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23

作品:《偏执男二总想上位

    这天裴司瞳闭目养神,脑中有嘈杂的声音一直响起,扰乱她灵台清明,


    ——裴司瞳,你难道就不恨吗?


    ——他们曾经是怎么对待你的,你都忘了吗?


    一些画面从她脑中闪过,初入玄凤山的那段日子仿佛历历在目。


    “真是个废物,不知道师尊为什么要带她回来,根本是浪费时间跟资源嘛!”


    “是呀,清音真君凭什么对她那么好?给她那么多特权?就因为她是个弃婴,还被养父虐待,看她可怜?”


    “她真是单系火灵根?筑基期都突破不了,玉衡长老当时是不是看走眼了?”


    “你们不知道吧,我们玄音宗从不收火系灵根的弟子,她其实不算内门正式弟子,是清音真君破例要带在身边的……”


    ……


    闲言碎语萦绕耳边仿似鬼鸣,裴司瞳心一沉,她什么时候沾上了这种邪物?


    捂住耳朵,那声音还是不断响起,如魔音灌耳。


    ——这些人这么羞辱你,贬低你,你就不想给他们点教训么?


    ——裴司瞳,你就不想杀了他们,剜了他们的心,剥了他们的皮?


    裴司瞳默念了一遍静心咒,那鸣叫终于止歇,刚消停了没多久,凌云昭的声音又霍然响起,


    “你的这件事,不能全怪你娘……当然,此事归根结底,过错在我。”


    “那时我若是知情,一定会将你带回凌府好好抚养。”


    ……


    ——你其实很恨吧,凭什么生下你,又抛弃你?凭什么想得到你的原谅?你又凭什么要原谅?


    ——你明明就没有释怀,是这个世界在逼你,是这些虚伪的正道在逼你!


    “闭嘴!闭嘴!”


    脑中一阵剧烈的疼痛,裴司瞳猛地睁开眼,双瞳间一道诡异的红光闪过,


    只觉头皮一股异样之感,裴司瞳抓一把头发,一只黑色虫子被她捏在掌心,下一秒便被她掌心燃起的火焰烧成齑粉。


    哪里来的蛊虫?


    “该死的魔教。”裴司瞳低声咒骂了句,将这粉末扔进了燃烧的火炉中。


    这段时日祁燃的伤已修养的差不多,本已准备返程,却又被燕无求邀请参加三日后他的婚事,并且给了个无法推拒的理由——他担心成婚当天会有妖物作乱。


    不是他胡言乱语空穴来风,已经有过不少案例,成婚当夜新娘被非常丑陋的妖怪袭击,撕烂脸皮,变成血肉模糊的可怕模样。


    墨钦:“非常丑陋?”


    “不错,的确是所有被害者对这妖物的描述,所以便又被人称为‘丑妖’。”燕无求道:


    “据说还有人活活被吓死了,我当然也不希望遇到这妖物,但万一呢,既然墨钦兄你们就在洛川,不如守着我们礼成吧,省得我再另清高人了是吧?”


    墨钦瞧着这冲他挤眉弄眼的人,心说他堂堂清音真君是别人爱情的守护者吗?


    但降妖除魔的事责无旁贷,墨钦刚拎起的行李又放了下来。


    他、裴司瞳、江川与祁燃留在洛川参加燕无求的婚事,阮秋林则带着其余弟子上山去了。


    .


    婚宴这天,府邸内外张灯结彩,门上贴着大红囍字,挂着红绸缎,一派喜气。


    燕无求爱好与五湖四海的人结交,朋友众多,三教九流各色人物都来了,聚在府中,好不热闹。


    新娘叫做穆慈心,幼时被父母遗弃在普渡寺中,是寺庙主持好心将其收养,让她住在寺庙客房。


    穆慈心儿时被人遗弃,本来可能长成偏执孤僻的性子,但因为从小跟在方丈左右焚香抄经,心性被磨得十分平静,完全没有心理扭曲的苗头,她当初和燕无求便是在这普度寺认识的。


    这日燕无求路经普渡寺,心血来潮进来拜佛求财。


    “大罗菩萨保佑我燕无求发财,发大财!”他正跪在拜垫上专心求财,突然头上一道清脆的女声响起:


    “你拜错了,这是姻缘菩萨,财神是右手边那位。”


    燕无求一抬头,瞬间愣住了,心说这是哪里来的女仙!


    穆慈心穿着纯白的布衣,头发随意挽起,脸上未施粉黛,却正正长在他的心间上。


    愣了两秒,燕无求咧嘴笑道:“没拜错!没拜错!”


    穆慈心疑惑着瞟了他一眼。


    遇到燕无求的那年穆慈心不到三十,因为过着粗茶淡饭,无争无忧的简单日子,她看上去像是个年仅二十的小姑娘,感情也是一片空白,每天除了抄经,打扫寺庙,再没有别的活动。


    燕无求第一眼见着她心脏就砰砰直跳,何况姻缘菩萨在上,菩萨指点的不是真爱还能是什么?他破天荒的动了老牛吃嫩草的心思,赖在普渡寺足足一年,还真让穆慈心接受了他的追求。


    卯时,新郎的迎亲队伍来了。


    婚礼只是个形式,新郎新娘都不是在意繁琐规矩的人,没有拦门的环节,燕无求直接进屋牵住了坐在床边的穆慈心,看着她转头时覆首的红巾荡起,露出的小巧的下巴,而后一讶。


    燕无求:“慈心,你……你刚才是不是偷吃了?”


    穆慈心:“啊?你怎知道?”


    他看着女子唇边的油渣,


    “还是吃的油酥鸭?”


