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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偏执男二总想上位

    因为被蛊虫寄生,身智损伤严重,穆慈心昏迷了三日才醒来,人也消瘦了许多,看起来十分虚弱。


    燕无求眉间始终凝着一团重重的阴翳,是他疏于照料,竟然连穆慈心中了蛊都不曾知晓。


    穆慈心在宴席上指认裴司瞳的事应是遭魔教算计,虽然他不清楚裴司瞳身上的魔气和那突如其来的可怖力量究竟是怎么回事,但穆慈心受蛊虫操使当堂将她指出,杀人灭口也就是动动手指头的事,裴司瞳却并未害她,反倒帮她逼出了身体里的蛊虫,怎么看也不像是堕魔之人会做出的事,如今却俨然没了解释的余地,她便已然成了众门派口诛笔伐的公敌,受千夫所指。


    诸多物是人非,竟然就是一夜之间的事,他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却也难免感到哀惋。


    他刚给穆慈心喂了药,便听敲门的声音响起。


    打开门,见门外来客竟是李轻鸿,燕无求不免感到十分意外,只觉李轻鸿半只脚已经踏出人世,这些年不管外面发生什么大大小小的事,也不曾管顾,更是从没有不离开过洛川,而今竟然跋山涉水到了玄凤山。


    燕无求:“李兄,快进来坐吧,我去给你沏壶茶。”


    “不必麻烦。”李轻鸿摆摆手,迈步走进门槛。


    还从未在黑市以外的地方见过他,燕无求猜道:“李兄,你是为了,裴司瞳的事情来的?”


    李轻鸿沉了口气,目色尤其凝重:“她身上的禁制已解。”


    “禁制?什么禁制?”燕无求听得云里雾里。


    李轻鸿坐下与他交谈了半个时辰,将事情来龙去脉解释一番,燕无求才得知,二十年前,突袭魔教的门派,便是宴会坐在高台上的那几位,除了当年天星宗宗主,李轻鸿的师傅已经身退,天衍宗宗主吕康年,玄音宗宗主牧玉尘,两仪宗宗主魏仪,皆是参与者,


    几位宗主那年围猎了一只火凤,听闻凤凰肉骨做成的丹药可以使人修为大增,便想试一试,但凤凰不是灵兽,而是神兽,非一般熔炉可以炼化,他们便商议偷袭魔教,其实是想占据魔教地窟,魔教的不烬熔渊岩浆可以焚烧一切,乃至修为甚高的凤凰。


    那时候李轻鸿作为天星宗宗主左膀右臂,自然也为围猎凤凰出了一份力,并且得到了一只折断的凤凰翅膀作为奖励。在魔教地窟他看见凤凰的肉身虽然被炼化,但魂体出逃,于是一路跟踪,发现凤凰的魂体进入了一个被遗弃的婴儿身上,


    那只凤凰翅膀他并未用来炼制成药,而是将其注入两枚玉佩之中,有朝一日可以牵制这婴儿身上凤凰的力量。一枚被她放在这婴儿的身上,另一枚玉佩则被他埋入土中,等待机缘降临。


    李轻鸿:“几位长老急于增进修为,屠杀凤凰,将它的身骨炼化成药,我虽然知道这样的做法不应该,却也没有办法改变什么。


    几日前我感觉到玉佩的压制之力消失,想必是她身体里凤凰的力量彻底觉醒了。凤凰只是为了自保,却被分尸炼药,想来心有怨愤,戾气极重,必要染血才能平息其暴虐之气。”


    燕无求:“实不相瞒,李兄,那玄音宗宗主牧玉尘已经死在了裴司瞳手下。”


    对谁死了并不十分在意,李轻鸿道:“凤凰重杀伐,事到如今,恐怕也只有那个小子,可以与之一搏了。”


    燕无求:“谁?”


    李轻鸿:“另一玉佩的主人。”


    .


    墨钦被束着双手靠在墙壁上,已经习惯了完全黑暗的视线,忽然蒙在眼睛上的黑布被人摘走了,目色汇集,那个他心心念念的面容映入眼底。


    “你真是我师傅?”


    裴司瞳垂眸看着他,血色的眼瞳中闪过一丝诧异。


    她脑中记忆又恢复了些许,却也仍旧是残缺破碎的,导致她想起在玄凤山上那段过往,只像是看着别人的记忆,难以感同身受。不过在那小部分记忆里的她对这个人似乎是十分尊敬的,俨然做不出来将他五花大绑这种事。


    看着这个似乎对她十分重要的“师尊”,裴司瞳捏住他的下巴,目光带着点玩味,墨钦顺着她指腹的力道仰起头,眼中竟也没有一点羞愤,或是不情不愿。


    她眉梢一挑,敏锐的发现了什么,


    “你身上有堕气。”


    裴司瞳凑近嗅了嗅,她不由得好奇,这个看起来仙风道骨的人,心魔究竟会是什么?


    但她没有逼问,收回手,全不在意地将墨钦独自扔在地窟,一个人去了外面溜达。


    裴司瞳在山间打了山鸡,摘了些野果子,她虽然可以辟谷,但觉得不吃不喝地过活着太没意思,并且打算明日再下山去酒肆买几坛酒水喝。


    等她再回来时天色已经很晚,地窟周围设有结界,除她之外其他人不得进入,裴司瞳两手拎着东西,抬脚踢开简陋的木门,走了进去。


    她不知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墨钦有没有逃跑,绑他的绳子上没有施咒,以墨钦的修为其实不难脱身,裴司瞳远远朝角落处望看了眼,见墨钦依旧被束缚着靠在墙角,并且安静得像是睡着了。


    裴司瞳眼角不由得抽了抽,心想此人也真是心大,还当这儿是家呢么,竟也能睡得着?


