了红眼飞蚁,又狠狠砸向考场四周无形的屏障,两相碰撞,溅起巨大的震动声。


    屏障是五个尊者共同设置的,那一刻考场中的冲击也波及到了五位尊者,他们同时感受到虎口一阵发麻。


    郑思文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怔怔不语。


    四散的剑意被坚不可摧的屏障撞碎,季灵泽停下动作,从容收剑。


    那把名叫招财的断剑被她收拢在手中,剑柄生锈,断口残缺,任谁也想不到,就是这把剑,使出了名动天下的无何有。


    无论是尊者、掌门还是世家,一时都望着那把断剑出神。


    不可思议。


    这是所有人的心声。


    这样的天才,为何偏偏是沧山派的人!若能为他们所用……


    最懊恼的当属万象宗掌门,他方才把事情做得太绝,恐怕已经得罪了凌七,假以时日,凌七成长起来,他们万象宗恐怕要多一个强敌。


    郁长松朝万象宗掌门投来冷冷一瞥,片刻后,竟率先鼓起掌来,他堆起满面笑意道:“不错,江山代有才人出,看来这一届仙选大会,诸位尊者注定要有所收获了。”


    “哪里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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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川也同样满面笑意地道,“还没有恭喜万象宗,红眼飞蚁不需你们高抬贵手,自己就死了,让诸位失望了。”


    郁长松:“……”


    洛川自从叛出洛家,简直像是脱缰的野马,无法无天,对四大世家毫无尊重,屡屡出言暗讽,大有要将世家取而代之的势头。


    他麾下弟子中,不乏有历届仙选大会中惊才绝艳之人,如已经逼近出窍期的谷思源、力大无穷的庄典雅、善于御兽的李卓……


    观他处处维护凌七,大有要收她为徒的意思,如果凌七真的入他门下,那么假以时日,洛川的地位能与世家并肩也未可知。


    郁长松没有再说话,与洛家家主交换了一个眼色,两人都从对方眼中洞察到了彼此的意思。


    场外的纠葛,季灵泽一概不知,她刚升金丹期,纵然无何有剑法对她大有助益,此刻心口气血翻涌,仍有些不适。


    她脸色苍白,将长剑收入鞘中,盘膝坐下,干脆在原地打坐调息起来。


    周遭寂静无声,墨绿色的树木如一排排莫测的士兵,连绵横陈在野地中,风吹过,只听见簌簌的叶响。


    她头顶是一轮皎洁柔和的明月,清辉洒下,为这诡谲多变的考场披上一层朦胧的轻纱。


    季灵泽皱了一下眉心,心神忽而一荡,面前的场景与上一世逐渐重叠交融,静谧的夜色中,有一滩血迹逐渐扩大,耳畔响起一个嘶哑的声音:


    “季灵泽,回头吧。”


    指甲按进虎口处,泛起连绵的刺痛。季灵泽从一瞬间的心神不宁中清醒过来,深吸一口气站起。


    无何有剑法之所以考验学剑之人的心性,正因为哪怕短暂置身于无何有之乡,也会在脱离的那刻再一次被执念所困,意识到己身不过朝菌蟪蛄,不得自由,不得解脱,易生心魔。


    偏偏此处是九霄云阙,是她上辈子成魔后,摧毁的第一个地方,神思不宁,险些跌落心境。


    考场中感知不到时间的流逝,她已经耽搁了许多时间,再不行动,恐怕就晚了。


    季灵泽拍了拍衣角上的尘土,从袖子中重新翻找出那片叶子变的地图,循着终点的位置御剑而去。


    她速度极快,还没有到达,就远远听见了鼎沸的人声,定睛一看,前面竟有三个门派,你不让我,我不让你,像三只乌眼鸡僵持在原地。


    在一靠近,三只乌眼鸡的脸清晰起来,原来是梁胜,凤无霜与洛啸天。


    季灵泽在他们发现自己之前隐匿了气息与身形,默默挑了一个粗壮的树枝坐着,开始兴致勃勃地看热闹。


    南宫策出局,梁胜独挑大梁,他不想让门派中人看扁自己,领着剩下的人一路拼了命地往前赶,为了速度,牺牲了很多门派中人出局。


    可谁知刚巧与速度同样很快的洛啸天撞上了,两个门派都想争魁首,自然都不肯主动让路,正当要大打出手之际,凤无霜领着玉虚宫到了。


    三个门派就此僵持,堵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季灵泽忽而开始可惜出局的万象宗了,如果郁观在这里,事情应该会更有意思。


    没有南宫策的蓬莱洲,出局人数大幅提高,凤无霜与洛啸天并不放在眼里。


    洛啸天因着上一个考场的事闷闷不乐,一反常态地没有说话,凤无霜上下扫视了梁胜一番,眉心一皱,显出几分轻蔑的神色来:“好狗不挡道。”


    凤大小姐的攻击力一如既往的强,这话一出,扫射到了两个门派,梁胜和洛啸天同时对她怒目而视。


    凤无霜对那些目光浑然不以为意,右手小拇指缓缓扣住了手中的鞭子,扬声道:“要战便战,只是梁胜,你可想好了,一旦打起来,你们蓬莱洲可占不到便宜,不如与我联手出局了百晓山,到时候,第二名自然是你的。”


    此言一出,洛啸天脸色瞬间阴沉得能够滴下水来。


    “出局了你,我把第二名让给蓬莱洲不是一样?”他抚摸着沙狼的下巴,紧紧逼视梁胜,“若你不同意,我与玉虚宫先一同出局了你们蓬莱洲,再分胜负。”


    此刻,场内外的目光同时聚焦在了梁胜身上。他攥着紫电剑,咬牙切齿地站在原地,看着两个趾高气扬的人,心中不由产生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悲愤。


    南宫策出局,蓬莱洲难道竟沦落至要与人争第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