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绵选择了planB。


    几门学科里她学的最好的科目就是英语和物理，差几分满分的成绩，想要提分的空间极小。


    语文呢，主观性太强，阅读和作文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


    剩下两科提分倒还有希望。


    所以在宋墨年让她做选择时，她不假思索地做了选择。


    断腿断肋骨的痛都经历过，都选择重头再来了，还有什么是她扛不过去的？！


    听到她的选择，宋墨年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将工作时间调整到早八点。


    周一抵达宋墨年公司才7点35，办公大楼除了保安和刚干完活的保洁阿姨，几乎没看到什么人。


    电梯上行到了总裁办，


    总裁办灯火通明。


    竟然还有比他们来得更早的？


    应绵正想着，就见汪明昊抱着一束向日葵迎面走来。


    “早啊小汪哥哥。”


    “早。”


    汪明昊将向日葵花束递给应绵。


    “是送给我的吗？”


    应绵抱着花束有些惊喜。


    “嗯。”


    “谢谢小汪哥哥。”


    “不用谢我，是宋总安排的。”汪明昊扫了宋墨年一眼，连忙澄清。


    宋墨年脚步未停迈向了办公室。


    汪明昊指着小卡片，抬手悄声对应绵说：“要谢还是谢你的墨年哥哥~”


    他的悄悄话声音却不够小。


    宋墨年敏锐的听到了。


    应绵单手抱着花束，摘下小卡片。


    卡片上的字迹慷锵有力。


    【向阳而生，一举夺魁。】


    字迹左上角画了一个攀登的马里奥。画得还很传神。


    应绵攥着卡片，抱着向日葵慢慢进了办公室。


    “谢谢墨年哥哥。”应绵诚挚地向宋墨年道谢。


    “嗯。”宋墨年应声。


    “那我先去做课前准备了。”


    “好，老师应该一会就到。汪明昊下去接了。”


    每个科目一个半小时的课程。


    上到最后一节课时，宋墨年通知汪明昊去打包饭菜。


    等课程一结束，汪明昊就端着打包好的饭菜进了学习室。


    “沈老师，饭菜都打包好了，您用个便饭再走吧。”


    沈知节愣了一下，笑着说道：“你们宋总真是太客气了。”


    他下午还有课，两地相距比较远，是来不及去餐厅点菜吃饭的。他来之前就买了三明治打算凑合着在路上吃。


    常年肠胃炎如他，能吃个热乎的再赶路那是最好不过。


    等沈知节离开，应绵火速地将卡塞给汪明昊。


    “你刷我的卡吧小汪哥哥。”


    “没关系的，宋总给我报销的。”


    不光今天的，就连上周的也一并都给报销了。


    应绵微愣，她只提过一次，没想到宋墨年还挺细致的。


    汪明昊笑着把卡推回去。


    低头就看到应绵试卷上删删改改的字迹。


    他看了半晌，捡起桌上的自动铅笔，在图形上画了两条辅助线，温声道：“这样会不会更清晰一点？”


    加了辅助线的图形，让应绵彷如开了天眼，瞬间思路清晰。


    她迅速地在卷子上开始写证明。


    一鼓作气答完题，应绵重重地搁下笔。


    “小汪哥哥你也太厉害了。我想了十几分钟都没做出来，你看了几眼就解决了。有什么诀窍吗？”


    汪明昊思索了几秒。


    他摩挲着食指，对上应绵求知的眼神，有些为难地说道：“好像也没有什么诀窍，看到图感觉辅助线就应该这样画。”


    哦。


    汪明昊也是传说中的有天赋的那一挂。


    宋墨年的下班时间也跟着应绵调整。


    打鸡血了一天，21:00的闹钟响起，应绵收拾好书包，回到宋墨年的办公室，探了个脑袋：“墨年哥哥，我好了。”


    “好。”


    等应绵拎着包出来时，宋墨年关了电脑起身。


    两人出了办公室，总裁办的大办公室灯火通明，透过半开的门，总裁办的姐姐们还在奋力加班。


    应绵：“姐姐们都还在加班，我这刚到学校晚自习时间就走了，墨年哥哥，我这样是不是太懒散了……”


    大可不必。


    “按照自己的节奏来，好好休息，才能精力充沛的应对明天的学习。”宋墨年淡定地接过她的包，“走吧。”


    应绵点头，跟着宋墨年走了。


    办公室门内。


    张楠楠关上了显示器。


    周颜火急火燎的关机，“妈呀，我今天游戏日常还没清，周长也没做，副本马上要过刷新周期了。楠姐，我们该不会是每天都要熬到这个点吧？真要这样，我可得找代练了。不然奖励领不了了。”


    张楠楠舒了气，“看情况吧。”


    和周颜的磨洋工不同，她今天确实有紧急的工作要加班，也是碰巧了刚刚才忙完。


    至于明天是不是也加班，那是明天的事，她现在只想回家泡个澡休息。


    “雨琪姐你怎么看？”周颜拎起包一边收拾口红耳机一边问赵雨琪。


    “不知道啊。”


