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第三十八章
作品:《奸臣只想尚公主(双重生)》 众人从吉祥饮一道离开,南宫浩渺率先挥了挥手,算是告别:“本世子还有事,空闲时再见。”
南宫蝶虽说昨日与孟砚梨相约要同逛西市,但眼下瞧见顾云况也在,连忙装作疲惫道:“阿梨。今日这段故事听得我实在动情,太过伤神。只想回府好生歇会儿。”
她顺势将孟砚梨往顾云况身边推了推:“至于西市,不如叫顾大人陪你去逛如何?”
顾云况闻言,仿佛担心孟砚梨会拒绝般,立刻应声:“自是可行。”
南宫蝶不由莞尔,招呼着南宫浩渺先送她返回定国公府,之后他愿意去往何处都随他。
孟砚梨下意识伸手想要拽住南宫蝶让她别走,可惜南宫蝶溜得飞快,根本没给孟砚梨机会拦她。
悬在半空中的手被人趁势握在掌心,孟砚梨想要挣脱,怎料顾云况顿时攥得更紧。
她听见他低声道:“西市人多,跟着我。”
孟砚梨眨眨眼,心头不知为何忽地闪过一丝涩意。她不由自主地向他身边靠近些,暗自发誓,只此一日,之后她还是会时刻牢记他们之间的仇恨。
天色晴好。
西市人声鼎沸,一如既往。
街巷两旁的小贩各个努力叫卖着吸引沿路客官,偶有牵着骆驼与马匹的西疆国或是北兴国商人经过,驼铃声声作响,还会有若有似无的香气顺着微风卷入鼻间。
由丝路另一端运送而至的香料、衣裙还有诸多首饰珠串等,摆放得随处可见,令人目不暇接。
孟砚梨被某家香料铺子的味道吸引,扯了扯顾云况衣袖,拉着他一起驻足店铺门前。
她今日身着整套浅褐色裤装,木簪简单地将头发束为单髻,搭配她清早时随手选的那对桃木耳坠,看上去与普通民间女子出行游玩无异。唯有腰部所系纹银香囊看得出价值不菲,应是出自进贡皇室的外邦贵器。
候在香料店门前接待客人的店小二经验丰富,只需一眼,便瞧得出是否贵客降临。
此刻他急忙迎上前笑道:“这位姑娘,可是喜欢我们家香料?不瞒姑娘您说,我们家香料出口天下各地,品质非凡,您可愿意一试?”
孟砚梨觉着他们店内气味好闻,跟着小二步入其内,伸出手背递给他,开始尝试不同种类的香料制品。
顾云况始终形影不离地跟随她左右,店小二恨不能使出浑身解数推销道:“姑娘,此香名为‘欢颜’,是我们店内钻研多年,最近刚刚重磅推出的新品。”
“原材料除却使用来自我们西□□特的纳达花香外,还加入了中原入药的当归、党参以及沉香等制品。长久使用,保您姿容不老,驻颜有术。”
孟砚梨上一世时为保胎研读过医书,她记得书中写过,当归通常用于活血,确实有益于延缓皮肤衰老。
店小二见她眼神微动,猜测她大概是懂行之人,当真理解这款香药价值。
于是乘胜追击:“姑娘,你生得就好似我们西疆长河悬崖边上最美的纳达花般动人,这世上没有比你更该维护美貌的女子了。不信你问问你夫君,是否如此。”
孟砚梨一怔。
她本想出言反驳他们不是夫妻,可转念一想,又觉得没什么必要。
如今圣旨已经颁下,朝野内外都知道他们即将成婚。
顾云况闻言,眸底波澜不惊,却颔首低声道:“纳达花比起我家夫人,多少逊色几分。”
店小二不禁失笑,心道这位郎君看着面冷,不成想还挺会说话。
他正暗自思忖着该如何继续忽悠他们,只听见顾云况又道:“还请阁下为我家夫人,再多推荐几款。”
孟砚梨略一抿唇,趁着店小二喜笑颜开地去取货时,不由挑眉:“顾大人莫忘了,你被本宫罚俸半年。今日休要在西市一掷千金到破产才是。”
“殿下说笑。”
顾云况对她的调侃不以为意:“下官多少还有些存余,不至于。”
话音未落,店小二恨不得将店内所有新品试用都搬至孟砚梨身前。
他从二楼库房搬运下来,甚至气都还没理顺,已然开口:“姑娘,这里还有许多。您多试试,尽管挑选。”
……
最终小二挣得盆满钵满,孟砚梨也很是满意地拎着大包小包离开香料店。
沿街继续逛了半晌,两人缓慢行至那家孟砚梨与南宫蝶常逛的成衣铺子。
整座铺子共有三层楼高,来往顾客熙熙攘攘,络绎不绝。最顶层房檐横梁处,置有一紫檀木制匾额,上书“锦绣添妆”四字。
上一世时顾云况也曾陪伴孟砚梨来过这家锦绣添妆楼。
但那时并非是专程前来给孟砚梨挑选衣裙,而是因为尤翩然大胜归朝,梁文帝嘱托他们,务必要让尤大将军宾至如归。
城内除却那些专供王公贵胄,背靠皇室的成衣铺子外,最有特色的便是锦绣添妆楼。
尤大将军指明要来此处,他们二人身负梁文帝重任,自得舍命陪君子。
尤翩然肤色雪白,无论任何花色其实都很衬她。
但她终究常年习武,身段矫健威猛,不适合锦绣添妆楼常做的那些闺阁女子服饰。
“此地服饰不适合本将,过于矫揉造作。”
尤翩然夺门而出后,还要对着锦绣添妆楼内为她服务的小娘子们冷言几句。
孟砚梨垂首瞅了两眼自己方才付款买下的裙装,不由抬手抚抚鼻梁,掩饰尴尬的同时暗自腹诽:怎么就矫揉造作了,她这套分明穿着很是好看。
此刻故地重游,难免想起上一世许多过往。
“欢迎客官光临!”