    盖头下穆慈心的脸腾的红了,舌头添了一下嘴唇,果然舔到了些滋味,


    “抱歉,我实在太饿了,只吃了个鸭腿而已,下巴都花了吧,我重新梳妆打扮一下,很快的。”


    她随即将嬉笑着的燕无求推出了门。


    燕无求站在门外的大树旁边耐心等着,没等到穆慈心出来,却听见道异样响声,


    “哗啦——”


    随后又响起一声难听的嘶鸣,这声音绝非人能发出,燕无求心道不好,惊慌地撞门而入。


    入目便是一片狼藉,梳妆台倾倒在地,上面首饰、铜镜、脂粉掉落一地,新娘两手抓着火烛,头上凤钗半掉,珠翠乱坠,好在看起来并未受伤。


    她丝毫不会武功,吓得燕无求手心都汗湿了,三两步过去将人抱在怀里,


    “慈心,是不是有妖物闯进来了?你一定吓住了吧!别怕,我在这呢!”


    他请了墨钦他们守在了府中等着礼成,却没料到那妖怪竟然这时候就出现害人了。


    穆慈心稳了稳神,在他怀里道:“天呐!我这辈子,从来没见过这么丑的……的东西。”


    她还沉浸在那妖怪惊人的丑陋中,


    “鼻子,眼睛,嘴巴,人有的五官它都有,但它的却是四分五裂乱七八糟,像是面团揉出来随便安在脸上的,真是惊到我了!”


    墨钦等人姗姗来迟,没想到这丑妖竟然这么早就出手,他们连影子都没看到,只能听被燕无求抱在怀里的穆慈心几句简单的描述:


    “它是从打开的窗户进来的,一下朝我扑过来,应该是想对我下手,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大叫一声,然后就跑了。”


    燕无求担忧地道:“慈心,你还好么?要不今日先休息?婚事我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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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再办?”


    “下次?”对方左右晃了晃身子,头上的珠串跟着叮当响:“没事的啊,好不容易起这么早还饿着肚子,择日不如撞日,就趁今天把事情做完吧。”


    穆慈心拾掇了下自己,婚礼继续进行,怕新娘又遇到不测,燕无求守在她旁边寸步不敢离开。


    新娘的性子十分温吞,偶尔又会做出出人意料的举动,他已经习以为常。


    走下轿子时穆慈心抓住他的袖子,小声说:“无求,我能不盖这红布吗,怪不方便走路的。”


    “不成,娘子,我牵着你,放心好了,你不会摔的。”


    “好吧。”


    “好饿啊,什么时候可以吃饭啊?”


    “娘子,等礼成就可以痛快吃喝了。”


    “好吧。”


    穆慈心只能饿着肚子继续跟着他走,只后悔刚才没有将半只香酥鸭揣上马车。


    燕无求的府邸比她在普渡寺的房舍热闹多了,但她喜静,不爱凑热闹,拜堂过后,掀了盖头就在自己的小房间吃起饭来,接待客人的事全权交给外面的燕无求。


    有个他以前的狐朋狗友端着酒杯过来敬酒:“哦呦呦,没想到我们风流倜傥成天寻花问柳的燕爷如今也要收心了。”


    燕无求“啪”的一掌拍在他脑门上:“什么寻花问柳?要是敢在慈心面前胡说,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但凡熟识燕无求的都不敢将他的“撕烂嘴”当成玩笑。


    他虽然现在性格豁然,过去做事风格可谓残暴,属于笑里藏刀杀伐果决的类型,别的不说,以前杀虎的长刀还放在他的寝房之中呢,如今这般“和善”的面目,多亏了追求穆慈心在庙里住的那一年休养了心性。


    说他行事狠辣倒无可争辩,要说风流浪荡,实在是有点委屈,早年行走江湖,当真是刀尖舔血,燕无求为了方便获取情报时常跟各类人物结交来往,又频繁出入酒肆茶馆场所,特别是花楼这种人多口杂的地方,这便落了个风流浪荡的名声。


    当时没觉得有什么所谓,如今却感到十分恼火,没人相信他其实是朵小白花,最多当他浪子回头金不换,好在穆慈心对他过去的事情并不在意,否则他真是百口也难辩。


    裴司瞳站在窗边,一边留意周围风吹草动,一边剥开一枚桂圆塞进嘴里,嚼得腮帮一鼓一鼓,忽然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小白脸站到她面前:


    “这位姑娘,你真好看啊!”


    墨钦与祁燃都听见了这一句突如其来的搭讪,两人的视线齐齐看向他。


    小白脸头上别只红花,穿金戴银,衣服绿里套红,打扮得像只花里胡哨的鹦鹉,摇着折扇道:“敢问姑娘芳名?”


    “哈哈,谢谢。我叫裴司瞳。”


    “司瞳,唔,好名字。我叫田若宝,我家三代从商,富甲一方,城南那绵延十里的草场都是我家的田地,”语气三分炫耀,三分得意,“我与裴姑娘一见如故,心里很是欢喜!对了,我听说今晚有河灯展,不知可否邀请裴姑娘一起观赏?”


    大晚上邀请小姑娘赏河灯,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裴司瞳还没开口,墨钦已经站过来,像座山似的,似乎要将裴司瞳围困在里面,杜绝其他所有人的靠近,


    “不可。”


    他虽样貌看上去十分年轻,气场却有种为人尊长的沉稳严厉,小白脸不知为何心里咯噔一下,瞬间被他的冷眸吓跑了。


    裴司瞳不胜遗憾,实际上,她还挺想看一看对方说的河灯是什么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