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钦被她逗笑，“你希望我随意一点？”


    “没有，没有，做你自己就行，看得出你家教一定很好。”林疏桐没有任何指导的意思，问出这种话时她其实还有点羡慕。


    在生活中保持情绪稳定是一件很难的事，在与人的相处中，让对方一直感到舒适是一种能力，这种人的内核肯定很强大，但在某些方面或许压抑自己的本性。


    难道礼貌周到是周砚钦的底色？


    许愿流星再次闪耀夜空。


    林疏桐喝着酒，拿了一个抱枕抱在胸前，然后真的在沙发上躺了下来，她喜欢微醺的感觉，什么事都抛在脑后，大脑完全放空，整个人轻飘飘的，意识还在，却不用思考，多轻松。


    “林疏桐，不要睡着，12点快到了。”周砚钦提醒她。


    “我没有睡。”


    周砚钦仰头喝完杯子里的酒，犹豫与坚决在眼底闪烁，“不要让我等太久，好吗？”


    “我就在这里呀。”回答完，林疏桐才反应过来周砚钦话里的意思，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她直勾勾地回望周砚钦。


    “如果你现在意识还清醒，我可以再表白一遍。”


    林疏桐坐起来，心跳开始加速，她低着头抿着嘴唇，半晌过后，声音小小的，“我没有醉。”


    周砚钦起身坐到她旁边，大胆握起林疏桐的手，语气郑重，“林疏桐，看着我，我其实在车库看见你的第一眼就被你吸引了，后面每一次的相处都令我感到愉快，我很喜欢你，跟你在一起时常常觉得幸福。”


    “我爱你，你愿意让我成为你男朋友吗？”


    如此郑重，林疏桐的心忍不住悸动，“我们认识的时间这么短，你也许不太了解我，万一我是个穷凶极恶的人呢？”


    周砚钦始终坚定，“第一眼喜欢的人，你是恶魔我也认。”


    “好吧，尊敬的周砚钦先生，请说出你的几个优点，我再考虑要不要跟你在一起。”林疏桐抬起高傲的头颅，手却没有从周砚钦的手掌里抽出来。


    “首先，我长相尚可，其次，我有钱会做饭，最后，我心地善良。”


    周砚钦说的每一点都直戳林疏桐的喜好，她一边听一边翘唇。


    “你不是长得尚可，你是长得超级好看。”林疏桐一不小心说出内心的想法，赶紧捂住嘴，耳朵悄悄弥漫起红润。


    周砚钦脸上晕开一股笑意，“我能默认你是答应了吗？”


    林疏桐撅起嘴，“算是吧。”她胆子终于大了一回，“所以你对我一见钟情，你是不是见色起意啊？”


    “我不是这种人，但如果你希望我是，我勉强可以是。”


    “哼，你少占我便宜。”


    林疏桐回头瞪他一眼，说完忍不住笑出声，待笑完后又挪近周砚钦，将身子靠在他的手臂上，缓缓开口，“哎，周砚钦，你知道我为什么答应你吗？”她自顾自回答，“因为我跟你一样，和你在一起时也常常觉得幸福，至少比我自己一个人时，要快乐得多。”


    因为从小的经历与家庭原因，林疏桐本来对爱情不抱希望，她大学时有过好感的人，但仅限于此，她都已经忘了好感的人长什么样，也有人跟她表白过，但她都不感兴趣。


    从没有遇到过让她想奋不顾身的人，原来不是她不期待，只是那个人才刚刚出现。


    室外的荧幕上开始零点倒计时。


    “5、4、3、2、1”


    万千烟花齐放，开启光华万象新的一年。


    周砚钦牵着林疏桐站到落地窗前，一起观赏新年烟花。


    烟花璀璨绚丽，万紫千红地点亮夜空，照亮大地，整个世界都沉浸在一场盛大的狂欢喜事中。


    一时明亮如昼。


    周砚钦侧头盯着林疏桐的脸，内心被欢悦与满足占满再容不下其他情绪，他用力扣紧林疏桐的手指，将她拉近自己。


    林疏桐顺势倚靠在他肩上，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夜空里一朵朵绽放的烟花，如果烟花炸开的声音能再清晰一点就好了，烟花就是要搭配震耳欲聋的炸裂声才好看，“boom”的那一声，全身心跟着为之一颤，才算完美地欣赏烟花。


