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绵也自然地想起来过往，那一次她误会了，于是亲了宋墨年。见他如今这个反应，她心里反而安定了。


    她作势俯身上前，在宋墨年错愕的眼神中，顿住身形，钩指抽了张他右侧的纸巾。


    他竟然没有躲闪？


    应绵缓身坐下，不紧不慢地擦拭了嘴角，像是回想起来什么，眸中含笑道：“我想起来，那天在你办公室，刚睡醒迷迷糊糊的，没get到你的暗示，结果……”


    她没有说下去，瞥了一眼纸巾，握拳摁住，在掌心握做一团。她抬手递向宋墨年，“垃圾桶在你那边，帮我扔一下。”


    宋墨年伸手去接。


    指腹温热滑过掌心，两人四目交接，


    有一种难以明说的微妙感觉一闪而过。


    宋墨年侧身将纸巾丢进垃圾桶。


    应绵很快坐定。


    她碗里的虾饼已经空了，目光扫了一眼桌子中间的餐盘，宋墨年夹起一块虾饼，拿起刀叉开始等分切，他将切好的四块递给应绵。


    “吃不了那么多，一半吧。”应绵划拉出两块出来。


    宋墨年默默地将剩下那两块夹到了自己盘子里。


    “你怎么心事忡忡的？”应绵看着宋墨年，很认真的说道：“昨天的事，我不会和顾姐姐说的。”


    她竖起手指起誓道：“这件事就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会影响到你和顾姐姐的感情。”


    宋墨年握着叉子的手一顿，抬眼看应绵。


    只见应绵缓缓放下手，脸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苦笑，“kiss而已，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亲了。顾姐姐和我哥拍偶像剧不也有吻戏么？就当昨夜我们也只是演了一出戏，没有观众的那种……”


    宋墨年：“……”


    “我身边本来也没几个亲人和朋友，能让我真正在乎的人并不多。”应绵沮丧地看向他：“不想再失去你了。我们以后还像以前一样可以吗？”


    宋墨年总觉得有哪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


    他看着应绵的眼眸，他喉头发紧，隔了半晌，镇定说道：“应绵，你永远都不会失去我。”


    应绵原本哀伤暗淡的眸光顿时亮了亮，带着明显的雀跃欢喜。


    宋墨年只感觉自己原本沉重的心豁然开朗。


    他给应绵添了一些燕麦奶，问她：“今天有什么安排？”


    应绵：“和教练约了下午2点见面。”


    宋墨年：“我送你过去。”


    应绵：“会不会麻烦你？你不是还要去公司？”


    宋墨年：“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午饭后我送你去训练基地。”


    “那也行。”应绵想了想说道：“那我买点东西带过去吧，之前在那边上课，一直蹭吃蹭喝，总裁办的哥哥姐姐们对我还挺照顾的。”


    宋墨年：“嗯。”


    应绵瞥了一眼手机，“可是这个店商场还没开门……附近有开门早一点的超市吗？”


    她直愣愣地看向宋墨年。


    宋墨年：“高考前你哥和顾清然寄来的东西还在客厅后面的柜子里堆着。”


    应绵起身小跑则过去。


    宋墨年发完消息，踱步过去：“我储藏室里的东西，你有需要也可以过去看看……”


    应绵星星眼看他：“你还有储藏室？在哪？”


    她在这住了大半年了，也没发现还有储藏室。


    宋墨年手撑在墙上，一个巧劲，墙壁缓缓移开。


    “wow！”应绵瞪大了双眼：“现代版藏宝阁吗？”


    应绵扫了一眼，感觉有些落差。


    都是一些茶叶、酒之类的她不感兴趣的东西。


    “还以为会是黄金、钻石、珠宝首饰那些金光闪闪的东西。还想着能开开眼……”应绵撇撇嘴。


    “那些东西送人未免有些贵重了，不合适。”宋墨年挑了几盒陈皮递给应绵，“听说现在流行养生。陈皮炒的挺火，他们应该会喜欢。”


    “不合适？那就是有咯……”


    宋墨年敲了敲她的脑袋：“白老师不是置办了很多？那会她跟我妈经常交流多买一点喜欢的珠宝首饰，说可以自己戴以后还可以留给儿媳妇……”


    “儿媳妇啊……”


    应绵心想，她妈妈和白老师儿媳妇人选选重了呐。


    宋墨年见她不吭声了，安抚地解释说，“他们说这些的时候还没有你。后来你办满月宴的时候，白阿姨还说以后你每年生日她都要置办一套首饰，等你年满20周岁的时候送给你……”


    他那会也才十岁，学校在给他们筹备办成长礼，他知道还有一个成人礼是18岁，于是就很好奇问：“为什么是20岁，成人礼不应该是18岁么？”


    当时白阿姨抱着应绵，捏着应绵软软的小手晃了晃，笑着对他说：“因为我们国家法定年龄女生是20周岁呀。年满20周岁，我们绵绵就拥有了对自己人生大事的抉择权。”