    赵雨琪心情有些不佳，她下班晚，闺蜜放了她鸽子找小奶狗happy去了，她这会没人陪只能回家独自喝点8+1睡觉。


    周颜这会有点羡慕小罗跟着主任出差了。


    没有主心骨定章程，周颜只能垂头散气的走一步看一步了，发消息在游戏群里开始张罗着找代练了。


    应绵压根不知道因为自己引发的“蝴蝶效应”。


    她还在复健中，今天没好好休息，这会有点走不动路了。


    她走得很慢。


    以至于周颜收拾完跑路下班刚拐弯就看到最前面长廊应绵的身影。


    她在想自己是不是跑上去扶她一程。


    就在她纠结的时候，宋墨年似乎也发现了应绵没跟上来。


    他回身大迈步走到应绵身前，伸手搀着应绵。


    应绵慢慢踱着步子，仰头：“有点想念我的我的电动轮椅了。”


    “累了？”


    “嗯。”应绵重重点头。


    宋墨年松开手，一个小跨步走到她身前，蹲下身弯腰闷声道：“上来。”


    应绵揽着他的脖颈，轻声说道：“谢谢墨年哥哥。”


    周颜咔咔一顿拍。


    往四人干饭群里一顿发。


    【周颜：霸总折腰！！】


    满屏的抓拍图片和小视频。


    “周颜big胆啊你！”


    赵雨琪拎着包，快步冲到她面前。


    “你发到工作小群了！！！”


    周颜恍恍惚惚一看手机，感觉天塌了，她火速撤回！！


    “宋总这会应该没手拿手机吧？”


    她的神情仿佛赵雨琪给不了一个肯定的答复她就要撞墙了。赵雨琪点头：“那肯定，他不是背着绵绵呢么？还好你撤的快。”


    周颜拍了拍胸口，她本来是要发到干饭群的，都怪小罗在工作小群里突然发消息，害得她发错了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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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差就出差呗，人在外地还要刷存在感表示自己在加班，狗东西，心眼子真多。


    周颜在心里把小罗骂了无数次！


    宋墨年惯例给她送热牛奶，按照应澄的指示过来关心一下高三生的情绪。


    他将牛奶杯搁到她书桌左上角。


    应绵眉头微皱，今天有点累，她提前冲了个热水澡放松一下，也已经刷过牙了。不过，为了不拂宋墨年的好意，她也没吭声。大不了一会再重新刷一次牙。


    宋墨年注意到她的神情，定定问她：“回来路上就见你情绪低落，怎么，受什么打击了？”


    老师给的课程反馈倒也还好，也没批评她。


    应绵抬眸，她耷拉着肩膀，低声说：“也没什么，就是我纠结了很久的一道证明题，小汪哥哥看了两眼就能画出了辅助线……”


    这是一对比，有挫败感了。


    宋墨年适时的安慰她：“用不着沮丧，汪明昊是市理科状元，没必要和他比。”


    应绵：“……”


    学霸是被量产了吗？


    怎么身边遇到的人都这么强。


    等等。


    她看向宋墨年：“小汪哥哥都市状元了，怎么沦落到给你当助理？”


    沦落？


    宋墨年叩手敲了敲她的脑袋。


    给他当助理是什么很丢人的事吗？


    小汪也是经过层层选拔好不容易才走到他身边的。


    应绵自觉失言，改口说：“不愧是墨年哥哥中意的人选啊，果然优秀！”


    宋墨年也是服了她了，说瞎话却偏偏也能表情诚挚语气自然，说得跟真的似的。


    明知道是假的偏又挺让人受用。


    她和应澄在哄人这项技能属性上肯定是打出生就点满了。


    他重回正题，语气柔和的问应绵：“今天上课还能适应吗？”


    “嗯。能适应。”应绵搁下笔耸肩舒展了几瞬，慢声道：“挺好的~老师上课的节奏很快，也很有针对性，效率很高。有一种知识像海绵一样挤进我大脑的感觉。”


    她弹指戳了戳侧额，笑着说：“以后你可不许说我脑子进水了，现在这里面装的可全都是知识。”


    宋墨年被她逗笑了。


    应绵有些愣神。


    看惯了他清俊高冷的模样，此刻，带着笑意的面容都仿佛柔和了许多，浸染了笑意的漆亮眼眸有一种迷人的深邃，让她忍不住又多看了几眼。


    “墨年哥哥，其实你笑起来更好看。”她很诚挚地评价。


    宋墨年愣了一下。


    “很亲切随和，平易近人。”应绵补充。


    宋墨年收敛起笑容。


    他并不需要什么平易近人。


    “诶，你怎么又这样了。”应绵想起来总知道裁办姐姐们透露的八卦，她劝说道：“你这样冷若冰霜、拒人千里之外怎么行？这样是找不到对象的。你看我哥，多受欢迎啊！”


    宋墨年没吭声，端起桌前的牛奶杯，一饮而尽。


    “早点睡。”


    他带着空牛奶杯转身离开。


    应绵目瞪口呆。


    他把送来的牛奶自己喝光了？


    这拒绝八卦终结话题的方式着实有点……


    嗯，有点难评啊。


    应绵躺床上难以入眠。


    不怕成不了学霸，怕的是努力奋斗成了学霸，学成归来不是光宗耀祖而是憋憋屈屈当助理。


    犹记得她哥应澄的生活助理大学没考上，读了个中专就出来工作了。


    应绵一夜辗转反侧。


    那努力的意义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