    “我想吻你。”周砚钦垂眸看她。


    林疏桐终于将目光移到周砚钦脸上，才发现他眸光自始至终都在她身上，那深邃的眼眶不受室外变化万千的亮光影响，漆黑而明亮的瞳孔里倒印着小小的她。


    “那你还等什么。”林疏桐仰起头抬下眉梢，似是得意又似邀请。


    船到桥头，今晚的她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大胆了许多。


    周砚钦神情镀上一层愉悦，伸手揽上她的后腰按向自己，低头吻了上去。


    缠绵辗转，黏湿甜腻。


    抵在后腰上的手带着潮热，热气透过布料钻进皮肤再蔓延至全身，林疏桐又热又软，快要站不住，双手扶上周砚钦精瘦的腰。


    她觉得她快要呼吸不过来，无力地推了推周砚钦，再慢一秒或许就要窒息。


    周砚钦柔软的唇终于舍得离开，只是稍微拉开一点距离，便低下头和她的额头互抵。


    林疏桐的胸口起伏着，不敢用力喘息，眼眸很快蒙上一层水汽。


    窗外的烟花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夜空笼罩着一团还未散尽的灰白烟气，团团混沌挡住了明亮的夜，什么星都看不见。


    一切又归于静谧之中，房间内，安静得能听见林疏桐的微微喘气声，她还困在接吻的余韵中，身体发软，整个人靠在周砚钦的怀里，缓了一阵才恢复清明。


    意识到额头还和周砚钦互相抵着，她转而将头搁在周砚钦肩窝，移动的时候不小心和他高挺的鼻梁擦过，好似又擦起一股火花。


    背上的手用了力，她又贴近了周砚钦几分。


    “新年快乐！”


    周砚钦吐出的气息掠过她耳朵附近的发丝，带起一股痒意，她本来双手抓着周砚钦的腰侧，不知为何觉得不够满足，遂大胆环过他的腰，抱了上去。


    她察觉到周砚钦的身体有瞬间的僵直，于是将整个脸都埋进周砚钦的颈窝。


    “新年快乐！”


    她淡淡回了一句，气息拂过周砚钦的颈侧。


    “我能再来一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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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可是烟花已经结束了。”林疏桐埋着的声音闷闷的，她说这句话也不清楚自己是不是要拒绝，只是在提醒刚才的吻有12分钟。


    12分钟，好像是她所能够承受的极限，再继续下去，或许要发生点什么不可控制的事。


    林疏桐说不上害怕，又没有十分期待，也不想离开周砚钦的怀抱，心里和窗外的天一样含混微茫。


    “你没有拒绝我，对吗？”两人身子贴在一起，一举一动都十分明显，甚至连心跳声都快趋于一致，周砚钦当然能感受到林疏桐的心意。


    况且在这种事情上，林疏桐绝对要比他害羞得多，不然她就不会像只鸵鸟一样一直埋在他身上，他愿意主动引导，并且十分乐意。


    林疏桐没有回答，她不反对和周砚钦亲密接触，相反还有点沉溺于这无尽的温柔中。


    回味足够绵长悠远，她尚未挣脱出来又要沉浸于此。


    “你是不是特别喜欢我？”林疏桐反应过来周砚钦的双手离开她的腰，似是要捧上她的脸，于是先出声阻止他的动作。


    周砚钦转而揽上她的肩，“嗯，很钟意你。”这句话是用粤语贴着林疏桐耳朵讲的，磁性声音中带着些醇。


    林疏桐被撩得找不着北，又差点站不住脚。


    她仰起头看他，目光对上的那一瞬，她看见周砚钦眼眸里倾泻出如银河般灿烂的爱意，心跳漏了半拍。


    毫不犹豫踮起脚尖，闭上眼睛，精准吻上周砚钦的唇。


    爱意氤氲，满室缱绻。


    许久，伴随着一阵窒息感，林疏桐察觉有什么坚硬的东西抵在她身前，意识到是什么后她身体微僵，忘记了呼吸。


    周砚钦发现她的异常，理智在逐渐崩塌，他松开林疏桐，他知道自己起反应了但不过是正常的生理需求，并没有感到羞耻。


    不过他的sweetie好像害羞了。


    今晚也不一定要发生点什么。


    “让我抱着就好。”


    林疏桐垂下身侧的手忍不住捏紧，也不知道这种能不能憋住？会不会损害身体？于是试探性关心他，“你没关系吗？”


    “我等到你同意为止。”虽然忍着的感受并不好，但这种事不能强迫，他也不打算强迫，怀里温香软玉，持续抱下去缓解不了一点，周砚钦扶着林疏桐的肩头，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一低下头就望进林疏桐一双包含水汽与一点情欲的眸里，一股火苗瞬间窜上心头，他撇开眼，忍不住低声说了一个脏词。


    “周砚钦，你怎么不问问我意见？”


    林疏桐见他忍得实在难受，呼出一口气，她其实也需要周砚钦，她这句话的意味十分明显。


    周砚钦手还抱在她腰上，还保持着理智，“可以吗？我不希望你后悔。”


    这种事应该是水到渠成吧，她都已经25岁了还没体验过，如果这个人是周砚钦，林疏桐愿意试一试。


    周砚钦如愿以偿捧上她的脸，又轻轻啄了一下她的唇，被吻过的唇红润带着水光，得到允许后，林疏桐整个人被周砚钦打横抱起，往床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