迈出数步专程前来店门处迎接他们的柜台娘子笑意盈盈,将孟砚梨思绪拉回眼前:“本店经营西疆、北兴以及中原一切风格女子衣裙,还请随意相看。”
孟砚梨抬手,指向自踏入店内起便吸引她注意的一套拂紫锦搭配云母绿相间制式色系的齐胸襦裙,示意正接待他们的那名小娘子替她挑选一套合适尺码试穿。
小娘子见状,忍不住赞道:“姑娘好眼光。这套襦裙是我们本月大热配色,制式比之从前类似的旧款也进行了改良,更凸显身材!”
她说着,上下来回打量孟砚梨几眼,唇角微扬:“尤其是像您这般,哪哪儿都生得恰到好处的姑娘。简直为您量身定制!我瞧着您似也喜欢裤装,可以顺便再试试这一套。”
掀开挡在他们跟前的层层珠帘,那小娘子示意孟砚梨看向廊内一套朱柿色骑装,其上镶嵌虽然简约,但不失华贵的丝织工艺,十分惹眼。
孟砚梨双眸倏地一亮:“行,都拿给我试试。”
她试完第一套出来时,柜台娘子原本正与旁的顾客相谈。
闻声望向孟砚梨后,恨不得惊呼整个铺子其余人等都向她们这厢看过来:“姑娘,太美了!快快去试第二套。今日若同时购入,我给您减免七成价格。”
被她推着又重新步入试衣间的孟砚梨停顿半瞬,下意识回首看向顾云况。
那小娘子见状,急忙一拍脑袋:“哎呀,瞧我急得。这位郎君,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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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说说,这身衣裙是否衬得你家夫人越发昳丽?奴家可是夸张哄骗你家夫人?”
顾云况摇头:“自是并未夸张。”
小娘子几乎已经看见白花花的银子落在自己眼前,乐呵呵地催促孟砚梨赶忙再去试穿第二套骑装。
待到他们离开锦绣添妆楼时,天色已有些昏暗。
除却买下两套成衣外,孟砚梨又被那小娘子哄着定了好几副甚至还在打造中的衣饰,直说到货后会亲自给她送去定国公府。
斜阳拉长人影,伴随着夜色渐浓,坊间灯笼一盏接一盏亮起。
不少酒肆饭庄开始揽客,西市喧闹非但不减,反而更添烟火气。
胡琴琵琶悠扬绕梁,葡萄酒香气弥漫街头,孟砚梨在一处西疆酒肆前停下脚步。
其内正中央,已有数名西疆胡姬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梁文帝不喜将女子身体视为观赏品,他在位期间,宫内宴席从来无有任何舞姬乐伎以色娱人。
大梁皇家乐坊内,无论男女,皆以良民良籍落户。
但他也仅能做到于皇宫内部如此行事,至于民间,委实难以推行。
孟砚梨深受其父影响,不仅对眼前这些舞姬颇为同情,平素里纵是人人传闻玉绸舫专为贵女服务的郎君如何可心,她也从不愿踏足那等声色场所。
她略一蹙眉,终是选了一家更为冷清,但其内仅有一西疆乐队吹奏玉笛,抚琴相伴的酒肆入内。
“顾大人想必也不喜欢刚才那间酒肆。”
孟砚梨清楚顾云况母妃的身份,也知道云氏那些旧臣即便仰仗他,仍旧介意那一半胡人血统。
同样,他也曾因此在大梁举步维艰。
若非梁文帝与卢院正鼎力相护,加之孟砚梨写下那篇《边境蛮邦论》引起天下讨论,他恐怕难以顺利升任丞相。
事实证明,他们皆是走在时代前列之人。
正因为顾云况得以位列三公,进一步鼓励了更多西疆以及北兴国拥有大梁留居文书的百姓,选择努力考学,入仕为官。
习惯漂泊的外族百姓,终于在大梁寻得容身之处。
于大梁而言,开放外族科举,同样利大于弊。他们中许多才干上乘者,最终都成为了位大梁立下汗马功劳的将领亦或谋士。
作为举世闻名的包容、开放之都,长安当之无愧。
“夫人言之有理。”
顾云况颔首:“此间甚好。”
听见他一口一个“夫人”,孟砚梨有些无奈,却也并未出言阻止。
他们二人并肩步入酒肆内,她已然抬手招呼店小二道:“店家,我们要一壶‘葡萄馥’。再上两份胡饼,和一份大盘鸡。”
店小二连声点头:“好嘞,客官您慢坐。”
随意挑选了一处靠窗的双人位桌案,孟砚梨接过店小二递来的茶水,刚才端起送到唇边,似是突然想起什么般,缓缓放下茶杯。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顾云况良久,语气听上去不复先前挑选香料和衣饰时的轻快:“顾大人,本宫险些忘记问你。”
端着茶杯的手略一停顿,顾云况并未打算主动接话。
见他不语,孟砚梨歪了下头,目光如炬:“你为何会私下独自见过金袖袖?”
“……”
顾云况甚至不用多加思考,也知道究竟是谁调查到这类事件,又是谁极为无聊,定得告诉孟砚梨才罢休。
他上一世时做过无数后悔之事。
唯独对帛和,如今看来,还是太过仁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