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训斥
作品:《我和人外师兄二三事》 阿松赶紧将门完全推开,熟练地接过马鞭,朝院内高喊道:“二公子归府——!”
他侧身让开通道,声音比平时高了半调,藏不住嗓音里的欣喜:“二公子总算回来了!侯爷今早还问起您了呢!咦,那几位是?”
戴初蒙回道:“都是同门。我们来望舒城办点事,留宿几日。”
阿松朝六人微微颔首,招呼道:“诸位仙师辛苦,马匹交给我便是。”
他在前面引路,打了个手势,立刻有小厮小跑过来牵马,走路带着特有的节奏,脚步声整齐得像军营点卯。
青瓦朱檐下,侯府朴实华贵,不雕不绘,骨相自峻。
马被牵走时,林笑棠还有点懵。
她猜到戴初蒙身份不一般,没想到这么不一般!侯府二公子跑来修仙,太魔幻了。
戴初蒙偷偷观察众人的反应,见他们或惊或呆,嘴角翘起。他故意没事先说明,为的就是制造惊喜,小小地捉弄一下同门。
瞅见林笑棠有些愣怔,他不禁多看了几眼,眼底笑意更盛,见指妖罗盘没反应,随口问道:“爹娘他们呢?”
阿松面露难色,压低声音道:“侯爷和夫人正在东院书房教训世子,二公子暂时不要过去为好。”
戴初蒙大感惊奇:“为何教训大哥?”
记忆中的大哥温和守礼,从没让爹娘操过心,他长这么大头一回听说大哥挨训。
阿松欲言又止,眼角朝东院方向瞟了眼,为难道:“小的不好议论。”
戴初蒙一听更好奇了,决意要过去一探究竟:“我亲自过去看。”
阿松问道:“几位仙师怎么安排?”
戴初蒙猜到兄长挨训之事不好声张,回头对众人道:“大家且随管事安置,随后去花庭少坐片刻,我去去便会。”
解锁新地图,坏狗探索欲暴涨,在花厅坐不住,拖着林笑棠逛侯府。
戴初蒙特别吩咐过不必约束同门,因此仆从只管带路,见师兄妹流连砚池,暂退一旁。
砚池由太湖石堆叠,每片石头扁薄如砚,阳光在池底投下篆印般的金斑。
池边趴着一个新生物,长有多片甲壳,扁手扁脚,还有一根细长尾巴。似是在晒太阳,身体完全摊开了,丑得可怕,像甲壳虫的近亲。
坏狗被乌龟吓得不敢近岸,因为好奇,忍不住抻着脖子张望。
林笑棠好笑道:“师兄,乌龟不咬人,你凑近看也不要紧。”她拾起一根树枝,在乌□□上甩了下,用影子把它吓得缩了回去,又道:“你看,胆子很小的。”
祂这才来到岸边,看到丑陋的新生物缩在壳里,影子变大了一些,确认道:“不咬人?”
“只要不把手指送到嘴边就行。”
林笑棠递过树枝,看祂拨弄乌龟,动作很轻,乌龟一动就怂,一时间不知道哪个胆子更大。
池北立一架紫藤屏风,老藤虬结如狂草。她想看看另一面是怎样的,指着那边道:“师兄,我想去那边看一下,你要留在这里还是一起?”
养狗养习惯了,给选项时下意识摊开手,左手代表留守,右手代表同行。
祂看看屏风,感觉乌龟更有意思,拍了下左手。
“那我自己过去了,你下手轻一些,不要伤害乌龟。”
“嗯。”
林笑棠绕到屏风后面,发现一方石台,台面落灰,猜想花开时才有人过来。
“汪汪!”
像小奶狗的叫声,嗲声嗲气的,随之而来的是坏狗的惊呼。
被狗咬了?!
林笑棠急忙跑出屏风,只见坏狗仍蹲在岸边,但背后挂了个小姑娘,四五岁的年纪,还没祂一半高。不远处有个小丫鬟,见到她一脸震惊。
“欸,你不是汪汪,怎么穿着汪汪的衣服?”
小姑娘发觉自己认错了人,松手滑到地上,一转眼看到林笑棠,惊讶道:“你怎么也穿着汪汪的衣服?”她梳着双髻,簪着两粒拇指大的明珠,杏色襦裙刺绣精致,掩不住的贵气,一看就是侯府宗亲。
林笑棠担心坏狗受惊应激伤人,先冲祂喊道:“师兄,是人类,不要动手!”
这一声来得及时,恰好赶在本体反击之前。
祂抓着木棍,面向不速之客,眼底的不悦呼之欲出。
丫鬟上前护主,把小姑娘挡在身后,向祂赔不是:“仙师见谅!小小姐听说二公子回来,看您穿着仙门的衣服,认错了人,不是有意冒犯的。”
林笑棠飞奔过去,插到中间做缓冲人,抽走祂手里的树枝,安抚了两句,见小姑娘探了个小脑袋,问道:“你是戴师兄的妹妹吗?”