    忽然就觉得别的东西都没了意思,她放下手中野果和山鸡,抱臂站在墙侧,看着人阖眼入眠的模样,忍不住趁此机会一探究竟。


    她掐了个诀,潜入了墨钦的灵台——他的意识海里一片水雾缭绕,不知是这里气氛太过古怪还是怎么的,裴司瞳莫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两手抱着臂,裴司瞳缓步往前走,穿过眼前雾气,只见墨钦在一片水潭中,正跟一个长发女子纠缠在一处。


    竟撞见他做春.梦?!


    裴司瞳不免皱了眉,只觉此人为人师长,心中所想的东西实在有些不堪入目,走近了些,才看清那个不人鬼不鬼,蛇一样盘绕在他身上的人竟然是“自己”,而墨钦并未躲避分毫,甚至亲昵地抚摸着“她”的脸,将“她”往自己怀里拢。


    眼见此情此景,骇得裴司瞳立马从他的意识海里退了出来。


    这老道士根本是个变态吧!


    裴司瞳呼了口气,抱臂的两手更紧了些,再不能以正常目光看待此人了。


    墨钦再睁开眼时,只见裴司瞳眼中惊异、不解、厌嫌之色交织,可谓复杂,她看着自己,像在看着什么稀奇又肮脏的东西。


    她不知想到什么,唇角蓦地一扯,“唰”的抽剑而出,剑指墨钦脆弱的喉颈。


    “你……你!”裴司瞳支吾了句,咬牙道:“你是不是对我有不该有的心思?!”


    殒命的剑尖顺着喉结滑上,男人雪白的脖颈上一条长长的血痕随即蜿蜒而下,


    “所以,师尊,”裴司瞳斜睨着他,发丝散在眼角,艳丽中带着几分邪气,语调讥讽,


    “你在玄凤山上都是怎么肖想我的?”


    墨钦目色微微一动,又很快恢复如常,事到如今,他也无意再掩藏什么,索性痛快地承认了自己这十多年来的不轨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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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不料他还真敢承认!裴司瞳突然感到莫名的愤怒,恨不能将此人肮脏的眼珠子剜下来喂狗。


    “你对得起我的敬意吗?!”


    “我不想要……你的尊敬。”


    墨钦一字一顿,面对这样的裴司瞳,他终于能说出来他一直不敢说的实话。


    看着他那深情的目光,裴司瞳气极反笑:“哦,那你想要的是什么?”


    墨钦没有言语,只眸光若水盯着她,被这样一双脉脉含情的眼睛注视几秒,裴司瞳扔了手中殒命,猛地掐住他脖子,心中暴呵:


    玄音宗的老道士竟然敢肖想我!


    她将墨钦双手束起来吊在半空,尤不解气,又拿鞭子在他身上抽打,但没用削骨鞭只是用了普通的鞭子,怕抽死了就没得玩了。


    打了几日发觉没什么意思,因为墨钦毫无反应,根本是任打任骂。


    又过了几日,裴司瞳打算将此人一剑刺死再一卷他的尸体扔出去曝尸,洞窟外骤然传来嘈杂的声音,有人在试图打破她的结界。


    玄音宗这帮道士找到了她的栖身之所,她拎着剑走出来,就看见乌泱泱的人围在地窟外。


    天枢长老:“妖女,你把墨钦怎么了?还不赶紧放了他!”


    裴司瞳讥笑道:“放?他分明是自愿被我绑住的。”


    明心尊者:“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他怎可能甘愿沦为你的囚奴?!”


    裴司瞳:“当然是因为他对自己的徒弟包有不可告人的龌龊念想。”


    天枢长老怒道:“妖女,休要一派胡言!竟敢玷污墨钦的清白,损辱他的名誉!”


    分明是事实,这些老年人不爱听实话还倒打一耙甚至不讲道理地反过来骂她,裴司瞳无语地耸了耸肩,而后厉声道:


    “这里是我的地界,你们再不离开,就别怪我刀剑无眼手下无情了!”


    “司瞳!”


    人群中,祁燃满目忧愁,高声道:“你快放了清音真君吧,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我们还能回到从前,你不是说想游历山川,仗剑天涯吗?我陪你去!求你快点清醒过来吧。”


    裴司瞳目光冷冷一扫说话的这人,她还没想起来祁燃是谁,只觉得此人有些莫名其妙,现在是她被这么一大帮人围攻,需要她清醒什么?清醒地被抓回去烧了祭天?


    她省得再浪费口舌,手中凝起火焰,心想这些人无非就是想杀了她报仇,双方打一顿,打得过,将她绑了碎尸万段,打不过,就老老实实滚回玄凤山去!


    .


    墨钦疲软地靠着墙,乌黑的长发有些凌乱,他听见外面不小的动静,不知发生了什么,一炷香后看见裴司瞳从外面走过来,脸上沾满血迹,她却毫不在意,拧开水壶,大口灌着水。


    墨钦:“你跟谁动手了?”


    裴司瞳擦了下唇角水渍,道:“你们玄音宗的人,吵着让我放了你。”


    她说着一挥掌,火焰落在捆绑墨钦的麻绳上,随即便将他身上绳子烧了个干净。


    裴司瞳:“你走吧。”


    墨钦是她的师傅,横竖裴司瞳也下不了杀他的死手,这么折磨他一来二去也没什么太大意思,那些玄音宗的道士还在她门口吵着闹着要她放人,索性放他回去,也免得再被人打扰清净。


    垂眸看了看自己摆脱束缚的双手,墨钦起身走到裴司瞳身边,拿自己洁白的衣袖,擦了擦她脸上的血迹,低声道:


    “我没想过要走,司瞳,你在哪儿,为师就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