    只是，她的心愿并没能达成。


    在应绵两岁的时候，她因一场车祸去世。


    宋墨年看着应绵低垂的脑袋，他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别难过，别人有的，以后你也都会有。


    倘若应澄忘了。


    他也会补上。


    “嗯。”应绵应声，很勉强的冲他笑了笑。


    宋墨年拿了个礼品袋，接过她手上的陈皮盒子塞进袋子里，温声说：“走吧。我定了果切，是你喜欢的那家店，我们去取了果切回公司。”


    等他们到了宋墨年公司，总裁办只有汪明昊一个人在。


    他看到应绵过来，连忙上前帮忙搬东西。


    “姐姐们还没来吗？”应绵拎着陈皮礼盒，“那我先把东西放他们工位上吧。”


    “现在恢复到早9晚5啦，这几天工作不忙，他们估计要8点半以后才会到。”汪明昊将果切和零食搬到了公用桌面上，“假期是准备来实习吗？”


    “nonono。”应绵竖起手指晃了晃，“我是专程来看你们的呀，会嫌我烦吗？”


    “怎么会？！”汪明昊笑道：“我还巴不得你每天都来。”


    应绵分完礼盒，问他：“你怎么这么早就到啦？宋墨年给你安排了很多活吗？”


    汪明昊指了指自己工位上的资料，“最近在考证复习，提前到公司来晨读，刷刷题。”


    应绵看着他，问出了一直以来心里的疑惑：“小汪哥哥，你是高考状元，名校毕业，来这给宋墨年当助理也太屈才了吧，你不觉得委屈吗？”


    “委屈？”汪明昊：“如果你知道我拿多少钱你也会觉得我有多幸运！”


    “我家庭条件不好，当初就是有集团的资助，才得以顺利入学，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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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凭我摇奶茶也赚不够学费生活费呀！因为这个渊源，我才得以从大二暑假便开始在入宋氏实习，然后大四秋招拿到了offer……”


    他遥想往昔，拍了拍胸脯说：“我也是一路披荆斩棘才走到宋总身边的啊！”


    应绵见他一脸与有荣焉的模样，讷讷问：“有这么难进吗？”


    汪明昊点头，“或许你现在觉得高考状元有多优秀，但进了大学，发现你一个寝室的兄弟全都是当地的高考状元……有个词怎么说来着——如过江之鲫，虽有些夸张，但还就真是那么回事。”


    “你再想想，每年有多少毕业生涌入市场，除了我们本科生，还有硕士，博士、海外留子……我们学校不缺就业，但是想要进好的岗位竞争还是很激烈的。你都不知道，得知我被调动到宋总身边当助理那天，我激动地一晚上没睡着！”


    “你还小，或许等你四年后就明白了。”汪明昊看着她，“嗯”了一声，“不过，如果你毕业后想来总裁办，应该很容易，找宋总走个后门……”


    应绵想到她有次撞见宋墨年在办公室训话，她摆了摆手说：“那还是算了，他应该也不会给我走后门……”


    宋墨年：“……”


    “宋总。”汪明昊眼尖的看到黑着脸站在一边的宋墨年。


    宋墨年点头。


    应绵回身跟着他回了办公室。


    宋墨年拿了张椅子放在他办公桌旁边。


    他沉默了半晌，开口问应绵：“我有那么不近人情？”


    应绵：“什么？”


    “走后门。”宋墨年提醒她。


    “哦。”应绵笑道：“难道你愿意给我走后门？我如果给你当助理，遇到不会做的我不还得丢给你自己做。万一做错事你不光不能骂我，还得哄我。你这不是找助理，是找祖宗。”


    应绵偏头看他：“你确定要给自己添麻烦？”


    宋墨年和她对视一眼：“你觉得自己是个麻烦？”


    “那得看对谁，对我哥而言，那我大约就是甜蜜的负担。”应绵眉眼含笑地反问：“对你而言是什么，那我就不知道了。”


    宋墨年感觉自己心跳快了一拍，他轻笑一声，没有回答，拿了平板递给她：“你自己先玩一会。”


    “嗯。”应绵戴上耳机，开始刷网球王子。


    追剧没多会，她微信短消息接踵而来。


    碍于宋墨年在办公室，总裁办的姐姐们只能在群里给她发了无数个小心心。


    应绵翘起的嘴角就没下来过。


    “这么开心？”宋墨年问她。


    “嗯。”应绵放下手机，“收获了姐姐们一满屏的爱”


    宋墨年起身：“你先自己玩会，我去开会。”


    应绵刷了几集动画，有些无聊，便拿了一些卡纸做手工。


    之前收藏的立体花朵贺卡她心仪很久了。


    按照攻略剪了花瓣，点击-暂停-点击-暂停，循环往复总算完工。


    她拿粉色彩纸裁了个信封，将贺卡塞了进去。


    拿了宋墨年的签字笔在信封上一笔一划写下：To宋墨年。


    应绵拍了张信封的照片发给了宋墨年。


    她揉了揉眼睛，抱着平板，换到了沙发上接着追动漫。


    没多会，汪明昊进来，从办公桌上拿了信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