小姑娘点点头,回道:“是呀,我叫戴令仪,戴初蒙是我二哥。你们是谁呀?”
“我们是他的同门,就是一起上学的人。”
“哦~那我二哥呢?怎么没见到他?”
事情要比戴初蒙想的要严重许多。
沿途遇到几个丫鬟小厮贴着墙根疾走,其中一个捧着碎瓷片匆匆而过,差点撞到他。
刚到东院月洞门,就听见一个粗重的声音怒喝道:“堂堂世子,夜夜流连烟花之地,你眼里可还有半点家规!”
烟花之地?大哥怎么会去那种地方?
戴初蒙加快脚步,透过雕花隔扇的缝隙望去——
只见大哥戴允昭跪在地上,脊背挺得笔直,衣袍虽乱,眉目却沉静。侧脸有一道未消的红痕,像是刚挨了一记耳光。地上散落着碎瓷片,杏仁酥摔得四分五裂。
“爹,”他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我对晚娘是真心的,望您成全我们两个。”
侯爷戴明远猛地拍案,茶盏震得叮当响:“荒唐!你把沈家丫头放哪了?”
“我和沈文心只是朋友。”
“朋友?”戴明远气笑了,“那你今年还搅了人家的相亲宴!”
“相亲宴……啊,我只是觉得那些人配不上她,这有什么?”
“逆子!那个风尘女子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
戴明远脾气上来了,抄起茶杯,茶水泼了一桌子,眼看要往戴允昭头上砸去。夫人元枕雪知道他下手没个轻重,拦了下来,说道:“侯爷,你也不怕把昭儿砸破相了。”
“破相就破相吧,这种三心二意的人要什么好皮囊——谁在门外!”
戴初蒙推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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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霎时一静。半年多没回家了,回来前也没知会一声,像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惊喜,只是有些不合时宜。
他轻咳一声,尴尬道:“爹,娘。我过来是想请安的,来了没多久。”他也不想偷听的,无奈屋里吵得太凶,根本找不到进门的时机。
戴明远怒意明显一滞,语气缓和了下来:“几时回来的?臭小子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
“我在这边有任务,比较急,没来得及说。”
元枕雪说道:“侯爷,先让昭儿起来吧。”
戴明远晲了大儿子一眼,没好气道:“起来吧。你今晚若再去看我打不打断你的腿!”
“爹,我和晚娘情投意合——”
元枕雪眉头微蹙,呵斥道:“昭儿,不要再说了,回屋!”
戴允昭起身,向父母行过礼,经过弟弟身边时和他对上目光,低头离开了书房。
元枕雪叫来下人收拾残局,给戴明远倒了杯茶顺气,仔细端详起戴初蒙,心疼道:“怎么瘦了?是不是最近任务太累了,没好好休息?”
“没瘦,就是长壮实了,”戴初蒙觉得父亲平静下来了,问道,“爹,大哥和那个晚娘是怎么回事?”
戴明远把茶杯重重往桌上一放,叹息道:“你大哥他长歪了。”
夫妻俩一世一双人,对孩子们的期望也是如此。
戴允昭和沈文心青梅竹马,只和她一个女子亲近,一个月前还做出搅黄人家相亲宴的事,他们都觉得两人能成。
怎料戴允昭突然迷上了一个叫晚娘的花楼女子,不仅日日与其相会,还说要为她赎身娶回家。昨晚甚至夜不归宿,睡在了花楼里!
戴初蒙震惊不已。作为世子,大哥免不了和世家子弟来往,去花楼饮酒听曲、谈诗论剑是常有的事。这么多年都不为庸脂俗粉所动,怎么会突然对一个花楼女子爱得死去活来?
他想了会儿,严肃道:“爹、娘,我怀疑大哥被下降头了。”
片刻后,戴初蒙看着检测结果,再度怀疑人生。
戴允昭既没被夺舍,也没被下降头,头脑清楚,条理清晰,还是他熟知的那个大哥。
戴初蒙和父母说了一声,表示想单独和戴允昭谈谈,留在了房间里。
被打的半张脸已经肿起来了,皮肤上印着分明的巴掌印。这使戴允昭的笑容有些滑稽:“旺旺,你是不是也觉得大哥不可理喻,像疯了一样?”
戴初蒙不置可否。
戴允昭眼神温柔,说道:“她叫晚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我遇到的最温婉的女子……我非她不娶。”
“大哥不觉得太仓促了吗?你不过和她认识了一个月。”
“不仓促。若遇到命定之人,纵是一息也算漫长,喜欢只要一个刹那就够了。”
“那沈姐姐呢?你不是对她——”
“旺旺,你有喜欢的人吗?”
“……没有。”
“难怪分不清喜欢和熟悉。我只把沈文心当朋友,仅此而已。”
戴初蒙还想询问晚娘的事,忽然感觉影玉简在震动。
无极宗的人回消息了,叫他们到城北的义庄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