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是她,是王心瑶怂恿我跳河救人的!她说程小公子在马车里,程家马车掉入护城河,让我跳下去救了程小公子,这姻缘就水到渠成,是她骗了我!”


    “母亲,我这回真是丢死人了,现场好多人,连表哥都在场,我的脸面已经全无了,我不如去死了算了!呜呜呜……”


    这是萧时韵的哭喊声。


    萧夫人跟着急得破口大骂王心瑶,“你怎么能给韵儿出这样的馊主意啊!你真是个丧门星!我们萧府顶着这么大压力,都把你纳进府里,给你一碗饭吃,你不但不感恩,还害我韵儿,你还是个人吗?”


    王心瑶有口难辩,“我也是一片好意,我也没想到程小公子不在马车里,怕你错过与程小公子的缘分……”


    “婆母,我真不是有心害韵妹的,我也是为了她好,哪曾想程小公子不在马车里……”


    萧时韵一想到她抱着程家车夫不松手,喊人家程公子的情景,脸上就臊得慌,如同吞了一只大苍蝇。


    “你是不是故意不想我好,故意让我出丑的?你个贱人!我让我哥回来休了你!呜呜呜,我不活了,母亲,我不活了……”


    萧夫人心疼女儿,扬起巴掌就扇向王心瑶,“你看看你干得好事儿!恶毒心肠,我家韵儿嫁不出去,你就心里高兴了!你自己烂了名声,你这是也想害我韵儿跟你一样烂名声啊……”


    王心瑶没防备,被甩了一个正着。


    啪的一声,脸都打红了。


    王心瑶也生气了,“你们不相信我就算了,我也是为了萧时韵。退一万步说,我也只是建议她,也没有强迫她,她自己心里也有想法,要不然,我一说,她就冲去救人呢!如果事成了,就是她勇敢,事不成,就甩到我头上来,敢情我这个好人就是个背锅的!”


    “早知道如此,我也不会管她了。”


    “要不是看着我夫君的份上,我也不会多管这份闲事!”


    ……


    如兰院里,还有何氏以及其他庶女们。


    都在这里。


    她们也是过来关心萧时韵的,也顺便看看热闹。


    江知梨这时候走进来,她们先瞧见了她,纷纷打招呼。


    “大嫂,你可算来了,快来劝劝婆母,别让她生气了……”何氏赶紧道。


    她自己不想当出头鸟,怕被连累,让“安临月”上。


    江知梨走上前,“婆母,时韵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这事闹的,谁也不愿意。”


    “你来得正好!你今天去哪里了?你要是在家里看着点她们俩人,她们也不至于闹这么大的祸事出来……”萧夫人下意识地就开始埋怨起江知梨来。


    江知梨从容淡定道,“我今天去无涯书院给我三弟送吃食过去,当时书院门口人多,我听说桥上发生了千金小姐救马夫的事情,大家都传闻是一段佳话,后面一打听,竟然是说萧府的小姐,吓了我一大跳,赶出去的时候,时韵她们已经走了……”


    “婆母,韵妹妹的名声传出去了,难不成真的要嫁给马夫吗?”


    这下如同把刀子扎向萧时韵的心间。


    “谁要嫁给马夫!我才不要嫁给马夫!呜呜呜……我跟你拼了!”萧时韵哭着又冲向了王心瑶。


    “我要打死你,都是你这个丧门星!你害我!都是你害我!”


    王心瑶也没受过这样大的委屈,她明明是一片好意。


    书里剧情也是这样写的,萧时韵跳河救了程清和,两人一见钟情,成就了一段佳话。


    可是,怎么回事,程清和偏不在他自己的马车里。


    人去哪里了呢?


    她一片好意,却受这般质疑与委屈,她也不服。


    “萧时韵,你住手,就算我说错了,我也没有强迫你,你不要趁我夫君不在,就想欺负我……”


    她最近身体状态不佳,总是感觉身上乏力得很。


    不想与萧时韵打架。


    但是萧时韵不管不顾地冲上来,伸手就挠她的脸。


    她肯定不服,两人扭打起来。


    萧夫人一见她打自己女儿,这还了得。


    “你们干嘛?放手!放手!”


    她指使几个嬷嬷上前去拉架,嬷嬷是萧夫人的人,自然是护着萧时韵多一些,拉偏架,王心瑶很快就处于下风了。


    萧时韵一把将王心瑶狠狠推撞在柱子上——


    王心瑶只觉一阵剧痛袭来,小腹中一股温热涌出,瞬间浸湿了裙摆。


    “啊啊!我这是怎么了?血……是血……”


    在场众人也都吓了一跳。


    萧家人慌忙让人去请大夫。


    江知梨眉头一蹙,心中已猜到了七八分。


    萧夫人心头突突直跳,不祥的预感如阴云笼罩。


    大夫很快赶到。


    一番检查后,他沉声道:“是初孕小产。本就胎象未稳,又受外力重击,这才见了红,保不住了。”


    萧夫人失声尖叫:“不!不!我的孙儿啊……”


    王心瑶自己也愣住了:“我、我怀孕了?是时旧哥哥的孩子?”


    她猛地反应过来,厉声道:“萧时韵!你亲手打掉了我和时旧哥哥的骨肉!等他回来,我看你怎么交代!”


    萧时韵也慌了神。


    方才的冲动怒火早已烟消云散,想到这萧时代唯一的血脉竟断送在自己手里,她浑身发冷。


    哥哥萧时旧与安临月成亲七年都无所出,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子嗣,却……


    她强作镇定,反咬一口:“你这贱人!既有了身孕不好生将养,还怂恿我去做那等丢人现眼之事!是你自己不惜福!母亲,这都是她自作自受……”


    萧夫人捶胸顿足,泪如雨下:“老天爷啊!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一边是亲生女儿,一边是未出世的孙儿,她心如刀绞。


    最后还是江知梨稳住局面:“大夫,当真救不回来了么?这是我夫君第一个孩子,务必想想办法。”


    郎中摇头:“月份太浅,又见了红,便是华佗再世也无力回天。”


    萧夫人连声道“造孽”,六神无主。


    萧时韵不敢再出声,王心瑶虽想发作,却因腹痛难忍只能呻吟。


    在场众人无不唏嘘。


    “我看她就是活该,怀着身子还不安分,连累韵姐姐名声不说,还害了我们这些未出阁的姑娘。”